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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个戈德布拉茨预料到的问题；即使他并未
看清楚问题是从哪里问过来的。“艾略特先生在首
都华盛顿；昨晚；他与布什总统在白宫共进晚餐；否
则；他今天上午一定会在这里。下一个问题？”戈德
布拉茨没有提他凌晨在电话里与艾略特进行的“坦
率交换意见”。
“我今天早些时候跟艾略特先生通过电话；”同
一个记者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就他刚刚发布的报
纸声明发表评论？”
纳特感到浑身发凉；戈德布拉茨慢慢地站起身。
“如果我知道他说了什么；我愿意进行评论。”
那位记者看了看一份单张纸头；然后读道：“我
很高兴戈德布拉茨能够接受我的建议；把两家银行
合并起来；而不是继续一场激烈而具破坏性的争斗；
这种争斗对谁都没有好处。”戈德布拉茨笑着点点
头。“在不久的将来；董事会中将有三个成员可以取
代现在的主席；但是由于我认为他们中的一人完全
不能担任一个需要金融道德的职位；我别无选择；只
能辞去董事会成员资格；不再担任这家银行的法律
顾问。除此一点保留以外；我祝愿这家公司在未来
的日子里一切成功。”
戈德布拉茨先生的笑容迅速消失；他不能克制
自己的愤怒。“我现在这个时……时……时候不想
发表评论；记者招……招……招待会就此结束。”他
站起身大步走出大厅；纳特紧随其后。“这个杂种背
信违约；”戈德布拉茨一边沿走廊快速朝董事室走去
一边愤怒地说。
“具体说来；你们做出了什么样约定？”纳特边问
边努力保持镇定。
“我与他约定；如果他辞去新公司的法律代理；
我就说他参加了这次成功谈判；他不得再做其他
评论。”
“我们有书面约定吗？”
“没有；昨天晚上我在电话上约定的。他说他今
天会以书面形式证实。”
“于是；艾略特又一次出得面来；香似蔷薇；”纳
特说。
戈德布拉茨来到董事室门外站住。“不；他并不
香。我觉得那味道更像大粪；”他接着说；“这一次；
他惹……惹……惹错人了。”
哈里·盖茨的葬礼在圣约瑟夫大教堂举行；合唱
队远未离开祈祷室；教堂里就已经挤满了人。
主教以玛莎选择的一段祷告词开始了葬礼仪
式；然后是哈里一定会喜欢的赞美诗和《圣经）选读。
杰米和弗莱彻都进行了朗读；但是；登台阶爬上木制
布道坛去致悼词的是党主席阿尔·布鲁贝克。
他看了看坛下挤得满满的会众；一时间没有讲
话。“很少有政治家；”他开始了；“能赢得尊敬和爱
戴；但是；如果哈里今天跟我们在一起；他将亲眼看
见；他属于那一小群出类拔萃的人。在今天的教徒
当中；我见到了许多我以前从未碰见过的人；”他略
一停顿；“所以我想他们是共和党人。”教堂里爆发出
一阵笑声；街道上响起一阵掌声。“眼前的这一位；
当总统请他竞选本州州长的时候；他简简单单地回
答道：‘我还没有完成我作为哈特福德参议员的工
作；’而他的确没有。作为我们党的主席；我与政坛
显要们一起参加过总统、州长、国会议员的葬礼；但
是；这个葬礼有一点不同；因为这里同时坐满了普普
通通的公众；而他们来只为向他说一声谢谢。
“几个星期之前；他给我写信；”布鲁贝克停了一
下；“为他喜爱的医院要钱———何等的勇气。他说；
如果我不给他寄张支票过来他就永远不跟我讲话。
我针对这一特别的威胁进行了多方的考虑和权衡；”
笑声和掌声许久才平息下来；“最后；我妻子寄了一
张支票。事实是；哈里从来没有想过；如果他要了；
而你不能给怎么办。那是为什么？因为他毕生都在
给；现在我们必须把那个梦想变成现实；我们要建一
