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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外,她们一头一个。
我坐定,还在想开场白。莎莎把脚搁在我胸前对大英道:“他说我的脚很好看。”
又对我说:“你就说给大英听听,我的脚好在什么地方。”
她在耍花招,不光是出我的洋相,也是给大英的下马威。
我硬着头皮,托起她的脚美言了几句,这比杀大英还狠毒。转身抓住大英的脚叠在
她的脚上面,一条一条地评大英的足,把每一个脚丫都摸到了。
大英的脸上红得发烧,还是舍不得抽回她的脚,这脚就像她的人一样瘦长,脚背无
肉。莎莎惊讶地发现她是扁平足,这脚不能穿高跟鞋。
我说大英有一米六六,不穿高跟鞋也是高的。大英心里有了底,对自己的脚感觉良
好。她说她实际上非常善于步行,从未觉碍事。
莎莎见这样谈下去于已不利,引开了话题,谈起常家琐事、烦恼。大英一同附和。
过了十二点,两人还没走的意思,我插不上话,眯了一会就被吵醒了,莎莎揪着我稀疏
的胡须道:“别不死不活的,我们走让你睡。”
大英对我皱了一下眉头,掀起帐子下去了。我第一次见她俩这样欢愉。
有一个多星期都是这样,莎莎先到大英后到。第二个星期的礼拜六,莎莎又早早地
来了。我责问她每天不在家做事,家里没意见?她说家里事多半是父亲在做,她姐夫不
在的日子,她大姐回家住,帮母亲做事。
她请我明天陪她到同学家去一趟,那是她中学时最要好的一位女同学,中午来请她
去参加生日聚会。
我不想去。她诱惑我说这位同学是她们中学的枝花,有几十名追随者向这个女孩求
爱。她愿帮我牵线搭桥。
大英来后,说昨晚后院出了事,我们在这都没听说,财务科的张科长在小刘她娘洗
澡时,有意去撞刘家的门。当时楼洞的人都在楼下院里乘凉,他见到别人洗澡还不退出
来。大热天他娘怕家里人有事没拴上门,小刘她妈还当是姑娘进屋取东西,起身后才发
现是他,要他走他还嘻皮笑脸,说下流的话。他娘用一盆清洗的水把他泼了出来。
莎莎她娘也在家说过张仁义不道德,她来好事月经带的带子不留意露出了头,他趁
莎莎的娘躬腰搬煤篓时扯出带子,问她娘这是什么多余的带子。几十岁的人一点都不正
经。他老婆其实是个贤妻良母,人长得也不赖。
大英下午同妹妹一起去游泳池游了一下午,原本就不好的皮肤显得又黑又糙。她明
天还想去,问莎莎去不去,莎莎一口答应,要我去当教练,我未理睬,蹬了我一脚。说
到大英身上的连衣裙,莎莎要试一下,合适就借给她穿一天,那是大英妹妹的裙子,她
非要试不可。大英为难地向她示意我在,莎莎起身和我换了一个位置,大英无可奈何侧
身换下了连衣裙,她从头上褪下连衣裙时,露出了一个光背,两人穿好后站到地上比长
短。
“暧,你瞧我穿她这怎么样?”
