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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先收拾发出恶臭的厨房。找出大的黑色塑胶袋,将被丢出来的东西全部放入,用吸尘器吸净米粒和粉末,拿抹布拭净凝固的著前酱和调味汁,再丢掉腐坏的食物。
接着,我把家具一一归位,关上被拉出的衣橱抽屉,再把丢满一地的衣服挂上衣架,放回衣橱。
当我要扶起倒下的韩国橱柜时,发现底下压着某样东西,无法站稳,不得已又辛苦的把橱柜放倒,将压住的东西拿出来。我大惊失色,那是耀子最宝贵的黑珍珠项链。当天晚上,她是佩戴这条项链到事务所,来我房门前的时候,胸前也戴着这条项链。我情不自禁失声说:“为什么没有带走呢?”
突然,我感觉房里好像有人躲藏,背脊一阵冰凉。
“有人在吗?”
进来时,我并未仔细检查。我鼓起勇气打开壁橱,里面只有一个整理柜和一组客人用的棉被,没有人。我又看了床底下和浴室。生理用品还是散落满地,看不出有人进来过。
但我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惧,慌忙冲向客厅。之后,我慢慢环顾室内,终于确定和星期天晚上来的时候有些不同。譬如,方才收妥的桌上本来放着藤椅,但位置稍微移动了,橱柜上的镜子也比原先倾斜。
上次来的时候注意到化妆品之类的东西不见了,但是首饰呢?我把黑珍珠项链放入短裤口袋,四处寻找耀子平日收藏首饰的陶盒。那是中国制、兔子形状的可爱陶盒,耀子回家时会拿下耳环、戒指、手链,放进里面,平常和化妆品一起放在代替化妆台使用的橱柜上,但现在却遍寻不着。星期天来的时候并未确认过,不知道是否当时就已经不在。
不过,很可能是耀子自己带走了。耀子外出时,必定如举行仪式一般把全部首饰戴在身上,两边耳朵戴五个耳环,左右双手是三个戒指,外加金手链和香奈儿手表,所以这些东西一定全部戴在身上了。既然如此,为何会忘记戴上这个呢?我再度拿出黑珍珠项链凝视。不太对劲!
耀子放置重要物件的整理橱抽屉全部被拉出,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我想起查看NTT的通话纪录需要身份证明,拼命在其中寻找有无可使用的文件。
“有了。”
是出国旅行时使用的国际驾照。仔细一看,距使用期限仍有几个月。若是这个,只要贴上我的国际驾照相片,应该能够派上用场。问题是监理所的戮印位置,但应该有办法解决,剩下的只要再去刻一个印章就行了。我松了一口气,把抽屉收拾整齐,关上。
我心想,可以离开了吧,忽然见到录影带架上有“ZDF‘hcute’四月份”的带子。这不是德国的新闻节目吗?或许有什么参考价值也不一定。
我在散乱的书堆中找出电视和录放影机的遥控器,播放那卷录影带。
是从四月三日开始。戴眼镜的中年主播出现,背后是柏林街景和金发男人的照片。主播开始播报时,有讲日语的女性同步翻译。
“晚安。今天的头条新闻是柏林的克洛兹堡杀人事件。昨夜,马克斯·海法和朋友在克洛兹堡的咖啡店进餐,遭数名男子开枪射杀。”
背后的金发男人似乎就是马克斯·海法。主播表示,警方目前正进行调查,详细情形仍不清楚。接下来是其他新闻内容。
我快转至第二天的部分。这次先报导地方选举的结果,接下来才是克洛兹堡杀人事件。
“接着报导克洛兹堡杀人事件的后续发展。根据警方公布的资料显示,被害人马克斯·海法是有名的新纳粹份子,事件肇因于新纳粹份子的内部争斗。根据调查,海法是‘保护纯种德国人同盟’的活跃份子,但他近来不断谴责同属新纳粹组织,却更热衷追求利益的‘领导全世界的德国’,认为该组织‘和黑手党无异’而引起纷争,所以此次的杀人事件一般认为是‘领导全世界的德国’的报复行动。”
我再度快转录影带看后续报导,但次日并未再报导该项新闻。不过,既然前面如此大幅报导,应该还会有后续消息才对,只好回家再慢慢看了。我将录影带倒回原状。
看看表,已经超过七点,窗外天色已暗。我感到有点饿,决定回家。锁上房门,提着两袋垃圾下楼时,一名中年妇女正拿扫帚清扫垃圾堆旁的烟蒂。
“请问你是管理员吗?”
“是的。”
“关于三搂的宇佐川小姐……”
我一开口,她马上表示关心,表情严肃的问:“有什么事吗?”
“有人想进宇佐川小姐的房间,却因为没有钥匙,而来向你借钥匙吗?”
“有的,星期天一位姓成濑的男人表示有要事,向我借了钥匙。”
“对不起,对方这样说你就把钥匙借给他吗?”
管理员显得有些不悦,莫可奈何的说:“因为他身旁的人很像流氓。”
“是吗?”
看来成濑借钥匙的事是真的。那么,能够自由进出耀子房间的人又是谁呢?
我觉得耀子的住处有些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希望它随风散去,所以归途一路狂飘。
回到住处,有男人在我的停车位等待,当然,是成濑。
成濑已换过衣服,穿着洒脱的尖领衫、休闲裤。
见到成濑,耀子的无奈和成濑妻子的痛苦仿佛附在我身上,重新复苏,令我悲伤。我停车的动作比平日更粗暴。
“停歪了。”
“管他的。”
“发生了什么事吗?”他手扶住车门,望向车内。
我粗鲁的把那卷新闻节目的录影带扔给成濑。
“这是……?”
