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走近几步又停下,他从头顶到脚打量自己的儿子。
“爸爸,我本来想和您商量一件事,看您很忙……”岸英在父亲面前说话总是稍微
把脸偏一些,眼睛往高看,他边说边擦着两只手。
“噢,是忙啊,脑袋里要想很多东西。”父亲说着,他明白儿子是找他商量什么事
了,他脸上露出一种亲昵的笑,把脑子里许多事都驱散开了,说,“你是不找我商量你
和思齐的婚事?”听他语气说得很有把握,他何尝不惦念儿子这终身大事,他说完感到
自己还是关心孩子们的切身事儿。
“爸爸,是这件事儿。”岸英脸开朗得像朵花儿,他在看父亲的眼神,虽然父亲是
个不记孩子过错的人,但确实为了婚姻事使父亲不愉快过,后来自己向父亲承认了不对。
父亲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说:“和思齐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她同意。”儿子从父亲脸上的满足笑里,看到比金子还闪光的感情。
“商量了就好。”父亲伸手对儿子摆动一下,作肯定的口气说:“你们两个要同时
和思齐母亲商量。”听了是老人的口气。
“爸爸,我和思齐同她母亲商量过了,母亲同意了。”儿子说得很兴奋也很得劲儿。
“我同意。”父亲说得很干脆,响快地回答了。脸上的笑纹像盈满银盆的水,父亲
给儿子一个响快、满意的回答。
“爸爸,我跟思齐原打算在九月底办,十月一日是开国大典,爸爸一定很忙。”
“哪一天不忙?万事开头难。”
“还是先公后私。”
“这事公私我都应该关心。”
“我和思齐商量在十月十五日。”
“选了十五日?”
那天正好是星期六,下午结婚不耽误工作。”
“我同意,就这么定了。”父亲盯着儿子的脸,在寻找自己的一点愉快。接着说,
“你们打算怎么办呀?”这回可是父亲在征询儿子的意见了。
“我和思齐商量过了,越简单越好,我和思齐都有随身衣服,也有现成的被褥,不
用花钱买东西。”岸英向父亲说每件事都要提上思齐的名字,这是他感到在父亲面前思
齐比他叫得响亮。再说,这么提到心里也甜。
“这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但要艰苦朴素。你们准备在哪里办?”父亲说得十分
中肯,但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却是掀起波澜的。
岸英是毛泽东和杨开慧的长子。
那时毛泽东和杨开慧住在湖南长沙小吴门外的清水塘。当时毛泽东从农村到附近的
工厂开展革命工作。这年杨开慧有了身孕,毛泽东在长沙领导泥木工人罢工运动。在泥
木工人罢工取得胜利那天,杨开慧分娩生下一个又白又胖的儿子。毛泽东抱着这白胖的
小子高兴极了。母亲要当父亲的给儿子起个名字。毛泽东说;“罢工胜利,我们儿子降
生,真是双喜临门,就叫儿子岸英吧!”这是多么响亮的名字。年轻的父母,亲着儿子
的脸蛋。
父亲看着眼前的儿子,就是当年那生在清水塘抱在怀里的胖小子。嘿,他要娶媳妇
了,真的,真的呀!
“我和思齐商量,婚礼在情报部举行,暂时也住在那里。”
“在我这里办吧,住几天再搬出去。”父亲说着,这种感情是父亲对子女真挚之情,
当儿女结婚时,总是愿意多留在身边几刻。
儿子点点头,他理解父亲的感情。他怕耽误父亲的事情,问道:“爸爸,还有事情
吗?”
