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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不得小娘子嫁人?”身边响起奈何奚落的话语。
无情很没面子地抹了抹鼻子,“师父,小娘子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切,两家不就隔着几条街,怎么就回不来了?”
无情回头瞪了师父一眼,“小娘子以后再也不是相府的人了!师父您弄明白了没有?”
奈何心中暗笑:“我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像你这么放不开而已。”可看着徒弟沮丧的面容,他倒也不忍再嘲笑,伸手摸摸无情的脑袋,问道:“你要真舍不得,我跟相爷说说,让你跟郁金一样陪嫁过去算了。”
无情脑海中忽地现出一幅图来:他身后背着一个,怀里吊着一个,左手拉着一个,右手扯着一个……脸色顿时苍白起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师父哀求道:“师父,我年纪还小……”
奈何一愣,心想:“这孩子瞎想什么,我奈何再不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让他去干那种事啊?看来万花楼行动要抓紧了。”
骑着白马的新郎,坐着花轿的新娘,还有吹吹打打的乐手,从相府大门一出来便吸引了无数羡慕的目光。
“这新郎倌就是燕家的二公子,据说是京师最英俊的公子哥,果然名不虚传啊。”
“听说新娘子也漂亮得很,比芮国公家的郭娘子还好看。”
“真的吗?还能比郭娘子好看?”
“人家可是楚相爷最疼爱的学生,据说跟亲生女儿也没什么区别,就算长得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你看燕公子那得意劲儿,心里肯定满意得很。”
“听说去年燕公子也想做郭家女婿,可惜抢绣球的时候输给了段尚书家的公子。”
“那位段公子听说又升官了,而且还是文武双状元,由此看来还是郭娘子嫁得好些。”
“切,这位燕公子不也立了军功升了官?再说,武艺好不好还是要看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燕公子这次在西南可是活捉了土司家的女儿!”
“是燕公子捉的么?我怎么听说是段公子捉的,所以圣上才把土司女儿指给了他。”
“哎呀,你们不知道么,那蛮夷女人长得丑如妖怪,燕公子就是因为打过照面所以坚决不肯要,段公子不知道啊,这不就……”
刀灵云从窗户里探出身去,想看看是哪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在这里胡乱说话。姐姐刀灵雪忙拉住她,说道:“不过是些普通百姓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妹妹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哼,别的也就罢了,怎么说是燕二郎活捉了我,明明是我活捉了他!再说有我们这么漂亮的妖怪吗?”刀灵云一边忿然地说道,一边看向燕锦衣,眼神里有藏不住的落寞。
刀灵雪瞧在眼里,心里微微一痛,“妹妹,你为何不向皇后明言,请圣上向燕家指婚呢?”
刀灵云笑着摇摇头,“我要是真丑如妖怪,那我一定会开口,可既然我不是,我又何必非他不可?哼,这天下难道没有求着我嫁给他的男人么?”
“是啊,妹妹这么好的人,不知多少人盼着你瞧一眼呢。”刀灵雪也笑了起来。
看着姐姐美丽的笑颜,刀灵云却有些难过,“姐姐不会怨我吧。”
“当然不会。姐姐知道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勐卯。姐姐不会打战也不会治家,能以这样的方式帮你们分忧也是值得的。再说,你也知道我喜欢他……”刀灵雪含羞不语。
“可他已经有了郭娘子,只怕心里也是喜欢她多一些。”
“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再说郭娘子人那么好,他喜欢她多一些也是应该的。唉,可惜,要是沐娘子也如郭娘子这样心胸宽广就好了。”
是啊,知道这件事的人大概都会羡慕段大人娶了一个好妻子,而燕二郎的这个未免就小心眼儿了些。可不知为什么,刀灵云想起那日陪姐姐上段家时所见到的段大人,总觉得有些可怜。
可怜?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刀灵云笑着摇摇头,“心胸宽广又如何?我是勐卯的金孔雀,燕二郎还能跟着我走吗?现在这样才是最好。”她望着远处的一对新人,默默送上最真心的祝福。
“哎呀,不过是成亲嘛,你看看那个燕二郎,嘴巴就没有合拢过,一点也不稳重!月琴妹妹,幸亏你最后决定不要他了。”柳鸣玉手里摇着一把能让燕锦衣怒发冲冠的孔雀羽毛扇。
“哈哈,玉姐姐你是在嫉妒吧。你放心,等你过门的时候,我哥会笑得比他还傻。”孙月琴手里摇着一把定能让燕锦衣吐血不止的孔雀羽毛扇。
“呸,我才不稀罕。快走,快走,今天一定要和沐姐姐喝一杯。”
从上花轿到拜完堂送进洞房,沐春风都一直顶着那红盖头。燕锦衣虽是知道盖头下面是怎样一副模样,还是禁不住心热手痒,就想着赶紧扯下那盖头,好好看看他的新娘。
怎奈这场婚事惊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圣上也亲临祝贺,他这个新郎倌又怎好走开。再加上那帮没良心、没义气的狐朋狗友,竟像是约好了不让他得意一般,都端着酒杯将他团团围住。
“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不灌我的酒吗?”
“二郎这叫什么话?哪有新郎倌不喝酒的?”
“那天我们说好什么了?不是说好新婚之夜不醉不归吗?”
“少废话!不喝不让他见新娘子!”
“交友不慎!交友不慎!那天在相府你们就能弃我不顾,我怎么还能相信你们会信守承诺?”
“相府?那天我们去相府了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没有!我们去相府做什么?那里又没有我们心爱的小娘子。”
“他这是在借故逃脱,不能让他得逞!”
