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秉钧连忙跪下道:“绝无此意!”
载泽在一旁听了此言,心中冷笑:这几***赵秉钧上下奔走,为你家主子也算尽心了。是逼皇帝退位最狠的一个,现在到开始装什么谦谦君子,脸皮可是当真是厚的紧。
当下讽刺道:“赵大人不必谦逊,现在朝廷也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还需要再畏手畏脚吗?”
赵秉钧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着,嘴角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散去了,却不理会他只是看向隆裕太后道:“太后,臣下实无高见,也和众位大臣一样,觉得陛下退位方为上策,只不过臣以为还是将此事交予袁大人办最为妥当。”
隆裕道:“赵爱卿言之有理,袁世凯乃国之栋梁,国之重臣,此等退位大事,自然是要袁大人来操持的,但是…”
话未说完,隆裕便呜咽了,哽住了喉,众人见状皆奏请太后节哀。
隆裕含着泪道:“大清到今,也有数百年了,没想到居然葬在了哀家的手上。日后哀家便是万死,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
众人闻言自然心中是沉得紧,载泽闻言,更是失声痛哭。
赵秉钧上前道:“太后,臣心中亦是悲愤万分,但事已至此,不得不为之,若今皇上退位,皇室必将得到优待,这也是朝廷最好的归宿。”
“赵秉钧,你竟然…”载泽终于忍不住,冲了起来。
“别说了。”隆裕打住载泽,只抹了把泪,俯视群臣一周,问道:“众人皆是此意否?”
起初,倒有几个人想要答应话,但是看看周围的氛围,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沉默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隆裕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居然连几个“哭丧”的也没有,也是太让人为之心寒。她心中明白,大清国到了这幅田地,爱新觉罗氏还想继续统治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可能了!
她脸上流着泪,一边却不住的轻轻拍打怀中哭个不停的宣统小皇帝,道:“众卿家的意思哀家懂,咱大清到了这幅田地,已经想保都保不住了。罢了,都去吧去吧,你们想怎么就怎么,哀家拼了日后不入皇陵做个孤魂野鬼,也要给觉罗家的子孙们争取个优待”
她轻拍着怀中的宣统小皇帝,这个年仅六岁的孩童还不知道,他即将失去这个国家了。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哪还有半点太后的雍容华贵!
赵秉钧闻言大喜,但不能露于声色,便只好低沉而哀奏道:“但请太后放心,有宫保在,皇室的优待条件一定会跟南方争取到最大,如此,奴才等这就告辞了!”
他跪下来跟隆裕磕了几个响头,心中却明白,‘奴才’这两个字,日后只怕很难再听到了!
时间很快就在平静中又过了两日,眼见得就到了1912年的2月12日。这一天,就是清室正式宣布退位的日子啦。无论是在南方还是在北方。无论是中国的国民还是外国的观察家。都很明白,这是中国三千年有记载的历史当中,最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之一了。中国究竟是从今天开始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还是继续的陷入治乱循环当中。做什么猜测的都有。但是历史就是威严而沉默的不做回答。
在这一天的上午,清室的退位诏书终于通电全国。
“朕钦奉隆裕太后懿旨:前因民军起事,各省响应,九夏沸腾,生灵涂炭,特命袁世凯遣员与民军代表讨论大局,议开国会,公决政体。两月以来,尚无确当办法,南北睽隔,彼此相指,商辍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国体一日不决,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诸将亦主张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之全国,定为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袁世凯前经资政院选举为总理大臣,当兹新旧代谢之际,宣布南北统一之方,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与民军协商统一办法。总期人民安堵,海宇又安,仍合汉满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中华民国,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钦此。”
在这份由袁世凯炮制出来的诏书里,特意加上了一句“即由袁世凯以全权组织共和政府”,也是他生怕南方食言,画蛇添足的多此一笔。但是无论如何,清室算是正式退位了。中国的历史,也翻开了新的一页篇章。
这一日,隆裕皇太后抱着被折腾了许久才刚昏昏睡去的宣统小皇帝,独自坐在太和殿内,泣不成声。殿内冷冷清清,连一个宫女侍卫都没有,身边就只有同样哭红了眼睛的小德张候着,不时的抹抹眼睛,哭得说不出的伤心。
三人头顶,乾隆皇帝亲笔所提的‘建极绥猷’四个大字似乎也黯淡了不少,这个曾经被乾隆皇帝自夸为‘天赐皇权’的牌匾,到了今天之后也就只是普通文物一件,再没了往日的神圣!
这一天,大清统治了二百六十余年的天下,总算落下了帷幕。
明天,将是全新的一天!
第365章 分权与集权
第365章分权与集权
“清帝退位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连续几日举国上下铺天盖地的宣传,一个民族、不,是整个国家都沉寂在统制了这个国家两百六十多年的帝国崩溃的震撼之中。令人感觉到讽刺的一幕是一面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似乎举国都在为清帝的退位而欢呼雀跃;而另一面,从北方到南方,众多的县城、乡镇之中哀鸣一片,到处都是年过花甲、半百的长者痛哭唾骂,为统治奴役他们的主子被打倒而倍感茫然失措。
这是个思想与思想碰撞的年代,显然,他们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快速发展的脚步了!
