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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一个自杀的人那一件事。
那当然是整个事件,有著古怪在内的缘故,但究竟是甚么“古怪”,我却没有法子
弄明白了,这件事既被当地警察局列为最高机密,虽然我在警局中有不少朋友,也没法
子弄明白的。
艾泊死了,勃拉克死了,只有王彦和燕芬两人还是透明人。
但是那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想。当那矿物在真空密室中放射出“反透明光”之
后,一切都成为过去了,世上将没有人再提及隐身人和透明人了。
那时,我又忽然想起了在勃拉克手中的那一大块这种奇异的矿物,勃拉克是不是将
之毁去了,还是隐藏了起来?
如果他是将之隐藏了起来的话,那么会不会又有人发现了它而成为隐身人呢?
我在杂乱的思索之中,沉沉睡去。
虽然我的思绪还乱,但是我的情绪十分安宁,因为一切将过去了。
我那时,是绝对想不到在临结束之际,事情还会有出乎意料之外的变化的,那个变
化,实在是太意外了,使我至今仍耿耿于怀,我相信在今后很长的时间中,我仍没法子
不觉得遗憾。如今,还是先叙述当时发生的事情。我一直睡到了下午,才被电话铃声吵
醒。
我坐了起来,看到王彦和燕芬两人,正坐在我的书房之中。
他们两人的装束,仍像是木乃伊一样,头上包裹著围巾。我拿起了话筒,那是杰克
少校打来的。他问我,我的不能经过海关检查的行李,该如何处置。
我请他派人送到我的住所来,并且又叮嘱了他一遍,告诉他绝不可以打开来。
杰克少校答应了,我就在这时和他谈及勃拉克的事,他却像是听到了神话一样,表
示不信,而且随即挂上了电话。
我转过头来,道︰“你们大可不必那样,我见惯了,已不觉得可怖了。”
王彦发出了苦笑声,道︰“我们还是这样好些,就算你不害怕,我们心也不安。”
我当然可以了解他们的心情,于是我开始告诉他们,我在埃及的经历,和我发现“
透明光”和“反透明光”原是同一矿物发射出来的经过。王彦和燕芬两人,在听了我的
叙述之后,惴惴不安的心情,似乎已去了一大半。
而在这时候,我也接到了那个朋友的电话。
“卫斯理,”他在电话中说,“一家大规模的精密仪器制造厂,有一个真空仓。”
我笑道︰“那太好了,他们肯借给我一用么?”
那朋友道︰“可是可以的,只不过那个真空仓的体积很小,和你要求的密室,有一
大段距离。”
我忙道︰“小到甚么程度?”
那朋友道︰“三立方公尺。本来这是用来储放精密仪器的。”
我大喜︰“那就够了,请你准备两副氧气筒,在那工厂门前等我,带我进去。”那
朋友答应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
门铃声不久便响了起来,杰克少校已派人将那只铜盒子拿来了。
我取过了铜盒子,当然不曾打开来检查一下,因为若是一打开来,我又要变成透明
人了,我带著那只铜盒子,和王彦、燕芬两人,上了车子。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已经在那家工厂的大门外了。而我那朋友,和一个工程师模样
的人,已经等在门外。王彦和燕芬两个人,踌躇著不肯下车。我告诉他们道︰“没有人
知道你们是透明人,人家至多因为你们将头包住,而投以好奇的眼光罢,你们不下车怎
么行?”
王彦和燕芬两人叹著气,无可奈何地下了车子。我那朋友一见到我,就冲了过来,
他的来势太急,将王彦和燕芬两人,又吓得退进了汽车中。
我连忙在他的肩头上一拍,“一切都已准备好了么?”
我那朋友道︰“准备好了 ”他将声音放低︰“喂,和你同来的两个是甚么人?
是土星人么?为甚么打扮得那么怪?”
我推了他一下︰“别胡说,请烦你告诉工厂方面,我们除了需要人领到那真空仓中
去之外,不需要任何招待。”
那朋友笑道︰“卫斯理,你自己也快要成为土星人了。”这个朋友是乐天派,而我
自己,这时的心情,也十分轻松,所以和他一齐大笑起来。
在我们的笑声中,王彦和燕芬两人又出了汽车,我一手握著他们的手臂,向前走去
,那朋友向我介绍了张技师,张技师便带我们进工厂去,那朋友和我约定了见面的日子
,自顾自走了。
我们在车间旁边经过,到了一幢新落成的建筑物中,电梯将我们载到三楼,在一个
门前站定,张技师拉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十分大的房间。在房间中,有著各种各样的仪
器。
“这是控制室。”张技师介绍著︰“由我负责。氧气筒在这里,请问是哪两位要用
?”
我向王彦和燕芬两人一指了一指,道︰“他们要到真空仓中去,完成一件试验。”
张技师望了两人一眼,道︰“可以的,真空仓中,足可以容得下两个人。”
他打开了墙上的一扇门,那扇门乍一看,像是一个极大的保险箱,门打开之后,里
面是一间小房间,那自然便是真空仓了。
我提起了两副氧气筒,一个给了王彦,其余一个就交给了燕芬。
我低声对王彦和燕芬道︰“你们一进去,便戴上氧气面罩,等到仓中变成真空的时
候,我敲门,你们便打开黄铜盒。等你们的身子已经复原之后,你们敲门,我便请张技
师将空气输入,那时,你们紧记得合上那只盒子,我将会将那块矿物毁去,免得它再害
别人!”
