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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号干粮,拿了块巧克力给他。这个农民贪婪地吸着烟,这是他在5
年里头一回抽上真正的香烟,但他把巧克力留给了他的儿子,说他
的儿子从来没尝过巧克力的滋味。在那一刻,韦伯斯特觉得比起英
国人和法国人来,他更加喜欢荷兰人。
第二天早晨,队伍继续前行,2营紧随1营沿公路南进。前方就
是艾恩德霍芬城了。该市有10万人口,周围是平坦的黑黝黝的肥田
沃土。这时,辛克上校将全团展开,派2营前出居左,E连在最左侧
。温特斯用无线电下达命令:“布鲁尔中尉,派出侦察员,出发。
”布鲁尔把1排按照教科书上的要求展开,侦察员在前,部队散开,
快速前进。1排穿过商品蔬菜园和刚刚犁过的田地,朝城边的房屋走
去。
只有一件事出了差错。布鲁尔走在队伍的前列,地图匣斜挎在
一侧,脖子上挂着个双筒望远镜,一看就是个军官。更糟的是,他
足有6英尺高。戈登想,他看上去像个来检阅的陆军元帅,成了极其
显眼的目标。
温特斯对着步话机大喊:“低下来,伏下身子!”但布鲁尔没
听到。他还在继续前行。E连的每个人,营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将要
发生什么了。
一声枪响。一个狙击手从一所房子里开了枪。布鲁尔应声倒地
,“像一棵树被一个专业的伐木工人砍倒了。”子弹正中他的喉部
,就在颚下。尽管规定遇到伤亡,军人需继续前进,将伤者留给卫
生员,戈登和几个士兵仍朝布鲁尔冲了过去。他们低头看着布鲁尔
,鲜血汩汩地从他的伤口中涌出。
“哦,天哪,算了吧,”一个人说,“他不行了,快死了。”
他们继续往前走,把布鲁尔留在了后面。
布鲁尔听到了这一切,并且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当他伤愈重返
连队后,他让说这话的人永远也忘不了这件事。
在那之后,弟兄们只遇到了一些轻微和零星的抵抗,主要是狙
击手。506团在进入艾恩德霍芬的路上再没遇到其他困难。荷兰人走
出来欢迎他们,许多人会说英语。
“看到你们太好了!”他们喊着,“欢迎你们来!”“我们一
直盼着呢!”他们搬出椅子,拿出热茶和新鲜牛奶、苹果、梨子、
桃子。收藏了多年的橘黄色的旗帜和臂章飘扬在屋顶上,重现在衣
袖上。掌声震耳欲聋,说话时必须大声叫喊才能听得到。“这是我
们看到的最真诚的答谢地面,”韦伯斯特写道,“我们感到非常高
兴。”弟兄们这天剩下来的时间都花在了在人群中艰难前行、以保
证多默尔河桥梁的安全。好在这种情况并没造成什么麻烦,英国的
坦克兵直到当天下午很晚的时候才露面。荷兰人恰到好处地停止了
欢迎仪式,他们着手忙起家务,沏起茶来。
温特斯设立了前哨。那些不值岗的人融入了欢庆的行列。他们
摆着姿势照相,给群众签名(有的签“蒙哥马利”,有的签“艾森
豪威尔”),他们喝一点科涅克白兰地酒,吃一些有新鲜蔬菜、烤
牛肉、苹果酱和牛奶的丰盛菜肴。平民们继续围观他们,好像他们
是电影明星。温特斯一想起这一幕还直摇头:“那场面真是让人难
以置信。”
在艾恩德霍芬东郊的汤吉热,E连在草草挖就的散兵坑里过了一
夜。9月19日早晨,温特斯得到命令,要E连向东行进,到海尔蒙德
去,目的是拓宽“走廊”上在艾恩德霍芬的部分并与敌军正面接触
。从轻骑兵来的一个装甲连的克伦威尔坦克与E连并肩作战。一些人
就坐在克伦威尔坦克的背部。这些坦克,韦伯斯特写道:“与我们