父亲走近儿子,扯扯儿子袖子,好像拉了一把说:“岸英,你们结婚是一辈子大事
呀,我请大家吃顿饭。”说得热情开朗,差一点把儿子眼泪说出来了。
儿子规矩地站着高兴地说:“爸爸,请谁呀?”父亲的老战友。老朋友太多了。
“你和思齐想请谁就请谁。”
“哪!”儿子拍下大腿真不知请谁。
“你跟思齐的妈妈说说,现在是供给制,她也不要花钱买东西了。她想请谁来都可
以,来吃顿饭。”
“爸爸,我去跟思齐商量。”儿子完全满意了。他在转身离开父亲时,迈前一步拉
住父亲的手,说:“爸爸,你要注意身体哟。”这个二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说着还把
腮帮鼓了鼓,他知道父亲没有一夜不熬过午夜才休息。
警卫员走来了,可能要告诉父亲有约下的事情。父亲没有回答儿子的叮咛,但把被
儿子拉着的手抖一下,表示同意。
毛岸英对走来的警卫员摆下手,意思是照顾好老人。他转身迈开大步走了。
毛泽东看着儿子身影,一直看着儿子一步步迈出的脚步,好像在看脚跟踩在地上留
下多深的脚印。心里说:这才像我的儿子嘛。
毛岸英和刘思齐两个人商量好几次,在他们身边。有许多看着他们长大,关心他们
成长的妈妈。他们爱这些妈妈。
刘思齐是烈士刘谦初的女儿,他们接触很多,渐渐地产生了感情,工作很忙,都有
意思,一时又没挑明白,两个人还都没有和老人谈谈。星期天有时他们回到西柏坡来,
两个人虽然不是形影不离,但是眼神、脚步、言谈都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了。这事儿被康
妈妈和邓妈妈看在眼里了。他们喜欢这一对青年人,感到要尽尽当妈妈的责任。有天毛
泽东到朱总司令住处来。康妈妈对毛泽东说:“主席,你为警卫员成全婚事,可你的岸
英是大小伙子了,该关心找找对象了。”
毛泽东说:“是呀,该关心了,康妈妈,你给介绍一个吧!”
康妈妈说:“我跟邓妈妈早给你相看好一个好儿媳妇。”
“谁家的?”毛泽东认真的问。
“烈士刘谦初的女儿。”康妈妈热情地介绍了姑娘。
毛泽东说:“那就让他们处处吧。”
今天父亲让他们请参加吃饭的客人,他们很仔细也很尊敬地拉出一张参加吃饭人的
名单来。两个人商量一下,还是由岸英拿著名单去请父亲过目。
父亲看了名单,说:“你们只请邓妈妈不行,请了邓妈妈,还应该请恩来;请了蔡
妈妈,还应该请富春;请了康妈妈,还应请总司令;请了谢老,还应清王定国;请了陈
瑾昆,还应请梁淑华。还有少奇和光美同志也要请;弼时同志有病,住在玉泉山休息,
就不要麻烦他了……”他把笔悬空起来,不时落笔勾一下,连写几个字,把儿子和媳妇
商量的吃饭人名单,添写得齐齐全全的,这桩大喜事给他带来大儿子娶媳妇添人进口,
该盼孙子的乐趣了。他放下笔看着拿起名单要走的儿子说:“该请的人岸英由你去请,
打电话或亲自去都可以。至于吃什么由你们商量,最好是家常便饭,简单一些。”
儿子顺从父亲,老人说一句,他点下头,看这种热情劲儿,爷俩在操办家务事了。
一连几天,毛泽东除了开会忙公事,总是在找儿子岸英,好像爷俩把这婚事办不周
全,对不起岸英不在世的母亲,又好像儿子办完喜事,就成了大人了,羽毛长丰满了,
要离开大人的膝下了,此刻尽量能留在身边多呆一会儿。他不时间身边警卫人员和秘书:
“你们看岸英能办好这码事吗?”好像他要求多少人帮把力气似的。人们都笑着肯定地
说:“主席,岸英办事能力不弱。”他相信地点点头说:“这是他自己的喜事,你们看
他不能当事者迷吗?”说完他同大家一起开心地笑,天下的父母心是一个模样加。见着
儿子就说:“我完全赞成,婚事简办,改一下旧习嘛!”
