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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真是一语封喉,其余三人,都作声不得。吴逸风持续地吸着凉气,偏着头看他的爱妻,仿佛牙痛得厉害,要企求她的同情。可她妻子并不肯施予同情,而是带些许俏皮的歪着头,瘪瘪嘴,说你别只看着我.吴逸风只好把目光转向茶杯,眼到手到,那青花细瓷杯就到了他嘴边,他趁着小臂一抬,一饮而尽的机会,偷觐了妹妹一眼,妹妹正盯着他老婆发呆,目光钝钝的。老婆却依然一副斜视的俏模样,把眼睛粘在他脸上试图赖着不走。只有逸尘一副事不关己的派头,扭着脖颈在看中央八套的韩剧。吴逸风只瞄一眼就看懂了,就是让老婆没事就靠在他身上,不是笑就是抹眼泪的《看了又看》。他虽然不太看韩剧,可打心眼里佩服那些韩国的编剧,明明是一些婆婆妈妈,拖拖拉拉的生活琐事,瞎编了一百近五十集,看得人恨不得把肠子都拉直了,还是频频创出收视新高。真是名符其实的又爱又恨,欲罢不能;韩剧与中国观众,活脱脱一对欢喜冤家。尽管如此,他还是不相信象逸尘这样的单身男人会对它们感兴趣。他说,逸尘,现在不是看韩剧的时候喔!逸尘终于把脸从左肩扭回了茶几的正上方,笑道,瞎看,你们说该怎么办嘿?吴怨说话了,我想——只有实话实说了,我真的一直都是把他当哥哥的。大嫂终于把她的目光从她老公脸上撕下来了,贴到吴怨的脸上,说这种事得你自己去对他说,不是说解铃还需系铃人嘛!吴怨说,我会的,你们放心好了。还有一事,我觉得应该先和你们说说,林枫他说明天去登记结婚。
这句话仿佛一剂兴奋剂,让另外三个人都激动无比。最先有反应的还是大嫂,你不会答应吧?他真是想老婆想疯了!话一出口,吴逸风又吸着冷气瞥了她一眼,眼神暧昧。他老婆没有回头,她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妹妹眼睛里去了,却说,你别总是看着我,影响我的思路。在坐的另外两个,都怀疑大嫂有第三只眼。吴逸风说,这可是你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哟,现在就谈婚论嫁好象不妥吧?婚姻可不是儿戏,要三思而后行。逸尘听了这话又笑了,那是季文子,孔子可是说了,“再,斯可以矣”;还有,大哥你自己可是我们家的早婚模范,你和大嫂不也是一见钟情吗?这回大嫂的眼珠子总算落回到自己的眼窝里了。逸风说,我们可是面对面谈了几年的恋爱。逸尘又说,燕燕和他在此之前虽未见面,可也神交一年多了。逸风说,那也和面对面有距离的,对了,你今天怎么尽为小陈说话呀,是不是他事先贿赂了你,让你给他当说客呀?我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说话,说公平的话。对与不对,自然只有时间能检验。不过,我也和你一样,不赞成他们明天就去登记。逸尘神情专注地看着妹妹,燕燕,婚姻毕竟是终身大事,还是先处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吧。不知你怎么想,我觉得,这样做,对敬文可能也更公平一些。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守了你二十几年,除了你,他没有交过别的女友,怎么说,都让人于心不忍。吴怨的嗓子有些哑,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可是我至今对他没有异样的感觉,真的。
唉,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他的命吧,他命中注定就是要为一个女孩守上二十几年却没有结果。还好了,我们燕燕也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了,他或许也可以凭此聊以自慰。大嫂又忍不住叹一口气。
说到敬文,大家都为这个痴情的男子感染了莫名的伤感。四人就在这莫名的伤感中各自散去。
吴怨无论是幻想夏日午后声嘶力竭的蝉鸣,还是“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宁静大海,最终还是进入不了睡眠状态。脑子里总也摆脱不了敬文那一副不急不躁,悠然自得的模样,无论是欢乐还是忧郁都是如此。这是自对陈林枫有异样感觉后,从来没过的状态。在陈林枫出现之前,尽管受着乱伦的痛苦煎熬,她还是心无旁骛地迷恋着逸尘;有了陈林枫,她开始全身心的释放自己的情爱,更不可能会为敬文多花一分的心思。如果不是今天,兄嫂为敬文说出了发自肺腑的的不平与担忧,她还将无动于衷。她为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心安理得感到莫名的恐惧——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敬文的存在于她而言,就象她大学毕业以前麻花辫子上系的蝴蝶结一样自然,走上工作岗位后,蝴蝶结也自然而然的从披肩发上消失了。她从未意识到,那被永远放弃了的蝴蝶结曾经是自己清纯秀丽的一部份,就象血溶于水一样,它们也溶进了她二十岁以前的生命。从小到大,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只喜欢逸尘,是因为喜欢逸尘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份幽默与睿智;敬文却永远是那么的沉静。逸尘的幽默与睿智,仿佛一颗光华璀璨的夜明珠,点燃了她少女时期月朦胧鸟朦胧的情怀;而敬文的沉静,给她的只有一种类似于兄长的宽厚与安全。所以,在内心深处,她更愿意敬文是自己的兄长,在他那里,自己不会受到任何的威胁与冲击。和他在一起,有安心,没有激情,真的,与他相处的每一个日子,除了那唯一的“蓝色多瑙河之波圆舞曲”里的华尔兹,她找不到失去节奏的心跳。想了这么多,吴怨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陈林枫。因为,他身上有着与逸尘类似幽默与睿智,不仅如此,他还有北京男人所特有的率真与善良;当然,还有那足以那她心荡神驰的京腔男中音。她对陈林枫的声音的迷恋几乎到了心醉神迷的境地。后来她把那种异乎寻常的迷恋归结于从小弹琴这件事,因为二十几年的弹奏,练就了自己对音质独特的感受力。正因如此,她感受到了陈林枫声音的独特魅力。
一想到陈林枫,阮敬文的身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后退以至消失。吴怨十指叉进头发,颓然地闭上眼睛,轻轻的说,敬文,真的对不起,我爱陈林枫;如果有来生,我不再辜负你。
吴怨醒了,她习惯性的侧过身子伸了左手到床头柜上摸索着,眼睛还闭着。直到把手机放在胸前时,才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然过了十点!她右手一拍脑门,说糟了!