一起前进,轰鸣声、劈啪声、叮当声不绝于耳。”
温特斯指挥着向奴南的强行军,大约走了5公里,没有遇到任何
抵抗,只是再次遇到了欢呼雀跃的荷兰人,为弟兄们提供水和食物
。韦伯斯特说这是文森特。梵。高的出生地。“那家伙是干什么的
?”雷德问。
过了奴南,美好的“野餐”结束了。德国人已经从惊愕中醒了
过来,开始疯狂的反攻。“德国佬的坦克!德国佬的坦克!”韦伯
斯特听到二等兵杰克。马修斯的喊声。
哦,上帝!韦伯斯特一面和其他弟兄从坦克上跳进水沟里,一
面在心里喊着。在前方不到400米的地方,看得见打头的一辆德国坦
克“在灌木丛中行驶着,像一头邪恶的野兽”。
驻守在海尔蒙德的第107装甲旅大约有50辆坦克在朝着奴南的方
向西进。“我们从未一次看到过这么多坦克。”韦伯斯特回忆说。
马丁中士发现一辆德国坦克就藏在大约100米外的一道篱笆的后面,
一辆英国坦克正往那个方向开去。马丁向那辆英国坦克跑去,他爬
到坦克上,告诉指挥员一辆敌军坦克就在下面右侧的地方,可是,
坦克继续沿原方向前行。马丁警告指挥员,如果继续前行,德国坦
克很快就会发现他。
“我没看见,老伙计,”指挥员回答,“看见了,我肯定能射
中它。”
“该死的,你很快就会看见它了。”马丁一面大喊着一面跳下
坦克走了。
德国坦克开火了。弹片穿透了英国坦克的装甲。坦克顿时起了
火。坦克里的人从舱门里飞了出来,射手最后一个爬了出来,他的
腿没了。坦克已经变成了一团火海,靠着惯性在自己前行,为了躲
避它,“大牛”兰德尔曼不得不朝敌军的方向移动。第二辆英国坦
克来了,它也同样被炸了。总共有4辆英国坦克被德国88毫米炮炸毁
了。剩下的两辆坦克掉转头往奴南开去。E连跟在他们的后面。
罗杰斯中士中弹了,血流如注。“他们给你涂了点儿红,是吗
,保罗,”利普顿说,“罗杰斯居然足足骂了一分钟的脏话,”利
普顿记忆犹新,“这对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
“莽汉”康普顿两边屁股都中了弹。卫生员尤金。罗赶来救护
。马拉其、二等兵爱德华。赫夫龙和其他几个弟兄也跑来帮忙。
当赫夫龙赶来时,康普顿抬头看了看,呻吟着说:“她总是说
我的大屁股迟早有一天会碍事的。”
他看了看聚集在他周围的5个弟兄,“走吧,”康普顿命令他们
,“让德国人来照看我好了。”
他的块头很大,炮火又非常的密集,伞兵们几乎就想这样做了
。但马拉其、瓜奈若和乔。托伊从一个农场附属建筑物上卸了一扇
门,让康普顿脸朝下躺了上去。他们顺着路边的水沟,拖到正在撤
退的一辆英国坦克边,把他脸朝下地放到坦克的后尾上。
击中康普顿的子弹从他的右边屁股进去,再出来射进了他的左
边屁股,然后又出来。利普顿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你是我这
辈子惟一见过的被一个子弹打了4个洞的家伙。”他对康普顿说。
康普顿咆哮着:“如果我下得了坦克的话,我会宰了你。”
其他弟兄也上了撤退中的坦克,坐在车尾上。原先处在前出侧
翼位置的施特罗和戈登不得不跑着穿过一片空旷的田地,好赶上部
队。施特罗扛着迫击炮,戈登拎着机关枪,武器的重量减慢了他们
的速度。子弹打在他们脚下,击起了阵阵尘土。在他俩的前方,横
着一道3英尺高的栅栏,“我们像两匹马一样跨过了栅栏。”施特罗
说。安全地到了另一边后,他们停下来喘口气。
“我们再也不会干这样的事了。”施特罗说。
“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戈登回答。