“你看了就知道。希望你也检讨看看。”
“检讨什么?”
“就是那桩柏林的杀人事件。”
“你好像在生气?”
“没有。”我拉上帆布敞篷,熄掉引擎,慢慢跨出车外。
“不是我叫那个男人跟踪你的,是上杉。不过,你为何去见我妻子?”成濑似乎也有点生气。
我冷冷回答:“妻子?你们已经离婚了吧。”
“是的。”成濑苦笑。“你为何去见我的前妻?”
“乔尼维夫说你太太一直骚扰耀子,让耀子很苦恼。”
“什么?”成濑怒声低吼。
我一边走向楼下大厅一边说:“算了,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别自以为是。”成濑抓住我的手臂。
我甩开。“知道很多事。你老婆太完美,所以耀子拼命想跟她别苗头,而你并未制止,也没有全心全意接纳耀子,她筋疲力尽,所以才想逃走。耀子实在很可怜,会喜欢上你这种人!”说完,我冲入楼下大厅,进入正好停在一楼的电梯。
电梯门还来不及关上,愤怒的成濑已经挤了进来。
“住手!你别跟来。”
“让我们‘检讨’一下你理智的意见。”成濑抑制愤怒的说,举起手上的录影带。“或者这个比较理智?”
“两者都很理智。”
“不,两者都是感情用事,别这样,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我垂首不语,心想,为何我会如此气成濑?
电梯载着互相瞪视的我和成濑上升。真希望赶快到十二楼。我望着标示楼层的橙色灯,才到六楼。
“你要我说吗?”成濑凝视着我问。
我剧烈摇头。“不,请不要说!”
成濑抓住我的手,拉向他。他的眼神认真。“知道我要说什么?”
“大概知道。”
“那你说说看。”
在我回答之前,成濑已经搂住我的腰,强吻我的唇。
“放开我!”我推开成濑。
但他强有力的把我推向电梯光滑的墙壁,神情黯然,喃喃说道:“如果能早一点遇见你就好了。”
他的表情仿佛是犯下某种无法挽回的错误。
“为什么?”
“那样的话,事情一定会有不同。你一定也这样认为吧?”成濑缓缓用力抱紧我。“我想一定是的!”
的确没错!
抵达十二楼之前还有几秒钟,我们热情拥吻。十二楼到了,电梯门开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移开嘴唇喘一口气。
成濑问:“钥匙呢?”
我乖乖递给他,茫然等待成濑打开我的房门。
进入房里,成濑没有开灯,立刻紧抱住我再度热吻。这次,又长又缠绵,我慢慢解开成濑的衬衫钮扣,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游移,脸颊贴紧。男人厚实的胸膛、粗壮的骨骼、平坦的腹肌,这一切都唤醒我的官能欲望。很不可思议的,我没有想起博夫。
“爱我!”
我主动引导成濑上床。成濑坐在床缘,帮我脱衣服。他动作准确的解开钮扣、拉下拉链,当他褪下棉裤时,耀子的项链从口袋掉出。我惊愕的望着,但成濑正抱起我的身体躺在床上,我马上忘了一切。
在下方闪烁的霓虹灯化为红色和蓝色的光华自窗外射入,虽是见惯了的景象,我却恍如置身梦中。
“从第一眼见到你……”成濑吻着我的耳朵,喃喃低语“我就觉得,你真好!”
我感到痒痒的,笑出声说:“再多讲一些。”
“我想和你上床。”
“还有呢?”
“我喜欢你。”
我委身于成濑接下来会带给我的快乐,希望告别和博夫互相伤害的岁月,因为我知道,单凭我一个人无法做到。
“然后呢?”
“我不想说话了。”成濑笑着握住我的乳房。
我希望赶快遗忘一切,焦急的渴望着他,扳过他的头,四片嘴唇又黏在一起。成濑的手指温柔的抚摸我的脸颊,又移至乳房。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们愣了愣,屏住气息。我想起来接电话时,成濑拉住我。
“别理它。”
“可是……”
我再度坐起来。成濑生气的把我拉下,有点粗暴的吻我。
“可是,也许是耀子呢。”我说。
成濑死心的放开我。我用床单裹住赤裸的身体,急忙拿起话筒:“喂、喂!”
“是我。”
很令人惊讶,居然是乔尼维夫打来的。
我虽然失望,仍旧道谢:“上次很感谢你的帮忙。”
“别客气。”
成濑在黑暗中坐起来,点着香烟,烟味强烈的飘过来。
“那个小混混在你离开后大吵大闹呢。”
他指的是被我甩掉的君岛。
“真的吗?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撕破帘幔,又吼又叫,还威胁我。不过,我告诉他,死神正站在他背后。”乔尼维夫吃吃笑了,“对啦,已经来了。”
“什么来了?”
“灵感降临了。”
“对我的吗?”
“没错。你现在立刻过来,否则会消失的。”
由于他所提供有关成濑妻子的情报完全错误,我提不起劲。回头望向成濑,成濑责怪似的看着我。
“乔尼维夫先生,一定要现在过去吗?”
“没错。你不想知道耀子在哪里吗?”
“她和你联络了?”
“是的。如果你想知道,现在立刻过来。”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话筒,困惑的望着成濑。
“是那位骗人的占卜师吗?”我回到床边,成濑张开双臂想拥抱我,但我坐在床缘,并未投入他怀里。成濑的手指遗憾的从我的脊椎下方往上游移。
“他叫我现在过去。”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