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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cy姐,今晚就让我留在这儿吧。你才说了一点点,我还没学完呢,你得对我的将来负责噢,我要是嫁不出去就来找你了。”
Nancy说:“呦,这小姑娘,嘴可真厉害。不是我不想让你留,Icy叔都发话了哦。”
“Icy叔说什么还不是都听你的?”苏卿鱼看Nancy听了这话之后更加得意,知道自己是拍在马屁上了:“况且,我和罗慧刚拜了干姐妹不久,马上又要分开了,真是不舍得呢……”
“干姐妹?”
“是啊!我们俩一见投缘。这些臭男生就算了,我可要留下来和我干妹妹好好聊一晚上。再说即便有医生,她身边留个女生也方便些,省得麻烦你跑来跑去了。”
Nancy显然是被说得有些心动,想了想才道:“那好吧,这话我就说了算了。你留下来和罗慧住一间屋,你们几个也赶紧走吧,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路不好走。”说着招手叫来两个佣人,把韩木等人送出门,向别墅后的小树林走去,隐约可以看到树林中的一座小屋,应该就是Icy叔说的客房了。
两个女孩被引到一间粉红色调的大卧室中,据Nancy说这是专门为罗慧装修的。罗慧等Nancy走了之后才皱了皱眉:“最讨厌这种俗艳的颜色。”
“好了,走了这么远路,我都吃不消,更不要提你了。你先睡一会,等医生来了我叫你。”
“不是要和我聊天吗?”
“傻丫头,怎么比我还傻呢?”苏卿鱼忽然感觉自己智商提高了不少:“我就是你的保镖,让你放心在这里住下,觉还是要睡的,否则我不就不合格了?再说韩木也不会饶我呀!”
罗慧黯然道:“眼看就要分开,聊一句少一句……”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苏卿鱼慌了手脚,面对离别她一向没有办法:“唉!早知道临走时我跟黄婆婆讨点草汤带着了,你一哭我就给你喝,喝了就睡,睡了就忘,多开心!”
罗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卿鱼看这招见效,继续岔开话题:“也不知道这草汤是怎么回事,黄婆婆没事就提,当个宝贝似的……要说宝贝那也是人家诸葛家的,她既然不承认自己是诸葛家的人,怎么还没事拿这个炫耀!”
罗慧又是一笑:“小鱼儿姐姐,这里可有典故哦!黄婆婆虽然是外姓,和诸葛先生是岔开七八辈子的远亲,但从小在诸葛村长大,和诸葛先生也是青梅竹马呢!可惜这两个人从小吵到大,事事都要争,你看木哥哥一来,两个人还要抢着收徒弟呢!”
“哦——那跟草汤有什么关系?”
“当年他们两个人打下赌来,等到诸葛先生算中黄婆婆的心思,黄婆婆偷到草汤秘方那一天,他们就不吵了,成亲了!”
苏卿鱼一想到这对老鸳鸯就觉得搞笑:“难怪她一个劲儿的怂恿我去偷韩木的草汤秘方呢!”
罗慧的脸刷白。苏卿鱼自知又说错了话,赶紧闭嘴。
“木哥哥……小鱼儿姐姐,你说等你们走了,木哥哥会不会想我?”
“会……会吧。”苏卿鱼见她提起韩木,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小鱼儿姐姐,你说如果命是定的,它是怎么定的呢?是老天爷根据咱们上辈子的表现定的呢,还是根据这辈子的性情定的?要不然会不会是遗传的?”
“你满脑子想得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呀?”苏卿鱼笑了起来。
“我说真的呢。你看不少家庭,都是这样,爸妈什么样,孩子就什么样,走到后来发现命运征程何其相似,都成就在同一桩事上,也都败落于同一种情况下。”
“如果这样说,那还有多少帝王将相的子弟沦落成劳动人民,劳动人民子弟当上大官呢不是?”
