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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头戴着通天冠;外头罩着一件大红色的龙纹吉服;不过在内里;却好像还穿着一件软甲。至于柳乘风;一身王爵才能穿的淡黄蟒袍几乎刺瞎了在座不少人的眼睛。
大明朝对服饰的规定是最严格的;严格到了什么地步呢?太祖皇帝在的时候;甚至亲自设立了标准;士人应该穿什么;又不能穿什么;商人能穿什么;又不能穿什么;甚至一些衣服的颜色都有规定;对王公以及官员的规矩自然也不少了;近年来虽然对百姓的服饰要求已经宽松了许多;商贾们穿上丝绸也无人去管;可是官员的服饰规定却是很严格的;柳乘风明明是个公爵;却是堂而皇之的穿着王爵的服饰出现;这便是逾越了礼制。可是这家伙精神奕奕;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估摸着现在还自鸣得意;让这在座的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朱厚照也猜不到这些人心里想些什么;一进来便呵呵笑了一声;道:“让诸公久等;都是本宫的错;柳师傅其实本来早就该到了;他特意绕道去了东宫等本宫才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大家也不必怪他。”
罢;他便坐在了内阁值房上首的位置;柳乘风则是觑了另一个空位坐下。
等所有人坐定之后;刘健咳嗽一声;目光扫视了众人一眼;才道:“既然人到齐了;老夫也就开门见山;事急从权嘛;老夫手里有一本从辽东来的奏书;是近来鞑靼人行踪诡异;似乎有在森木格草朝结的迹象;根据斥候来报;人数只怕不在三万之下……”
“看来这鞑靼人似乎也听到了什么风声;不只是如此;漠南蒙古对瓦刺的攻势也渐渐缓和了;似乎也有南顾之意;这些人把我大明当作了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刘健虽是用调侃的语气出来;可是他口里所的漠南蒙古和鞑靼人的异常举动;都足以让人生出警惕。
鞑靼人且不必;现在草原的格局已经有了变化;漠南蒙古新晋崛起;在草原上势头很大;他们屡次击败了瓦刺军马;逼得瓦刺人不得不北迁至天寒地冻的数百里之外;而且渐渐向西扩张;征服了不少部族;可以;现在的漠南蒙古已经取代瓦刺;成为了与鞑靼比肩的力量。至于瓦刺;如今已经渐渐衰落;甚至沦落到想借助鞑靼人与漠南蒙古抗衡的地步。
鞑靼人兵马在集结;漠南蒙古对瓦刺人的进攻也趋近缓和;如此看来;这些蒙古人早就已经有了预感;感觉到大明皇帝身体已经不行;新君即将登基;而宁王在江西也已是磨刀霍霍;无论是谁;只怕都想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中分一杯羹。
到漠南蒙古;不少人就忍不住朝柳乘风那边看过去;最近许多报纸都隐晦的提及过一个秘闻;是那漠南蒙古的女汗李若凡和柳乘风关系暧昧;据上年还诞下了个儿子;据那里跑商回来的人;这个儿子酷似柳乘风。
当然;报纸里的许多东西;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不太相信了;这东西就是糊弄一些愚民的;在座的衮衮诸公都是高智商人士;怎么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可是柳乘风当年确实是保着这个李若凡出关;助她登上了汗位;来这柳乘风对漠南蒙古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谓功不可没;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不怪这姓柳的还能怪谁。
被这些人的目光怪异的扫视;柳乘风心里只能发苦;这事能怪他吗?他当时也是为了大明的利益;分裂瓦刺;这是皇上的心病;他没想到的是这漠南蒙古的势头会这么猛;那李若凡未免也太高明了一些;竟是几年的功夫;渐渐取代了瓦刺在草原的影响。
刘教续道:“辽东、宣府近来都不会安生;可是江西呢?”他目光看了刘大夏一眼;道:“时雍;你来吧。”
刘大夏感激的看了刘健一眼;他心里清楚;刘健之所以开场白絮叨这么多;其实就是要明下现在朝廷的压力和风险;豺狼环伺;朝廷必须尽快解决掉宁王的问题;而要解决问题;就得用钱;很多钱;借助这个;来逼叶淇让步。
刘大夏咳嗽一声道:“江西那边已经糜烂了;宁王经营多年;刘某句不太中听的话;在江西;人心所向的是宁王;他只要振臂一呼;届时便是十万叛军云集南昌府;朝廷能不能平叛;又能不能在最短的时日里把叛乱平息下来;这都是未知数;诸位想必也知道;这些年朝廷确实松懈了武备;真正重视的也就这一两年;可时不待我啊;宁王要反;朝廷硬着头皮也要上;这关乎着社稷嘛;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问题。”(未完待续)(/无;弹。窗;;。)。。
第七百九十二章:柳氏和稀泥法
刘大夏刻意把讨价还价咬的很重;这分明是对叶淇喊话;关乎到了国家危亡;户部怎么能斤斤计较?
