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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命人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居然还有这么白痴的驱魔人,自己都难保,还想救别人……”
梁宇宁装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怎么?要你管!”
崔命人从地上拿起自己的大棍,不再理他扭头就走。
“等等!”梁宇宁喊住他,“谢谢。”
“不必,如果你跟上来,我一定宰了你。”崔命人消失在雾中,声音越来越远,“那个东西很厉害,你还是早走为妙!”
“哈,走?我往哪里走!”梁宇宁默默地说,“我是失败者……”他无助地向周围看去,雾气比刚才稍微褪了一些,四周能看出淡淡的山脊,隐约能看出这里是一处高地,距离营地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催眠中的梁宇宁竟然走了这么远,更加后怕。
梁宇宁走回营地,好在阿碧和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至少看不出有变得更坏的样子,这让他多少送了口气。
阿碧像是熟睡了似的,居然把头动了动偏到一边。额头的刘海垂下了一绺,梁宇宁心中一震,真的和玲龙好像。
想到玲龙,梁宇宁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答应她的十年之约,眼看期限降至,但是目标仍然遥不可及。
“也许我真的只是一个废物。”梁宇宁苦笑道,“如果你还活着,我知道你会这样骂我。”
儒门的法术不同于其他门派,由于老夫子不语“怪力乱神”(见《论语》),使得儒家正宗对儒门法术不以为然,甚至连儒门法术的创始人,孔子门徒之一的颜何在许多正史记载里都没有出现。但是很奇怪的是偏偏儒门里总出怪才,发展到后来,主要分成琴、棋、书、画四个法术大类,以法器为区分方法,甚至有人怀疑《笑傲江湖》里面的梅庄四友就是四个儒门法师,不过这四个家伙没什么出息,儒门也就没和金老前辈攀这门亲戚。
儒门虽然不是真正的学派,但是由于本身具有一定的实用性,加上历朝历代都尊崇儒教,使得这一脉香火不熄。发展到梁宇宁这一带,已经有了规模化的意思,当时儒门共有教学法师五十名,分布在全世界各个地方——当然,国内居多——梁宇宁的师父和玲龙的师父论辈分是师兄弟,加上这两人离得较近一个在南京一个在徐州——这在儒门里已经算是靠的很近的了——二人走动一直很多。玲龙是孤儿,从小被披着语文老师外衣的师父收养,学的是琴派法术,琴音所至,邪魔一律溃散,很是威风。相比之下梁宇宁这边就逊了不少,他学的是“典”派,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派别,在儒门里很多长辈更喜欢把他们归到书派里去。
梁宇宁的老爸是他师父是发小,据说他老爸当年还不知道小孩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时候就答应了他师父,以后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交给他教育,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后来梁宇宁懂事之后知道了自己其实已经上了贼船,也懒得和自己的父母去说,他本性就逆来顺受,父母也便一直以为自己孩子只不过有爱看各种各样字典的嗜好。
梁宇宁和玲龙年纪相仿,从小就认识,不过玲龙的脾气却比他强势不少,每当二人的师父因为门派异议产生争论的时候,玲龙总是先用自己的古琴猛砸梁宇宁的脑袋以示对师门的忠心。而梁宇宁只能无辜地拿着字典东挡一下西防一下。
再后来,两人都是像普通孩子一样在各自的城市上学,有了各自的圈子,各自的遭遇,各自的故事。每年大家都会见面一次两次,两人的关系也一直随着师父们的关系好好坏坏,但是在梁宇宁常常会想起那张来势汹汹的古琴。
随后的故事发生在二人十七岁那年,玲龙的师父由于“教学成绩出色”,被当作徐州地区的优秀教师代表选派到南京进行为期一年的交流工作,玲龙作为养女和唯一的亲人,不得不随着师父南下,讲学籍转到师父所在的学校。
由于距离的靠近,梁宇宁与玲龙的往来也多了起来,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外表娴熟的玲龙有着超出任何人想象的强势,身背一张古琴游走在学校周围,成天修理附近一带的小流氓。那些小流氓开始的时候还想和这个新来的“女魔头”斗一斗,群殴、单挑、埋伏等手段全部用尽,无奈玲龙琴声一响,一个个乖乖的仆街求饶。再后来这些人成了玲龙的“手下”,无论她上学还是平时出门,总是在身边跟着,更有好事的给玲龙起绰号“凤凰猫”。
另一方面,梁宇宁和玲龙分别在城市的两端生活,周末能不能见面也全看玲龙的心情。梁宇宁和她说过很多次,和这些人混在一起总不是好事,但是她完全不听他的意见,甚至为了这事和他动过一次手,好在梁宇宁那天身上字典比较多,两人拼了个半斤八两,但那之后两人见面机会更少。
眼见这一年的交换期就要结束,那天玲龙居然很主动的邀请梁宇宁出门走走。梁宇宁最大的缺点就是学不会和人说“不”,更何况对方终归是他有些倾心的“师妹”。两人当天在一处公园里见面,起初还东聊西聊的有些愉快,但是渐渐又开始抬杠,玲龙一口咬定梁宇宁喜欢自己,要他说出来,梁宇宁的学究性格则让他死活不张嘴,最后憋了个面红耳赤拂袖而去。玲龙一怒之下竟把自己的古琴砸碎,反向离开的时候却正好被一帮仇家堵上。
原来那些“小弟”跟了玲龙之后并没有变成善良之辈,相反仗着自己的“大姐头”的力量想着“扩张地盘”,和周边的其他帮派起了不小的冲突,每次吃了亏又跑来玲龙这里告状,拿出一副受害者的无辜表情。玲龙虽有法力但是阅历还浅,帮他们出了几次头,和对方的过节也越来越深。
玲龙从公园后门出来,正巧遇到几个对方帮派里的家伙,那些人一看玲龙居然没带着那张头疼的古琴,便上来挑衅,不想玲龙正在气头上,手比脑快,一抬手便伤了两个,其他人早就打了电话,喊来十几个人帮忙。
