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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了。自从她看得懂言情小说、知道有“爱情”这个词以来,项毅就是她心目中理所当然的男主角了。可项毅对她却并没有多少“意思”,甚至很多时候地没有注意到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她虽然失望,可也并不敢怎么着,只能悄悄地关注着他罢了。可突然有一天,这样的情形有了某种变化,她居然发现他在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了!难道他也在喜欢着她?!她惊讶得难以置信了,但同学中日益增多的议论及后来项毅从大学里主动来的信件和假期的来访都证实了这一点。虽然他并没有承诺过什么,甚至连“喜欢”两个字都没有说,可林晓露已经确定了———他们是有未来的。
所以,林晓露对于是否要去澳洲这件事情老是犹豫难决的最大的一个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项毅。她实在是有些割舍不不下,舍不得他这个人、舍不得这份感情、舍不得……于是,便有两种对立的思想在她的心底争斗着,让她无法决断什么了。
林晓露一直都不能忘记自己在收到项毅的第一封来信时欣喜若狂的心情,也记得他那每一封信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快乐。可是,当她在去或留的矛盾心态中再收到他的来信的时候,压力已经胜过了原有的一切情感,她的心沉甸甸的,回信也就越来越简短、敷衍起来。而在另外一方面,当她再一次读起那些项毅所写的信的时候,感觉也因此而有了微妙的不同了。她的本意是想从中寻求一些留下来的理由,却得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项毅的信中是很少有什么甜言蜜语,更多的是文学青年式的感触。那满纸的理想、追求、境界……之类的字眼在这一刻的林晓露看来是多么的飘渺啊!多么的苍白无力啊!而项毅在字里行间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理想主义的论调也开始在她的眼中变得有些可笑的意味了,他简直就是一个呆在象牙塔里、不知道现实是什么的小男生嘛!与这样的人在一起的话,她的生活会有什么样实质性的变化呢?她的父母能扬眉吐气么?弟弟能够出国吗?很明显,这些项毅都是不大可能办得到的,即便是能够达到这一目标,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人生是应该活出光彩和意义来,才不会虚度吧!”倒是项毅这句话令林晓露认同。是啊!人应该活得有意义、有光彩,她如果不敢去突破旧有的生存状态,那无疑就是在虚度人生了!
林晓露开始对自己说:“像这样的机会不是常常有的,如果就此错过,剩下的只能是后悔了。”
然后,她又辩解道:“我并没有答应过项毅什么呀,而他也没有承诺过什么呀。”
这样一想,林晓露心里就轻松些了,觉得有了明确的主张,也觉得没有向谁交代什么的必要了。于是,她就拿出火盆来,毅然决然地,她把项毅写给自己的信全部投了进去……
然后,林晓露就投身进了澳洲那个遥远而又陌生的世界。
正文 第十八章 第一次离婚
第十八章第一次离婚
澳洲真的就是个天堂,有着和电视上一模一样的蓝天白云、海湾帆影、高楼大厦,而作为它的首都堪倍拉,当然也更要漂亮很多、很多。林晓露的新家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是掉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表姨并没有骗她什么,她的那个丈夫大卫·斯通的确是照片里的那个人,的确是个年薪十万美元的工程师,也的确拥有照片中的那些汽车洋房。而且,在第一次见面时他甚至是赢得了林晓露的几分好感,衣冠楚楚和彬彬有礼的举止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点,再加上那颗两克拉的钻戒,这就更使得他整个人比她的想象中要有气度了很多,林晓露不禁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了。而大卫,也显然对她是非常满意的,虽然是言语不通,但那赞美之意是毋庸置疑的了。事情,似乎是有了一个相当良好的开端。
然而,良好的开端是并不能代表一切就会美好。
在那第一个晚上,大卫粗暴地占有了她。他所有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是林晓露听到过或想象过的洞房之夜该有的动作,而是暴躁得近乎疯狂,反常得让人生畏。
起初,林晓露因为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不存在任何比较的基础,她还以为男人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就只好默默地承受着。而且,在平日里的大卫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一副很平静、很体贴人的模样,这使她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可是,这时间一长、次数一多林晓露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没有哪一次大卫在床上不是几拳先向她劈头盖脸就打了过来,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呻吟的时候他又是几记耳光扇得她眼冒金星的,有时候,他还会解下皮带来猛抽她一通,然后才是充满亢奋地占有了她。完事以后,他毫不理会痛得死去活来的她,自顾自地呼呼大睡起来。
这,就绝对不是正常的事情,正常的行为了!
接着,随着林晓露英语的进步和社交面的扩大,她渐渐地就知道了一些事情:大卫以前是有过婚史的。而且不止是一次!他先后有过三个太太,却都是以离婚而告终,且她们都是起诉过他家庭暴力及性虐待。林晓露还从中看不出什么问题来的话就真的是傻瓜了,她这个所谓的丈夫实际上就是个心理变态者!
“你应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吧?”她气愤地质问王玉凤。“为什么不告诉我?”
王玉凤却并无愧色。“人家夫妻间的私生活我怎么清楚了?再说了,这也是你自己愿意嫁过来的,我可没有强迫过你什么呀!”
林晓露一动,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泪水就止不住下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啊?”
“这老公打老婆的事儿,哪里没有啊?”王玉凤劝道:“你这婚不结也都结了,就忍忍吧!”