叶淇只当作没有听见;这里头牵涉的就是各部之间的利益了;兵部若是想要多少就给多少;今日满足了兵部;明日满足吏部;这户部岂不是成了人家的帐房?
更何况;兵部要的实在太多;远远超出叶淇的预期;朝廷的收益年年攀升这没有错;可是不要忘了;现在支出也大了不少;这几年到处修建驰道;兴建学堂、修筑河堤;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叶淇怎么能不慎重?
刘健看了看刘大夏;又看了看叶淇;随即微微一笑;道:“大家集思广益嘛;兵部这边有难处;户部这边呢?”
这是非要叶淇表态不可了。(。keE。OM &_*#)
叶淇才不得不开口;道:“户部今年的存银也是不多;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到处都要钱;上个月的开销就超了一百七十万两;这样下去怎么成?再者了;土木堡的时候;数十万大军的开销也不过一百余万;这才过去多少年;怎么这数字就超了数倍?”
刘大夏道:“那时一石米多少钱;现在又是多少?”
叶淇争锋相对:“就算物价涨了;那也四百万足够。”
四百万……
刘大夏脸都红了;他不禁道:“叶大人;兵者国家大事;不可不慎;四百万只怕远远不够。”
叶淇冷笑:“怎么就远远不够。户部这边也算过;四百万足够了。”
刘大夏道:“平叛的事;何止是针对宁王;鞑靼、漠南蒙古虎视眈眈;边军那边也要适当的犒赏;除此之外;还要提防各地的乱党。现在打仗和从前打仗已经不一样了;皇上那边的意思是;尽量不要征募民力。改征为雇;这又是一大笔开销是不是?”
叶淇语气平淡:“你既然要;那么我便不妨问问。兵部送来的章程里;有一笔开销是购买军械的;所费银钱竟要一千四十万;怎么?难道朝廷一开始没有给官兵们提供军械;这要打仗了;还得重新买过军械吗?”
