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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名单;绝大多数居然都是最近提拔上来的官员;最多的就是兵部和吏部;刘大夏和马文升二人致仕之后;留下了许多的空缺;纷纷由人填补;不过这些人还没得瑟多久;大祸就来了。
这兵部尚书叫商史;名字倒是生僻;可是这时候;他家的中门就已经被穷凶极恶的校尉们破了;随即潮水般的校尉涌进;几个门房也巡夜的府中护卫要阻拦;立即便被明晃晃的锦春刀架住了脖子;黑暗中有人大叫:“瞎了眼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尚书大人有什么吃不了……”
紧接着便是拳头入肉的声音和闷哼声;回答他的声音更加嚣张:“找的就是尚书;都已经东窗事发;竟还敢口出狂言;诸位兄弟;姓商的在天津兵备道任职时贪婪成性;不知贪渎了多少银子;我等依照皇上颁布的新法;奉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之命前来捉拿此人;都给我仔细的搜;大人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谁敢顽抗;杀无赦”
“是”
一盏盏灯笼提起来;无数人便如狼似虎的朝着府中后院冲杀过;中途竟是有什么亲族想要阻拦;校尉也不气;一刀结果了性命;顿时府中大乱;哭声震天。
那商史连外套连衣衫都没有;便赤条条的被人从被窝中提出来;他羞愤交加;大叫道:“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王法了;本官是兵部尚书;是国朝二品大员;瞎了你们的狗眼……刑不上大夫……真真斯文扫地……我要见焦芳焦阁老;我要到刘瑾刘公公面前自辩……”
迎面过来;是一个锦衣卫百户;来也可笑;堂堂兵部尚书;原本在他眼里一个的锦衣卫百户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今时今日;这百户却是朝赤条条的商史一笑;露出了满口的黄牙;这也没办法;柳乘风固然注意个人卫生;可是他这些徒子徒孙未免就有点不太洁身了;百户什么都没有;迎面过就是给商史一个耳刮子;呵斥道:“叫什么叫;老实一点。”
“来;押入诏狱待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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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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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报效皇恩
如是有人特意统计;那么在当天夜里;锦衣卫抓获的官员便有七十多人;上到尚书下到寻常的堂官济济一堂;破门砸户;也将这锦衣卫的专横表现的淋漓尽致。
什么狗屁官员的体面;什么遮羞的廉耻;什么女眷是否被人侵扰;这都不是在锦衣卫的考虑范围之内。
蛰伏了近一年;从前风光的锦衣卫许久没有什么大行动;可是这一夜却是突然暴起;在这一年里那西厂也算是嚣张跋扈过;也曾打过官员的屁股;拿过朝廷的大臣;可是这声势和锦衣卫一比;真如营火与日月争辉;狗屁都不是了。
卫所上下的人也都兴奋的一宿没有睡;一是上官督促;递下一张张单子抓捕要员;二是大家蛰伏了这么久;现在楚王殿下刚刚回京;当夜就做下这偌大的事出来;弟兄们扬眉吐气;心中踌无比。
奉旨办差;支持新法;谁敢不从;那便是将新法当作是儿戏;便是欺君罔上。
北镇府司。
这座已经让人悄悄失去了敬畏的衙门如今重新焕发了生机;重新恢复了阴森恐怖;那洞开的中门;宛如吞噬血肉的巨兽;教人不禁生出寒意。
陈泓宇已经熬红了眼睛;十几个堂官各自在衙中设起了刑堂;将押来的官员一个个过审;什么时候收受了谁的银子;什么时候受了哪些人的孝敬;不便打;打了还不继续打;一直打的皮开肉绽;打到奄奄一息;若是还不肯招认便直接拖下去;诸般手段一齐用上;想不招认都不认。厂卫没有不开口的钦犯;只有熬不住刑的死人。