大英这条素静的连衣裙穿在莎莎的身上,比她自己的红艳的连衣裙要好看得多,胖
和圆的特征被削弱了。大英穿上红艳的连衣裙身材饱满了许多,我大加赞赏。莎莎提出
调换得了,大英可当不了她妹妹的家,她妹妹穿衣比她讲究,今天下
午才让姐姐穿一下她的衣裳。
莎莎不罢休,让大英在她的衣物里任挑一件做抵尝。大英经不住她巧舌如簧的攻势,
达成了协议。莎莎给我做一个眼色,回去换连衣裙。
大英坐上床懊悔自己态度不坚决,给了她可乘之机,脸上却掩示内心的不悦。
在远处还不觉,靠近才看出这红花的连衣裙是半透明的。
大英失悔地扯着裙据,估着另一件裙子的成色面料和质地。
我为她宽心说:“算啦,已答应换了,用不着后悔,大方一点,不见得真地损失了
多少。”
“我并不怕吃亏,大不了就这么一件衣服,有啥厂不起?我见不得她那非要换别人
东西的做作,何况这是我妹妹的衣物,我说了不算数。还不知她拿来的是怎样的东营,
你看这让劲太大不是地道的货色。”她撅着嘴怎也想不通。
我凑上前,揉了揉料子,手感不好太轻松。
“现在穿衣不讲料子,只要样子好。你们女孩不坏衣,一件穿七八年都是好的。”
尽量给她俩调和,又道:“我还是十分欣赏你这种女孩的,不贪小利,心胸开阔,人若
斤斤计较活在世上没多大意思。我明日讨老婆,绝不讨那种爱小利的人,最起码也要像
你这样事事想得开。”
我的话立竿见影,她那忧郁的脸阴转多云。
莎莎给她挑了一件莲衣裙,她没细瞧就走了。
她一走莎莎就活了,我不欣赏她的成功,躺下要睡。
她趴在我的腰上刮着我的耳轮道:“怎么,你像是吃了亏一样。你当我贪小便宜,
哼!我是那种人吗?我知道她是个小气鬼,偏捉弄她一下。你还不是趁机讨便宜,我不
在时你挨着她那么近,饱了个眼福吧?她那对瞎子莲蓬,看了来不来兴趣?
看着她出丑我就快活。“
“你人小鬼大,还要起人来了。”我起身按倒她。
她得意地笑道:“你以为你很有头脑是不是?还打抱不平,我要耍你,你也跑不
掉。”
可爱又可气,女子有个聪颖的头脑何尝不是件好事?她若是再漂亮一点,文化素质
高一点,我不会舍得她从身边滑过。
就在我们俩接吻的头上,门被推开了,大英气冲冲地冲到床前,我要与莎莎分开已
经晚了。
大英轻视地哼了一声:“原来你们俩是合伙来耍我!我从未遇见过你们这种不要脸
的人!你不用狡辩,她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把手上的裙子掷到床上。“衣裳拿去,我不换了,你们真是欺人太甚,简直是狼
狈为奸,算是我瞎了眼了。”
莎莎从床上跳下来:“你说谁不要脸啦,什么叫狼狈为奸,你不愿换我给你,不是
我强迫你,是你亲口同意的,要不我的连衣裙怎会跑到你身上去?”
大英委屈的泪水扑扑直下,义愤的脱下了裙子,蒙在胸前,讨自己的。莎莎不慌不
忙地脱下了连衣裙甩给她。
大英穿上裙子走了,莎莎坐在床边暗自欢喜,我瞪了她一眼,洗了个冷水脸睡觉。
她一旁挠我的脚板心。“你不理我,我走了。”
临近中午,我上楼去取饭菜票,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莎莎的姐
姐,她在财务科做事,我认识她,从未讲过话。
自打莎莎和我接触以来,她就在留意我,所以我俩并无陌生感。她进屋后环顾房间
后对我说:“你这书不少。莎莎让我来请你去我们家吃饭,她说你在生她的气,请我代
劳。她常在家说你文化高,她和你交往后受益非没,你们结为兄妹的事家里都知道,我
娘早就要她请你到我们家去,莎莎说你不喜欢窜门。今天正是个好机会,我和娘为你们
兄妹说和。”
这女人挺有人情味的,言语之间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轻不重,不多一句也不少
一句。我没有理由拒绝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请她稍等一会,抹个脸换上白衬衣随她走。
