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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总裁却还是铁青著脸,把他的要求说了出来。
在总裁未曾说出要求之前,李远心跳剧烈,心中慌张之极,可是总裁一说了出
来之后,他知道自己万万不会答应,反倒镇静了下来 这种情形很正常,大祸临
头之前,会惊惶失措,但等到这事已生,人就反倒要集中精神去应付了。
总裁一字一顿地下达著他的命令:“用这柄枪,去杀一个人!”
李远吸了一口气,一个“不”字,还未曾出口,总裁又已咬牙切齿地补充:
“杀那个贱人。她不配做我的妻子,不配活著!”
这时,李远已更镇定。他甚至不是简单地说一个“不”字,而竟然是相当花俏
地道:“对不起,这种事我无法代劳?”
总裁这时睁大了眼:“你听清楚了刚才我的许诺?”
李远只觉得事情荒谬绝伦:“我听得很清楚,但是我认为,我杀了`那贱人',
坐电椅的机会,比当副总裁更高!所以我说`不'!”
总裁缓缓摇著头:“太可惜了,你应该知道,像如今面临的机会,一生之中,
可能再不重现!”
李远十分沉著:“很好,我根本不希望重现。”
他已经审度形势,知道自己和总裁之间,再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不必再
客气了。
他打了一个呵欠,声音强硬:“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收起你的枪离去,我要休
息了 以便明天一早就离去。你会收到我的辞职信。同时,我也劝你不可再找别
人,或是亲自动手,因为尊夫人有了意外,我一定会把今晚的事说出来。”
总裁并没有打岔,一直到李远说完,他才摇头:“太可惜了,你今年才四十岁
出头,就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李远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这下半句话的意思,他冷冷地道:“只有杀人者,
或指使人杀人者,才有可能在监狱中度过下半生!”
总裁笑得很是阴森:“照你这样说,世上就没有`冤狱'这回事了?”
李远心中陡然一凛,他已感到,一个陷阱已设好,一张网已张开,而他正是陷
阱和网对待著的猎物!一个可怕而又卑鄙的阴谋,正针对著他在开展!
他愤怒无比,但是也吃惊之极,他身子开始颤抖,却又全身冰凉,想说什么,
由于口唇剧烈的发抖,竟难以成句,只是发出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声音。
他更感到总裁的目光越来越阴森,声音也越来越刺耳:“你想一想,那贱人若
是被杀,这里众口一词,都说是你下的手,你有多少成把握可以为自己洗脱罪名?”
李远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之内,他全身冷汗直
冒,以致人像是浸到了稠腻的液浆之中。
他要竭力挣扎,才能哑著嗓子叫出来:“无耻!你太卑鄙了!别人不会像你一
样!”
我作了一个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
李远在有了这样的决定之后,心境不再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紊乱了,他取起
了那枝枪,发现枪很是沉重,像是用特种金属铸成的。
他用外衣掩藏著枪,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间,就看到走廊上,金儿正倚在一扇
门前,见了他,就向另一扇门,似有意无意地指了一指。
李远知道,金儿是在告诉他夫人的所在。李远在心骂了一连串粗话,他可以肯
定,总裁的阴谋,来自金儿的设计。
同时,他的心中,也有几分快意,因总裁和金儿,一定料不到他已有了这样大
胆的反抗,逃脱陷阱的计划!自己的行动,必然会令阴谋者大惊失色!
他照金儿所指的那扇门走去,到了门前,伸手扣了扣门,就立刻听到夫人的咒
骂声 仍然听不懂是什么语言,可是一听就知道是刻毒的咒骂。
李远不理会,去推门,门锁著,回头看金儿,金儿却已不知去向。
李远只好再敲门,同时道:“夫人,是我,李远,我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
他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一连串的咒骂。
李远在这时候,又作出了一个决定,他取枪对准了门锁,连开两枪,击毁了门
锁,推门而入!
一进门,是一间很大的房间,他一下子就了夫人,不由得呆了一呆。
因为情景很是奇特,在一张巨大的沙发上,绮年玉貌的夫人,缩成了一团,她
身上几乎已没有衣服,所以身子虽然缩著,可是雪也似的胴体,也都暴露在外。
李远从来都未曾见过如此晶莹动人的女体,而且她的身体蜷缩著,形成一种奇
特的姿态,所表现的曲线,也优美诱人之至。
李远一步跨了进来之后,就被夫人那种香艳绝伦的形态所吸引,一时之间,不
知如何才好。
夫人俏丽的笑容,很是哀切,也像是曾经哭过,楚楚可怜,益增妩媚。她的一
双大眼睛,眼波如春水,在李远身上略一流转,就道:“老家伙叫你来杀我?”
李远一怔,定过神来。夫人开门见山就这样问,事情反倒好办了!他反关上了
门,收起了手枪,走近夫人:“是!不过我绝不会那么做!”
夫人用闪耀的眼光望向他,李远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勇救美人的英雄,他又走近
了一步,由于离得美人更近,他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夫人仰头看著他,他俯
下身,于是,一股发自美女身上的幽香,又令他迷醉。他勉强定了定神,才道:
“你身处险境,就算我不下手,也会有别人来杀你,所以,你要立刻离开这里,或
者,要求警方协助你脱险!”
