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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之泪水霍的就掉了下来,她抱住陆浔,道:“没事儿,你会没事儿,我给你找大夫,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陆浔按住伤口,轻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不是要害,死、死不了。你记住,等一下我会昏迷,如果有人问起,不管是什么人,你都要说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知道么?”
悠之不可置信的看他,道:“这是谢安书,他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他……”
“悠之!”陆浔厉声,他十分严厉,认真道:“不管什么人问起,任何人,甚至是我身边的心腹,都要说:人是要杀我!懂吗!听到没!”声音淬着冰。
悠之终于点头,“好,好,我都听你的。”她将陆浔放下,言道:“我出去找人,我们不能这样等着援兵。你放心,我一定,我就只要有一口气,就会带人回来救你。”
陆浔扬起了嘴角,道:“好。”轻轻的一句话,悠之咬着唇,“等我!”
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悠之瞬间紧张起来,她抢过谢安书的枪,勉强将陆浔拖到了隐蔽一点的位置,举枪对准山洞来人的方向。
“少帅、少帅……”
悠之看向陆浔,陆浔道:“是陆林到了。”
陆林带着小队人马快速的赶了过来,就看满身是血的少女拿着枪对着他们,而她脚下不远处,陆浔更是鲜血淋漓,他嘴角带着笑,缓缓道:“你们来的太迟。”
…………
经过一天一夜的手术,陆浔终于从病房里被推了出来,悠之也一天一夜没有离开,她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冲了过去,“要不要紧?”
大夫看她狼狈的样子,温和道:“没事儿了,放心就是。”
悠之一晃,倒了下去……
…………
悠之梦到了许多东西,她梦到了自己与陆浔初次相见,她丢了钱包,他站在窗外,倚在车上,低沉俊朗,神秘莫测……她梦到他在客船上贴在自己身上,他说对她有兴趣……画面一转他又梦到他一身血的厉声道,就说枪手是为了杀我,就说枪手是为了杀我……
她想要从梦中想来,她知道这是梦,她想要记起前世他对她的那些不好,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想要想起来,但是怎么也醒不过来,脑子里全是他再说:就说枪手是为了杀我。
她知道,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
不管枪手是为了针对谁,都一定要是针对他。只有这样,她才是救了陆浔的人,而不是带来灾祸的人。
这样才能保住她,他防备的,是陆大帅,是陆宁……
“齐修,齐修,齐修……啊!”悠之突然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呆住。
涵之见她醒了,连忙起来,她一把抱住悠之,哭了出来:“没事儿,你没事儿就好。你吓死姐姐了,你吓死我了。”
当悠之回来的时候谁说话也不肯听,死活非要等在手术室门口。
等陆浔没事儿那一瞬间,悠之也倒下来了。
沈蕴推开病房的房门,看到女儿醒了,也是激动,只是并不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来到女儿身边,悠之可怜巴巴的道了一句:“父亲。”
沈蕴摸她的小脸儿,语气里全是心疼:“傻孩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他道:“来,好好躺着,你崴了脚,左臂脱臼了,自己都感觉不到疼吗?”
又看悠之下唇已经被咬得不成样子,恍然想到他那个时候的无助,做父亲的就恨不能将那个枪手千刀万剐。
沈父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悠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歇斯底里,“我以为,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父亲,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怕死了……我好怕死,可是我不敢哭,我一点都不敢哭,陆浔受伤了,我还要保护陆浔,我还要打起精神保护他,我必须坚强,我不敢说自己害怕。呜呜,父亲,我好怕死掉……”
沈父被她哭的也掉下了泪,他拍着悠之,“好了好了,不哭,悠悠不哭。”
悠之才不管那些,依旧哭的厉害,涵之抹掉眼泪,一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陆宁,她寻思了一下,出了门,问道:“有事吗?”
陆宁摇头,道:“没事,齐修醒了,我寻思过来看看悠之。”
涵之不断的抹泪,她道:“没事儿,悠之也没事儿了,大家都没事儿,真好。”
陆宁阴森森:“这次的事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敢杀我弟弟,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说起来也是奇怪,当时他们被人围攻,那些人其实只是吓唬他们,让他们根本就不能离开,只能谨慎的对战等待。其实更多是为了困住他们,不然他们在那样空旷的位置,可不一打一个准。
看来,这些人压根不想伤了他们,主要目标就是陆浔与沈悠之。
当然,沈悠之一个小姑娘能惹什么人,这人的目标,必然是陆浔。
“我会找到凶手的。”
而房间里,悠之哭的歇斯底里,沈父终于将她安置好,他叹息一声,道:“以后啊,少和陆浔在一起,他就是个扫把星。”
悠之抽泣着,她拉住了被子往门口看了一眼,沈蕴立时了然,察觉不对,敏锐问道:“怎么回事儿?”
悠之低声:“枪手是谢安书,他应该是想杀我。”
沈蕴一下子就白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悠之。
悠之低语:“他是瞄准我的,不是我救了陆浔,是陆浔救了我。”她一滴泪落下,“他的腿是因为救我被打伤;他的小腹中枪是因为他负责吸引火力让我开枪。那个枪手是谢安书,他是谢安书。”
半响,沈蕴几乎不会说话了,他艰涩道:“所以……他为了护着你说枪手是杀他?”
