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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现在深深为我、为我们这个扫毒飓风组所做的一切,感到由衷的自豪和骄傲。
当我亲历西南、东北边境的毒品交易时,当深深走进这个庞大的毒品网络的中心时,我 不光获得了肖东琳的赏识和信任,和郑子良那些毒枭毒蛇成为莫逆,我也取得了大量的第一 手材料,甚至我想过,如果我放弃警察卧底的身份,我也许会成为这条毒链上行动最果决、 意志最坚定的成员。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如果正义和邪恶同时摆在我面前,我会选择正 义。这原来对我而言,只是一句形而上的口号,而现在,通过战斗的洗礼,它已经深深根植 在我的心中,成为我的一种信念。
那天,终于到了最后一战,肖东琳和几大毒枭的东北峰会。于处长和程垦拒绝了我参加 战斗的申请,她们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们一致让我在恢复身份的一刻,以最快的速度 去和她说清楚,她们鼓励我,说也许会有挽回的余地。可是,离她的婚礼,只有三天了。
我想上天真是作弄人,我终于有资格对她说爱了,可是我的心上人却要嫁给别人了。
我考虑再三,还是先找到了高煜。我们曾经是好友,曾经共同拥有过衣鲜亮马潇洒结游 的纨绔之谊。虽然他已经蜕变为商而我却成了兵,但昔日的友情是无法忘记的。我曾经为了 取得肖东琳的信任,和郑子良玩过一场决斗的好戏。我想男人间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没什 么可以客气谦让的,我要旗帜鲜明的亮剑!
高煜的软肋我太知道了,他是为了自己目标不择手段的人。他和东辰公司的宁馨儿的关 系,在东辰最后的时刻,传得沸沸扬扬。而他追求施慧的手段,也很令我瞧不起,他曾经把 我们之间打赌的事告诉施慧,这根本不象一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可高煜毕竟是高煜,他对我的身份一点也不震惊,他说他早看出我在东辰集团不对劲, 他说以他对我的了解,我是不会爱上一个飞扬跋扈的款姐的。然后,他说你确信你能让施慧 爱你吗?你能给施慧带来幸福吗?我说我能。他说你不能,你在东辰公司当卧底,你和肖东 琳之间的复杂关系,能说得清吗?还有莫小婉,我可知道你早就和他在一起了,你享受齐人 之福的同时,从来没想过以后施慧的感受吗?
我于是沉默。
高煜又分析说,施慧也是感情受过创伤的人,她现在的幸福,莫过于让保持最自然的状 态,有足够的条件让她享受心灵的自由。这一点我可以做到,因为我不是欲火强烈那种男人 ,而刘春我最了解你了,你是一个热情似火的男人,你的那种轰轰烈烈主动进攻的爱,只会 把施慧给吓跑了。
我再度默然,我想起当年挨过施慧的一拳,确实,施慧是不喜欢我的爱情攻势的。
高煜又问我第三个问题,他说你就准备当警察了?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我愣了一下, 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说我知道你,你为了施慧把房子都卖了,你还有几处房子可以卖 ?你能保证施慧一生都幸福无虞吗?你想施慧有一个安宁的未来,一个舒适的生活,那我才 是最佳人选。
就在这一刻,我才真正感到了悲哀。我想我之所以选择警察这个职业,是为了义无反顾 地向心上人表达我的决心。可是,这个职业的清贫与危险,却成了今天我们之间的最大的障 碍。我也承认,论对施慧的感情,高煜和我不相上下;论婚姻和未来,高煜确实比我更适合 做一个丈夫。
但我们最后还是不欢而散,起因是高煜当场开了张支票,他说刘春你就成全我吧,我还 有三天就步入结婚殿堂了,你对施慧曾经付出的一切,我都加倍补偿给你。我当时觉得他在 侮辱我,我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对他说我不是为了成全你,我看不起你,但为了施慧的幸福 ,我把她让给你!不过,我要你发誓,你不能再做半点对不起施慧的事情,如果做不到,我 抢也要把施慧给抢回来!……
(六月三十日,晴)
明天,就是她的婚礼了。我也快回北京了,于处长说虽然我的身份尚未暴露,但是暂时 不能再呆在西南和东北两地了。将来可能安排我北京,或者去南方工作,我只提了一个要求 ,我说不管做什么工作,我都要着装,我说我作梦都想穿上警服。
我排遣不开忧思和烦躁,我干脆进了一家音乐制作中心,我说我要录一只歌,我把它刻 录成光盘,但拿到手里,我又觉得可笑,我还有机会送到她手中吗?不过,无论如何,明天 我都要去一趟新都大酒店,那也是我们初识的地方,我只要看她一眼,一眼就满足了,我一 直梦想着有一天,看见她穿上白色的婚纱,含笑站在我面前,说我愿意。
梦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吧,但愿她得到幸福……
我一页一页地翻看,又一页一页地删除,无数排的文字在我眼前消失,直至屏幕变成空 白。我当时完全是无意识地动作,我的眼睛已经不是盯着屏幕,而是盯着一处深未可知的地 方,那里,许多鲜活的回忆都被重新唤醒,一点一滴、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被重新赋予了 新的含意。那里边有我未曾触摸的一颗真心,有我未曾体会的一段真情。有一个人,曾经用 这样的方式默默地爱着我、关怀着我,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却始终一无所知……
