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女有别,我们在同一个屋顶下,会不会让人说闲话?”
“管那么多干吗?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活。”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感到别扭!”他说。
“别说别扭不别扭的,既然你喜欢我的眼睛,就看着我。”
李强看了她一眼。
“我希望你诚实点,你别骗我,我可是认真的!”
“我是个诚实的人,为什么要骗你呢?”他说。
“你看上去倒是很诚实,但其实你心里想什么,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笑了,说:“可你也不一定就告诉我实话啊!譬如说,你说话的口气,像个小姐,根本不像个干粗活儿的保姆。你虽然讲的是普通话,但带有港台的味道,可你却说你是福建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一愣,笑容顿时消失了:“我是福建人,我们福建人的口音其实跟台湾人也差不多,这13号传说在闹鬼,难道你怀疑我不是人?或者是个台湾派来的美蒋特务?”
“不不,我一点都没这意思,我是说既然你希望我对你诚实,那我也一样,也希望你对我诚实……”
“好吧,我们该互相信任。”说罢,她去了厨房。
他望着她的背影,点了支前门香烟吸了起来。
晚饭后,李强在卫生间洗了洗,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正准备翻阅桌上福尔摩斯的侦探小说,芳梅娟跟了进来。他放下书,她拿起来翻了翻。
“你是个无神论者。可我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吗?”
“不,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其实我已经说过了。”他说。
“报纸上说,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可见,你们国家的领导人也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要不,为什么要打倒他们呢?牛鬼蛇神不是鬼吗?”
李强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鬼,跟你刚才说的鬼不一样。”他说。
“请原谅,我说错了。你怕鬼吗?”她微笑地望着他。
“当然,我虽然不信这世界上会有鬼,但我还是有点怕,尤其是人装的鬼。”
“据说这房子以前常闹鬼,我没来之前还闹过。其实我也是很怕的,怕鬼来找我,怕我被它们吃了。”
“假如你是个好人,从来没干过亏心事,鬼怎么会来找你?”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说。
“这就对了,说明你还是相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当然,但愿鬼也有点人性,专找坏人算账。”她狡黠地一笑说。
“你真会说话,你晚上一般干什么?”
“跟你一样,看看小说,听听广播。”
“你看什么小说,能让我看看吗?”
“可以,最近我在读《红与黑》。当然,与其看书,还不如你我一起说说话来得有意思。”
“哦,是吗?”他说。
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客厅。
几分钟后,她又转了回来,她望着他笑道:“你想喝咖啡吗?我这儿有很香很香的咖啡。”
“当然想,我已经好多年没喝咖啡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芳梅娟转身走了,李强又翻起了桌上的福尔摩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芳梅娟回来了,她手中托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两杯刚煮好的咖啡。咖啡的香味使房间充满了温馨。
她把一杯咖啡放在李强的面前,自己手中端了一杯,啜了一小口放下了。
“喝吧,很香的。”她说。
李强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又注视眼前的小女人片刻,笑道:“没想到你真的为我煮了咖啡,谢谢你了!”
“可惜,这儿没有轻音乐。”她坐下道。
“你们那里有?”他微微一笑说。
“你说话总带着刺!”她说。
“恭维我了。其实我并不擅长讲话。”
“没看出来,你好谦虚哟——怎么不喝?”她拿起杯子啜了一口说。
他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真香。”
她笑眯眯地望着他:“你好像舍不得喝,怕咖啡里下了毒?”
“不,为什么要毒死我这个逃难的流浪者?”说罢他喝了一口。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他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
突然,芳梅娟显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来。
李强一愣,心中暗暗吃惊,不解地望着她:“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今晚我很害怕哟!”她一本正经地说。
“为什么?”
“上午我出去买菜,遇见一个邻居,她告诉我说,我们住的13号里常闹鬼,前些日子还有人在这儿失踪哩!”
“真有此事!你别怕,有我在这儿!”李强说。
“那我今晚不走啦?”
“这怎么行?”
“你不喜欢我?”她睁大双眼。
“我们才刚认识啊!”
“那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这人胆子很小的。”
“你昨晚可没这么说啊!”