单单招认了还不成;还得检举党羽;犯官招不出;就徐徐引导;吏部是不是有个员外郎和参与了你的事;没有?继续打;若是有了;那倒也好办;继续的打;此外又是一个告牌发出去;立即命人前去该员外郎的府垧速提人;不得有误。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着实让下头的校尉们跑断了腿;陈泓宇对下也是宽容的性子;索性叫了人到附近的铺子里把厨子、掌柜都叫起来;连夜做了许多份宵夜送到北镇府司来;但凡来这里办事的校尉先吃一口茶;填些肚子再等告牌下来去办事;再加上校尉们卯足了劲出这口气;于是人人士气如虹;都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那兵部尚书被提了上去;自是都指挥使陈泓宇亲审;不过无论是谁审;审的又是谁人;反正也不必顾忌什么脸面;直接先打一顿再。兵部尚书商史是被人赤条条的从家里提来的;反正也没有什么脸皮可言了;他开始还嘴硬;口里道:“没有内厂的条子;是谁借你们的胆子竟敢拿本官?”又:“本官当朝二品;若非刘公公;谁能做主审问;快去请刘公公来……”
这口吻……颇有几分狐假虎威;自从变法之后;所谓的官员脸面确实一点都没了;厂卫你贪墨就贪墨;要拿你就拿你;要杀你便杀你;不过话是这么;可毕竟还有程序可走;毕竟厂卫不能做的太过份;便是刘瑾亲自出面整人;那也得有个遮羞的理由;会给点通融的余地;哪有像这样撕破脸皮的。
商史言里言外都透着一个信息;他可不是寻常的官员;可不是你们锦衣卫打就打能杀就杀的人物;他是自己人;所谓的自己人;就是他是刘瑾刘公公的人;你们锦衣卫得罪了我;刘公公肯定要过问的;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哪里知道;人家要找的就是刘公公的麻烦;陈泓宇一张铁脸纹丝不动;结果冒出来了一句:“想必先打你二十杀威棒子;看你这般牙尖嘴利;看来是得用非常手段了;来;动手”
非常手段可比打棒子要阴狠的多;什么辣椒水;什么老虎凳子;什么破裆的刺椅;这都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商史满是惶恐;还是忍不住道:“本官知道了;你们不是刘瑾刘公公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是借谁的势;竟敢欺辱到本官……”
陈泓宇铁面无私;一身正气的打断他:“本官借的是皇上的势。当今皇上圣明;立志图新;敕命查处害民的蠢虫赃官;今日已有人揭发你;你任兵部功考主事时收受他人财物;以财货多少而功考武官;武备是朝廷大事;却因为有你这样的人才弄得一塌糊涂;以至现在遗祸无穷、积重难返;又风闻你积攒钱财四处打点;才谋来了这兵部尚书之职;你身为臣子;读的是圣贤书;满口廉耻;却是做出这样的人;如何对得起国朝养士之恩;对得起皇上信重;如今东窗事发;你竟还敢目中无人;肆意咆哮;好大的胆;动手吧;不需和他多言;待画押认罪了再。”
一声令下;便有校尉拿了夹棍来;这里的夹棍可和府衙的夹棍不一样;这是锦衣卫的进化版;夹棍中藏有倒刺;这一夹之下;手指顿时这段;可是骨断皮连;因此尤其疼痛;再有人用竹敲机插他指缝;十指连心;足以教人生不如死。
想这商史位列朝堂;是何等清贵的人物;如今却是哀呼连连;一下子便晕死过去;边上早有校尉提了水桶浇水;泼醒了他;可这活罪哪里有这样轻易过去;几次昏厥;几次动刑;商史熬不住;只得招认。
有人给他画了押;陈泓宇才又开口:“快;你这兵部尚书是怎么得来的;平素又送了什么礼物出去;这里头是不是牵涉到了内阁;不;还有的是办法让你;你自己掂量清楚;不要自误”
商史再也没有了脾气;咬了咬牙;道出了一个名字:“张彩”
张彩……
这堂中的人有点面面相觑;陈泓宇也是眉眼儿一跳;张彩现在是内阁大臣;何等尊贵的人物;想必也是商史明知锦衣卫拿内阁没办法;所以才报出来。
陈泓宇的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便拟了一张告票;道:“去;请人去学士府;请张阁老来澄清。”
