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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个数字之间写上加号,还有杀你?有这么神吗?”邓伟瞪大眼睛问。
方木解释道:“催眠术能控制人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但是有目标的杀人恐怕很难。孟凡哲在我的门牌上写加号,包括后来对我进行攻击,都不是有意为之的。你还记不记得孟凡哲跟我上楼时,曾经有过短暂的停顿?”邓伟皱着眉头回忆着:“嗯,好像是。我记得他停了一下。对!好像就是这个寝室的位置。”
35、304寝室(2)
方木把邓伟拉到走廊里,指给他看门牌上的浅浅痕迹。邓伟目瞪口呆地看着,嘴里喃喃自语:“天啊,当时没注意到这里。”
方木说:“这说明孟凡哲并不是有意选择我作为目标,他只是在心理暗示下,在这条走廊里寻找‘7’这个数字。”他指指走廊两侧,“这一层,从301到320,能形成‘7’这个数字的,只有304和313。”
邓伟疑惑地说:“那他要杀你,难道也是催眠的结果?”方木答道:“过去我也很奇怪,因为催眠一个人,让他去有目标的杀人,是不可能的。直到我看见了床底下的名字。”
“什么意思?”邓伟忙问。方木摆摆说:“你别急,我先跟你简单解释一下催眠。催眠主要是通过心理暗示来导致神经活动和生物学改变,并且产生生理等方面的变化。比方说通过催眠来改善焦虑、抑郁的情绪或者消除紧张恐惧的情绪等等。催眠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心理、生理和神经的活动过程,往往需要催眠者对被催眠者施加各种暗示信号来辅助催眠。”
邓伟点点头说:“哦,这个我知道。有一部日本电影《催眠》,里面的暗示信号好像是金属撞击声。”
方木点点头说:“对。有一种暗示叫后催眠性暗示,是指人被施以信号后,即使在觉醒状态中,仍然会对这种信号做出反应。这种方式需要被催眠者对催眠者表现出极大的信任,并且在潜意识里建立对这种暗示的权威性认识。而据我所知,孟凡哲很容易对其他人形成心理依赖,非常适合做这种催眠。那晚开始,我一直怀疑他受到了这种后催眠性暗示的操纵,但我一直不知道那个暗示信号究竟是什么。直到我发现这些名字。”
邓伟眼睛一亮:“那些名字就是暗示信号?”“对。”方木肯定地说,“孟凡哲害怕点名。对他来讲,最具深刻印象的大概就是他的名字。而他很有可能找凶手,也就是那个所谓医生进行过治疗。凶手大概就是利用这一点,将他的名字当作了暗示的信号。我在那晚之前,曾经和孟凡哲在卫生间里有过一次对话,我记得当我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会发生非常奇怪的情绪波动。而他要杀我的那天晚上,我也曾跟他说过几句话,他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而当我喊他的名字时,他就突然向我袭击。”
“哦,我想起来了。”邓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市局,我们审问孟凡哲的时候,最初几句问话他都毫无反应,可一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突然变得像疯子一样。”
“是的。我想,凶手对他的暗示就是当他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就会对发出信号的人发动攻击。”
邓伟沉思了一会儿问:“那他为什么在床板下刻自己的名字呢?”
方木说:“孟凡哲在案发前几天,大概已经察觉到自己精神状态的异常。他跟我说过,经常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了些奇怪的东西回寝室,我想那些就是你们在寝室里发现的所谓物证吧,多半也是凶手控制他带回来的。那个时候他对自己,尤其是对自己的名字产生了一种恐惧。人在害怕的时候,可能会选择躲起来。这张床的床底,大概就是他的避难所。而且他也许对这一切又感到不甘心。因为他毕竟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曾经差点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所以强迫自己一遍遍地在床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希望能够克服这种恐惧。”
方木顿了一下,低声说:“当时他也许对那个医生抱着一种既怀疑,又依赖的复杂心态。所以,才会给他妈妈写那封信。”
邓伟皱着眉头抽烟,一言不发。方木看看他:“怎么样?这些证据能不能说服警方重新调查?”
邓伟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恐怕不行。第一,那封信和窗户玻璃上写着的‘G’‘R’只有你才知道;第二,‘6’‘7’两宗案件表面上都已经完成了,要说服局里张谣事件是凶手完成的第六次犯罪,恐怕他们很难接受。另外,你也知道,局里的意见是坚决不让你参与这些案件。所以,你的话不见得有人相信。”
35、304寝室(3)
方木的神色有些黯然,低下了头。邓伟见他那副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那篇课文你查得怎么样了?”
方木摇摇头:“找不到一点线索和提示。”说着,递给邓伟一本书,“我把这篇课文的出处——《呼兰河传》也借来了,希望能找到些线索。”邓伟掂掂手里的《呼兰河传》,不由得有点泄气。
方木说:“我再去找找登载这篇课文的那部教材吧,仔细研究一下。”
邓伟伸了个懒腰说:“小学教材里居然会有杀人的线索,难道下个死者是一个四年级的小学生?”方木苦笑着摇头:“考试的时候最后一道题往往是最难的。”
第七道题,答案究竟是什么?