刘大夏脸忽的红了;叹了口气;道:“你要;那么不妨就实话吧;诸位久在庙堂。是不知道情形;各地的军户所;尤其是江南、西南那边;国家承平了几十年;叶大人。军户们这几十年可没有日夜操练、枕戈以待;而是务农求生;刀枪全部存在库中;锈的锈、烂的烂;枪杆子都成了腐木;至于其他刀剑也早已不成样子了。老夫命部中的巡检去调查;竟是发现不少军户所中库中的刀剑俱都荡然无存;追究之下才知道;这些刀剑已经被人拿去改铸成了农具。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即购买军械;以使江南各卫重新整备;以防不测。”
听了刘大夏的话;在座的不少人纷纷暗暗摇头;大家都知道军户所糜烂;没曾想到居然烂到这种地步。
叶淇冷笑:“军户所糜烂于斯;这是你们兵部的责任。”
刘大夏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再者军户从未向国家问过一分的兵饷;国朝开以来;都是靠他们自己养活自己;国家有事才想起他们;这难道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叶淇争锋相对:“军户不是脓;岂可与脓等同?到底;还是平时懈怠。”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柳乘风坐在边上听着;心里却在想;这也无怪乎到了在数十年之后;几十个倭寇可以追着数百数千的官军跑;几百几千人;就可以放肆的去攻打江南各地重镇;军户所已经彻底的沦为了脓;一群农民;拿着不像样的武器;怎么会有战斗力。
其实倭寇以一当十;并不是倭寇的战力能有多高;事实上到了后来;戚继光等人开始招募军勇组织抗倭军之后;立即便在台州等地十三战十三大捷;可见其实倭寇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可是之所以能为祸肆虐;只是他们他们面对的官军根本连军都算不上而已。
这样的军队指望打仗;柳乘风所抱的怀疑越来越大。
刘健眼看局面要控制不住;忙道:“诸位;现在我们要商讨的是平叛的事宜;叶大人的不错;该追究责任的还是要追究;可是时雍的也没有错;眼下当务之急是平叛;其他事;容后再。”
这分明是有偏袒之嫌了;从刘健称呼上就可以看出;他称呼叶淇的时候;叫叶大人。而称呼刘大夏时;却称呼他的字;称呼叶大人虽然表现出了对叶淇的尊重;可是称呼刘大夏的字则显出了双方的亲昵;表面上刘健是在和稀泥;其实还是向着刘大夏的。
刘健倒不是因为和刘大夏亲密而因公废私;只是对内阁来;解决问题才是当务之急;追究责任;这天下的赃官;天下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追究的了吗?
叶淇和刘大夏便不再吭声;刘教续道:“其实兵部的章程;内阁也审阅过;里头的账目还是清楚的;问题也不大。户部这边呢;这笔银子也不是拨不出;所以内阁这边的意思;还是要尽快把事情商量下来;还及早拨出银两;做好平叛的准备;机不可失;时不待我啊;不能再拖延了。”
这句话没把叶淇气个半死;机不可失;早干嘛去了;从前这些人放任自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出了乱子就临时抱佛脚;叶淇的性子是出了名耿直的;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这时见内阁连通刘大夏施压;随即便道:“江南各军户所几十万人马;这就耗去了四百余万银子;银子花销出去老夫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这银子是不是花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叶淇冷笑;终于搬出了杀手锏:“几百万两银子砸在军户身上;诸位能保证这些银子花销出去;军户那边能担当起平叛重任吗?若是担当的起;老夫无话可;兵部要多少银子;户部都照准;可要是担当不起……”叶淇别有深意的看了刘健一眼;语气加重道:“那么叶某人不禁要问;军户既是无用;却比边镇比新军要多数倍的花销;这银子叶某人不敢拨付;就算皇上那边点了头;叶某宁愿请辞;也不敢在这章程上加印。”
都叶淇是个难缠的家伙;这一番话;顿时让刘健等人脸色都变了;这叶淇是逼着他们立军令状;问题是这军令状谁敢立?军户的战斗力谁都知道是出了名的低;让他们担当平叛重任;这不是开玩笑?
刘大夏恼羞成怒的道:“你这是狡辩;国家不用军户;还能用什么?边镇要负责抵御外患;京畿的军马不到万不得已不得随意调动;否则谁来拱卫京畿?新军人数不足;难堪大用;不用军户;那用什么?”
柳乘风突然冒出了一句:“不如这样;我来一句公道话如何?”
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柳乘风这家伙突然冒了出来;刘健眉头一皱;刘大夏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过柳乘风参加这一次内阁会议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太子那边也是极力推荐;再加上新军是柳乘风一手筹建;平叛也确实需要借重新军;柳乘风要话;谁也不能栏。
柳乘风笑呵呵的道:“其实嘛;以我的愚见;现在是事急从权;军户当然要用;可是柳某人也以为;四百多万两银子全部开销在军户头上实在不应当;军户和脓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平叛也借重不到他们头上;不如这样;给军户所那边的银子打个折;五折吧;给两百万即可;他们不是种粮的好手吗?朝廷只负责他们的武器;再给些许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