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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诗歌-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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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硬的子弹贯穿了蓝馨蕊﹑史圣文,唐诺云﹑黄秋龄这些人的肉体。尤其是相互对射的蓝馨蕊和史圣文,强劲的力道一阵阵击搥她们的身体,她们不禁一步步往后扬退,鲜血一波波往外飞溅。   
  赶来的调查局人员和警察,立刻站在空地朝货柜屋猛开枪,铁皮的墙壁顿时像蜂巢似的弹痕累累。   
  趴在地上的史圣文知道已经被包围了,撑住血流如柱的身体,从桌子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拿出冲锋枪﹑手榴弹﹑以及枪榴弹,打算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何况何韵已经死了,只有他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蓝馨蕊张开孱弱的双手,敞开的红色衣襟随风轻扬,她像飘零的玫瑰花瓣往后躺了下去。就在倒地的那一剎那,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朝屋里扣下板机。   
  子弹穿透空气所发生咻咻的声音,彷佛是艳容得意的吶喊。   
  蓝馨蕊了无意识地瘫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漾起了点点血花。   
  尚未昏厥的唐诺云在血泊中,激起潜能朝蓝馨蕊爬了过去。   
  子弹奔进史圣文的下体,击碎他的阴茎跟睪丸,痛得跪趴在地上。他咬紧牙根,用力扳拉起一个拉环,货柜屋的墙壁剎时出现一个长方型的枪眼。他拼命坐了起来,两手各拿一把冲锋枪,使劲朝枪眼和门口狂射。   
  一位打算从屋门攻尖的干员,看到那把冲锋枪时已来不及闪躲,子弹击中了他的防弹衣跟双腿,他就像一只应声倒地的骨牌,跌坐在地上呻吟,咬紧牙根奋力爬出史圣文的射击范围。站在屋外的干探没想到史圣文有如此强大的火力,更被猛然的枪声逼得不是躲在林子里找地方掩护,就是受伤倒地。   
  口吐鲜血的史圣文端起枪榴弹,架在肩上,扣下板机。榴弹的后座力推倒了他,急速往外飞奔而去,钻出枪眼,划破空气,击中了干员所躲藏的树林。倏地轰然一声巨响,耀起炽热眩目的烈焰与浓密的尘烟,干员在烟硝之中像冲天炮似的往四方飞了起来。   
  『天呀!连火箭都有!』躺在地上的黄秋龄惊骇地发出朦胧不清的声音。   
  『别忘了,这是战争!』史圣文彷佛是打不死的魔鬼,朝树林发射一枚榴弹之后,再丢了一颗手榴弹,然后一手拿着冲锋枪扫射,一手抓起手机,按下几个号码,再按下传送键。全身像被血雨淋湿的他瘫坐在地上,用仅剩的力量再拿起手榴弹,手指拉住插硝,脸上露出对何韵的悲凄,以及杀人的快感。   
  『你就这样死了,难道甘心吗?你还有一颗子弹,必须看到史圣文断气才能瞑目!』一道女声钻进蓝馨蕊的耳膜,唤回她的灵魂。   
  她,幽幽晃晃地在血泊中撑起身子。唐诺云见状,奋力举起双手在背后撑住她。   
  她,恍恍惚惚又愤恨怨怒地捺下板机,击发了最后一颗子弹。   
  旋转的子弹再次驰骋飞奔,激起的声音恰如艳容桀骜不驯的狂笑声。   
  彷佛今生的目的已了,她在渴望再见一眼的自由天地之间倒了下去,既满足又舍不得地阖上眼睛。手枪飞离了她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弧线,掉落在鲜血之中。   
  可是,蓝馨蕊的最后一颗子弹却击中墙壁。史圣文使出最后的力量,打算拔起手榴弹的插硝。   
  这时,好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反弹的子弹,朝史圣文的头顶狠狠钻刺进去,烧穿脑浆,卡在即将发出讥笑的气管。   
  他,坐在染满鲜血的地上,漾着诡谲的神情,手握手榴弹,怀里躺着何韵。   
  他,睁大凸出的眼珠子,鲜血从口中涌了出来,满心怨恨地断气。手榴弹从他的手中滚落下来。   
  他的身边有几个歪歪斜斜的血字。『我,会回来的!』   
  这是什么世界?一个天使遗忘的国度!黄秋龄躺在地上不时地抽慉,望着白云悠悠飘过的蓝天。不过,人魔终于死了!而且,这根本不是警匪追捕,而是一场战争,应该调派军队来应战才对!   
