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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情况,就是写信人和毁档案的人根本是两个人。他们都单方面进行,并不知道彼此的行动。
第二种情况,就是两者都是琅琅,他是杀人凶手,因为嫉妒而杀死了林清。现在他一方面让我找不到他,一方面又假造日记引我入歧途。
第三种情况,就是完全是另一个人所为,目的在于嫁祸他人。
但是每一种情况,都有说不通的地方。第一种情况,如果是两个人未免行动太一致,时间配合刚刚好。第二种情况,琅琅没必要让我知道他们的故事的,更何况他深爱林清。第三种情况,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我是不是还漏了谁,总觉得第三种情况要成立还缺了很重要的一点。
嗯,不想了,想的头都疼了,简直成了一片浆糊。反正总要去见一次琅琅,见到以后也许疑团就解了呢。先回家吧,不知明回学校了,还是还在我们租的小屋。我真是一只鸵鸟,见到问题就埋起头。我们同居,没错,但其实我们还是很乖的,小屋一直基本空置着,偶尔才去,在家,有长辈在,总是不太方便。回去还得把昨天那两封电子邮件看了。真是累人的一天啊。
2月14号 阴
今天是情人节,我却不能陪在琅琅身边,当他问我为什么时,我只能以奶奶为借口,我很惭愧。当我心怀不满地和他吃饭时,我亦很惭愧。就像摇摆的天平,不知如何是好。我向来是一向是个很淡漠的人,于人于己,都不在乎,在遇见琅琅之前,我的心只为奶奶而活,于他人,根本不在乎,因为没什么好在乎的。但还是最怕欠人情债,一旦知晓他人于我的情,我必是不想负他的,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对人决不轻易付出感情,但易于感动于他人之爱。很难抉择,不是心里不明白,只是不想伤害。看着他那一心讨好的脸,我怎能开口。
对琅琅,我又不能放弃,他是那么单纯,他是我的孩子,我的情人,我的父亲。我的一切,我怎忍心伤害,但也许越拖就越是伤害吧。我真的很矛盾。
4月4日 雨
很久,很久,我都不能提笔。奶奶是在3月初时死的,那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奶奶在那样充满希望的季节里死去,没有痛苦,在睡梦中,我想那是她希望的,她的一生都充满着痛苦,也许来世她能得一个好的结局,尽管我不相信来世,但有梦总比没梦好,不是吗?奶奶的死我并没有很伤心,真的我为她高兴,那是她的解脱,她一生背负着我这样的包袱,艰辛如斯,却并不是为自己而活。于我,在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份牵绊,她会高兴,因为我终于可以不用考虑她做出自己的决定。
可是奶奶,你不知道,被豢养的宠物会失去生存的能力,而我早已不能。
今天我站在你的墓前,我发誓尽管痛苦,尽管也许以后我再也不能过着如此优渥的生活,我也会不再过堕落的生活,这是你的希望,也是我对琅琅的交代。于他,我只能说抱歉,于情,我对他只有感激之情,于理,又为世俗不容。我想是到了离开他的时候了。
4月30号 晴
我已经从他那里搬了出来,和琅琅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小房间,尽管房间又小又破,但是因为住在里面的人,我很开心。他亦没有来纠缠。
5月15号 晴
我不知道世事变化起来真是如此之快,所谓幸福也不过如此脆弱。可笑的是,我竟无从怨起,一切必然是因果报应,我也必然不会是一个幸福女子。今日这间我和琅琅的小小爱巢,早已不负当日之温馨,暗夜无边,仅是桌边的小小烛光,幽幽的有着它的亮光,屋中早已断电,时间也是静止的,琅琅离开已有数日。我不知道那女子竟是如此狠毒,大概失去丈夫后的女子是如此吧。也没想道我离开他后,他依然会和她离婚,感情已淡,生活又如何继续,那女子迁怒于我,亦是必然,她不顾丈夫名誉,不顾自己的名誉,把事闹得纷纷扬扬,于我并没有伤害,众人之词,于我何干,只是琅琅让我失望了,失望却不至于恨。我对他本有希望,我希望我能和他同甘共苦,把那平凡的日子一个个打发掉,又何常不是一种幸福,我以为只要彼此真的能互相依赖,信任,那么这世上终究还有点欣慰,可是他还是让我失望。现在在这世上我早已无牵无挂,所谓亲人,我没有,所谓朋友,我没有,所谓情人,我曾经以为有,但是也没有,于世上早已无牵挂,何不归去?何不归去?
我等了数日,再也没有来信,那是最后一封信。仿佛是发邮件给我的人想一次性全部给我,又仿佛是他没有耐心了,他急什么呢?