接着,他们又跑着去追坦克。追上后,戈登从后面爬上了一辆
坦克,但施特罗快不行了,他伸出了手,在他昏过去的那一刻,戈
登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上了坦克。
处在前锋位置的兰德尔曼肩部中弹,掉队了。他躲进了一个谷
仓,一个德国兵跟着他跑了进来,兰德尔曼用刺刀刺中了他,杀死
后用干草把尸体掩盖起来。然后他用干草把自己也盖了起来。
进城后,弟兄们利用建筑物作掩护,四处活动,还建立了一些
类似反击用的装置。E连成功地阻击了德军,但却无法迫其后退。许
多人中了弹,查克。格兰特中士就是其中的一个。二等兵罗伯特。
范克林肯手持火箭筒往前跑时被机关枪打死了。二等兵詹姆斯。米
勒,一个年仅19岁的新兵,被一颗落在肾脏部位的手榴弹夺去了生
命。
二等兵罗伊。科布害怕得打起了寒战。韦伯斯特听见马丁中士
在安慰他,“那方式就像妈妈在抚慰被噩梦吓坏了的孩子:'没事的
,科布,别害怕,我们就快离开这儿了。放松点儿,科布,别紧张
。'”
马丁走到隐蔽在一座建筑物后面的一辆克伦威尔坦克边,指着
教堂尖顶要指挥员把它给打掉,因为德国人正在用它作为观察哨。
“抱歉,老伙计,我们不能那么干,”指挥员回答,“上头命
令我们不准毁坏过多的建筑。你知道,荷兰是我们的友邦啊。”
德军继续步步紧逼。他们的目标是打到从艾恩德霍芬到奈梅亨
的公路--101师称之为“地狱公路”--然后切断它。但他们现在
无法通过奴南。
温特斯已经决定在黑暗的掩护下撤退,但在撤退前他需要抓个
德国俘虏来拷问情况。于是,他号召弟兄们自愿出来组成一个巡逻
小组。没人响应。
“托伊中士。”温特斯喊了一声。
“是,长官,我在这儿。”
“我需要两个志愿者。”
托伊选了詹姆斯。坎贝尔下士和一个二等兵,三人一起出发了
。他们踩着英国人和美国人的尸体,来到了附近的树林,一个德国
军人朝他们开枪射击。托伊告诉他的弟兄们原地不动,然后他匍匐
着爬进树林,绕过那个德国人,爬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用刺刀顶
住了那个德国人的后背。那个德国人没怎么反抗。托伊用刺刀抵着
他走出了树林,把他作为俘虏交了上去。
E连退到了汤吉热。温特斯注意到那些早上还朝他们欢呼的荷兰
人,此刻已经拉上了窗帘,收起了橘黄色的旗帜,看上去既难过又
忧郁,不容乐观的战况让他们觉得德军会再一次占领艾恩德霍芬。
“我们的心情同样糟糕透了,”温特斯说,“我们很狼狈地回到了
小镇上。”
把弟兄们安顿下来吃了饭,温特斯去了营部。在那儿,他看到
斯特雷耶中校和参谋们正在开怀大笑,吃着丰盛的晚餐,心情十分
愉快。斯特雷耶看见温特斯,转过身来,满面笑容地问他:“今天
情况如何啊,温特斯?”
温特斯冷着脸,回答:“今天我的弟兄有15个人伤亡,吃了大
败仗。”屋子里顿时沉寂下来。
那天,E连得到了休息。连队睡在汤吉热,亲眼目睹了70架德国
空军飞机轰炸艾恩德霍芬的英国供给部队。由于盟军在这个城市没
有高射炮,德军可以无所顾忌地先投下浅黄色的照明弹,然后再一
轮一轮地轰炸。整个城市被炸得面目全非。800多平民受伤,227人
丧生。
第二天早晨,斯特雷耶把他指挥的其他两个连调入了奴南。他
们发现兰德尔曼中士正在尽守职责。德国坦克已经撤向西北方向的
索恩。E连在艾恩德霍芬周围建立了近距离防御工事,在那儿守卫了
两天。
9月22日早晨,温特斯得到命令让弟兄们坐上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