两人用心地听著,点著头。
我将那只黄铜盒子交给了燕芬,燕芬接了过来,我看出她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那
当然是过度的喜悦所致的了。我又低声道︰“你们放心,绝不会再有甚么意外发生的了
。”
王彦和燕芬两人,像是对不幸有著预感一样,竟开声道︰“但愿如此!”
我当时便听出他们并无信心,我想要说服他们几句,但是我想及他们一进真空仓,
便可以恢复原状,我也懒得再开口了。
他们而人,相继进了真空仓,张技师将门关好,到了仪器前面操纵了起来。
他指著一只表对我说︰“当指针指到‘零’时,仓内便是真空状态了。”
我注视著那个仪表,指针在缓慢地移动,约莫五分钟,指针定在零字上不动了。我
用力在真空仓的铜门上,敲了七八下,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听到我的敲打声的。
我敲了门之后,便在门旁等著,等著王彦和燕芬两人的敲门声,表示他们已经恢复
原状了。
我吸著烟,精神仍是十分轻松。
可是等我吸到了第三枝烟,而仍然未曾听到他们两人敲门声的时候,我就不那么乐
观了。
我向张技师望去,张技师的面上神色,也十分奇怪︰“他们的氧,已将用完了。会
不会他们发生了甚么意外?”
我的声音,竟不由自主地在发颤,道︰“意外,会有甚么意外?”
张技师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进真空仓去,究竟是去作甚么的?”
我不禁被张技师问住了。王彦和燕芬两人进真空仓去做甚么,这岂是我在一时之间
,所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我忙道︰“如果他们的氧气,已将用完的话,那么快设法对
仓门打开吧。”
张技师又在仪器之前,操作了起来,过了几分钟,他道︰“你可以去开门了,向左
旋,旋尽为止再用力拉门。”我走到了门前。
也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内的敲凿声。
我和张技师两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并没有发生了甚么意外,可不是
么?他们在敲门了。我将门上,如同汽车驾驶盘也似的门柄转动著,然后,我用力将门
一拉。
我大声道︰“两位,久违了。”
我人随著拉开的门向后退,所以我看不到真空仓中的情形。但是我却可以看到正回
过头来,向真空仓望去的张技师。
他面上的神情,就像是在刹那之间中了一枪一样地惊愕!
我立即知道,事情有甚么不对头的地方了。
我忙问道︰“怎么了?”
张技师伸出手来,指著真空仓,但是却张大了口,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知道不能再迟疑了,立即转过了那扇门,向真空仓中望去。
一望之下,我也不禁呆了。
在那真空仓中,有著王彦和燕芬两人的衣服,有著那只打开了的黄铜盒子,和一块
灰白色的矿物,像是一块锡,没有任何光芒发出。
王彦和燕芬两人却不在了。
他们两人的衣服,是齐齐地堆在地上的。
在那一刹间,我简直不知该如何才好,因为我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而张技师则已怪叫一声,夺门而出。
我连忙叫道︰“张技师,请回来。”
张技师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才一出门,便在门口,重重地跌了一交。
他失神地站了起来,回头望著我,面色苍白之极。
在那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道︰“关门,将门关上!”
张技师面上那种愕然的情形,使我知道他根本不明白我是在说些甚么!我连忙赶到
了门口,“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但是我立即也觉出我的举动太失常了,我连忙又拉开了门,张技师仍然站在门口。
我连忙问道︰“张先生,你可觉有人在你的身旁经过?”张技师面上的神情,像是
想哭,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只是将我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我叹了一口气,将他拉进了房间来,将门关上,张技师突然尖叫了起来。
我在他的面上,重重地掴了一掌,喝道︰“别叫!”
张技师张大了口喘气,我和他面对面︰“这里有一些不寻常的事发生了,是不是?
”
他喘著气,道︰“太……太……不寻常……了。”
我道︰“是甚么不寻常的事,你可能讲得出来么?”
张技师向那真空仓看了一眼,面上恐怖的神情更甚。真空仓的门仍开著,里面除了
两副氧气筒,一男一女两套衣服和那只盒子,以及盒子中的一块灰色矿物之外,则无其
他别物。
张技师将手放在胸前,断断续续地道︰“两……个人……和你……一齐来的两个人
……走进了真空仓……他们不见了。”
我又道︰“你将真空仓借给我,可曾通过厂方?”
张技师失神地道︰“没……没有。”
我忙道︰“那你一定不会喜欢这件事情,被张扬出去的了?”
张技师忙道︰“当然不,当然不,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两个人不见了,天啊,他们
到哪里去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
这也正是我心中拼命问自己的事情。
当然,我不能有答案。
但是我却可以知道,我犯了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错误!
我错误地以为金字塔中是真空的,以此类推,便以为那奇异的矿物会在真空中发出
“反透明光”。但如今事实证明我是错了。
金字塔内部,可能接近真空,但必然和真空不同。那块矿物是极其易变的,在普通
的空气中,它放射透明光,在金字塔的空气中,它放射“反透明光”,在真空状态之中
,它放射甚么呢?
我没有法子知道,因为在真空仓中,只有王彦和燕芬两人,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