如果那天玲龙没有约梁宇宁出来,如果那天梁宇宁承认了自己喜欢她,如果那天她没有砸碎古琴,如果那天她没有恋战,如果她在突围的时候能及时回头看到那横扫过来的水管……只要有一个如果没有成立,玲龙也许就可以活到今天了。
梁宇宁在事发的时候正在拼命的往回赶——他的小字典一个劲的跳动,这让他相信一定是玲龙出了大事,但是由于自己修为还不够,始终找不到具体方位,txtsk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等到他赶到事发的公园后山,这里只剩下了奄奄一息的玲龙。
玲龙看到梁宇宁,气色便好了起来,轻声说道:“真的太好了,你还是挂念着我的,我没看错。”梁宇宁此时已经怒不可遏,随身的两本字典自动飞起在空中旋转,寻找肇事的家伙。
玲龙叹气道:“你呀,你要是敢担当一些,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别找人家了,你要是真的伤了人,我在那世又怎么心安……”口中咒语轻颂,字典径自落了下来。
梁宇宁两眼通红,说道:“玲……我真的不是故意,我,我真的很——”
玲龙笑着阻止了他:“不要说出来,我不逼着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梁宇宁不敢怠慢,急忙闭嘴。
玲龙说:“十年之后,我会复生,留着我的琴弦,如果到那时你已经变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我自然和你相会……”说完之后,闭上眼睛再不动弹。
十年来,发奋练功成了梁宇宁对玲龙寄托思念的唯一方法。他从濒死的玲龙轻易降伏自己的字典法器看出自己的不足,一改过去的吊儿郎当,日夜苦学,终于成了儒门里新一代的佼佼者,最近的一次驱魔人大会上,典派的“学究”梁宇宁同时操控一箱二十余部字典与敌手周旋,轻松斗败棋、书、画三派代表。对琴派代表时,更下重手,将一本辞海里的字全数在对方身上施展了一遍,高调胜出。
当时评委点评的时候就说梁宇宁“不顾同门情分,下手太难看”,梁宇宁在众人的鄙夷眼光中孤独的站着。
他很清楚,如果玲龙还在,琴派的代表一定是她,而她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自己。自己这样做,是对玲龙的最好的纪念方式。
不过学究终究不是辣手魔王,事后诚挚的道歉与后来一次次的出色表现,对同门的热心相助,让儒门中人渐渐忘记了那次比赛中那个近乎癫狂的梁宇宁,奇*shu网收集整理更多的是对他的好评和信任。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梁宇宁将成为儒门典派真正的开山之人的时候,距离玲龙出事已经有九年,而梁宇宁发现自己的法力正在急速流失,也才有了这次的远行。
梁宇宁看着不醒的阿碧,苦笑着摇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梁宇宁看着不醒的阿碧,苦笑着摇头:“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隐约中他听见从湖那边再一次传来了什么东西轻轻击打水面的声响,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声音更加有节奏感,像是踩着锣鼓点似的,一下、两下、一下、三下……
梁宇宁好奇心起,站起来朝那边张望,雾气比刚才稍微淡了一些,但是也只能从这里看到湖岸,周围很静,没有一丝的风,但是水面不断的传来涟漪所表达的信息更让他不解。
囚仙湖,真的隐藏着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梁宇宁自己否决掉了,儒门和儒家一样,对于过于神奇的东西总是不太相信,甚至连老夫子亲手写的有关“麒麟”的记载也被后世论证为发现了长颈鹿而已。而自己只不过多看了几期《走尽科学》,居然就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湖上究竟会是什么呢?梁宇宁握紧了手中的字典,缓缓走了过去。就在他刚刚走近湖边地势较低的区域,远处水面传来“扑通”的一声,和昨晚的那声完全一样。随后,声音和涟漪都再也不出现了。
梁宇宁讲手中的新华字典摊开至“探”字,右手在字典面上轻抚,一道淡淡的金光照入了湖里。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希望在这看似平静的止水之下,能不能有所发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在梁宇宁耳边响了起来。梁宇宁吓了一跳,急忙睁眼,周围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变化。
“是谁!”梁宇宁高声喊道,“几次三番,你究竟有何目的?”
回声嗡嗡作响,却仍然没有回答。梁宇宁无奈继续闭上眼睛,那个声音才又一次出现:“你如果想和我说话,就不要睁眼。”
“你是谁?”梁宇宁态度缓和了一些,“我们无意冒犯,如果哪里不对,请多多担待。”
“无妨。我知道你有什么疑惑。我也不想伤害你们。”
“那他们去了哪里?”梁宇宁追问。
“他们把自己弄丢了。”那个声音回答,“而你,也要把自己弄丢了。”
“我?”梁宇宁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了解我多少?”
“你熟读字典,应该知道什么叫色厉内荏吧。”这句话一下让梁宇宁笑不出来,“你的朋友们给你留下了线索,你自己去找吧,我帮不了你。”
“等等,你能不能告诉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是什么人?”梁宇宁还想再问,但是耳边只有一阵奇怪的水泡声音,再没有什么可以辨别出来的人言。
他睁开眼睛,字典不知什么时候,被翻动到“奇”字所在的那页。
梁宇宁的法术说穿了就是把每个字变成一种相对应的力量,比如他施展“飞”,身体就可以快速移动;施展“缚”,可以让对方无法动弹;施展“冻”,可以让对方感到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