一切都准备好了,这天是星期六,岸英和思齐都请了少半天假。他们机关的领导开
头都不知道,等知道时都想帮把忙儿,可他们都准备齐全了。住处在情报部,极其简单
地收拾一间房子,也没有刷墙刷窗子,只是在一张双人木床周围墙上用图钉安了几张白
纸,床面上铺的褥单子、棉花垫子都是机关招待所借来的,只有他们平常盖的被子拆得
干干净净,铺得很是样儿。快到吃晚饭时,才有些岸英和思齐的好朋友送来鲜花、对联、
贺词,还送有花枕头及日用品。这么一装饰起来,立刻变成新房气味了。还送有花枕头
及日用品。
七点钟岸英、思齐来到中南海菊香书屋,这一对新人也没有怎么打扮,岸英新理的
发,穿的是他在外交场合当翻译的工作服,皮鞋擦了油,只是在衣袋口上挂着钢笔,小
伙子够帅的了。
思齐把头发梳剪得快齐耳呷子,和她那张白皙秀丽的面庞映成十分得体的花朵儿一
般。上衣穿件新做的灯心绒布的袄,半新的裤子,新的方口布鞋,这俩人往起一站,好
俏丽的一对新人。人人夸这是天生一对地配一双儿。大家围着新人,新人像两朵盛开的
花。
毛泽东走来了,他和来贺喜的客人谈得很热闹。大家都夸思齐、岸英是一对好夫妻,
说毛泽东找了一个好儿媳妇,来人一齐向毛泽东祝贺。
客人坐满了沙发,毛泽东站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和客人不住地应酬着,警卫员几次
搬来椅子要他坐下休息一会儿,可他刚坐下又站起身来,向不断来贺喜的人打招呼。他
满面红光,满脸笑容,两眼老是在儿子和儿媳妇脸上转,可见他心情该有多么满足、愉
快而自豪。这是毛家在新中国后第一次增添人口,这一天对毛家来说,该有多么不容易
呀!这真可谓是毛家的天大喜事儿。
七点半钟岸英和思齐还在青年朋友当中热闹着,几个青年人和一群孩子,拍手鼓掌,
把新人围在中间。毛泽东和刘文秋是双方家长。过会儿先是岸英和思齐过来,站在父亲
身旁。父亲挥一下手,要他们向思齐母亲刘文秋行鞠躬礼。然后转身又向父亲行鞠躬礼,
这样婚礼就成了。
毛泽东走在前边,他请客人到西屋里开始喝酒吃饭。看桌上菜也是简办的,酒也是
一般瓶酒。厨师很下功夫,摆得很规矩、很艺术、很有喜庆的味道儿。
毛泽东先捧起一杯酒,走到思齐妈妈刘文秋面前,对她说;“谢谢你教育了思齐这
样好孩子。”他擎着杯向自己家人儿子和儿媳示意,然后对刘文秋说,“为了岸英和思
齐的幸福,为你的健康干杯。”
刘文秋非常高兴,她把手中杯子和毛泽东杯子碰一下说:“岸英是个好孩子,还会
成个好丈夫。毛主席祝您身体健康。”说完,双方都干了杯中酒。
岸英和思齐给老辈们斟酒、点烟。
九点多钟,贺喜的人们都走了。思齐给父亲点支香烟。他们也要走了,父亲该休息
了。他们很有些恋恋不舍的情感。
父亲抽着烟,很慈祥地说:“多留会儿。这酒席便饭,你办得还可以。”
岸英受到父亲称赞脸红了说:“真怕办不好。”他看着父亲的笑脸说。
父亲熄了手中烟,他走进屋里拿出一件呢子大衣来,说:“我没有别的东西送给你
们。这件大衣,晚上当被子盖,白天岸英穿上可以防寒。”
岸英接过大衣和思齐一块说:“谢谢爸爸。”在屋里秘书、警卫员听着都笑了。
当他们临走时,父亲突然想起一码事儿说:“你们都在苏联住过,给我找些克里姆
林宫资料,快些送来。”他们高兴地走了。知道父亲最近可能去苏联访问。
毛泽东在岸英和思齐走后,又连着抽了两支烟,他在沉思、自言自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