“可昨天我还不知道这房子闹鬼呀!”她认真地说。
沉默。
李强想,眼前这个小女人多会做戏!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您不愿我呆在这儿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晚上警觉些!”她说。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当然,如果发生什么事,你随时可以叫我。”
她见他咖啡喝得差不多了,就收起杯子离开了。
她对我讲这些话什么意思?希望我警觉些,难道她跟两个老夫妇是清白无辜的,也是受害者?或者也是逃难出来躲避灾祸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反过来倒应该保护他们了!这真真假假的真让人看不清!也许他们几个是白敬斋白派的人,还有另一派黄派的人在装神弄鬼,还是真的有鬼?李强在房间里来回地踱着步,一点也没睡意。
终于,他脱去外衣躺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整幢房子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深秋的夜真是太长了。
这时他仿佛听见脚步声由客厅走上楼去。他坐起来细听,这奇怪的脚步声却又没了。他迟疑片刻,我就这样躺着,静观外面的动静?这样下去我可要睡着的。我还是起来,到外面去看看。这样一想,他披上外衣起来了。
他带上了手电,轻轻地把门打开了,小心谨慎地来到走廊上。正当他想上楼时,传来一阵令人发指的惨叫声,令人震耳欲聋。
是楼上传来的女人惨叫声,整个楼房几乎都能听见。
难道她被迫害了?他这样一想,不由毛骨悚然。
他下意识地拔出手枪,冲了上去。
楼上的一扇门半开着,里边的灯突然亮了,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并把枪藏好了。现在他来到这房间的门前,只见芳梅娟脸色苍白,双臂交叉地抱住胸部,浑身颤抖地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房门——
他慌忙进了房间,在芳梅娟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惨叫?那么吓人!”
她直愣愣地望着房门,却一声不吭。
“告诉我,你遇见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很可怕?”
“太可怕了!幸好你来。”她喃喃地说。
“你到底看见了什么?可以讲给我听吗?”
她摇了摇头:“恐怖、阴森,比恶魔还吓人——我形容不出。”
“真有那么可怕吗?”他目光炯炯地问道,“他们装神弄鬼地想吓死你?那是为什么?”
“真的很可怕!它在我的房门前只出现了几秒钟。”她说这话时,嗓音都变了。
他见桌上有热水瓶,就为她倒了点水。
“喝点水,会好一点。”他说。
“谢谢。”她喝了一口,缓了过来。
俩人默默地坐了一会儿。
他见她现在没事了,就说:“我再出去看看。”
刚想走,却被她叫住了,她说:“你先别离开我。”
“我想去看看两个老人,他们是不是安然无恙?!”
“那我去吧,你在这儿等我。”见他手上拿着手电,“借我用一用。”
她披上外衣走了,见她去了,他随即打量起这房间来。
房间不大,家具简单实用。不仅有梳妆台,还有一只大衣橱,橱门上有镜子,他欲打开橱门,门却是锁上的。
他东看看西瞅瞅,想在她的房间里找出PP组织的蛛丝马迹,但没有。
难道她真的遇见鬼了?她不像在骗我——她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来?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个圈套?想到此,他不由警觉起来,正想出去看看,芳梅娟却返回了。
“他们倒没事。”她喝了口水说。
“他们睡下了?”
她点点头:“他们问我刚才为什么惊叫,我骗了他们,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不想把遇见吓人的事说给他们听……”
“也许你真的只是做了噩梦,并非遇见什么恶鬼。”
“你总是怀疑我说的每一句话。”她说。
现在,她回到床上,随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请过来,坐在我身旁。”她无所顾忌地说。
他迟疑片刻,但还是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脸红了,好像第一次谈恋爱似的。
“你知道吗,现在你不能离开我,我感到害怕。”说罢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愣,慌忙抽出被她握住的手。
“那怎么行?我和你男女有别——”他惶恐地说。
“你从来没接触过女人?”
“不,我有妻子。”
“骗人!但我还是相信你的话,你的妻子在哪儿?我能见见她吗?”她一本正经地说。
他沉默片刻,站起身说:“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可以在这儿坐一晚——”
“不,我要你躺在我身边。”她撒娇似的说。
他脸色绯红了,目光飘浮不定,最后他瞥了她一眼,对这局面竟不知如何才好。
“你真是个伪君子。心中其实是想要我的,却又不敢——”
“我是伪君子?从哪一点上说我是伪君子?”他倏地站起,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却装出一副不喜欢我的样子。”她微微笑道。
“你肯定我喜欢你?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想了解你。”
“又是谎言,其实你是那么想了解我!”
“我走了,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他避开这话题说。
“你说你也是个受迫害者?你喜欢看侦探恐怖小说,我这儿有。”
“是的,如果有,请借我一本看看。”
“别急,会借给你的。可是,现在我真的很害怕——我总觉得有人在追杀我,你难道见死不救?”她一脸深沉地望着他说。
“我不会见死不救,刚才当你惨叫时我就飞奔上来了,我还以为你遇见了什么鬼怪,原来你做了个噩梦。”
“不,我是遇见了可怕的东西,也许我是做了噩梦,在这幢阴森森的大房子里难免不做噩梦。可是,当你来了后,我相信情况会好些。可谁知这闹鬼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越来越严重?什么意思,好像是我让你做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