家医院来纪念他；他若地下有知；定会引以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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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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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上周我在《华盛顿邮报》上读到哈里·盖茨去世
的消息；今天上午我来到哈特福德；开车路过老年人
中心、图书馆以及刻有他名字的医院奠基石。明天
回去之后我要写信给《华盛顿邮报》；告诉他们；‘你
们搞错了；哈里·盖茨活着；而且活得很痛快。’”布鲁
贝克先生看了看下面的教徒停了一停；他的眼睛落
在弗莱彻身上。“斯人已逝；何时再有此等才？”
在大教堂的台阶上；玛莎和弗莱彻感谢了阿尔·
布鲁贝克所做的悼词。
主席与弗莱彻握手。“我没有把哈里最后一封
信全部读完；”他说；“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想看看那
最后的一段。”他伸手从里面口袋里拿出信来；打开
之后递给弗莱彻。
弗莱彻读完哈里最后的话；看着主席点了点头。
汤姆和纳特从大教堂的台阶上一起走下来；来
到静静散开的人群之中。
“如果我建议董事会向医院基金捐款五万美元；
你觉得怎么样？”汤姆问。
“我会反对；”纳特说。汤姆一脸惊讶。“因为当
参议员把他的罗素股票卖掉的时候；他立刻向医院
捐了十万。我最少跟他一样。”
汤姆点头同意；转身看见盖茨夫人站在台阶顶
上。他叹了口气。“你看谁在跟那位遗孀握手。”
纳特转身看见拉尔夫·艾略特正握着玛莎·盖茨
的手。“你吃惊吗？”他说；“我想他可能会说；他非常
高兴哈里接受了他的建议；卖掉了罗素银行的那些
股票；成了百万富翁。”
“哦；我的上帝；”汤姆说；“你开始跟他一样想问
题了。”
“要在未来几个月里生存；我将不得不跟他一样
想问题。”
“那不再是一个问题；”汤姆说；“银行所有的人
都知道你将是下任主席。”
“我不是在谈主席的事；”纳特说。汤姆在银行
的台阶前站住；然后转过身来面对他最老的朋友。
“如果拉尔夫·艾略特报名作为共和党候选人竞
选州长；我将和他竞争。”他回头朝教堂看看。“而且
这一次我将击败他。”
四十二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下任康涅狄格州的州长；
弗莱彻·达文波特。”
弗莱彻觉得好笑；刚刚被选为民主党候选人；自
己就立刻被介绍为下任州长；不提对手；也不说他可
能会输。但是；他记得太清楚了；瓦尔特·蒙代尔一
直被人介绍为下任美国总统；但是；最后做了派驻东
京的大使；而入主白宫的是罗纳德·里根。
弗莱彻一给阿尔·布鲁贝克打电话证实他愿意
竞选；政党机器立刻转到他的身后。个别其他民主
党领导在矮墙上露了露脸；但是；他们就像处在射程
内的鸭子；很快被击败了。
弗莱彻私下里承认；真正的角逐将在共和党人
选出他们的旗手之后。
虽然芭芭拉·亨特跟任何时候一样活跃坚定；谁
也不相信她会成为共和党的候选人。拉尔夫·艾略
特已经得到了党内几个关键成员的支持。弗莱彻反
复听到传言；说一批党徒甚众的共和党人正在寻找
一位更可靠的候选人。弗莱彻觉得；等对手出现实
在让他心烦。到8月下旬；他感到；即便是想出炉一
个意外候选人；他们也留得太晚了；让人实在辛苦。
弗莱彻朝下看看眼前的人群。那是他一天中的
第四次演说；时间还不到12点。在那些星期天的午
餐会上；他很想念哈里。露西和乔治很愿意前来出
力；显然；下一代让弗莱彻清楚地知道豪曲奇斯学校
的学生对于他们的州长抱着怎样的期望。
弗莱彻那天上午的第四次演说与其他三次没有
多大的差别：前三次一次在诺沃克佩普里奇农场的
工厂里；一次在谢尔顿的软式棒球总部；一次对新不
列颠的史丹利①的工人们。他只是偶尔地改动一
段文字；以说明本州经济如果没有了他们的特殊贡