我已经错过了一次真爱,我想,命运对我何其不公,居然又会让我错失了第二次。我原 本以为,属于每个人的青春激情只有一次,也只能容纳一回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今天我才 知道,我错了,全都错了……
我走出小婉家,在雨中踽踽独行,我很快就来到了刘春等我的地方。
那个夏季北方的雨水特别大,城市所有的下水道都在哗哗引流着,却也容纳不下愁云惨 雾下的水患。我站在漫天水幕里,路灯只是迷离的航标灯,告诉我尚在人间。下面,雨水渐 渐没过脚面,然后及膝;上面,雨水披过头发,冲过面颊,在冲涮泪水的同时,似乎也荡涤 着心灵,注销着记忆。
后来,我只隐约记得,小婉家的灯光已经不复存在,周围的景致变得虚无若离,整个城 市融在一片汪洋当中,而我变了成汪洋中的一只小船。
我浮在了记忆的岸边,心甘情愿不再上岸……
正 文 第5部分 第九十九章 不堪回首
暂时不详
初秋的一个午后,我接到了于晓梅的电话,她说她刚下飞机,和省厅吃完饭,已经在来 二狱的路上。我赶紧请假,先进葡萄园,大摘服刑人员培养出来的胜利果实。
我在监狱大门口迎到了她的专车,晓梅下来就让车回去了。她这回没穿警服,看上去气 色不错。我们迈着矫健的步伐,精神抖擞一路开进我两室一厅的家中,我进屋就忙着洗葡萄 ,告诉她我们二狱自产的葡萄可好吃了,纯粹绿色水果。于晓梅则东窜西进,把各个房间走 了一个遍,说你家不错呀,收拾得够干净清爽。我就笑说我真不怎么收拾,这家对我来说就 是一旅馆,我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监区,三顿饭吃食堂。晚上回家只有一个目的,梳洗睡 觉。
于晓梅马上说不行,一会儿要在你家吃晚饭,不吃食堂。我说当然当然,饭是要在家里 吃的,不过已经在食堂订了几个好菜,我是做不出来的。于晓梅就和我对笑,说除了程垦咱 们几个大概没有会做菜的。我们并肩坐下来,互相看着又聊了些胖了瘦了之类的女孩子之间 的话。然后晓梅说她这次来省城,是为了听肖东琳案件的最后判决结果。我赶紧问她怎么样 ,她说死刑是肯定的了,数罪并罚,够判好几个死刑了。她说争取给她申请注射死刑吧,那 样会死得没那么痛苦。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气氛一下就悲凉起来,我们都深深陷入回忆当中,半天半天谁也不 开口。沉默中,晓梅轻轻问我:“你缓过来了吧?我听说你大病了一场,真怕你挺不过去! ”
我耸耸肩,说:“我现在已经习惯了,监狱太适合我了,我觉得自己就适合一个人生活 ,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了!”
于晓梅摇摇头:“那个高煜好象现在在北京,肖东琳案发,倒成全了他,他可是肖氏企 业的最大受益人。对了,这人还和你联系吗?”
我说:“通过电话,他给第二监狱捐过款,还说要建一个全省服刑人员改造专项基金。 ”
于晓梅冷笑:“思想境界提高了,看来叫我们给感化了。”
我一时没理解她的话中含意,就解释说:“他原来在这服过刑,旧地重游时监狱领导请 他吃饭,我正好出差了。回来听说他气魄很大,说这个基金会就是冲着二狱和我建的,还给 我封了个基金会的名誉会长。他说只要我在二狱工作一天,他就给二狱每年捐款。”
于晓梅惊讶地盯着我:“天哪,这人是不是对你还不死心呀?”
我摇头说:“淡了,我们现在只是友情,根本没爱情了。”
于晓梅就有些放心的样子,拿起葡萄开始一颗一颗地吃,又含糊地问:“明天我想去看 看刘春,一起去吧。”
我当时眨眨眼睛,想了想,惊讶地问:“刘春,你怎么认识刘春呀?那可是我妹原来的 对象!”
晓梅当时正探身向我,嘴里含着一颗巨峰葡萄,听我说出下面的话来:“那小子老想当 警察,可能最后当上交警了,晓梅,你怎么认识他呢?”
于晓梅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足足愣了十几秒,慢慢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颗从她口中跑 失的葡萄,然后坐到我身边来,用手摸着我的脸,端详着我:“施慧,你,你还好吧?”
我咯咯笑起来,把她的手拿开:“死晓梅你掐我脸干什么,痒死了!好好好,我给你找 他去!”
她喉咙急促地动了一下又一下,还是贪婪地看我的脸:“刘春,你,你上哪找他去?”
我表情平静,声音自然:“你不知道,他原来是我妹的对象,我可多长时间没和他联系 过了,小婉也出国了,要不等我打个国际长途,问问他的电话?”
于晓梅制止了我,她没吃晚饭就离开了,虽然说是临时有事,但我对了一桌子菜还是有 些怅然若失,百思不得其解她的反常举止。
第二天一早,程垦居然来了!
她还是那么胖乎乎的,身上乱七八糟穿着衣服,背了个大包好象刚下车的样子。她风尘 仆仆放下行李,就和我紧紧搂在一起,我上下捏着她的肩膀说:“程垦你伤全好了吗?你从 山东来呀?”
程垦摇头笑道:“我原定后天来,因为东辰的案子需要我出庭,是晓梅提前叫我坐飞机 赶来的。施慧,你现在怎么样?我可担心你了!”
我奇怪道:“哎,受伤的是你不是我,我现在好端端的,你担心我干吗?”
程垦坐下来,仍然紧张地看着我,好象不知道从哪讲起好,最后说了出来:“施慧,你 还记得刘春在东辰的事吗?”
我居然又听了这个名字,立刻皱了眉头掰了手指:“这个小刘春要是考上公务员,都是 去年三月间的事儿了,之前是看见在他东辰公司,那时东辰还没开业呢,距离你来东北,前 后得差一年多呢!你怎么也认识他呢?”
程垦痴呆呆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