这是一个气氛和睦的五口之家,父亲喜欢二女儿,母亲喜欢大女儿和小儿子。从个
性上来讲恰恰是大姑娘与小儿子像父亲,二女儿像母亲。长相都是二女儿像父亲,大女
儿和小儿子像母亲,这种现象确实有趣。
莎莎给父亲帮厨,她母亲小弟在有后凉台的屋子陪我聊天,莎莎的姐姐前后房忙个
不停,倒茶、拖地,给醒来哭泣的小孩哺乳。
她母亲不经心地问了我的家史,找对象了没有,再谈到莎莎姐。说到莎莎她是一肚
子怨气,这孩子脑瓜灵,转的快,用不上正道,不如她姐和弟弟好学。这一点正是从自
己身上继承下来的,因而做母亲的不希望孩子走自己的老路,最好能像她丈夫少想歪心
思,勤奋正直热爱工作。
开席后,莎莎和我坐在她父母的对面,姐弟在我们的两边,一家人欢欢喜喜,对我
客客气气。
男主人虽然肥墩墩地,待人却富于礼貌,谦逊,语气诚挚感人,是这个时代的人最
缺乏的品质。女主人处事圆滑,说话讲技巧,作为一名家庭主妇绰绰有余,她丈夫措词
不太得当的时候,她既能表示赞同丈夫的说法,又能暗地里矫正用词。
说到可笑的地方,莎莎就在旁边捂住口撞我的肩膀。她父亲叫我不要拘束,她母亲
接着说:“人家小黄是稳重的人,哪像你丫头不知轻重?”从个人到家庭,由单位到社
会,父女无所不谈。
母亲只关心眼前的利益,丈夫扯远了她不管,莎莎说远了她就打拦头板。不是打断
莎莎的活,而是根除了莎莎谈下去的兴趣。
莎莎针锋相对,借父亲的话作挡箭牌,与母亲舌战。攻击母亲处处为自己表功,强
调自己的作用,妄图为自己树碑立传,其实父亲和姐姐才是真正的无名英雄。
当仁不让的母亲井不与丈夫和大女儿抢功劳,而是说正是丈夫、大女儿都挑了不少
担子,她才坚持到现在,如果都像莎莎这样她早就累死了。
莎莎毫不示弱地道:“既然生养孩子劳命丧财,为何你生了一个还要生第二个第三
个。”
她娘要我评评这个理,女儿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姐姐和父亲担心我两边为难,要
她们休战,待一家人以后找个日子好好讨论。
三个孩子表示赞同。饭后她娘积极主动收捡场面,莎莎在父亲面前煽动道:“你看,
我娘总是不失时机地表现自己,要是以往她会怎么说,莎莎还不快把碗洗了。”
喝了二道茶,她娘让她姐带我到她姐姐的住处小憩。
下了楼,瞧见大英在楼角的拐弯处朝这边看,莎莎也看见了她,拥着我不理会她径
直走了。
在院角的大墙下有一排红砖瓦的平房,家家都在门前砌了个小院,沿路的松柏、夹
竹桃,把这里与另外几栋楼门划开了,僻静、潮湿、无风。
进了小院,大院的声音视线都被关在了外面,那种人与人的压力自然消失了。满屋
是天蓝色的家具和香水乳腥味的混合味,女主人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妹妹,打开冰箱取出
冷藏的汽水,启开瓶盖放在茶几上请我饮用,又摆上香烟糖果请我自便。
莎莎问姐姐,孩子是否该睡午觉了,她就说,抱着玩一会儿吧,等会还是到那边去
睡,别等会在这又哭起来。
话音未落,孩子就哭起来了。
“看见没有,你说咱宝宝爱哭,咱宝宝听了抗议、”莎莎风趣地说:“那就抗议吧,
别一哭就哄,你坐下歇一会,我把床单换一下”。她从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红色的床
单。
“你不用忙,我就在这沙发上靠一下。‘哦客气道。
“不碍事,早就该换了。”
她背对我,揭下床单放在一边,跪上床平平整整地铺满,转向,坐在脚后跟上换了
一口气。见我在观察她,抿嘴一笑,那笑里,有少妇的甜美,有那位母亲的影子,还有
面对特殊来客的微妙心情。
“我看你们家的人怪有意思的,你妹妹长得像父亲个性像母亲,你和你弟弟长得像
母亲个性像父亲。”
“你的眼光真厉害,一眼就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