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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门拉了老奶奶,就追着村民跑远的方向过去了。
村民跑得步伐杂乱,烟尘扬扬,很容易找到。笑颜拉着老奶奶,一直跟着村民冲上了山,她才惊觉不对。这是一座双子山,分成东山和西山,中间是一条极险的栈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哪是逃难的场所,这根本就是阎王殿的刑场啊!
“站住——大家都别跑了!快回去,回去啊!”笑颜焦急的在后面挥着手大喊。
奈何前面的逃命都逃疯了,谁还听得进她的话。
“不要再上去了!回头啊——”笑颜放开奶奶,全力冲上去,冲进村民大部队里,不停的拉住人直喊。
“十九姑娘你想死不要拉着我们!”村民愤怒的推开笑颜,又急切的奔往山腰高处。
“不要,不要再上去了!”笑颜急切的大喊着,却被后面涌上来的村民不断推来桑去,怎么也站立不稳,很快就又被推到了队伍最后面。
“上面有埋伏啊啊啊啊啊——”笑颜双拳紧握,放声狂喊。
在她的最后一个“啊”尾音未落,无数的箭矢如同蝗虫一般飞来。跑在前面的村民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纷纷坠落下山。后面的村民惊慌万分之下,又掉头奔逃,背对着利箭却只让更多的人被一箭穿心,掉下山崖。
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不断的有人坠落下来,飞起的血花落到绿叶上,刺痛了笑颜的眼,震痛了笑颜的心。
“嗖”“嗖”“嗖”漫天的利箭落下,笑颜一闪身躲到一株巨大的松树后面,并顺着草丛一滚,躲到一块大石后面,在她刚才滚过的地方,十多支利箭插在地上,大石上不时传来啪啪的箭撞石头声。
没一会,惨叫声慢慢低了下去,没刚才那么激烈了,外面哀鸿遍野,箭势才慢慢弱了下去。
笑颜心中一阵凄然。
一村子淳朴的村民,只因为战争,死的死,伤的伤,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哎……呀呀……”
“奶奶!”笑颜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妙,转头望去,却让她一下子心都凉了。
满头银发的奶奶此刻就如同一只刺猬,身上都插满了箭支,浑身浴血的倒在血泊中。
“奶奶!”笑颜尖叫着扑上去。
奶奶气息急促,没牙的嘴瘪啊瘪的:“包袱,包……”枯瘦的手带着血迹,颤抖着伸向笑颜手中包袱。
笑颜忙把包袱塞到她手上,眼眶含泪,终于忍不住啜泣道,“奶奶,在,包袱在……”
摸到蓝布包袱,老奶奶满是血污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微笑。“周郎,我来了……”
笑颜臂弯一重,鼻子顿时一酸,眼泪就滴到了奶奶的眼角,顺着奶奶眼角的皱纹滑了下去。
笑颜这才第一次看清,在奶奶的眼角,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朱砂泪痣。
打开蓝布包袱,里面只有一个手制的古朴陶罐,陶罐上手刻着四行字: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逢时,日日与君好。
打开,陶罐里面盛的,是骨灰。
笑颜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簌簌滑下。她比起奶奶,又何其幸运!奶奶前世取心头之血点下泪痣,却在今生人生正年少之时遇上了风烛残年的他——这又情何以堪!
她比奶奶幸运了千万分却还不知珍惜!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她却只因为别人施加的挫折而自责,不敢去见寒江雪!多愚蠢的女人!幸福,在可以争取的范围内,需要自己去争取呵!
“驾!——”
“驾!”“驾——”
得得的马蹄声如同奔雷,响彻山谷。
楚国大军到了!
笑颜吃惊的站起来,正看到领队最先的,黑金色的铠甲背抵着太阳,手持方天画戟背在身后,一手拉着缰绳疯狂的打马前进,金色的阳光赐给他金色的荣光——
大、楚、战、神!
寒江雪!
在看到他马蹄踏上栈道的那一刻,笑颜凤目瞬间睁大,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有,有埋伏啊——”
笑颜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狂吼道。
“吁——”寒江雪一惊,突然拉马。
骏马顿时人立而起,两蹄凌空后,腰身一摆,迅速平衡好重心,四蹄落地重新站稳,摇摆着尾巴打着响鼻。
寒江雪抬手止住大军,没有下任何命令,只是抬起黑金色的眼睛仰望山腰上。
那里,笑颜正站在大石上,眼泪流淌成河。
“驾!”寒江雪突然一声厉喝,扬鞭一甩,黑色骏马撒蹄狂奔而来!
心意相通的人不需要言语。
笑颜看着寒江雪策马飞来,微微一笑,站在山腰的大石上踮起脚,纵身跃下!
与此同时,山顶上密密麻麻的利箭随之射下。
眼看寒江雪策马到了笑颜正下方,他从马上全力一跃,跳起来单手抱住笑颜,再落下。此时,灵性的战马刚好一跃转了个身,稳稳接住主人,咴咴的叫着撒蹄回奔。
寒江雪手上的方天画戟舞得滴水不漏,追来的利箭全被磕开,零零散散的射向两边山麓或者掉到地上。
笑颜由寒江雪抱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胸前的铠甲上。
“准备——”一冲出栈道,寒江雪中气十足大声令道。
后面黑压压的骑兵队马上动作一致的让开一条路。十几辆载着火油的机簧车被推了出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十二两机簧车排成两队,火油全部点燃,熊熊的燃烧着,照得按住机簧的士兵脸红通通的。
“发射!”