“毕竟还是相像的多吧。我从遇上木哥哥的那天起,就在想我的命运会不会和妈妈一样,会不会把她的悲剧也遗传下来。”
“你爸爸妈妈遇上坏人,并不代表你也一定会遇上,不要想太多了。”苏卿鱼不愿让她再想起这些事。
“不,爸爸妈妈遇上坏人不是什么悲剧,能够死在一起——至少我希望他们是死在一起——是一桩幸事。但我妈妈不快乐,一辈子都不快乐,她常和我说,一辈子就输在一个‘情’字上,是女人可以遇到的最大的不幸。”
苏卿鱼隐隐感到罗慧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罗慧抓起苏卿鱼的手:“小鱼儿姐姐,你知道我喜欢木哥哥,对不对?”
苏卿鱼点点头,明明不关自己什么事,脸却不自禁的红了起来。
“我喜欢木哥哥,我不掩饰。我妈妈就是因为掩饰自己的感情,总想做爸爸背后的人,等着爸爸来发现她的爱,所以一辈子不得所爱。没想到不管我怎么做,结果还是一样。我明白木哥哥不喜欢我,只是像对好朋友、对妹妹一样关心有加。木哥哥喜欢的是你,我却始终放不开。现在他就要把我扔在这里了,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再不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苏卿鱼的脸更红,想轻轻抽出手来,罗慧却早有准备,紧紧地握住不让她走。
“木哥哥自从美国回来,人就变得不一样了,更加孤僻,常常一个人坐着想心事。有时候他会和我讲起黑猫的故事,但是讲到你,总是故意一带而过。我想问,他就总是板起脸来不理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木哥哥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我从未见过。”
苏卿鱼赶紧撇清:“没有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罗慧幽幽一叹:“我是外人,看得清楚。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看清楚。只恐怕那一天我不能在你们身边见证。命是遗传的,我会像我妈妈一样,一辈子都是个‘外人’。”
62。 外人
这倒是引起了苏卿鱼的好奇心:“你妈妈……不是很幸福吗?嫁入豪门,又有你这么个又漂亮又懂事的孩子,这辈子也值了。”
“嫁入豪门很好吗?”
“哇!当然好!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嫁入豪门,可惜没这个本事哎,没听人说学得好是为了嫁的好吗?”
“唉,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妈妈是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和先祖母唠子莲一样是本地的土著。本来从小是和邻家的阿哥订了娃娃亲的,但外祖父把她送去了学堂,见识了大千世界,心就不在小村子里了。我妈妈十六岁的时候,村里来了大人物,就是我爸爸。因为那个小村子,是先祖最先发家的地方,所以我祖父带着爸爸来祭祖,顺道给当地修庙建桥,做些善事。妈妈上过外面的学堂,能歌善舞又识大体,就被指定为欢迎宴会上的领舞。”
“那天妈妈头戴莲花,长发飘飘,艳惊四座,一下子就吸引住了祖父的目光。祖父问清之后,第二天就为爸爸妈妈订了亲事,他认为妈妈纯朴自然,是旺家守财的不二人选。许下娃娃亲的邻家阿哥胳膊拧不过大腿,给了些钱也就平息了。”
“那你妈妈呢?总不能就这么任人摆布吧?”苏卿鱼有些不平。
罗慧笑笑:“你不知道,妈妈是个非常倔强的人,自己认定的事情就不会变,更不会任人摆布。在宴会上,她一眼就看中了爸爸这个城里来的名门之后、青年才俊。早已暗中将一颗心许给了他。祖父的牵线搭桥,岂不是正合她意?”
