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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栋接口道:“可是……族兄;工部的烂账;族兄不是不知道;便是族兄也不敢轻易去革除造作局那边的流弊;工部上下不知牵连了多少人;柳乘风把这件事闹出去;这些人肯定是要反弹的;柳乘风未必吃得消;惹得急了;这些人可是敢杀人的。族兄……”
李东栋的脸sè苍白;其实柳乘风是一时冲动也好;是抓住时机放马一搏也罢;对李东栋来;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去知悉柳乘风的动机;而是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巨làng之中;保住自己这东家。
李东阳不由叹了口气;看了李东栋一眼;淡淡地道:“柳乘风既然敢这么做;未必没有谋划;不过话回来;他自己要捅的马蜂窝;和你我无干;内阁这边也绝不可能为他出头;东栋;你明日去聚宝商行收拾了行礼回家吧;过几日我给福建巡抚写一封书信去;可以给你谋划一条出路。”
李东阳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柳乘风是狗急跳墙;没必要搭救他;工部里的水深着呢;从文皇帝到现在;这都过去了多少年;锦衣卫、东厂、内阁的首领换了一茬又一茬;为何所有人对造作局视而不见?大家的眼睛都没有瞎;能hún到这地位的;哪一个都是人jīng;什么事看不透?可是偏偏;无论这些人是忠是jiān;是能臣还是昏聩;却都对造作局绝口不提;理由很简单;这里的水太脏;太深了
柳乘风既然要去闹;那就让他闹;大家隔岸观火就是了。
更何况;这家伙居然闹到了工部衙mén;这打的不是工部的脸;分明是打内阁的脸啊;你这柳乘风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若是这个时候;李东阳表态声援;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眼下对李东阳最要紧的不是去关心柳乘风;而是关心自己这族弟;族弟的前程才是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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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杀人不见血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百二十七章:杀人不见血
李东栋的脸色变了。。K。oM &* 全文字无广告
族兄所言;他岂会不明白。
此时明哲保身;当然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
李东栋咬咬牙;从椅上站起来;深吸口气。若从前的李东栋;那脸色多会流露出一些世故;身在宰相家;天下间的事什么看不透;什么瞧不明白;书里的世界固然清澈;可是李东栋却知道;现实的世界却是肮脏无比。
可是现在;李东栋的脸上;居然有了几分书生的意气;他与李东阳对视了一眼;随即双膝弯曲;拜倒在地;郑重其事的道:“圣人曾;忠臣不事二主;正如国家养士;丈节死义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一样。我身为柳乘风幕僚;柳大人待我若上宾;极尽优渥;主幕之情实难割舍;现在柳大人有难;李东栋岂能弃之而去;若是如此;东栋又有何面目示人。族兄若是如此;东栋无话可;这便告辞。”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与族兄;名为手足;实为父子;教养之恩;来世再报。”
罢长身而起;转身要走。
李东阳不禁动容;不由陷入深思;显然他没有料到;李东栋竟然是这样的态度。就在这一恍神的功夫;李东栋已经要抬腿走出门口;李东阳心念一动;伸手道:“且慢。”
李东栋旋身;脸色带着几分毅然;做出这个决定;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或许是受了柳乘风的感染;这个家伙;可以为几个军卒而奋不顾身;自己不过一介书生;又何足惧哉。
李东阳叹了口气;道:“你且回来;为兄有话要。”慈爱的看了李东栋一眼;他比李东栋年长了二十多岁;正如李东栋所;他们二人名为兄弟;实为父子;所谓长兄如父;就是如此。这些年;李东阳悉心教导;在李东栋身上不知糜费了多少心血。而李东栋也是投桃报李;宁愿在家赋闲;也不愿出仕让李东阳为难。
李东栋只好坐回原位。
李东阳阖着眼;纹丝不动。
似乎是在想着措辞;良久之后;才淡淡的道:“为兄这就下条子给顺天府;让他们拿了柳乘风;至于其他的事;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了;为兄能帮的;也只有这么多;东栋;跟了这柳乘风;或许能有大富贵;却也极有可能惹祸上身;为兄希望你能明白。 全文字无广告 你看上去已经有了火候;可是今天;表现的却太毛躁了;要学的东西还多;只是可惜;往后为兄再不能在旁督促;一切只能看你自己;该的;也了;你走吧。”
李东阳艰难的露出几分笑容;若是仔细端详;能发现这两鬓斑斑的老人脸上;闪露出来的是无奈和几分对李东栋的期望。
他没有再什么;撑着椅柄站起来;一步步走出花厅;随即对外头的管事道:“备轿;去值房;另外替老夫修书一封;去顺天府;让顺天府得了信;立即拿人。”
吩咐完了;便扬长而去。
拿人……
李东栋的眼眸;此时陡然闪露出了一丝精光。族兄这一步棋实在妙不可言。
乍看上去;李东阳似乎是要对柳乘风动手;可是真正的目的却完全不一样。想想看;这件事发生之后;定然会引发整个朝廷的公愤;若是柳乘风扬长而去;这滔天之怒只会积攒的越来越多;等到爆发出来的时候;绝不是好玩的;若是那些与造作局有关的人再从中挑拨;柳乘风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吃罪不起。
带人杀入工部大堂;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事;真要追究;可大可。可是先让顺天府将柳乘风关押起来就不一样;一来;柳乘风只是关押;还没有定罪;却也让朝野的怒火不至于到失去控制的地步;这就等于是给柳乘风争取了时间。
此外;造作局的事;与京卫都指挥使司脱不了关系;甚至整个大明这么多卫所;哪个人不是和造作局息息相关;这些人和工部的大老爷可不一样;惹急了是敢杀人灭口的。
