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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主义取向的另一个先驱是亚历克西斯·德·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和他的“心灵习惯”(habits of the heart)的思想。
社会要生存,要更加繁荣,所有公民的心灵必须通过某种有支配地位的思想凝聚并团结在一起;除非他们中每一个人不时地从公共资源中获取他的意见,并赞成接受已经形成的信仰的内容,社会将不可能存在。(Tocqueville 1945; Vol。Ⅱ:8)
“心灵”(the mind)这个术语尽管有些误导,因为它暗示了心理学的偏见,但他尽可能远离心理学的个体主义。据我所知,他指的是集体心灵(collective mentalities)——在社会中广泛传播的思考和行为模式以及为个体行为提供的已经做好的样板。心的习惯不是源自个体的心(或心灵),而是取自周围的文化环境,内化为人格并表现在行动中。显然,它们属于上面所说的无形文化。
对道德联结和道德共同体的条件的关注,已经直接或间接地由很多古典思想家——特别是那些与流行看法格格不入,开始觉察到现代性的不为人所知的一面的人——表达了。他们发动的长久、激烈的争论还在继续。有五个主题看来是经久不衰的。第一个是“孤独的人群主题(lonely crowd theme)”,从滕尼斯(Tonnies 1957[1887])开始到里斯曼(Riesman 1950),指出了道德共同体的萎缩,社会生活的孤立化、原子化和个体化。第二个是“铁牢笼主题(iron cage theme)”,从韦伯(1968[1922])开始到鲍曼(Bauman 1988),聚焦于形式化、去个人化、人际关系的物化、社会组织的官僚化以及个人的物化。第三个是“社会失范主题(anomie theme)”,从迪尔凯姆(1951 [1897])开始到默顿( Merton 1996[1938]:132…152),强调价值和法律规则的无序性和反惯例性。第四个是“异化主题(alienation theme)”,从马克思(Marx 1975 [1844])开始到西曼(Seeman 1959),矛头指向个体与经济及政治组织的疏远——它导致人在生活中认同、尊严和目的意识的丧失。第五个是“群众的反抗主题(revolt of the mass theme)”,发轫于奥特加·Y。加西特(Ortega Y Gasset 1957 [1930])和沃思(Wirth 1938),描绘了城市化和大众符号文化发展的负面影响,比如对多数人来说日常存在的道德丧失的环境。
在现代社会学中,除了那些经典主题得以继续之外,还出现了一些新的创造性的研究思路,把注意力吸引到“软的”文化的无形的方面和“软的”道德联结方面。它们围绕着六个理论概念而开展。第一,早在20世纪60年代,发轫于阿尔蒙德和威巴(Almond and Verba 1965[1963])所写的颇具影响力的著作,出现了大量的关于“市民文化(civic culture)”的研究。立足于政治生活领域,把研究的焦点从传统的关注“硬的”法律的和制度的事实转向潜在的“软的”因素:与政治相关的价值、信念和能力。他们定义概念如:“对政治系统和它的各个部分的态度,以及对自己在系统中的角色的态度”(Almond and Verba 1965: 13)。这种态度被看作包含了知识、感觉和评价(对政治的认知的、情感的和评价的倾向性)。
第一部分:社会学理论向软变量的转变文化主义转向的学术根源(2)
第二,在80年代,紧跟着东欧的早期的民主运动和反共产主义演变,“市民社会”(civil society)的经典观念被重新挖掘出来并得到了非常详尽的描述(Keane 1988;Cohen and Arato 1992;Alexander 1992、1998;Seligman 1992;Kumar 1993)。在它的意义之中,包含着明显的文化底蕴。充满活力的市民社会被看成与价值认同和发展的情感共同体——由人际的忠诚、承诺、团结的紧密的网络连在一起——是同义的。它意味着成熟的公共意见和丰富的公共生活,市民认同公共制度,关心公共物品,并且尊重法律。在现代社会学中,这种新迪尔凯姆式的对市民社会的文化解释由杰夫里·亚历山大提出:“市民社会是以普救说的术语定义的社会团结的场所。它是国际共同体的“我们意识”,是一种相互联系的感觉——这种感觉超越了个别的承诺、忠诚和利益,并允许在否则便是孤立的人们之间一线认同的出现(Alexander 1992: 2)。
第三,对法国教育系统的分析使皮埃尔·布迪厄提出了“文化资本”的强有力的思想。他在探索尽管有社会组织的民主的和平等主义的形式,持续性社会等级、显著的不平等、精英倾向仍然存在的秘密,而且关键又一次在隐藏的文化层面上被发现。文化资本被定义为“制度化的——比如广泛承认的——高层的文化信号(态度、偏好、正规教育知识、行为、物品以及信用)用于文化的和社会的排斥(exclusion),前者指的是从工作和资源方面排斥,后者指的是受到高层群体的排斥”(Passeron 1979: 158)。这种用于排斥的信号和资源通过社会化和教育而传承并结合成倾向或“习性”。
第四,对南意大利经济衰退的研究使罗伯特·普特南(Robert Putnam)提出了成果丰富的“社会资本”的思想,它已变的非常流行并在研究中广泛应用(Putnam 1995a)。他的意思是“社会生活的特征——网络、规范和信任——能使参与者更有效地一起行动,去追求共同的目标,……简言之,社会资本指的是社会联系以及伴随的规范和信任”(Putnam 1995b:664…665)。这个概念对福山(1995)的论点也是至关重要的,他从中看到东南亚经济发展的秘密。
