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他说的大多数都是事实!”桑弘羊接着说下去。“二位大人,在盐铁专卖实行之初,二位大人为了推行起来减少阻力,便找了一些你们过去做生意的伙伴,让他们主持当地的盐铁专卖。这个桑弘羊是理解的,皇上他也理解,不然反对的人太多,新法无法实行啊!可是这些人做了盐铁之官,便拿出他们的看家本事,营私舞弊。你看,卜式说,番禺有个叫茅次平的,他在冶铁的时候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被番禺的工匠蒙骗,将许多废铁当做好铁收进来,又卖了出去,结果被老卜式派人买了一些,去做拴羊的链子,那链子连羊羔儿都能挣断!卜式又把这些所谓的‘上等好铁’转卖给了郭昌,就是郭大侠的徒弟,郭昌拿他去造武刚车的连环套,这个怎么能用呢?一大车的铁也没炼成一个连环套。郭昌将这个连环套交给了皇上,皇上便大为震怒,一环一环地把那个茅次平给套住了,如今交到了廷尉杜周的手里,还用说吗?肯定是死罪!”
东郭咸阳叹了口气:“咳!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用这个茅次平,他简直是贪得无厌,怎么说也不听,就像茅厕坑里的石头,光‘平’有什么用?又臭又硬!让他死去吧,这种有眼无珠的人,听到别人几句好话,就昏了头,真钢假铁都分不清,只好让他自作自受了!”
桑弘羊又翻了翻竹简,“你们听,这儿还有呢!卜式说:海边有个大盐仓,主管叫做什么万熊的,说他把海边的盐土堆在一起,没加煮熬,便卖了出去,结果又被卜式买了一些,竟然献给了皇上,说是让皇上的厨师做一做汤,味道好极了!皇上吃了便吐了出来,然后大怒,便让杜周派人将那个万熊下了狱!”
孔仅一急,直咳嗽说:“咳,咳,这个万熊,也太没有人味了!我让他管的几个摊子,全部弄得乱七八糟,手下几个能人,全走光了!他还到处说别人的坏话,说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原来他自己便是个无用的废物!让杜周整他去吧,我老了,咳,咳,我管不了这么多啦!”
桑弘羊把竹简一甩:“二位大人,皇上把卜式的这份奏折转给大农府,分明是让我们承担责任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桑弘羊却笑了笑:“二位大人,你们回吧,反正我桑弘羊还年轻,皇上不是说了吗?天塌下来,由高个子顶着。我的个子虽然不比你们高,可职位比你们大,这事,全由我来担着,你们回到府上,查查自己手中的事儿,再想一想,千万别让杜周抓住什么把柄啊!”
东郭咸阳和孔仅一齐点头:“谢谢大农令。”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四)
玉门关上,密室之中。
上官桀派人找来了李广利,二人正在饮酒。
李广利胡子很长,蓬头垢面,一派潦倒。可他人倒没瘦。看到上官桀给他准备的好多酒肉山珍,他便来一个风卷残云,猛吃一通。
上官桀在一旁看着,笑着说道:“李将军,看你吃得这么香。好久没吃到这些了?”
李广利嘴中呜噜呜噜地说:“上官大人,岂止是好久?自从被你关在玉门之外,差不多一年了吧!除了吃点野猪肉,哪有这么多好吃的?”
上官桀问:“那,李将军,你手下的人马还有多少?”
李广利抹了抹嘴:“不瞒您说,上官大人,原来还剩七千多,眼下死的死,逃得逃,有的去了匈奴,有的死在路上,只剩三千多人了。”
上官桀却不管这些,只是问道:“李将军,你猜猜,我玉门关眼下有多少人马?”
李广利睁大眼睛:“皇上又派人来了?那还会少?又给了你五万?”
上官桀摇摇头。
李广利加上一点:“八万?”
上官桀还是摇摇头。
李广利不敢多说了:“十万?”
上官桀的头不摇了,他得意地说:“李将军,别猜了,我告诉你吧,皇上给了我十三万大军,有六万是清一色的骑兵,个个马壮人精;还有七万步兵,人人骁勇无比。除此之外,皇上还让杜周发了七类出身不好的人来边关报到,作为部队的役人。昨天我清点了一下,乖乖!光这些囚犯罪人,就有七八万之多!
李广利眼球快要蹦出了眼眶子:“乖乖!有这么多兵马,就是硬拿脚踩,也把大宛给踩没啦!”
上官桀却又往回收:“李将军,说得轻松。大宛远隔千里,就那么容易踩没了?踩平了大宛,天马到哪儿弄去?”
李广利不解了:“上官大人,您的意思是?”
上官桀这才露出底来:“李将军,告诉你句实话吧,皇上还是对你关照有加的。”
“皇上还会想着我这败军之将?”
上官桀感叹地说:“李将军,都因为你有个好妹妹!皇上一想起李夫人来,也就放你一马了,他发了一道圣旨,让你再度领兵,去打郁成国和大宛!”
李广利激动地转过头来,对着长安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皇上!臣李广利这回就是死了,也要把天马给您夺回来!”
上官桀不禁露出看不起的样子:“李将军,你说说,下边我们怎么发兵呢?”
李广利却说:“上官大人,我听您的!”
上官桀惊讶了:“皇上让你还当贰师将军,那大军就归你指挥。我上官桀连马都养不好,怎么会打仗呢?”
李广利想了想,便直说道:“上官大人,那我也没办法。堂姨父也死了,我们没辙了!要说去西域,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见了沙漠,就闭着眼睛往里闯;见着水流,就摸着石头过河吧!”
上官桀悄悄地说:“皇上旨意里还说,要是到了没办法的时候,就把东方朔给找到,别管他到没到昆仑山,找没找到仙桃都是小事,要让东方朔帮着咱们,把大宛给拿下来!”