寒江雪一声令下,十二发火球炮弹咻咻的射向山顶。
南越国军队本是想在此守株待兔,借着天险消灭寒江雪部队的,甚至为了避免百姓上来增加麻烦,连自己国家的百姓都毫不手软的下毒手杀害。可是他们却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们藏匿的山顶树林是掩护的同时,也是墓地的奠花。
燃烧的火球一落到山上,周围的树木顿时燃烧起来,熊熊大火马上燎原,烧成火海,整个山头都是晃动的烟火,惨烈异常。南越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第1卷 第91章
“不好,山上还有村民!”笑颜突然一惊。
“区区南越贱民,死何足惜。”寒江雪冷酷的说完这话,瞧着笑颜的脸色不对了,马上又改了口,“查毅,传令下去,山脚逃出来的村民不必追杀。”
“得令!”银甲的查毅一拱手,打马往后传令去了。
笑颜脸色这才好了点。
“颜儿,颜儿,颜儿……”寒江雪压下头,下巴磕在笑颜的右肩窝里,撒娇般的一声一声叫着笑颜。因为两人靠得近,机簧车射击火球的声音又大,所以旁边倒也没人听见他们的大楚战神无人相的耍赖。
“报告王爷,敌军主力已歼灭,是否现在就过栈道?”一青甲小将扑上来半跪拱手请示道,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过!为什么不过!”寒江雪眉峰一扬,笑得邪魅,额前一缕发丝挂了下来,让他看起来有如地狱的修罗,正舔舐着他带血的刀锋。
“得令!”小将“啪”的站起,跳上他的白色战马,大声道:“全体整装——”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众将士都收起弓箭武器,带上头盔,坐直身体,拉着缰绳准备目视前方。十二两机簧车又被推到了后方步兵队里。
“出发!”寒江雪抱着笑颜,策马狂奔。红色的披风被风吹起,猎猎飞扬。背抵着太阳的楚国大军,在光芒万丈中踏着烟尘凶猛袭向南越。
不多时,就杀到了城镇。
万俟城外,数万南越大军列阵等候,城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早已满弓候敌。狼烟起,号角呜鸣,蓝天白云旌旗飞扬。前排将领的战马有些不耐的刨着蹄子,扑哧扑哧的喷着热气。
楚军烟尘扑扑的赶到,也马上摆好阵型虎视眈眈。
“拿弓来!”寒江雪一伸手。
下边的将士马上送上一柄两米多长的巨型角弓。挥了挥手中角弓适应重量,寒江雪放下笑颜,手中方天画戟地上一插,一挎箭囊,“驾!——”打马就冲了出去。
南越守城大将也一提偃月刀,大喝一声策马迎了上来。
骏马的颠簸起伏中,寒江雪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支箭。弓是特制的弓,箭也是特制的箭,都是巨型的。
突然,“嗖!”南越城头一支利箭夹着尖锐的破空声极速而来!
南越人偷袭!
楚军一惊,心齐齐一下提到嗓子眼。手上缰绳一抖,骏马齐齐不安分起来,踏着蹄子。
寒江雪身下战马得得奔驰中,箭矢迎面射来,箭后敌将又举刀迅速砍来,躲闪已来不及,寒江雪一个腾空后翻,仰身让过箭矢,整个人飞跃下马,铠甲在沙场上扬起一片沙土。
寒江雪一脚踏稳,单膝跪地,烈阳炎炎,他整个人四十度角斜跪着,巨型角弓横在背上,背手就拉满角弓,以反弹琵琶的姿势张满弓!
敌将哈哈一笑,举刀砍来!
在楚军齐齐的惊呼中,笑颜微微一笑,心中默数。
三、二、一!
寒江雪嘴角邪气一勾,搭箭的手一松,三支粗的巨型箭矢夹杂着尖锐的箭哨声破空而去,像流光一般直入敌将心脏!
一箭贯心!
然而箭势依旧不减,整支巨箭带着敌将飞出!直射入百米外的巨大城门上!发出厚实的“笃”的一声。
敌将被巨箭钉在城门上,腿脚蹬了两下,头一歪,嘴角慢慢淌出血来。
南越城头,刚才偷袭的微胖身影悄悄从弓箭队列中撤出。
嘴角正噙着笑意的笑颜不经意间瞄见那身影,顿时凤目怒睁,咬牙切齿,恨不能剥其皮啮其骨!——那个胖、队、长!
就是他,就是他一箭害死了宝宝!
笑颜抢过旁边查毅的弓,箭囊里一抽十数支箭,搭弓就射!
十二支箭同时射出,“嗖”“嗖”“嗖”刚才胖队长所站的位置一条边,十二个弓箭手一排倒下,无一幸免!
楚军再次发出赞叹。惊异的目光纷纷投向笑颜。这次没了最初的疑虑和蔑视,清一色的全是钦佩与崇拜。
寒江雪一声口哨唤回战马,跳上马一舞手上巨型角弓:“杀!片甲不留!”然后整个人带头挥着角弓就冲向敌军,角弓弓影所挥到之处,血光四溅,南越士兵不断的“呃”“啊!”着飞下马,抽搐着。
楚军战鼓马上擂起,鼓点由轻到重,由疏到密,由缓到急,咚咚咚咚咚咚,直击人心。大楚军队动作一致的举起兵器,就往前冲去。
南越军队没有元帅,马上乱了神,后撤的后撤,冲杀的冲杀,乱成一锅粥。
楚军又轻轻松松拿下万俟城。
万俟城郡守府。
寝室里,众将领都沉默的站在不大的寝室里,显得有点拥挤。
“恩……呃!”寒江雪光果着上半身,坐在床上。床边是随军的太医在给他处理伤口。沾着酒精的绢布一碰到他胸前的伤口,就引起他一阵轻轻的闷哼,胸前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