第五,对居统治地位的价值倾向的跨文化比较研究引导罗纳德·英格尔哈特(Ronald Inglehart)提出“后物质主义价值观”观念,在20世纪过去的几十年中,它已在多数发达国家出现(Inglehart,1988,1990)。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于自我实现、与自然和谐相处、传统的培养、生活质量、健康和舒适、个人尊严、和平、人类团结、非物质欲望等等,表明从“硬的”经济利益到“软的”文化的关注和承诺的转换。这种转变表现在“新社会运动”(生态的、女性主义的、和平主义的)和新型的共同体与联合体的不断增加(特赦国际、绿色和平、新世纪),它们发现了与新型一般价值观整合的基础。
最后,我自己对东欧后共产主义转变的兴衰变迁的关注引导我提出了“文明的资格”的概念,以此我意指文化倾向的复杂组合,包括政治参与和自我管理的心理准备、劳动纪律、企业家精神、教育渴望、技术技能、伦理原则、感觉敏感性——所有这些对民主政治、市场经济和开放性思维的全面发展和巩固都是必不可少的(Sztompka 1993b)。
人们可能思索,究竟哪一种学术的和社会的环境导致对文化的关注,对隐藏在背后无形的和不可估量或难以琢磨的道德联结的关注。部分的答案可能在于社会学学科的内在的学术倾向方面:“硬的”结构或制度的解释的枯竭,没有解决的难题的挑战,不断增长的学术动荡。但是也许更重要的是社会的原因,与人类社会中新现象和新事件的发生有关,这引导社会学家将注意力转向文化的领域。
第一部分:社会学理论向软变量的转变文化主义转向的社会根源
第一,人们逐渐认识到早先想当然的一些制度框架——民主政治体制、福利国家、自由市场经济——的缺点和无效率。难于统治、经济不景气、和社会动荡甚至已经影响到最发达和富裕的国家。芭芭拉·米兹太尔(Barbara Misztal)注意到:“社会合作、团结和一致认同存在的基础已经被侵蚀了,因此需要寻找新的选择,这种普遍意识已经出现”(Mistzal 1996: 3)。为寻找表面上完美的制度设计外表下的问题的深层原因,社会学家和政治科学家想到了文化因素。
第二,人们越来越多地领悟到,相同的制度在不同的社会中可能会起不同的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殖民地之后的被迫现代化时期比较的证据已经显示,西方政治和经济制度在一些非洲和拉丁美洲社会中推行的失败,同时证明它们在亚洲(印度的民主、日本的资本主义等)的显著的成功。相似的观察表明,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和流亡者有显然不同的命运,尽管在目的地国家他们发现自己在共同的制度模式下。他们的适应成功的水平变化非常大(例如:在美国的韩国人和中国人相对于墨西哥人或波多黎各人)。根据发现,那些差异的原因在于截然不同的本土文化环境或遗产,它们或适合或不适合新的结构。
第三,在国际关系领域,“人们逐渐意识到:文化在世界政治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但却被忽视的角色”(Rengger 1997: 476)。占统治地位的观点——国际政治主要是涉及国家“真实的”和“硬的”经济利益——被根植于怨恨、敌对的刻板印象、偏见、宗派认同,甚至相反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和倾向的冲突的爆发所削弱。虔信派原教旨主义、异教徒或种族的忠诚,以及新型的民族主义的分裂势力似乎在我们这个时代特别活跃地表现它们自己。
第四,1989年的划时代的事件和共产主义的剧变,除了它们的政治和经济的含义外,也意味着一次严重的文化和文明的突变(Piotr Sztompka,1996c)。后共产主义转变的文化维度的重要性,在迈向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的道路上妨碍、阻塞、屏障、减速、摩擦、后冲的普遍经验显示出来了。在努力理解改革者早期的热情和乐观主义的“令人惊奇的综合症”(Lepenies 1992)被削弱的原因时,敏锐的观察家转向隐在后面的文化因素。在那时使用的三个隐喻特别生动。安德莱弗·纳戈尔斯基(Andrew Nagorski)——新闻周刊东欧的通讯记者——给他的在柏林墙倒塌之后的第一个专栏起了如下的标题:“墙在我们头脑中”——它暗示“硬的”、可见的变化仅仅是开始,因为共产主义文化的影响和它留在人的心灵中的痕迹在很长的时间内在后共产主义社会仍将萦绕不去(Nagorski 1991: 4)。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Zbigniew Brzezinski),通过反思广泛表达的“加入欧洲”的强烈愿望,指出了“加入欧洲之屋(house)”和“加入欧洲之家(home)”之间的不同。“屋”是“硬的”建筑学意义上的居住之所;“家”是“软的”亲密、忠诚、爱恋的场所,是一个人真正“感到自在”的地方。加入共同的政治、法律和经济的制度框架不同于发展共同的文化环境。后者更费时费心,不能够通过法律而获得,需要慢慢地、逐渐地发展(Brzezinski 1989)。转变的时间的方面由第三个隐喻——即由拉尔夫·达伦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