看着那最后一篇日记,我心里是如水般的清明,从本质上,我和林清都是孤独的人,我们不需要他人来了解我们的内心,那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表现的是嘻嘻哈哈般不去省视我的真心,而林清是连假心都懒得表现的,她的心是真正疏离于人群的。她的悲剧是她一手导演的,真的怪不了谁。
林清的心情亦如多年以前的我,那时,我一无所有,这个世界跟我根本没有相干,活着,自己没有生趣,于他人也没有益处,根本无所谓。我和林清的不同也许就在于我们遇上了不同的男子,琅琅是个大男孩,也许他有阳光的一面,但是那只是因为生活单纯,对于林清,他也许更是出于恋母情节,这样想去依靠他人的人,怎么为别人做依靠呢。我从来知道我是幸运的,因为我遇上了我生命中的天使,明始终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也许给了我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我能用什么回报,只有我的爱。
明说他从来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只对他在乎的人,才会付出。我很庆幸,我是他在乎的人。
我让自己的心情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好几天,终于,我还是回头了,没有人会拔我出来,除了我自己,很多事情还要等着我去做,我不能消沉。尽管日记中有林清自杀的端倪,但是我相信,她不会,尽管无欲无求,但是死,那种勇气恐怕也要积蓄好久,我依然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而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应该是那个女人,嫉妒的力量有时候是惊人的。但是我依然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也许我要去找琅琅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这些天你都上哪去了,急死我了,问明,他又说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害我以为你们要说bye-bye了,你不知道,这两天,你一不在明身边,什么苍蝇蚊子花蝴蝶都往明那儿飞,都让我看不下去了。”我一到学校,林就在我耳边咶噪开了。
真好,身边有这样的朋友真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寂寞。我看着蔚蓝的天空,不仅要说,林清我比你好,比你幸福。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林对着我耳朵大叫。
“你怪叫什么,我的耳朵。”耳朵好疼,我用杀人般的眼神看着她。
林仿佛想觉着什么,立刻离我十丈远。“我不是为你好吗?告诉你很多人在打明的主意啊。”她用那种喋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在那里发花痴。
“哼,他们有本小姐有魅力吗?”我免费做了个洗发水广告。
“娃哈哈,娃哈哈,就凭你那几根干枯的破头发。”林笑得直不起腰来。
“我看你还没有呢。”我带着杀人的瞳孔,握紧的拳头,一步步接近林。
“你要干什么?”林一步步倒退。
“你看不出来吗?”我奸笑数声,继而,树林间,传来杀猪般的尖叫。
我去找明,他在图书馆。图书馆中不能讲话,我静静地坐在他旁边,看他查资料,就这么把头搁在桌子上,侧着脸,看日光照在明的半边脸上,渭泾分明,半明半暗,像一个亦正亦邪的天使,在他身边,无论多么分杂的心情都能够安静,尤其是最近,以前他还经常和我嘻笑怒骂,近来却发挥着他另一面的温柔,安静而深沉,无论怎样的他我都喜欢。
我或许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普照。图书馆是全玻璃结构,夕阳映照在上面,五彩斑斓映着这个背景,明站立在玻璃窗前,像是要映进去似的,飘飞起来,我要抓不住他了。我惶恐地瞪着他,不能做任何动作,只能睁大眼睛。
“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却显无力,连他的声音都这么飘忽。我真的害怕起来,女孩子总有某种第六感,我紧紧抓住他的手。
“不要离开我。不要。”我悲伤地低下了头。我不应该这样患得患失,这会增加他的负担,我知道。
“傻丫头,发什么神经呢。整理一下,我请你吃晚饭啊。”我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如果是正常情况,明会大笑,然后自恋一番,但是他请我吃饭,请我吃饭。这时候,我多希望那个嬉皮笑脸的明回来啊,但是他请我吃饭。
我幽幽地跟在明身边,强自压下那一肚子的惶恐,我不能让他为种种没有根据的事有负担。
“我们要吃什么呢?你最爱吃的鸡丝面好吗?”明今天似乎心情很愉快。
“随便,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能有什么事呢?”他牵着我的手,前后摇摆着,回头笑着,看我。也许是我多心了。“我想,你有事要告诉我吧?”他出其不意地问。
“何以见得?”
“今天等了我大半天总有企图吧。”
“胡说,女朋友等男朋友,天经地义,有什么企图。我爱你,才等你。”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最近为何老喜欢流泪?
明捧着我的脸,辗转着吻去我脸上的泪,亮如晨星般的眼看着我。“丫头,羞不羞。以后可不能和男人说这种话,要吃亏的。”
“哪有以后,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讲这种话。谁还会讲这种话?”我赌气,搅着手,不理他。突然,他把我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从来没有如此紧过,我感觉他想把我揉进体内般。很久很久,我们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样彼此抱着,感觉互相拥有,感觉着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漆黑的夜空下,群星的相伴下,我们沉默着许下恒古不变的关于爱的誓言。
难于启齿的是,打破这种浪漫的竟是我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哪有你这种人,这么浪漫的事,居然让这种声音打断的,唉,可惜,可惜。”他还不忘摇头晃脑一下。
我气愤至极,拍了一下他的头“还不许人家肚子饿吗?”
“干嘛打我头,想谋杀亲夫啊。真是恶娘子。”明大嚷。
“你还想饿死你亲娘子呢!”我嚷回去。我们又变成了欢喜冤家,比那种凄凄惨惨的角色可让我欣赏多了。
“谁啊,这么嘲啊,不让人睡觉了。”路旁的人家亮起了灯。
“快跑啊。”明拉起我,我们御风而行,沿着街道跑起来,夜风凉爽地拂过我们的面颊,我们的笑声响彻天际,沿路一排一排的灯火为我们闪亮。这一夜,我永生难忘。
回到那小小的爱巢,我煮了两碗阳春面,终于是没有吃成鸡丝面。如此晚的夜,也只有我们这种情人才不觉寒冷,站在冷风里拥抱,而店家早已打佯。
隔着荫蕴的雾气,我看着明的脸庞,他消瘦了不少,我有点心疼,不自觉地伸出手,惊觉,又缩了回来,真是不争气,让他看出我如此眷恋他,不知还要如何欺负我呢。我暗自生气。
“怎么了?”明微笑着看我,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