李远说得十分认真,夫人也听得很用心,在她俏丽的脸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
悲哀,她慢慢地“打开”自己的身子。
(李远在叙事的时候,用了“打开身子”这样的句子,听来又是很顺耳,但想
想夫人本来是蟋缩著的,忽然伸直,也就很传神。)
这一来,李远更是神为之夺、目为之眩,对于眼前艳光四射的女体,既想看,
又不敢看。
他吸了一口气,神情焦虑:“夫人,你要早些作决定,不能再迟疑了!”
夫人幽幽地叹了一声,忽然向一个大相指了一指:“你打开这柜门看一看!”
李远苦笑,不明白夫人何以这样的生死关头,还这样好整以暇,要自己做这种
事。他匆匆走过去,用力打开了柜门。
门才一打开,就有许多人的身体,自柜中一起跌了出来 这种情形,出乎意
料之至,李远忙不迭向后退去,但是还是迟了,有一个体,跌向他,他伸手扶住了
那个人体。这时,他才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跌出来的人体,不是真人,而是软胶制成的,大小和真人一样,有男有
女,全部裸体,制造得逼真之极,几乎完全和真人一样。
李远连说了几遍“几乎和真人一样”,我要求他作进一步的说明。他道:“就
是和真人一样,甚至在触觉上,也像是遇上了真人。有各色人种,人体上的毛发,
也是真的,就像真人一样。”
我道:“你扶住了其中一个,重量当然和真人不一样,所以你才知道那不是真
人!”
李远点头:“是,这是其一。第二是,我发现所有的人,都没有头……不,应
该说,所有的人`人',他们的头,都陷在脖子内,只有头顶部分显露在外。”
我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如果把李远的叙述化成画面,那真是越来越怪诞
了 打开柜门,跌出许多赤裸、无头的男女身体来,这样的画面,应用在电影上,
一定具有相当的震怵效果。
李远看到我有疑惑的神情,他声音干湿:“卫先生,我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行
政人员,不是艺术家,没有天马行空的想像力。这一切,若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
绝对无法想像得出!”
我暂时对李远的声明不置可否,因为我知道,人脑太复杂了,有时会有绝想不
到的情形出现 一个平时呆板的人,忽然之间产生匪夷所思的想象,并不是不可能
的事。
我示意李远继续说下去,李远再喝了几口酒,才道:“我当时十分狼狈,转头
向夫人望去 ”
李远扶住了一个人体,那是一个黑种女性的身体,丰满玲珑,不著黑种女性特
有的长腿细腰,回头去看夫人,夫人已站了起来,指著那些人体,神情很是激动,
以致连声音也变了:“拉他们的头发,把他们的头拉出来!”
这时,房内的情景,形成了一种诡异莫测的气氛,李远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
一个魔幻的境界之中,夫人的话,也似乎变成了不可抗拒的命令。
所以,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黑女的头发,用力向外一拉,居然就把黑女的
头,自脖子之中,拉了出来。那黑女眉目如画,像是正在向李远笑,两排牙齿,更
得白得发光。
李远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夫人突然有了行动,而且很是快疾,一下
子就拉出了三个人的人头,有男有女。然后,她又踢开了几个人体,一面踢,一面
道:“这些全是老鬼的玩具,老鬼喜欢玩人,玩真的还不够,还要玩假的,我也是
他的玩具,我逃不出去,就像那些假人逃不出去一样!”
大半裸的一个真美人,加上许多全裸的假人,连李远都有不知道自己是真还是
假的感觉。
这种感觉极重要,他想尽快地摆脱,他也就得暴躁起来,一挥手,把那个假黑
女人远远抛了开去,提高了声音:“你一定要走,你不走,他们杀了你,会算在我
的帐上,诬陷是我杀人!”
他说著,不由分说,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罩在夫人的身上,同时,拿起电话
来:“我通知警方!”
他对巴哈马群岛不是很熟悉,不知道该拨什么号码才能知会警方,略一犹豫之
后,夫人扬起他的外套,向他头上罩了下来。
李远一时之间未能拉脱,他听到了开门声和关门声。等到他拉下了外套,房间
中只剩他一个了。
他忙走出房间去 走廊之中,却阗无一人,而且静得出奇,竟像是什么中都未
曾发生过一般。若不是那柄手枪还在,他真当自己是在做恶梦。
他本来想把手枪抛回房中去,可是继而一想,事情实在太怪异,自己身在险地,
有一柄枪防身,也是好的。所以,他把枪放进跨袋中,沉甸甸的感觉,使他觉得安
全。
他决定天色一亮就离开,一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再遇到别人。
进了房间之后,他忍不住又大口喝酒,前面已提及过他的酒量不是很好,所以
很快地,他又进入了迷糊的境界,似睡似醒。
他尽量使自己记得:身在怪异的境地之中,不可以醉倒,要保持最低限底的清
醒。
可是他终于还是醉倒了 他是被一阵极度的喧闹声所吵醒的,等他睁开眼,
已是阳光满室。巴哈马群岛的阳光,举世闻名,李远当然不会有心情欣赏。外面有
巨大的机器声响和鼎沸的人声。他冲到阳台上,向偌大的花园看去,一看之下,不
禁呆了!
只见花园中,到处是警员和警察,再加若干誉犬,正在到处走动。
这还不奇,奇的是有许多掘土机,正在把 丛丛的灌水花卉掘起来。这些机器
发出巨大的声响,正把 座美丽有致的花园,作令人不忍卒睹的彻底破坏!
他也看到了总裁和金儿,站在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