36、失 踪(1)
又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清晨。今天是乔教授的课,方木一早起来就背着书包匆匆地向教学楼走去。
从那天以后,方木就一直没见过乔教授。他说的那句“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一直让方木心绪不宁。他很想找乔教授谈谈,哪怕不说话,给自己一个暗示的眼神也好。
方木来到教室,挑了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下。可是已经过了八点,乔教授却还没有出现。教室里开始喧闹起来。
过了八点十五分,乔教授还是没来。学习委员打电话过去,可电话关机了。
八点半的时候,一个教务处的老师匆匆赶到教室,宣布今天的课取消了。学生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书包,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在角落里发呆的方木。
方木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按下乔教授的手机号码,关机。再拨他家里的电话,占线。连拨了好多次,终于通了。
一个急切的女声在电话那头响起:“喂,谁啊?”是师母,“师母您好,我是方木,乔老师在家吗?”
师母开始小声抽泣:“老乔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家了……”
“什么?!”方木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乔教授失踪了。
前所未有的绝望
乔教授家里挤了一屋子人,有同届的同学,也有师兄师姐,省公安厅的边平也在。方木冲他点点头,急不可待地问师母发生了什么事。
师母哽咽着说:“这老头儿前天晚上说出去见个朋友,也没说见谁,就走了。11点多都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了。我心想可能在外面有事,可到现在都没消息。”
电话突然响起来,师母一把抓起话筒:“喂?嗯……”她的声音骤然低落,“你来吧,小孙……”挂断电话,师母又呜呜地哭起来。边平在一边劝慰道:“乔老师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把人派下去了,很快就有消息。”
探访的人越来越多,校领导也到了乔教授家。学生们纷纷起身告辞,方木走到门边时,突然想起乔教授那天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你保重自己。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
方木没法不把这句话和乔教授的失踪联系在一起。没有猜错的话,乔教授应该认识凶手。难道他单枪匹马去找凶手,结果……这是一个他不愿深想下去的“结果”。
截止到警方正式立案,乔教授已经失踪了48小时。警方对乔教授进行了大量调查走访,并去电信部门调查了他所有的通话记录,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警方四处寻找乔教授的那几天,方木也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他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他知道这种寻找毫无意义,但他不能忍受在寝室里静静地等候消息,他必须做点什么。为了乔教授,也为了他自己。
乔教授是方木最敬重的人,在方木的心中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即使有一天他被杀死了,乔教授也一定会抓住凶手,将其绳之以法。因为他深信乔教授是强大的,是最后的希望。可是,乔教授现在生死未卜,这让方木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邓伟找到方木时,他正站在市百货大楼前,蓬头垢面地扫视着眼前的人群。邓伟看着这个憔悴的年轻人,叹了口气:“你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呀!”方木沉默了一会儿:“有消息吗?”邓伟摇摇头:“这事是分局在查,公安厅的边平处长动用了不少关系,不过没什么进展。”他看看方木愈加阴沉的脸色,忙补充了一句:“你也别胡思乱想。如果遭遇什么不测的话,肯定就有人报案了。”
方木想了想,把那天乔教授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复述给了邓伟。邓伟听了之后,过了好一会才说:“这老头肯定认识那个凶手!他想包庇凶手,结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乔老师不是那种人!”方木提高音量大声说。“好好好。”邓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这个线索很重要,我去找老赵谈谈。”邓伟拍拍方木的肩,“方木,回去好好睡一觉,把那个凶手给我画出来。乔教授我们来找。”
36、失 踪(2)
方木回到寝室,看着满桌子的资料发呆。邓伟说得对,得尽快把凶手找出来;问题的关键在他身上。只有找到他,才有希望找到乔教授。
面对着堆积如山的资料,方木梳理着思绪:凶手,男性。年龄在30岁至40岁之间,身高在170—175CM之间。身体壮硕,动作敏捷,习惯用右手。头脑聪明,心计颇深,知识面广,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童年时父母管教严厉,早期事业顺利,养成了自负和争强好胜的性格。性情自律、严谨。家境富裕,平日注意仪表,社交能力强。有驾驶技术,自己也许有车,并且车况良好。从事过教育业或者相关行业,熟悉青大周边环境,也许曾在青大任教。精通犯罪学和犯罪心理学,但对于生理医学方面的知识,例如解剖学可能一知半解。
案发后,凶手的心理随着案情发展产生了变化。也许他的最初动机只是证明自己在某方面的能力与天赋。那么,一方面,由于警方的错误判断使他的自负心理得到了进一步深化;另一方面,他也许对自身的心理变化有所察觉,甚至是抗拒,他没有杀死12岁的金巧就可以说明这一点。例如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产生厌恶感,由此可能导致丧失某些行为能力。从他没有对张瑶进行性侵害就能够洞悉一二。另外,凶手与乔教授相识,并且对方木极为熟悉与了解。
突如其来的师兄
犯罪学复课了。方木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看到通知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难道乔教授回来了?方木的心脏一阵狂跳,直奔教室而去。
跑到教室门口,方木的脚步却慢了下来,在门口站了三秒钟后,他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