看她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林晓露不能不怀疑这个表姨原本就是在拖她下水的了。但这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她想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了,而且就是知道了也是毫无意义可言的,她能怎么着呢?就算是杀了王玉凤,时光也是不可能再倒流了啊!林晓露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断绝了和这个她在澳洲唯一亲戚的来往,这样似乎是稍稍解了一点心头的怨气。
林晓露每次去医院看伤时,那个洋大夫就摇着头劝她:“斯通太太,你这样下去是会出人命的,你实在是应该摆脱你丈夫才对啊。”
林晓露只有苦笑不已。她又怎么不想摆脱大卫呢?每次,她一看见他那张扭曲的脸和铁一般的拳头时,她就吓得浑身直发抖;每次,她挨完打都会痛断肝肠;每次,没有个十天半月她是缓不过气来的。可是,她摆脱得了吗?在这个人地生疏的地方,她一个弱女子,不仅是举目无亲,还是一个连脚跟都没有站稳的外国人,她的一切还得依赖大卫地赐与啊!当然,她也是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这不就意味着她白白的来澳洲、白白地受了这一场苦了吗?不!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她是绝对不会甘心的!所以,林晓露觉得自己已经就是一把开了弓的箭,是不能回头的了,她只能选择继续下去这一条路,只有忍耐这一个方法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环境在造就着人的性格呢,还是人自身就有着某些潜在的东西会因为环境的诱导而爆发出来。总之,林晓露惊讶地发现,原来她竟然是那么一个坚韧和有心计的人!
在后来的日子里,林晓露是越来越符合别人对她的称谓———斯通太太。她真的就如同一块石头那样坚硬了,面对大卫地暴行,她非但是不会哭泣、哀叫,在咬紧牙关忍受着的同时,她居然还能够做到时不时地向国内的家人谎报军情:她买了跑车啦、她又去旅游啦、她参加了某个华侨团体……凭着那一点文学底子,她倒也写得声情并茂的。事实上,这也的确是她的真实生活,如今她在物质上是富足的了,花园洋房住着,名牌衣服穿着,还时不时地寄钱或礼物回去,生活得可谓是锦衣玉食了。但是,她的心情……好在这心情是纯属自知的东西,是外人看不到、摸不着的,只要她不说,又有谁会明白呢?远方的父母就更加是不可能知道些什么的了,骄傲之余就是常常来信要她记得把弟弟也弄到那个美丽的新世界去,她能说什么呢?只有答应着,告诉他们放心,自己正在尽力办之类的话。
林晓露这倒并没有敷衍他们,她之所以要孤身赴澳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办弟弟出国,她又怎么可能把这件事情忘掉呢?只是现在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她必须还得等待。是的,林晓露是在等待着,她不仅是要把弟弟的事办妥,更在等待自由。在拼命忍受着肉体疼痛的同时,林晓露的心更是忍受着撕裂般的痛楚,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麻木、沉沦。她一方面小心地敷衍、躲避着大卫的纠缠,尽可能地能避免不和他在一起,并且一直在吃避孕药,以免给自己留下后顾之忧来;一方面,她刻意保留着每一次去医院检验的伤单,以利于将来与大卫对簿公堂;另一方面,她像个法学系的学生那样详细地研究了一番澳洲的离婚法,寻求对自己最为有利的条款……在准备着这些的时候,林晓露感到自己真像是一只传说中那种正在重生着的凤凰。
终于,在来澳洲近两年的时候,林晓露在一天上午以闪电战般的速度、毫无征兆地离开了大卫,向法院诉请了离婚,并状告他虐待,要求赔偿巨额的精神损失费。
在澳洲,打离婚官司是非常繁琐的,从开始起诉到正式开庭往往要等上好几个月,但由于林晓露委托的律师很精明,自己又把各种证据准备得相当的充分,甚至说服了好几个相熟的本地人违反了西方人不管闲事的原则出庭为她做了证,又加之大卫本来就是有前科的,所以,也不过就出了一两次庭,法官就当场判决离婚了。赡养费及赔偿方面的细节问题就由双方的律师协议,林晓露当然也是胜券在握了。
步出法庭,林晓露和大卫狭路而遇。
“想不到你一个中国女人也竟然这样厉害!”大卫不知是讽刺还是佩服地说。但肉疼肯定是免不了的,因为他即将为他的暴行付出高昂的代价。
林晓露嫣然一笑。“谢谢你的夸奖。”
大卫耸了耸肩,悻悻地和他的律师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林晓露顾不得拭去脸上的泪水再一次笑了起来。她是流了不少的泪,但那不过是在法庭上需要的道具罢了,在澳洲的六百多个日日夜夜早已经把她锻炼成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还会因为一个故事、一本小说就流泪的小女生了。更何况,现在的她已经彻底地自由了,应该有笑的理由了吧。
拿到了那三十万美元的赔偿及赡养费后,林晓露这才简单地通知了家人,说自己已经离了婚,原委她就没有提了,事已至此,又是鞭长莫及,做父母的也不便再追问了,只好由着她去了。
接着,她就从堪倍拉搬迁到了悉尼。她想在新的环境中重新开始,这对于现在这个已经取得了国籍、有着一定的经济能力的林晓露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没费多少功夫,她就把弟弟办到了澳洲,让他如愿以偿地在墨尔本的一家大学里学工商管理。而她自己呢,则并没有找任何工作做,也不再有那种中国传统的储蓄观念了,似乎是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她开始很随意地花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