悠之一愣,随即点头。
陆浔比悠之醒的早,他说枪手是为了报仇杀他,至于具体内情为何,自然不是他沈蕴能知道的。但是他不想,这件事儿本不是如此。却不想,都是假的。
“竟是这般,竟然是这般的。”他猛然道:“不要告诉你四姐。”
悠之颔首,“我晓的。”她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是不能不告诉自己的父亲。
沈父徒然的坐下,“难道、难道是我做错了么?”
悠之不解。
沈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针对谢家的产业,他们家和青联帮有关的我没有动,但是与青联帮无关的,我都搅合了。他,他是恨极了我,才要杀你。”
悠之看父亲这样,立时就握住了他的手,坚定摇头:“不对。父亲不要这样想,一定不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他直接杀您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杀我,惹了陆浔,难道还有好果子吃?毕竟陆浔当时也在场的。必然不是……哎,不对。”悠之反应过来,“他不是只要杀我,最起码,他对陆浔也是有杀机的。”
沈蕴看悠之瞬间清明的小脸蛋儿,问道:“怎么回事儿?”
悠之分析道:“如果想杀我,找别的机会啊,很多的。何必非要在陆浔他们都在的时候,要知道,陆浔在的时候成功的概率可就低了很多了。他犯不着啊!所以说,他还是要杀陆浔。”
沈蕴道:“你说他对你开枪了。”
悠之点头:“所以,不是一个目标,是我们两个人本身就都是他的目标,或者说,他的主要目标是陆浔,但是看见我在哪里,也是恨不得我死的。因此也对我开枪了,因为我比陆浔好对付,可以先处理掉。”
悠之总算是回了神:“不行,我要见陆浔。”
“咚咚”敲门声响起。
涵之推开门,敲门的是陆宁,她道:“陆浔醒了,想要见见你成不?”
第00章 。4。25四更,
郑晨一身西装,斯文俊朗,如说外形,倒是与秦言有几分相似,不过气质却截然不同。秦言的气质恬淡温和,整个人没有什么侵略性,倒也不是说郑晨看起来就有攻击性,只是这人斯文是斯文,但是却不似秦言那种从骨子里透漏出来的谦和。
悠之打量够了,垂首不言语。
陆宁含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来看陆浔?直走左拐。”言罢,推着悠之与他们擦身而过。
郑巧宜带着笑意,柔柔道:“沈六小姐也受伤了么?要让大夫好好看一看的,女孩子家该是好好的保养。”热情又有礼,十分亲近悠之。
悠之扬头,就见郑巧宜一身洋装,娇俏可人,她俏丽的含笑:“沈六小姐是脚受伤了么?其实竹山医院的骨科大夫是我的学长,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如若你觉得可以,不如转到那边,我帮你联系。”
悠之扬了扬嘴角,轻声的笑:“那倒是要谢谢你了,不过如果崴了脚都需要骨科专家看,那传出去也是贻笑大方了。”
陆宁懒得理郑家兄妹,言道:“我以为,你们是来看陆浔的,倒是不知道,你们对悠悠也有兴趣。”
郑巧宜乖乖巧巧的言道:“那我们过去看齐修哥了,不耽误你们了。”
郑晨颔首之后率先离开,看他们背影,悠之道:“陆宁姐,这就是陆大帅为你选的佳婿?看起来虽然不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绣花枕头咧!……哎呦。”
陆宁直接拍了她一巴掌,道:“你个死丫头,少说那些没用的,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绣花枕头不绣花枕头的。再说了,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你先给陆浔摆平了再说。”
悠之委屈着哩,“我摆平了啊,他说了拿我当妹妹看。”
陆宁呵呵冷笑,道:“说你是猪,还真是一点也不假,你信谁也不行能相信陆浔啊,我看你真是脑子笨。”
悠之就不明白,陆宁为什么坚持说陆浔是不值得相信的,她自然觉得陆浔或许对她是一些意思的,但是陆浔这人言出必行,他答应了不会再纠缠,那也是一定的。
只是悠之没有想到,对于旁的事情或许他确实是言出必行,但是感情之事,又哪里是一句半句可以说清楚的,太没想明白,自然是不懂陆浔的心思。
陆宁看悠之迷迷糊糊的样子,又想她平日里的精明样子,感慨道如果一个男人成心要骗一个女人,那大抵是很难逃脱开的。特别是陆浔这样的男人,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儿,可不就更能糊弄人了。
她索性也懒得提醒小幼稚了,没错,小幼稚!不是小悠之。
将悠之送回房间,她靠在门上道:“别和郑巧宜多交往,她这丫头看着单纯,实际不然,一肚子心思,可比不上她姐姐的人品。只是好人总是不长命。”
悠之沉思一下,言道:“我晓得的。”
虽然与郑巧宜没有什么接触,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然是可以看出她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郑巧宜就算心机再多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心机再多,总是有些浮在表面。
“悠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悠之恩了一声,看向陆宁,她迟疑一下,问道:“当年你姐姐遇到的那张渣男,是不是谢安书。”
悠之没有迟疑,颔首:“对,是谢安书。”
陆宁冷笑:“怪不得围堵我们的人没有动手,只是困住我们,对付你们的人却痛下杀手。”她一直都觉得这点有些奇怪,现在倒是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