“什么糟了?”吴怨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紧捂着夏凉被,“噌”地坐起来,这才发现陈林枫坐在床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的脖颈一放松,头便耷拉着往后靠在床背上,“哎哟,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人了!”她还保持着双臂抱胸的姿式。
“我进来快一个小时了。看你睡得真香,不忍心吵醒你。我没有犯擅自闯入闺房罪吧?”
“这不明摆着的吗!我平常没有反锁房门的习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我敲了门,你睡得太沉了;把手一按门就开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起来了。怎么?我还是个陌生男人?彼此已经赤膊相见了,还不够熟呀!”
“讨厌!我讨厌你!”吴怨挥舞着双手在陈林枫胸前胡乱的捶了一通。
“宝贝,别乱捶!我会误解的,误解你在挑逗我;我还真是想老婆想疯了。”
寂然无声。
“你,你都——在说什么呀!”吴怨低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还去登记吗?”陈林枫双手捧起吴怨的脸,“你看着我说,我们今天还去吗?”
吴怨的眼睛因过分的张大,显得有些失神,她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反问,“你想去吗?有多想?是非去不可,还是有回旋余地?”
陈林枫,颓然抽回双手,“这种事,我一个人想可算不了数。”
“我们,是不是很不相配?我是不是太不切实际了?你聪慧年轻美丽富有,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我是什么,一个离异多年的二婚头,要什么没什么。”
“敬文是谁?青梅竹马的老情人吧?”
吴怨有些心虚,说敬文是我和三哥哥从小起的玩伴,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来看待,不是你想象的什么老情人!如果是老情人,我们早就结婚了,你还有机会在这儿出现吗?
“昨晚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首先你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其次,我们睡了一下午,我再怎么不思进取,十点半也还睡不着,所以借机欣赏一下你家的的藏书。说真的,有钱真是好,不要说车子房子了,就是那么多的好书也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了。”
吴怨不再搭理他,溜下床抱着衣服跑进洗手间去了。等吴怨焕然一新的从洗手间出来时,陈林枫又说,你如果真嫁给我,该如何和我过一辈子呢?和你家比起来,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我能给你什么呢?
“把你自己全身心的给我,我就满足了。”
“你真的稀罕我吗?一个一无所有的二婚头呀!”
“请你以后不要老说什么二婚头,我不爱听到它。”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个二婚头,这是铁打的事实,你却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是因为你害怕听到它吧,这个称呼会让你受刺激?可是,你可以让我不要说,可是你没法让别人不要说。所以,你总免不了要受刺激;除非你能够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
这个陈林枫,吴怨有些无奈地在心底感叹。也许这也是北方人和南方人的区别之一,即便是一句话,也不依不饶。自己说那句话的目的,撒娇的成份居多,并非在意这句话所指的事实,相反,是为了说明自己对此种说法不以为然。
“你的所有情况,在我们谈情说爱之前就已经告诉我了,我既然还会接受你,早已说明我不在乎。你应该知道,我只在意你这个人。”吴怨一面说,一边到了门口,“你吃过了吗?我饿了,想去吃东西。”
陈林枫大步跨上去,挡着靠在门上,说等一儿,我不会让你饿着的;燕燕,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你吃过了我们就去办理登记吧?远吗?来得及是不是?
吴怨一脸的娇笑,说下午不行吗?陈林枫说,不行!她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又在她耳边悄悄说,大嫂说得没错,我真是想媳妇想疯了!你想啊,登记了,晚上我就不用到客房睡了吧。
除了黄嫂在家,别人都出去了。吴怨只喝了一杯豆浆,陈林枫一定要她再吃一块糕点,说空腹喝豆浆,会伤胃。吴怨说,你可别烦我吃得慢。陈林枫说,要不这么着吧,边走边吃。
登记手续办得非常顺利。他们带去的两盒精装德芙巧克力,还赚回了满怀的甜蜜祝福。
从街道办出来回到车上,他们久久地相互凝视着,然后是静静的拥抱。
——执子之手
——与子谐老
陈林枫说,中午我们在外面吃吧,你挑地方,吃完去买一样东西。吴怨笑道,我不挑地方,你也挑不了呀!你爱吃西餐还是中餐?陈林枫说,我知道你不吃黑椒牛排,所以不吃西餐。那你喜欢吃什么菜?川菜还是湘菜?我知道你口味重。吴怨问道。
都是辣的,你能吃吗?
偶尔吃吃没问题的啦!
那就吃湘菜如何?
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去吃吧,我们家阿姨也把我们的饭做好了,你想吃辣的不是也有泡椒吗!你呢,又抽烟又喝酒又吃得辣,我就怕你身体吃不消的。这三样,能少还是少些好。
哈——身份一改变,说话的口气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