李汉停笔,看了一眼桌上他新出炉的一份评论,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清帝退位这一重大新闻,他这位川鄂联合军政府大都督自然少不了的要在国内的舞台上高喊出自己的声音来。
“蔡副官,叫人等会送到电报局去,给易总编送过去吧!”
他将自己刚写好的文章递给了自己的新副官,嘱咐他给送到电报局去。
“是!”
蔡庆敬了一礼,接过文件之后推门而出,去吩咐下面把文件送到电报局去了。
“伯庸,坐吧怎么,一段时间不见比以前更加拘谨了!”
屋子里还有一人站在一旁候着,也是个年轻军人,正是他的前任副官——陈天祥。川鄂军政府新建之处,两省四川、湖北两省都在去年的战事之中损失不菲,用一个百废待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其他书友正常看:。周善培给他从重庆请来了,未来有段时间他要在湖北武昌亲自坐镇,不过天府之国四川是他计划之中的大本营,也是绝对不容有失的地方,把他的情报主管放在那里他放心。何况还有何进,这个年轻人有些野心是好事,至少他能看清楚轻重,现在他的位子越做越高了,跟在他下面一路步步高升是免不了的!
“先生,伯庸无能!”
陈天祥拒绝坐下,从月初忙到现在,军政府占领了武昌三镇也快半个月了,但是,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昨个,李汉才想起来临来武昌之前,留在重庆的女孩眼中隐隐的期待,于是昨天下令拨给两营兵马去讨伐江夏义庄,谁料到他到了地方才知道早在年前,义庄的一帮马贼就因为大龙头被他当初一枪击毙散了伙,给他连续剿灭了几波四散的马贼之后,义庄,不,赵氏庄园算是收回来了,可是,当初的几位马贼头目只有两位被当场击毙,其余早就不知道逃往什么地方去了!
“算了,这事不能怪你,等会吩咐下面在湖北各地张贴布告吧,提供正确下落的悬赏千两,吩咐地方驻军发现立刻击毙!军政府现在要忙的事情很多,这不过是我的一件私事罢了!”
他轻哼一声示意他不在意,眼睛却微眯起来。昨个他跟吴兆麟碰了一面,这位首义功勋隐晦的告诉他,有人请他帮忙说个情,拜托他放过七号前后因食粮断绝被迫投降的几位民军将领。他摩擦着下巴,他的意思吴兆麟不可能不明白的,他是决不能允许自己的手下军队之中混杂着同盟会、光复会等革命组织的人的,尤其是那些对于自己组织信阳十分狂热的人。不过他也不准备过分处理那些民军将领,南京那边已经因为这件事情没少过问了,至少现在这天下还是他同盟会的,犯不着再把好不容易刚刚淡化的不良影响再亮出来!
手上铅笔转动了一阵,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伯庸,那两千蜀军学生兵你抓的怎么样了?”
熊克武的两千多蜀军在三镇战事的当夜就被抓的差不多了,因为双方打了一阵,学生兵那边死了有四五十人,年轻人最是记仇,因此这些大多数都接受过不错教育的学生兵他想收编的难度不小,下面反应骂他军阀的声音从没断过!
陈天祥道:“李参谋已经尽力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也只说动了五六百人,愿意留在咱们湖北发展,其余学生大多数愿意接受遣散的安排,也有不少表示跟熊锦帆共进退!”
“才五六百人!”
手上转动的笔停了下来,李汉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军阀’恐怕很难得到一群有着幼稚革命信仰的年轻人投效,估计要不是川鄂免税等政策在这群年轻的学生兵里为他增加了不少印象分,可能连这五六百愿意投效他的人都没有!”
“罢了,让任潮(李济深字)不要夹在中间为难了,策反学生兵的事情就放下来吧。听说前几日何参谋解职离开湖北了,这事不要再追究了!”
革命军偷袭武昌三镇造成的恶劣影响不少,至少他身上的军阀标签已经拿不下来,民众倒也罢了,南方当人少不了对他都多了几分警惕,传闻安徽、湖南、江西铜湖北交界县城三省都驻扎了不少兵力,这份防‘贼’之举可着实让他苦笑了好几天。不仅如此,连军队中也有一些自上海等地赶来投效他的学生兵解职离开了湖北,比方说跟李济深、王柏龄、白崇禧等五人一起来的小将何贯中便选择了解职离开湖北。他的兄长是实业大亨,家中多数都跟同盟会走近,连他自己都是同盟会的成员,他会离开李汉惊讶却不意外!
索性,他看中的六人中只走了他一个,令他欣慰了不少。
“是!”
“去把熊克武请来吧,他前天不就要求见我吗,把他请来吧!”
“是!”
熊克武,字锦帆。一个年龄看上去与李汉相仿,不过却略显瘦削的年轻人。
这是李汉对熊克武的第一印象,在李汉的办公室内,两人第一次见面。
“锦帆兄长我一岁,易之唤一声兄长却是应该的。伯庸,吩咐下面添一壶好茶来!”
“是!”
陈天祥一走,屋内只剩下他两人了。李汉笑着打量了熊克武一阵,客气的请他坐下。
熊克武略显瘦削,额头有块青肿处,是那一晚战事时摔倒撞在了石块上擦伤的,不过却不影响他儒雅的外表。
熊克武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没说话,一撩身上青衫长袍,坐在了一旁位子上!
陈天祥很快端来了一壶好茶,上等的龙井,给他斟了一杯之后将茶壶放在一边,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