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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被打得嗷嗷怪叫,双手抱头硬是冲了出去,但却冲不出这间野麦岭,老崔和老董的人已经堵住了门,他们打谱是想让小豆今天就躺在这里。小豆就象陀螺一样滴溜溜的转动着,纷飞的血花从他身上喷溅出来,吓得别人不敢接近,终于被他硬闯出了一条路,向着楼上拼命逃去。
老崔和老董带着人穷追不舍,看他们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双方有着几十辈子不可化解的仇恨。其实压根没有,就是两年前因为一个叫双红的妹子,双红原本是老崔弄来的,却让小豆给带走了,这样双方就结下了仇,始终找不到机会化解,仇恨就越积越深,深到现在这种程度,双方都已经弄不清楚为了什么结下的这些个仇家了。
小豆一直冲到楼上的一个包间,冲进去飞快的拖过来沙发堵住门,老崔和老董就在外边哐哐哐的砸门,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危急时份,小豆抄起一只包着软垫的包凳,用力将窗户砸碎,不顾一切的纵身跳了下去,他知道这里的楼层并不高,跳下去也无大碍,但是今天他的运气糟透了,落脚时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地上有一块尖利的石子,硌碎了他两截尾骨,痛得他满头是汗,说什么也爬不起来了。
老崔老董也纷纷跳了下来,他们运气好得不得了,没摔倒,也没硌着尾巴骨,冲过来对着站不起来的小豆疯狂殴击,溅开来的鲜血染红了小豆身后的半截墙壁,正在包厢里唱歌的客人小妹们全都吓得脸色惨白,从窗户里探出头来瞪圆了眼睛看着。
放倒了小豆,老崔和老董这一回可捅了马蜂窝,就逃到郊县一个农家躲藏了起来。隔了还不到三天,巴特尔求到了刺小刀出面,带着十几个人在那所农家中堵住了他们,双方一通好砍,沿着村里那条青石板铺成的路相互追逐了十几分钟,路上洒满了鲜血,和一只从人身体上砍落却依然死死握住刀不放的断手,吓得满村的男女老少连着几夜做噩梦。
惨烈的追杀印证了人类社会的一个基本道理,暴力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或许不短于性本能的历史发展。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一个老大级别的人物,比如说赵钜,能够在某一个势力范围之内日益坐大,是有其内在道理的,这个道理就是他获得了各种力量的支持,包括司法与形式舆论。而从当地治安力量的角度来考虑,养虎饴患实为不得已,赵钜在成州犯罪界,犹如美国IT领域的比尔·盖茨,一如美国政府从没放弃过拆分微软的努力,成州警方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将赵钜绳之以法。但是,打掉赵钜这只镇着无数小魔头的大魔头,支付成本过于高昂,没有人能够担当起这个沉重的责任。
那些正在掘起之中,血性方刚,充满了叛逆与挑战,血液中流淌着暴戾与不安份,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多的停留于冲突状态的少年们,多少年来他们一直在蠢蠢欲动,试图以他们的方式重新结构这个社会。但是赵钜的势力毫不留情的辗碎了他们,使得他们总是停留在无序的状态之中,形不成大股的势力,终于被各个击破,分化瓦解,以半成品的形态进入到社会的各个环节之中。但是,当赵钜住进医院之后,这种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那些正在成长之中的,自幼就接受着暴力教育的少年们发现了他们的机会,纷纷主张他们自己的势力范围,而这种范围主张的模式,却是一成不变的冲突与流血。
警车呼啸着穿过城区,追逐着那些为体内残忍的嗜血欲望所逼迫的基因缺陷者,谁也不知道局势下一步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早晨,安子象往常一样,走进茶楼里他每天那个固定的座位上,开始喝早茶,这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走了过来:〃张哥。〃安子瞥了他一眼:〃你找我有事?〃眼镜少年急忙上前一步:〃张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就是钢炮。〃安子哦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打量这个少年一下,那个曾经与他一起身裹厚厚的绷带的苏志刚而今何在?时光快得犹如一列高速快车,你甚至来不及看清楚窗外的景物,苍老和疲倦就已征服了你。仿佛只是瞬息刹那,小银子去深圳就快要一年了。安子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没说话,掉过头去看菜单。钢炮略有几分不安的换了一下脚:〃张哥,有两个人想见一见你。〃安子猛的扭过头来:〃是谁?〃钢炮回答道:〃是西城的老崔和老董。〃安子失望的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想认识。〃
第六部分第52节 群龙无首
安子的回答让钢炮有些始料未及:〃张哥,你不能不管他们啊,他们现在已经被刺小刀逼得走投无路,你要是真的不管,他们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安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正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见钢炮向后退了几步,两个身上缠满了绷带,泛着浓烈的药水气味的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安子叹息一声,推开菜单,扭头看着这两个伤残人士。
老崔向前迈了一步:〃张哥,你出来干吧,兄弟们都会听你的,现在赵钜已经过气了,道上的兄弟,最佩服的就是你了。〃老董不失机宜的附和了一句:〃就是张哥,现在成州已经是群龙无首了,你不出面谁出面?这个大哥的座位你不坐,别人谁又敢碰一下?〃
安子摇了摇头:〃有一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们说清楚。〃他的声音温和轻柔,措辞文雅,不带丝毫暴戾之气,与浑身上下渗透着未开化的野性的老崔老董形成强烈的对比:〃我张红安年轻的时候,也是跟你们一样,迷信暴力的力量,热衷于打打杀杀,监狱蹲过也不知多少次,却始终不知悔改。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有一天我突然回头看,才发现我走过的路除了带给我的家人和更多的人很多痛苦之外,却一无所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就不应该走上去,所以,早在几年前我就考虑回头,尽管心里不情愿,有太多的因素妨碍着我,但是,只有迷途知返,才可以重新获得解脱。〃