听了这些话,李广利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他激动地扑了过去,和上官桀抱在了一起。“哎呀!上官大人,皇上有这话,你怎么不早说!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再有皇上的旨意,他肯定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上官桀却坐了下来,喝了一小口酒,又叹了一大口气:“咳!都是我的心眼不够用。李将军,就在皇上旨意下来之前三天,我还让那两个跟随东方朔去昆仑山的小伙子,回了长安。”李广利也直了眼:“上官大人,你为什么不把他们留下来,问问我师傅他在哪里?”
“咳!别提了!他们两个说,东方大人和他们一块儿,发现了大河之源。那个漂亮的小伙子神秘地说:‘这就是河出图,洛出书啊!’我当时心里想,怎么好事全让他们赶上了!这么一想,也就没拦他们!再说,皇上让东方朔帮忙拿下大宛的旨意,是三天以后才下来的啊!”
李广利红着脸,却与上官桀较起真来:“我说上官大人,东方大人是我的师傅,皇上都叫他东方爱卿,你怎么敢东方朔、东方朔的,直呼其名呢?”
上官桀不知所措:“李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广利知道上官桀也没什么了不起,便强硬起来了:“上官大人,说什么你也是霍光推荐给皇上的,霍光都跟我师父叫干爹,你怎么能直呼东方大人的名字呢?”
上官桀连忙道歉:“李将军,对不起,上官桀以为东方大人不在这里,也就直呼其名了。”
李广利确实有点醉了。“上官大人,我师傅就是个顺毛驴,他要是高兴啦,什么人他都要帮;要是烦起来,皇上的话,照样不听。你要是对我师傅不敬,将来有你的苦日子过呢!”
上官桀连忙起身作揖:“李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对尊师恭恭敬敬,还不成?”
李广利借助师傅,终于占了上风,便举起杯子,高兴地叫了起来:“哈哈哈哈!这还差不多。上官大人,来,先不管师傅他在哪儿,咱们先喝酒!”
上官桀也忙端起杯子:“干,干!”
此时一个士兵探出头来。
上官桀问道:“有什么事吗?”
士兵说:“报大人,关内有两个年轻俊俏的男子,硬要出关;我们不让,他们便大打出手,打倒了我们几十个弟兄,眼下正要夺关而出!”
上官桀吃惊地问:“啊?两个都俊俏的男人?是一个俊俏,一个很丑的小伙子吧!”
士兵却说:“不是的,大人!这两个小伙子,都长得特帅,武艺也都十分了得!”
上官桀叫道:“他们好大的胆子!李将军,快,就你这膀大腰圆、蓬头垢面的,一下去还不把他们吓得半死?”
李广利乘着酒兴,拍着胸脯说:“包在咱身上!走,上官大人,让咱去教训教训他们!”
二人歪歪倒倒地走下小楼。
只见楼下关前,伤兵倒了一地。
此刻还有十多个士兵,围着那两个人在猛打。一转眼的功夫,全都躺在地下了!只有一个人还在那儿坚持着,与一个瘦高的男人死战,原来那人正是被东方朔留下来的韩豹!
仇人相见,再度眼红。韩豹再次看到傅介子,便也不管他后边有没有那个少侠了,两个动起剑来,猛战四十回合。不过韩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傅介子的对手,但当着众多汉军的面,他不能丢掉上官大人给的都尉的脸面,便硬撑着和傅介子打下去。没想到战到五十回合时,傅介子的剑突然变向,几次闪烁,无从捉摸,接着只见一道寒光,直朝自己的面部刺来。韩豹急忙一闪,那剑突然向自己的手飞来,他只好将胳膊向下一措,只听“当”的一声,手中的剑飞了出去。
珠儿急忙上前止住傅介子,不让他再结新仇。
李广利看了半日,突然打起一个饱嗝儿,乘着酒兴大叫:“都让开!让本将军来结果他们!”说完从身上拿出大刀来,冲上去便向那两个男子扑来。
珠儿和傅介子见来了个黑猪一样的怪物,先是吃了一惊,急忙双剑并举,封住前边。
珠儿定睛一看,看清了那黑猪原是李广利,于是将剑拿开。站到一旁笑了起来。
傅介子知道珠儿爱笑,也就没管她,自己独自挺剑而上,与李广利开打起来。二人先打了二十个回合,互相试探虚实,当然不分胜负;接下来傅介子便出东方剑法,将李广利逼得无路可逃。
李广利突然跳到一边,嚷嚷起来:“停停停停停!”
傅介子只好停了下来。
李广利纳闷地问傅介子:“你这小哥,你后头的剑法,是东方第一剑法,你怎么比我用得还熟啊!你是从哪儿偷来的?”
傅介子怒道:“谁还偷人剑法?是我师傅教的!”
说完,他将手向珠儿一指。
李广利更为纳闷:“你师傅怎么能会东方剑法?”说着他持刀走近珠儿,细细一看,突然间酒全醒了,他大叫一声,坐在地下,笑了起来:“哎呀!哈哈哈哈!小师姐,是你来啦!”珠儿看到李广利这个样子,有点恶心,又没办法,只能不停地摇头。
上官桀不知那人是谁,便问道:“李将军,他们是谁?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李广利大笑:“哈哈哈哈!上官大人,我不是吓的,我是高兴的!你看到没有,那个年轻的,当师傅的,她是我的小师姐,是东方大人的亲生女儿,她都来了,我们还能找不着东方大人,找不到我师傅吗?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十一章 天机河源(之五)
昆仑山上,令人窒息。
东方朔与田仁两个牵着马,在崎岖的山道上艰难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