  『魔鬼的诗歌已经结束了!』唐诺云紧握蓝馨蕊满是鲜血的手,凝望那张既美丽又幽凄的脸庞。他拉起蓝馨蕊滑落于两侧的袍服,拉拢整齐之后,再系上腰带,让她穿戴整齐地走!   
  『一切已经结果了吧!』幸存的干员爬了起来,环顾这个历经惨烈战火的世界。   
  这时,史圣文的住处突然发出一阵哔哔声,随即一声轰然巨响,炽热的光芒逼得人们闭上眼睛,炙热的火焰遽然吞噬这层楼,玻璃碎片像子弹般朝八方射出。塑料和黄色炸药与氯酸钾炸毁了上下四层楼,住户的哀嚎与惊叫声响彻云霄。   
  奇幻小说『叛逆的颠覆』,重新诠释中国﹑中南美洲﹑北非与亚特兰提斯的传说与地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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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一回    
  4   
  美国的间谍卫星在印尼某个小岛的上空,将一张张清晰的照片传回CIA总部。   
  晨曦将至,印尼的特种部队滑着橡皮艇逐渐靠近小岛,周围的海域停了数艘军舰。海水将黝黑的橡皮艇推上岸边,全身漆黑﹑头戴夜视镜的人员迅速跳下船,钻进森林里。   
  破晓时分,天边的云彩冉冉洒染橘红的亮彩,天地一片静谧,只有悠悠的浪涛声。忽地,在森林深处响起激烈的枪声,旋即加入人们的惊叫﹑痛喊与诅咒声,鲜血像热带雨林的暴雨飞溅在翠绿的世界。   
  枪战很快就停歇了,还给大地原本的恬静,不过发生枪战的那三间茅屋却是人声鼎沸。另一批人,包括CIA人员,发疯似的四处搜查,寻找相关文件和通讯设备,以及请美国总部追查通话记录与发话地点。   
  另一方面,雨林的追逐战展开了。驻守在这个小岛的组织分站头子伊博拉因和两名成员窜进了森林,四十几岁的他身手矫健地跃过盘根错杂的树干,一手拨开迎面而来的树枝。除了要躲避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子弹,还要拿起自动步枪朝后方扫射。枪声在林子里回响不绝,早起的鸟儿吓得振翅高飞,哀叫泣鸣。   
  一位躲藏在高耸树木上面的土著拿着吹管虎视眈眈,瞧见一位特种部队一脚踏上倒在地上的硕大树干,整个人都曝露出来,立即将毒箭射了出去。队员的右脚正好蹬了起来,黝黑的箭矢飞向腾起的身子,正中眉心。身体的前冲与毒箭的撞击两相消减,他就像只有一根树枝的人棍直挺挺掉了下来,脸上逐渐发黑。   
  其它的队员见状,立刻朝土人所躲藏的树上开火,群叶飘零﹑树枝飞舞,一只绚烂瑰丽的天堂鸟伴随那位原住民飘落下来。   
  伊博拉因趁机拿起挂在肩膀的冲锋枪朝特种部队扫射,队员们纷纷早地方躲藏,他掏出两枚手榴弹,朝他们藏身的土坳里丢了过去。轰然一声,残肢断身往四方飞散。   
  他恨!他恨当塞尔维亚军队入侵他的国家﹑清理cleansed他所住的小镇时,为什么没有此刻握在手中的武器可以保卫家人。   
  伊博拉因是波士尼亚人,跟许多波士尼亚人一样,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南斯拉夫人。虽然南斯拉夫的民族与宗教情结已历经数百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也造因于此处。但是,他们在这块土地上跟塞尔维亚人已经和平共处数十年了,甚至彼此连姻。   
  为什么只在一夕之间?为什么只要有个领袖登高一呼,举起民族主义的大旗?所有的一切在一剎那间全都改观了。尤其是人,顿时从天使变成魔鬼,所有的人性剎时消失无踪,只看到凶狠残暴的兽性,平常称兄道弟的邻居拿起枪械攻击他的家人,放火烧他的房子!同样的悲剧,也发生在阿尔巴尼亚裔占大部份的塞尔维亚南部的科索沃省。   
  当塞尔维亚军队进入他那美丽的家乡时,这里不再沃腴遍野,不再鸟语花香,而是血淋淋的炼狱。   
  被塞尔维亚人抓住的伊博拉因,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一拳拳击倒在地,几只厚重的军靴在那张可爱的脸颊使劲蹂躏,鲜血从儿子的嘴巴﹑鼻子﹑耳朵﹑眼睛流出来。最后,军车从这个还来不及长大的身躯上面来回碾过,尸断肠流,那个孩子才七岁!   