献就不会如此地健康。然后跟美国革命的女儿们共
进午餐；在那里他忘了提起他的苏格兰祖先；下午还
有三场演说；最后参加一个筹款晚餐会；所得钱数不
会超过一万美元太多。
“罗密欧；罗密欧；你在哪里；罗密欧？”
纳特不得不同意儿子的评价。朱丽叶漂亮；但
不是鲁克会喜欢的那种女孩。加上剧中的五个其他
女性角色；他试图猜出可能是哪一个。剧间帷幕落
下时；他认为鲁克演得很感人；他坐在观众当中听着
大家的掌声；感到一阵自豪。他的父母前一天晚上
已经看过这个戏；他们告诉他；他们感觉与他在同一
个大厅里演塞巴斯蒂安时一样地骄傲。
每当鲁克离开舞台；纳特发现；自己的心思总回
到那天早上他接华盛顿打来的那个电话上去。当对
方问他是否有空跟美国总统通电话时；他的秘书认
①美国史丹利公司成立于1843年；是世界上最大的
工具、五金等门类产品的制造商；是《财富》杂志选出的全美
五百家大公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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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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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为那是汤姆在跟他玩恶作剧。
乔治·布什说话的时候；纳特不由得站了起来。
费尔查尔德…罗素银行被选为年度最佳银行；
总统向他祝贺———那是他打电话的借口———；然后
说了这样一段简单的话：“我们党内的许多人希望你
能报名参加州长竞选。你在康涅狄格州有很多朋友
和支持者；纳特。希望我们不久能见面。”
一个小时之内；整个哈特福德都知道总统打来
电话过；因为总机接线生们自有他们的网络。纳特
只告诉了苏玲和汤姆；他们好像并不感到那么吃惊。
“以我的爱情忠诚誓言换取你的。”
父亲的思绪又回到了戏上。
纳特发现；人们开始在大街上挡住他；跟他说：
“我希望你竞选州长；纳特。”———卡特赖特先生———
有人甚至只称先生。当他和苏玲那天晚上走进大厅
时；很多人转过头来；他感到四面一片嘁嘁喳碴的说
话声。在来塔夫特的汽车上；他没有问苏玲他是否
应该竞选；而说：“你认为我能做好那个工作吗？”
“好像总统是这样认为的；”她回答道。
在死亡一场戏结束之后帷幕落下时；苏玲说：
“你有没有注意到人们在盯着咱们看？”
她停了一下。“我们的儿子是明星；我想我们得
习惯。”
她总能迅速地让纳特清醒起来；她会做一个很
好的州长夫人。
演员和父母亲被邀请和校长共进晚餐；所以纳
特和苏玲直接去了他的家。
“那个奶妈。”
“是的；她演得非常细致传神；”纳特说。
“不；你个傻瓜；那个奶妈肯定是鲁克喜欢的那
个；”苏玲说。
“是什么让你这么肯定？”纳特问。
“帷幕落下的时候；他们手握着手；我很确定；莎
士比亚原作中的舞台说明中没有这个；”苏玲说。
“那好；我们很快就弄清楚你说得对不对了；”纳
特说着；他们走进了校长的家。
他们发现鲁克在过道里喝可乐。“你好；爸爸；”
他转过身来对着他们说；“这位是凯西·马歇尔；她演
的是奶妈。”苏玲努力不让自己自鸣得意。“这是我
妈。凯西演得棒极了；是不是？可她毕竟是打算在
赛拉·劳伦斯学校攻读戏剧专业的。”
“是；她的确很棒；可是；你也不错；”纳特说；“我
们为你感到非常骄傲。”
“你一定是第一个喜欢奶妈的罗密欧；”苏玲说。
“本地银行家竞选州长”；《哈特福德新闻报》发
表的通栏大字标题说。里面整整一页介绍这位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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