燕锦衣气急败坏,怎奈好汉难敌众拳,其他人都在看热闹,没人大发善心上前相救。正当他以为难逃此劫时,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人群呼啦闪开一条道来。
“二、二姑娘……”燕锦衣正打算向这位勇士致敬时,却发现来的竟是显然不怀好意的刀灵云,她身边跟着一位彪悍的百夷汉子,手里捧着两个小酒坛。
“燕二郎,上次喝酒我输了,今天我是来找回场子的!”刀灵云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她把那两坛酒重重地放在桌上,又说道:“我们百夷人最好的米酒,你一坛,我一坛,看看这一次谁先倒下!”
刀灵云说完话,也不等燕锦衣答应便拿起一坛酒咕咕地喝了起来。刚才还闹着要灌醉燕锦衣的公子哥们都被她的豪爽吓到了,安静片刻又突然沸腾起来。
“燕二郎,不能输给她!”
“锦衣,快喝,有兄弟们在这里,你倒不了!”
“对!输给小胖子也不能输给这小娘子!”
“小舅拼了吧!”
燕锦衣真是要被气死了,刀灵云纯粹就是来捣乱,他要是喝完这坛酒还怎么洞房花烛夜呢?可要是不喝,他燕二郎的名声可就丢光了!
“春风,对不起了。”他一咬牙,捧起酒坛也咕咕地喝了起来。
咦,不对,这酒里掺的水也太多了吧。莫非是刀灵云把两坛酒弄混了?燕锦衣惊讶地看向刀灵云,却见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恍惚大悟,手中坛子忽地掉在地上,而人也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刀灵云把酒坛放下,豪迈地抹了抹嘴上的酒渍,很不屑地摆了摆手,“哼,这样就倒了,真是没用。”
没用的燕二郎被人抬进了新房,死尸一般躺在床上。从相府陪嫁来的婢女郁金见状马上就为自家小娘子抱屈:“真是的,再高兴也要有个度,这后半夜难道要让小娘子一个人过啊。”
沐春风也是又气又怜,可总不能和一个醉鬼讲道理,只得拿了毛巾来想替燕锦衣擦拭一番,凑近时却忽见这小子睁开了眼,朝她嘿嘿一笑,哪里是喝醉的样子。
“你……”
沐春风惊喜地想要出声说话,燕锦衣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外面。沐春风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抿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新房外,赵珞望着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莫名其妙,“你们怎么还不走?都蹲在这里干什么?”
“嘿嘿,我们留在这里还有事,小千岁您请先回。”诚王实在太年幼了,这种事怎么好让他参与呢?
“哼,本王知道你们想干坏事,要是不说我就告诉我大舅去!”赵珞也不傻,这群人没义气的行为他又不是没见识过。
“欸,千岁误会了,我们可不是要干坏事,我们只是要听……锦衣喝醉了,要是一会儿他发起酒疯打了新娘子怎么办?所以,我们只是想听听他们会不会打架。”
“对,对,只是听听他们会不会打架……哈哈!”
“既是怕小舅打人,那就把他抬到别的屋去睡嘛。”
“哎呀,他不睡这屋还怎么打啊!”
“你们就指望他们打架吗?”赵珞更糊涂了。
“那是,他们不打我们听什么呢?”
“哼,放心,他们不打你们也有得听。”随着一声冷哼,燕铁衣扛着一支狠牙棒出现在众人面前。
“燕大人,您、您这是?”
燕铁衣把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嘿嘿笑道:“狼牙棒打在身上的声音也很好听呢。”
“真是太过分了!”一干小辈虽然满腔悲愤,可又有谁敢以身试法,和这位铁面御史手中的凶器碰碰头呢?
“呵呵,燕大人把那些不要脸的公子都吓跑了!”郁金高兴地回来报信。可燕锦衣一听却是脸色大变,把沐春风拉到身边暗中叮嘱。
“喂,人都赶跑了,你还蹲在这里干什么?”赵瑢一脸不满地揪住丈夫的衣领。燕铁衣忙转过身来示意她小声。
“怎么了?”赵瑢还是一脸不满,但声音降低了好多。
“这地方好,一定能听清楚。”燕铁衣郑重地说道。
“在这里听什么?啊,你居然要偷听……”赵瑢的脸刷的就红了。
“哼,你不知道当初有个小子在我们新房外待了一夜吗?”燕铁衣愤愤不平地说道。
“什么?那他岂不是全都听到了?”赵瑢立刻恨不能冲进去把那个小子狠狠打一顿。
“那怎么可能?你忘了为夫的当时还出去了一趟吗?”燕铁衣得意地笑着,挥手做了个砍人的姿势。
“你啊……”赵瑢白了他一眼,人却跟着蹲到了一旁。
这个位置果然能清楚地听到屋里的动静。
“唉,小娘子,怎么办,燕公子怎么喊都喊不醒。”
“唉,还能怎么办呢,把他抬床上睡好。我也累了,就这么歇着吧。”
伴随这一切的是一阵忽高忽低的呼噜声。
燕铁衣皱起眉头,“这小子也太没用了吧。他睡觉打呼噜的吗?”
一旁的赵瑢听得没劲了,“走了,走了,你还要等着听新娘子的呼噜吗?”
“嘻嘻,也是,与其等他们……不如我们自己……”
“滚!”
好容易盼着各种不相干的人都远离了,燕锦衣这才坐起身来,望着沐春风说道:“春风,把盖头盖上!”
沐春风一愣,随即莞尔,把盖头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而燕锦衣则手握尺子轻轻掀开那红红的盖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