  妻子跟女儿,就在他的面前被强暴,一个十二岁﹑连初潮都还没来的女儿,被轮奸致死!   
  他的妻子因为反抗,军人拿根长长的棍子从她的肛门刺进去,穿过肠胃,避开足以致命的器官,再进入胸腔,最后才从肩胛骨附近钻了出来。这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就这样被这根宛若十字架的木棍贯穿全身,全身赤裸地矗立在家门口!   
  他已经无法算出有多少夜晚从恶梦中惊醒,泪流满面的他耳膜仍旧回响妻儿当时的哀嚎!他被关在战俘营里,一个没水﹑没食物﹑没空间,只有凌辱﹑虐待﹑死亡的工厂,不得不看一群人类所录下的录像带,里面尽是自己的同胞如何被凌辱﹑强暴﹑杀害。他冀望渴死﹑饿死﹑窒息而死,不愿自己在世上独活。   
  但是,他还是活下来了。   
  两造的相互攻击已历数百年了,无法道清谁对谁错。大部份的塞尔维亚人只是默默的跟随者,只是主政者的傀儡,被虚伪的民族大义﹑意识型态与激亢的言词所催眠。   
  他恨的,是这些只追求个人目的与权位,满脑子只有意识型态,不顾人民死活的政治家。   
  他恨的,是经常高喊自由平等,要维持世界和平与秩序的美国。如果有那个政权威胁到它的威严和利益,不需要别人的要求,它就立刻出兵攻击这些政权。如果发生在跟它毫无关系的地方,只有在国际舆论的强大压力之下,才勉强出兵维护和平。而这个和平却是以西方世界的利益为基准,而不是当地老百姓。甚至单纯把他们当成回教徒,而非土生土长的欧洲人。   
  他恨,他恨那些虚伪的政治家,趁火打劫的军阀,以及象征自由和平的美国。尤其当美国再次进攻伊拉克时,他对美国的双重标准更是不解与气愤。   
  当时,他搞不清楚那些政客到底要些什么﹑想些什么,只知道他跟许多人一样,想要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吃的饱﹑穿的暖,没有随时都可能会丧命的恐惧。如今,他已晓得那些政客的心思与算盘,也明了自己心中只有恨!美国无法理解为什么回教徒反应会如此激烈,倘若这些悲剧发生在美国,美国人难道不会像他们这般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国家而奋斗吗?   
  伊博拉因把所有的忿恨化为子弹扫向那些军人,然后急奔窜进森林。但是另一名组织成员在拿起自动步枪朝军队开火之际,被躲在树干后面的特种部队狂射的子弹击中,身子顿时像蜂窝般倒在溅满鲜血的断枝残叶上面。   
  特种部队解决了一名恐怖份子之后,一面用无线电请求支持,一面拔腿追赶,受伤的同袍只好等援军前来营救。   
  突然有位队员绊住了一条绳索,他直觉不对劲,就在急忙闪躲时,一根巨木遽然从天而降,砰一声,他的身子斜飞出去,再撞到大树弹跌在地上,胸口顿时浑浊沉闷,吐出一口鲜血。好在他闪的快,木头只是横扫他的胳臂,没有直接砸向胸膛。他咬紧牙根,拽着枪枝继续追捕,那只断臂则随着他的奔跑而晃动。   
  负责断后的另一名中东籍成员把枪口朝后,一边往前奔跑,一边不时扣下板机,子弹随着他的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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