他呷了一口茶,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不干了,也希望你们象我一样,换一种生活方式,正常的,能够让你们的家人为之感到安心的正常生活方式。〃
安子的回答,让钢炮,老崔和老董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且大失所望。好半晌,老崔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张哥,这条黑道,你既然踏上了,就永远也无法再回头。〃
安子冷漠的扫视了他一眼:〃除非你自己不肯。〃
老董急了,大叫一声:〃我操张哥,你要是真不出来,那我的兄弟就全完了。〃
〃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他们。〃安子细声细语的说道:〃只要你愿意的话。〃
老董苦笑道:〃我操张哥,你别逗我,不是说让我带他们去自首吧?〃
安子提醒他:〃我给你的是一条正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怎么可以说是逗你?〃
老崔突然火了,猛一弯腰,绷带怦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刀来,对着安子上前一步,钢炮急忙拦住他:〃老崔你疯了,敢在张哥面前动刀?〃老崔眼珠子血红,暴声吼叫道:〃他已经不管我们了,还算什么张哥?要想让我管他叫张哥,你总得先拿我们当兄弟!〃安子静静的喝了一口茶,抬起头来说道:〃很抱歉,我真的不能。〃只听老崔一声怒吼,猛的将钢炮甩到一边,一刀劈碎了安子面前的茶杯:〃姓张的,你有今天这个人模狗样的气派,兄弟们在后面为你出了多大的力你知道吧?可你却这么对待我们,今天我要你一句话,我们的事儿,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若无其事的用手指掸掸溅在衣领上的茶渍,安子叹息了一声:〃我能对你们提供的帮助,是有限的,而且是在我的原则之内。〃
他文诌诌的话把老崔弄糊涂了:〃他什么意思?到底是管还是不管?〃
老董嗤的一声笑了:〃张哥,说句良心话吧,来之前我根本就不服你,叫你一声张哥,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哥们儿干不过人家的呢?可是现在跟你一见面,我是真的服气了,张哥,我真的服了。〃说着,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张哥,我可以挖出心来给你看,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气魄的大哥,你说话吧,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张哥,那怕你让我蹲监狱,我保证眉头都不皱一下就走进去。就算你让我们去刺小刀那里由着他乱刀砍死我,我也决不会抱怨一句。〃
安子无可奈何,气急攻心的摇了摇头:〃你这是干什么?难道回过头做一个正正经经的人,真的就这么难?〃
老董打蛇随棍,就坡下驴:〃张哥,做什么人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可你得教我们是吧?你不教我们,我们怎么知道应该咋做?〃
安子垂下眼皮:〃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更多的事情,还有待于你们自己去悟透其中的道理,没人能够替代你们自己。〃
老崔走过来,蹲下身从下往上,煞是怪异的瞧了瞧安子的脸,回头说道:〃老董,你起来吧,操他妈的,咱们都瞎了眼了,认错人了。这个姓张的,根本就是一个窝囊废,跟他废唾沫,不值得。〃老董却跪上瘾了,说什么不肯起来:〃老崔你再敢说张哥一句,当心兄弟跟你翻脸。〃老崔怔了一下,失笑道:〃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来这儿还是我硬拉着你来的,谁知道到末了,竟然是这么个情形,真是太扯鸡巴蛋了。你跪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跪出花来。〃说完,他后退几步,坐在一边气呼呼的生闷气,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茶楼里的情况说不出来的怪异,两个满身白色绷带的家伙缠着安子,搞得服务小姐们你推我我推你,虽然安子招了两次手,却没人敢过来。老董跪在地上,满脸堆笑:〃张哥,你千万不要生老崔的气,他这小子没头脑,要是他能够明白事理的话,也就落不到今天这一步了。〃安子笑了笑,看着老董:〃你先起来说话行不行?〃老董脖子一梗:〃张哥还没吩咐呢,我不好起来啊。〃安子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声喷出一口茶水:〃你别这样,别这样,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的。快起来吧。〃老董笑呵呵的道:〃张哥,你心里清清楚楚,我们是拼死来求你呢,现在你不说句话,这座茶楼我们走出去,最多十步,就会被人砍死,就算我们兄弟欠了你的了,交待一句,真就这么费劲?〃安子叹了口气:〃说话有说话的方式,你让我这么为难,我怎么说?〃老董道:〃张哥,那我要是起来的话,你肯定得说?〃安子的手平着向上抬了抬,老董象只牵线木偶一样,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刚要说话,楼梯口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穆东升冷诮的声音传来:〃张老大,又在这里调兵遣将呢?〃一见来了警察,老崔老董顿时变了脸色,再也不敢多说话,慢慢的向后靠着,尽量避开穆东升的视线。
第六部分第53节 一手策划
穆东升却根本没有理会这两个家伙,他满脸怒气,一直走到安子的面前,重重的用手敲着桌子:〃张红安,你太过份了,我说过几次让你停手,你为什么不听?〃安子平静的看着他:〃穆所,我也说过多少次了,这些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话,他的眼睛瞟过正悄悄离开的钢炮三人,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