他刻意了个请字;也算是给张彩几分薄面。
校尉拿着告票立即去了。
天光大亮;京师中人人自危;大户人家都有专门的消息渠道;虽然这一夜大家都不动声色;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喜的人当然知道锦衣卫是受了谁的授意动的手;对付的又是什么人;忧的人才刚刚有了晋升之阶;眼看又要大祸临头;这朝野这般折腾最倒霉的就是那些钻营的;今日是东风;明日又是西风;今日不准光鲜;明天不定就误了性命;这哪里是官场;分明是赌场嘛。
不过也有些聪明人立即意识到了什么;许多人憋了这么久;牙磨得咯的响;现在终于知道机会来了。
一大清早;内阁那边便是雪片般的奏书;都是统一了口径;纷纷是弹劾兵部尚书商史为首的一些人贪赃枉法的;大家现在都学聪明人;绝没有人敢商史勾结刘瑾;只他们贪赃;还有什么私德有亏;什么侵占邻人田地之类;总而言之就是配合着锦衣卫一道动手;单单锦衣卫的罪证还不够;还得闹出花样出来。
若逼供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可是对那些满肚子坏水的官员来;给人泼脏水;引经据典来旁引罪证的严重却是他们的本职。术业有专攻;经过了刘瑾这么一折腾;那些满脑子发热的官员早就被清理干净了;侥幸存活的吓了个一身冷汗;于是便钻到书房里去琢磨;这一琢磨;顿时明白了几分真谛;也再不似从前那样莽撞。
现在大家只是咬死了贪墨;纷纷要检举;又现在新法刚刚实施;锦衣卫这般做如何踌民心;如此种种;自是纷纷涌上去墙倒众人推。
还得瑟个什么;你昨日不是在衙门里还很嚣张吗?现在楚王来了;锦衣卫打响了第一枪;不收拾你收拾谁
内阁里头;张彩和焦芳二人都没有看到人影;据都是入宫去了;明着是去见皇上;暗地里多半是去见刘瑾。李东阳和杨廷和听二人入了宫;先是踌淋漓;可是随即又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怕的就是翻盘;就怕有人到皇上跟前去使坏;不过很快消息传来;两位阁老信中打定;楚王殿下一大清早也是入了宫;楚王入宫;当然不是去吃闲饭的;人家既然动了手;那肯定是送佛送到西;怎么可能还会给人翻盘的机会。
这一封封触目惊心的弹劾奏书;却是教杨廷和和李东阳二人相视一笑;楚王这一手玩的再漂亮;真是立了牌坊又做了子;那刘瑾打起变法的旗号;谁知这家伙竟也是打着变法的旗号;一下子把刘瑾推到了一边;自己做了变法的先锋;做了变法的旗手;这叫鸠占鹊巢;反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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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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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步步紧逼
( ) 第九百二十九章:步步紧逼
京师里的闹腾自然没有结束,似乎才是刚开始的征兆,一个兵部尚书算什么,显然这不符合楚王殿下的胃口,楚王殿下是何等清贵的人,会值得为了一个尚书而大动干戈,不过暂时来,案子还处在部堂这个阶段,暂时还没有更重要的人物收押。不过城里的形势仍是紧张。且不那闹得鸡飞狗跳的锦衣卫没有收手的迹象,现在仍然在抓捕漏的鱼虾,锦衣卫是没有原则的,不过现在似乎有了一个原则,那便是谁跟宫里的太监但凡有一丝联系的都是破门而入,直接提人便走。
不只是与刘瑾有关系的人,便是与张彩和焦芳攀得上亲的,又或者平素走的近些的也遭了无妄之灾,猛虎出笼,况且还是楚王养了这么多年的恶虎,怎么能一点追求都没有,只抓了这么点人充数就罢手?
锦衣卫打了前锋,百官们就跟着起哄,大家一看势头就明白,这是反攻倒算,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前些时ri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