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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明明喝着龚琪从县城里带回来的汽水,白玉英好像醉了一般又哭又笑了起来。
舒曼和杜鹃的眼睛也是红了一圈又一圈。
第三天,天还没亮,舒曼就起身去了厨房。
没多时,杜鹃也走了过来,看到舒曼在揉面,伸手接了过来帮忙:“几点的车?”声音有些嘶哑。
舒曼也是如此,她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看在炕上睡得昏沉的白玉英,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下午一点半的火车。”
这一次不是去齐齐哈尔市火车站坐,而是直接去省城那边。
这样时间就要花久一些,一个上午都要花在赶路上面,就这样等一下也得早早出发。
白玉英走的时候,是舒曼去送的,她还特地找陶主任软磨硬泡地要了一天的假。学校里从陈耀文被辞退后,老师上面的空缺就又多了一个出来,听说暗地里招了几次都不太成功,闲言碎语不少,似乎还和陈家母有关系。
舒曼没有仔细问,只知道陶主任为了这件事情,烦了好些日子了。
昨天去请假的时候,还听说似乎要去附近生产队里调一个老师上来暂代。
……
省城火车站,在列车员的帮助下,舒曼同白玉英把行礼带上火车。
哪怕以白玉英的性子,东西精简再精简,手上还是有好几个行李箱,就这样知青点那屋子里还有满满几柜子的东西。
“我知道给你肯定不要,那小部分的你给杜鹃,她自己不能穿,不是还有妹妹吗?让她不要傻乎乎地省钱省衣服给妹妹寄过去。”说到这里,不只是白玉英,杜鹃也是为之一默。
比起杜鹃和她们的幸运,杜鹃的妹妹去了南方那边。
条件更加困苦一些不说,生产队里面的人事也让她过得不甚如意。比起老瓜皮内里的舒曼,杜鹃的妹妹年纪真的就是笑了。去了那边,又没有遇到愿意照顾她的人,就是有,肯定也不多。毕竟每个人都在为生活忙碌,能多一口粮食都是好的,谁有心情成日照顾别人家的孩子。
对她们三个人而言,彼此都是对方的幸运。
原本今天,杜鹃也是要请假过来送行的,比起舒曼,她往后更难有机会和白玉英再见面。只是为了不让郭世宝疑心,她最终留在村里。
就是舒曼,她请假的事情,也只有陶主任和陈锦州知道。
“走吧,走吧。”火车鸣笛声响起,舒曼推了白玉英一下:“路上注意一些。”说起来她都心惊肉跳的,白玉英昨天当着两个人的面数钱,单是钱就快千把块了,更别说全国粮票这些。
听说火车上小偷不少,白玉英一个人出行,只能说白父真的是太放心了。
白玉英抱了抱舒曼:“舒曼,我们上海见。”
舒曼微愣,很快笑了。
“上海见。”
很快就能见面。
舒曼目送着火车一路嘟嘟嘟地离开,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从车站里面出来,看到飞快冲到自己面前的人。
她的脚步一顿,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郭世宝似乎没有看见舒曼,急匆匆地从她身边跑过,钻进车站里面。
不一会儿又失落地走了出来。
仿佛终于看见舒曼,郭世宝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双手紧握成拳。
“她走了?”
“她回家了。”
“回家?对……可不是回家。”郭世宝凄凄一笑,踉跄着消失在舒曼的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这是端午那天的更新。
看划龙舟都中暑的人,没脸说话。
昨天的更新,晚上更。
今天的更新,也晚上更。
所以今天至少还有1W2。
第55章
舒曼出了火车站; 已经不见郭世宝。
她不知道郭世宝是怎么知道的; 这已经没什么意义,白玉英只要踏上火车; 路途安全,以白父的心计; 再无法近水楼台的郭世宝很难再靠近白玉英一步。在红旗村的日子,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离白玉英最近的时光了。
舒曼不信什么化干戈为玉帛的蠢话,那些原谅和善良是有的; 可一旦涉及到人命; 最大的商量也只能做多不去牵涉到旁人。
原谅?
就白母的情况; 这是不存在的。
这一点; 相信郭世宝也是知道。是以; 在红旗村这些年,他暗地里几次护着白玉英,却也只是止步于此; 不敢再往前踏上去。
今天追过来; 或许只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甘心吧?
