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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和达瓦索那从红色的泥水中钻出了脑袋,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里是小镇边缘的一幢房子的地窖口,现在已经属于敌方突击部队的后方了。枪声在这里变得异常稀疏,只是不时有伤兵从这附近被抬走,有新的兵力从这里附近进入小镇的核心区。确认了安全后,杨打打手势,和达瓦索那消失在一条灌满了泥水的壕沟里。
詹姆斯中尉很满意自己的射击成果,他的小组已经干掉了3个对方的狙击手和两个机枪员,帮助非洲人攻入了小镇的纵深。阵地前移后,又有两个对方的人丧生在自己的枪下了。不过,在突入了小镇后,他看到了一具身着法国制式军装的尸体。这具尸体使他感到很大迷惑。难道和自己怀疑的一样,对面的敌人是自己国家传统的盟友…法国?难怪对方的显露出的战斗力那么强悍,完全不同于那些鱼腩一般的胡图族武装,而使用的武器发出的声音又明显是法制突击步枪所发出的。虽然,这些年美国和法国在法语非洲的暗斗非常激烈,但直接的军事接触却从来没有发生过,华府和蓝德公司的那帮疯子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不过,这样看来,自己接到的撤退命令也变得合乎情理了。从感情上来说,詹姆斯是很不愿看到白种人之间互相的杀戮的。但他也是一个军人,一个以绝对服从命令为己任的精锐职业军人,他必须执行命令,即使这样的命令令他深恶痛绝。看来,自己很有必要在回去后申请调离海豹突击队,那样就不会再有这些绝密的阴暗任务来挑战他的伦理观了吧?耳机里传来后方的呼叫,撤退的时间提早了,残局让非洲人来解决吧。詹姆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剩下的交给遗忘吧!
同样感到困惑的是杨和达瓦索那,5米前的狙击掩体里,竟然趴着两个穿着美军制式迷彩服,说美式英语的家伙?!杨以前也听说过,卢旺达图西族政府军中有美国的军事顾问。但依照传统,美国军事顾问一般在军事行动之前就会撤离,而且从来不会亲自加入到战斗中去。毕竟,美法的利益争端多体现在政治上。法国和美国的绝大部分利益还是一致的,至少在军事和防务上,他们依然是盟友。杨用手势和达瓦索那进行了交流,确认了行动的方案。主狙击手由杨负责抓捕,观察员则由达瓦索那解决。他们在泥水中静静的等待,等待一个最好的动手机会。
詹姆斯联络了其他的狙击小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后,开始拆除枪械,整理好以后,慢慢半跪起身体,准备撤退。突然间,眼前一黑,脖子被一根细细的带子紧紧的勒住,除了荷荷的呻吟,发不处一个音节来。随即被半拖着进入了泥水里。达瓦索那用伞兵刀割断了观察员的脖子,收集了狙击器材,跟着半拖着俘虏的杨消失在雨雾中。
杨冷冷的看着低着脑袋的詹姆斯,考虑着对策。对面捆绑着的这个男人也是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被俘以后,不论接受怎样的拷打,都不发一言,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本来,杨可以利用东方式的疲劳询问法打开缺口,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这样做了。他还要继续去消灭那些狙击小组,挽救自己部下的生命。
外面的枪声又激烈了起来,杨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你什么也不愿意说,那么就陪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说完,命令部下把詹姆斯送到平民们的掩蔽部去,自己提着M82A6改溶入渐渐降临的黑暗中了。
第四章 三天部队 第七节 毁灭之夜
杨一个人伏在一堆碎石块中间,用潜望镜观察着前方的情况。对方的情形有些古怪,持续了整天的进攻竟然在傍晚天气凉快的时候停了下来。犬牙交错的阵地一片寂静,听不到一点枪声。对方的狙击手也似乎停止了活动,自己安排的一点引诱的小伎俩竟然起不到半点作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肆无忌惮的敌人在小镇外围的远处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往日应该开始喧嚣的发动机声,口令声都消失了,只有呼啸的风雨依然在肆虐着。
回到了掩蔽部,杨召集了所有残存的军士以上级别人员,听取情况的汇报。情况已经是完全绝望了,几乎所有的弹药都已经消耗完了。如果敌人再发动一次进攻,兵团的士兵们唯有使用刺刀这一最后的武器来抵抗了。杨看着部下们被泥水掩盖得面目全非的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天气依然没有转好。很明显,我们无法支撑到后援的到来。再做抵抗的话,只能增加我们和平民无谓的伤亡。我们的力量再也没有办法保护这些平民和完成任务了。我想我们唯一的出路只有投降,这样至少能暂时保存这些我们守护的人和残存比利时士兵的生命。我决定,让比利时士兵带领这些平民投降。你们可以选择和他们一起走。我绝对不会因此怪你们,兵团也没有在这样绝望的情况下依然不能投降的规定。历史上,至少在奠边府,我们的前辈们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军团也从来没有因为他们的投降而歧视过他们,因为在投降之前,他们和我们现在一样进行过英勇无畏的战斗。我个人不选择投降的道路,我宁愿以战死来延续卡麦农日的容光,我不赞成你们都选择和我一样的结局,但我不会下命令来干涉你们的选择。给你们半小时时间来决定你们,包括你们的士兵的选择。请把我的话传达给每一个还活着的战士。半小时后,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决定。现在,解散。”
杨戴上钢盔,来到了比利时士兵和平民们躲藏的几个掩蔽部。在那里,他找到了比利时部队的马尔廷中尉和联合国的官员们。杨蹲下身子,面对着他们,低声说:
“马尔廷中尉,很荣幸能和勇敢无畏的贵部士兵并肩作战那么多的日子。现在,我们面对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们坚守下去。为了这些平民的安全,我命令你率领你的部队和平民们投降。如果,我的士兵们愿意选择和你们一起投降,我将把他们划归你指挥。请你立刻安排人手去接洽投降的事宜。”
杨站起来,对着众人,默默的行了一个军礼。
找到了KITTY,杨递给了她一个纸条。
“对面的部队应该是正规军,你们投降后,生命和财产大致上可以获得保障。我和一些士兵将留下来战斗到最后。这是我写的遗嘱,军团帐户上的一些现金,全部留给你和孩子。军团的抚恤金也一样。国内的一些财产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收回了,房子钥匙、存折等收藏的地方我也都写在遗嘱里了,密码还是我们常用的那个。如果你有机会回家,可是试着去处理一下。我这一辈子,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孩子了。我不奢望得到你的谅解,但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能够快乐的生活,不要因此在生活里留下阴影和遗憾。我走了……”
杨转身离去,不敢再看泪流满面,说不出一句话的KITTY一眼。他知道,这一去就是永诀了。
乌干达志愿军的指挥部里,美国顾问们已经整理好了行装。为首的蓝德公司专家们正依照上层的命令给乌干达志愿军指挥官下达最后的命令。他们的上司们已经知道了詹姆斯的被俘,但风暴马上就要过去,没有时间再作出营救的安排。他们决定首先撤离美国顾问,然后所有的炮兵把所有的炮弹倾泻在这个小镇,力争炸死所有的人,包括被俘的詹姆斯。其余的军队在午夜后撤离。
马尔廷中尉举着白旗,站到了遍布障碍和瓦砾的街道上,向着镇子的外围的火光走去。忽然,一阵铺天盖地的呼啸声传来,一发155MM口径的榴弹瞬间把他撕成了碎片。随即,无数的炮弹把整个小镇再次淹没在火海之中了。
第四章 三天部队 第八节 来自天堂留言
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明媚的晨曦中,中非腹地某处的天空中飘满了洁白的伞花。隆隆的飞机悬翼声打破了原野的寂静,盖过了所有的鸟鸣虫叫。法国的现代化军事机器,势不可挡的出现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迎接2REP的官兵们不是敌人的枪弹,不是兄弟的拥抱,而是一片死寂,是一堆散尽了硝烟、没有一点生气的灰烬。
端着枪的士兵们迅速布置好了警戒,建立起防线。越来越多的部队赶到了,天空中到处是直升机,地面上遍布了轻型装甲车辆和吉普车。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几支集结完毕的部队开入了曾经是法国士兵们坚守的小镇,唯一的武器是手头的折叠工兵锹。第一具兵团士兵的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周围的士兵们的热泪开始忍不住掉落在湿润泥泞的土地上。虽然在随后的几天里,工兵部队逐渐赶到了,但所有参加救援的官兵们都拒绝使用机械进行挖掘,他们宁愿用手去抠、去掏,也不愿意冰冷的机械损害战友的躯体。越来越多的躯干、四肢和尸体被挖出来,每天都有装满冰块的直升飞机从这里起降,唯一等候在一旁的几架医用直升机却始终停留在新开辟出来的着陆场,没有一点动静。外围警戒的士兵们每天都紧盯着天空,希望能看到有一架刷着十字标志的直升机腾空而起。
第5天傍晚,突然间,一阵阵“荣誉与忠诚 ”的吼声从警戒圈内传出来,随着一架医用直升机腾空而起,所有的法国官兵们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自觉的面对飞向夕阳的飞机庄重的敬礼。飞机上是刚从一个尚未完全坍塌的地下室里挖掘出来的三具昏迷的躯体。
二个月以后,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东方男子坐在法国南部某疗养院滨海的露台上,久久的凝望着地中海的波涛,凝望着海的尽头——那里的大陆上埋葬他的战友、他的爱人。小镇的救援行动已经结束了,被挖出来的时候,发现还有呼吸的,只有三个人。他们是朗诺中校、杨上尉、达瓦索那上士。朗诺中校最终没有挺过来,在运回法国的途中永远停止了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年经常活跃在高原生命禁区的缘故,因为震伤、缺氧等陷入昏迷的杨和达瓦索那分别于获救的第8天和第11天醒了过来,而达瓦索那上士的智力始终没有恢复到成人,将在荣军院里了却残生了。只有杨,慢慢的恢复了起来,成了唯一的真正的幸存者。
其实,杨的内心里并不希望自己能够生还。身为一个骄傲的军人,做一个唯一的幸存者,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尤其对一个指挥官来说。失去了所有带去的部下,失去了所有守护的平民,留下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默默的承受这种伤痛,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杨的手里是刚刚收到的KITTY的遗物,是从现场整理出来的。一枚0。8的钻石坠子,两张放在钱包内的纸条。一张是杨写给KITTY的遗嘱,一张是KITTY写给杨的留言。
“亲爱的杨: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重逢,这些年,尽管在我的心中设想过很多种相聚的场面,却料不到会在非洲这个陌生的土地上再次看到你的背影。你知道吗?虽然你选择了你理想的生活,虽然我曾经恨过你,但我始终还爱着你。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已经快要成为一个大人了,他的名字也叫杨光。我现在已经相通了你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走自己的路。是的,当初你用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