“祖父当时就把妈妈接了回家,特意请人调教,为日后的少奶奶生活做准备。妈妈日日在家中见到爸爸英俊的身影,虽然没有独处的机会,但心中的相思相爱之意却越来越深,逐渐不可自拔。爸爸在家人面前,永远都是彬彬有礼但少言寡语,很有距离感,可能是家教的缘故。在妈妈眼中,这才是真正绅士的礼数。因此即便爸爸从不和她这个未婚妻亲昵,她也认定是理所当然。”
“喜事临近,爸爸越来越安静,妈妈越来越兴奋。按照妈妈故乡的传统,结婚前日,女方要将亲手绣制的莲花荷包送给男方。晚饭后,妈妈就开始四处寻找爸爸,一路问人,一直找到了家宅之外的小静亭。月色如水,小静亭里一男一女,紧紧相拥,似在抽泣。妈妈心知不对,悄悄走近,看清那是爸爸和一个年轻女孩,顿时心如刀绞,软在地上。”
“这一来,惊动了月光下的男女。那女孩儿转过头来,看见妈妈,眼神极致哀苦。妈妈问她:为什么?她说:你夺走了我的爱人,反而要问我为什么吗?说完就哭着跑开。爸爸看都没看妈妈一眼就追了过去。”
“妈妈这才明白爸爸早已有了心上人,自己才是个外人。是夜爸爸很晚才回来,妈妈问他追到了没有,他只是摇摇头,一声不吭。那时妈妈就下定决心,要用一辈子的努力赢得他的心。对于她来说,时间是最奢侈的筹码,恰恰就是那个女孩所没有的。”
苏卿鱼在心中暗叹这真是个奇女子,若是自己,最先想到的应该是放弃吧。就如现如今的情况一样。
“第二天就是婚礼。祖父坚持传统婚礼,妈妈凤冠霞帔和爸爸拜了天地。婚礼过后几天,爸爸才知道青梅竹马的女友殉情跳了河,祖父瞒下消息好久,让爸爸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到。从此以后,妈妈用心维持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盼望能够赢得爸爸的心。但她的筹码已经没有了。时间,谁的时间比死人更多呢?妈妈即便有幸陪伴爸爸一辈子,那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永恒。总有一天妈妈会老去,那女孩在爸爸心目中的形象却永如小静亭那夜一般。”
“后来妈妈生了我,祖父去世,家产都由爸爸这个独子继承。爸爸从此不与妈妈一同生活,甚至很少出现在同一个屋子里。名为安全第一,保护双方的生命也是为了保护我,实际上,妈妈却永远失去了努力的方向和机会。”
“我从小在妈妈身边长大,只是每个月能见爸爸几天。每次见到他们都是愁眉苦脸,妈妈更是日日以泪洗面,夜夜在哭泣中入睡。直到失去他们,我对于他们之间恩怨,总还是不能很理解。只是妈妈时常提起这个故事,告诫我要选择好自己的路,不要重蹈覆辙,白白浪费自己的青春。”
“我却没想到,被诸葛先生救回诸葛村,从昏迷中醒转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木哥哥。他手里拿着丸药,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小汗珠,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自从父母去世,我再没遇过这样真诚的关怀。从那一刻起,已经什么都晚了。我还是走上了妈妈的老路。”
“诸葛村四年,其中大半时间与木哥哥朝夕相处。我已经想不出来这世间还有哪个男子能让我如此倾心。但木哥哥对我却始终是兄妹情多些。我一直以为,他出走的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更高些,总要等他找到了姐姐,我才有机会。所以当黄婆婆要他去美国,说他的缘分在那里的时候,我真的一点都没疑心,欢欢喜喜的把他送走。”
“却没想到,等他回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他越是不说,我越知道是你。我还心怀侥幸,以为你并不中意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还是想争取,在你刚来诸葛村时,想尽办法套你的话,暗示你我和木哥哥才是一对……”罗慧显然越说越尴尬,有些张不开口,长吁一口气,才继续下去。
“看到你的反应,我知道我猜错了。你也中意木哥哥,对不对?你们两个之间,只隔一张窗户纸,我和他却是千山万水。”
说到这里,罗慧淌下两行清泪:“木哥哥一直都在暗中拒绝我,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决绝。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