舒曼没有直接坐车回去; 省城的火车站旁边就有一处百货大楼。
逛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舒曼就坐车回去了。
不是不想买; 东西是好东西,但价格上也同样非常漂亮。
供销社里的高级糖果到了这边也只是普通稍贵一些,就刚才站了十几分钟,就看到十几个人购买。
可见省城里面大部分人的财力,不像镇上那边; 一年都卖不出去多少。
陈锦州双臂叠放在胸口,无聊地看着前方。
等有一辆小巴士过来了,忙吐掉嘴里的叶子,整了整衣领子,走了过去。
舒曼不耐烦人挤人,等着所有人连带着那些鸡鸭生禽下车后,才从座位上起身,还没有走到门口,陈锦州已经窜了上来。
看到小姑娘手里空荡荡的,陈锦州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舒曼惊讶地看着陈锦州。他们可没有约定好回来的时间,这个巴士差不多就是人满了就开动的,被说中间她还在百货大楼耽搁了一下。
舒曼下了车,陈锦州跟在他的身后。
“等很久了?”看到路边的自行车,舒曼眼里一柔,她不是在镇上,而是在县城这边,早上送白玉英的时候,自行车是放在学校里的,不过钥匙给了陈锦州一把,是想着让他下午的时候帮着把车子取回来,等自己从省城回来正好骑回去。为了掩饰自己的行径,舒曼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不过郭世宝还是知道了。
其实想想也是能想通,若非郭世宝时常关注白玉英,上一次孙虹和李三达合谋要暗算杜鹃和白玉英的时候,也不可能提早知道做好了准备。
“也没有多久。”陈锦州伸了手,拿过舒曼的挎包,问道:“没在省城逛一逛?百货大楼里面东西还挺不错的。”前些年刚到兵团的时候,领了工资,有时候就会上一趟省城犒劳自己,这半年却是一次都没有去,工资补贴基本上被他攒起来。上一次去找孟海东,陈锦州是直接回来的,事后想起后悔不已,甚至被龚琪奚落了一把,觉得他难得上省城一趟也不记得给对象带个礼物回来。
可能比起礼物,陈锦州下意识地是想攒钱给小姑娘花,给她当家用。不过龚琪说的那番话,似乎也非常有道理。
“你怎么了?”舒曼一个抬头,就看到陈锦州内疚地看着自己,下一瞬立刻眯起眼睛,欺近陈锦州:“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陈锦州眼底有一瞬间的慌张。
舒曼心里的狐疑更深了。
刚才,她其实是开玩笑的。
可看陈锦州的反应,莫非真的是被自己诈出来了?
“那个人是谁?”
“嗯?”陈锦州没有反应过来。
舒曼深呼吸一口气,甜甜地笑道:“就是那个让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的人是谁啊?”怎么说呢,生气是有,愤怒也很强烈,但无形中还是觉得陈锦州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即便真的做了?
舒曼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决绝。
“你误会了。”陈锦州哑然失笑,好半天才说道:“是龚琪……”
“他说的也没有错。”舒曼斜睨了陈锦州一眼,她不会觉得陈锦州不应该这样做。若是自己真的无所要求,反而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很廉价的感觉。舒曼不知道陈锦州会不会这么想,但在她以前的社会圈子里,听多了太多男人女人之间的那些事情。有不少傻女人就是不要男人一点钱花在自己身上,甚至自己省吃俭用把男人捯饬地票漂漂亮亮的,心中就自觉满足了。可殊不知,她省下来的钱不论是她自己的还是男人的很多时候都花用到另一个人身上了。
舒曼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的消费观是该买的买,能花的花,该拿的拿。而不该的,她不会去做也不会去贪图。
既然她和陈锦州处上对象,男女之间往来互相的一些馈赠虽然带上金钱的关系但其实也是情感上的一种表达方式。
“不过……百货大楼里没有什么我特别想要的东西。”舒曼实话实说,眼界太高了就容易这样,别人趋之若附的东西,她却是见过太多,心里并没有太多波澜。比起那些,还不如到嘴里的吃食更来得实际。
舒曼趁路上行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小指头轻轻勾了勾陈锦州的手心。
陈锦州蓦地脸红,飞快地觑了两旁,低低的声音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欲/望:“做,做什么呢?”话落又轻声说道:“现在在外面呢。”
舒曼只觉得脸上一热,羞声说道:“我饿了。”真是瞎想什么呢,早上给白玉英做的那些吃食她都没动,在省城也没有吃,就路上买了一块饼子,平常陈锦州见了她,都拉着去吃饭,这让舒曼一见到他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饿了?哦,我也饿了。”陈锦州的目光有些失神地落在小姑娘粉嫩张启的双唇上面,喉结因为吞咽口水的动作微微隆起。
舒曼被看得恼羞成怒,踢了陈锦州一脚,快速往前面跑去。
陈锦州忙回过神要去追,跑出去几步,又返身回去推了自行车。
两个人路上多少有些顾忌。
陈锦州一次次靠近舒曼,舒曼恼了恼,还是上了自行车后座。
“别生气了,我带你去见个人?”陈锦州话落,车子已经七弯八拐地往一个巷子里面进去了,只是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自行车在一处院子前面停下来,舒曼从后座下来,眼睛眯了眯。
陈锦州过去敲门,没多时,从里面出来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再开门后更灿烂了。
“锦州来了。”
“王婶。”陈锦州打了声招呼后,把舒曼叫了过来。
这座院子,舒曼并不陌生,之前白玉英带她来过,是白家在这边的其中一处购置的房产,不过等白玉英要走后,这边和镇上那一处都卖了。本来按照白玉英的意思,方便舒曼上下班,镇上的留下来给她住。
舒曼没有答应,那处房子后来被龚琪买走了。
而县城这一处,没想到会被王大有买过去,这个王婶应该就是王大有的媳妇了。
“是舒曼吧。”王婶未语先笑,拉着舒曼的手眼里就是止不住的上下打量,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坏。
舒曼有些害羞,但还是坦坦荡荡的样子。
她多少听陈锦州说过王大有一家人,知道王大有以前是陈锦州父亲的手下士兵,但也是情同手足一般的兄弟。陈父出事后,这些人没少照顾陈锦州,特别是王大有,用他自己的话,自打陈锦州来到兵团,他是白了一半的头发。
若说王大有代替了部分父亲的角色,王婶差不多也就相当于半个母亲了。
“不错,不错。”王婶越看越喜欢,双手摩挲了好一会儿,把人拉到堂屋里面,不一会儿泡了杯麦乳精过来。
“知道你不爱喝,这是放凉的开水。”王婶把麦乳精端给舒曼,递给陈锦州一杯水。“没吃饭吧?你们两个等着,饭菜很快就好了。”
舒曼见状放下杯子要去帮忙。
被王婶推着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