所以柳乘风呆在顺天府;反而更安全。
等到事情慢慢沉淀一些;再进行反击;总比在这风口浪尖上动手的要好。
而且;京师这么多衙门;让锦衣卫拿人;明显有偏袒之嫌;毕竟谁都知道;柳乘风就是锦衣卫的人;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有人偏袒柳乘风。而东厂和刑部;又有些不妥;东厂与柳乘风之间素有瓜葛;而刑部的人也不是很靠谱;唯有这顺天府;李东栋早就听人过;那顺天府的府丞周泰就是柳乘风的人;至少可以照拂一下。
“事情就这么定了。”
在李东栋心里;也只能这么走一步看一步。暂时先保住平安再。
至于其他;如何反击;如何收场;却是要看柳乘风自己了。
李东栋叹了口气;想到方才李东阳垂垂老矣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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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大堂外头;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不少人引颈翘望;纷纷的议论流出来;而这时候;街尾马蹄声骤然响起;围看的人朝声源看去;有人惊呼一声:“缇骑来了。”
别看锦衣卫在弘治朝灰头土脸;可这也只是对衙门来;他们的威名在寻常百姓中却有着极大的杀伤力;这些瞧热闹的人听到了动静;顿时一哄而散;走了个干净。
这一行校尉;打头的就是气冲冲的牟斌;牟斌到了这门口;驻马看了一眼这破败的工部衙门;翻身下马;身后数十个校尉也纷纷下来;跟随着牟斌按着腰间的绣春刀快步进去。
刚刚进了前衙;便传出有人惊恐的大呼:“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
牟斌心里打了个哆嗦;那陈泓宇跑到北镇府司报信;当真是吓了牟斌一跳;他这个指挥使做的并不如意;许多时候;甚至要听命于内阁;可是不如意归不如意;至少还可以混混日子;可是这柳乘风;居然闹出这么一桩骇人听闻的事;他身为上官难辞其咎。
这一次只怕要被柳乘风害死了。
牟斌已经顾不得后悔;从前二人如漆似胶;关系紧密;京师上下谁不知道;现在就算想撇清关系;这关系撇的清吗?
原以为柳乘风只是来这里闹一闹;可是听到杀人二字;牟斌感觉自己的腿已经迈不动步子了。
敢到工部衙门里来杀人;这还了得;简直是翻天了。这件事一旦追究;就形同谋反了。
加紧了脚步;到了后衙之后;这里已经被学生军围的水泄不通;几个翅帽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官员此时正在惊恐地大叫;而学生军们却是面无表情;牟斌冷哼一声;身后的校尉为他分开人群;等进了人墙;就看到在距离影壁不远的地方;一个人面目全非倒在血泊之中;腿脚似乎还在抽搐;站在这人身边的;不是柳乘风是谁。
还是来迟了一步;牟斌的脸色更是难看无比;快步进去;大喝一声:“柳乘风你疯了。”
牟斌现在的心情还真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味道;他对柳乘风一向青睐;可是这柳乘风;居然为了一点儿意气而闹出这么大的事;他就当真无法无天;不怕加罪吗?
柳乘风见了牟斌;倒是没有表现出嚣张;看都不看地上的席敏一眼;连忙过来;拱手抱拳:“大人。”
牟斌先不理柳乘风;连忙对身后的校尉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请大夫;去看看;还有没有气。”
一个校尉飞快过去;探了席敏的鼻息;道:“大人;还有鼻息;一口气还吊着。”
“救人”牟斌铁青着脸;大喝一声。随即脸色可怖的看着柳乘风;严重都要喷出火来;血泊中的人虽然血肉模糊;可是凑近了看之后;他倒算是有了点儿印象了;这个人不是工部侍郎席敏是谁;锦衣卫千户;带着人跑到这工部大堂;差点儿把工部侍郎打死;这种事出去;不但锦衣卫吃不了兜着走;柳乘风的前程也算完了。
这个家伙;还真是疯狂。
牟斌手指住镇定自若的柳乘风;手指在半空摇了摇;咬牙切齿的道:“你呀你;本官……本官……”
到了如今这地步;牟斌居然连骂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骂他有什么用;骂了还不是这样吗?
柳乘风居然朝牟斌笑了;对牟斌道:“大人莫非是想问事情的原委吗?”
牟斌无语;撞到这么个人;该是他祖宗没积德;到现在他居然还嬉皮笑脸。
柳乘风自问自答;道:“大人;这一切;都和卑下无关;是这席敏自己要试验火铳;火铳炸膛;因此才致如此。卑下行事确实冲动了一些;带了这么多人来工部闹事;现在回想;确实是卑下有错;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人来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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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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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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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斌目瞪口呆;不由看了一眼那血泊中的席敏一眼;心中生出狐疑;这席敏当真是自己造成的伤势?
若果真是如此;至少事情就没有这么复杂了;柳乘风最多只有闹市之嫌;以柳乘风的圣眷;未必能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柳乘风的话;牟斌却不敢信;敲大夫已经被人请了来;蹲在地上给席敏检验了伤势;牟斌在旁问道:“席侍郎的伤势是何物所伤?”
大夫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回禀大人;席侍郎虽然重伤;可是人总算来得及时;这性命多半是保住了;只是残障却是不可避免。席侍郎的伤势多是火铳碎片所伤;尤其是胸膛处;多有烧伤的痕迹……”
这大夫了好一会儿话;牟斌才听明白;席敏的多处伤口显然都与人为无关;他吁了口气;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