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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愿意因为这种事让她们笑话了去。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间又到了一年的五月十六。今年老太太的生日刚好逢五,办得比前两年都热闹了些,除了季慧然从东宫赏下了几样寿礼之外,还在院子里摆了几桌小宴,请了在京的几家亲朋好友前来小聚。
包括嫁到京城的季家大姑奶奶,林氏娘家太太等几户人家都带着礼物亲自上门。这些人中自然也有秦大将军府的人,就是秦家大少奶奶祁氏。
从季念然第一次去秦家做客之后,祁氏这几年也来过季家两三次,每次见到季念然不说十分亲密,也总比别人多了几分熟稔。但是这次来季家,却几乎没给季念然什么好脸色,季念然和她问好,她的表现也十分客套冷淡,倒是她身边跟着的丫鬟频频朝着季念然露出友善的微笑,搞得季念然十分莫名其妙。
不过这点莫名其妙,还不至于让季念然放在心上,撑着笑脸忙碌一天之后,转过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又过了十几日,季念然才明白,或者说隐约猜到了秦家大奶奶对她态度骤变的原因:老太太把她叫到主屋,亲自通知她,家里已经答应了秦家,给她和秦雪歌定下了亲事。
“是……秦家二表哥?”季念然压下心底强烈的怪异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老太太看着季念然脸上的表情倒是笑得真心了几分,她招了招手,让季念然坐到炕上,搂着孙女笑道,“就是他。说起来你俩也见过,算不上盲婚哑嫁,我和你姨祖母已经商量好了,再过两日媒人就上门。”她说着,又难得露出几分孩子气地朝季念然挤了挤眼睛,“我就提前告诉你一声,让你也有个准备。”
虽说这几年老太太和季念然愈发亲近,但是也很少露出这样返老还童的一面,季念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笑,还是依照常理做出羞涩的姿态来。脸上微微扭曲了片刻,还是举起双手捂住脸偏到了老太太肩上,遮挡住的却是嘴角的笑意。
“好啦。”老太太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微微叹了口气,“旁的事,等媒人上门过后,你母亲会把你叫过去嘱咐你的。”
“是。”季念然低低应了一声,又在老太太怀里依偎了片刻,才找了个借口告辞离去。
回到东厢,几个小丫鬟正在洒扫外间的桌椅,见季念然回来,忙行过礼拿着东西出去了。季念然也不耐烦在外间呆着,回了里间随手拿了册话本就倚到了炕上。
她动作快,授衣这时才追了过来,“姑娘回来了。”
“嗯。”她敷衍着回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翻了两页书,又解释另一个大丫鬟的去向,“我刚让流火去小厨房了。”
授衣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季念然去老太太屋里,授衣也是知道的,回来又这个样子……她着意看了季念然两眼,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怎么了?老太太和您说了什么让您为难的事不成?”
“没有啊。”季念然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脸上的神色有问题,“是……有些事情……”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让授衣坐到榻旁的绣墩上,“刚才老太太对我露了点口风……”
“是……”授衣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大胆地猜测,“是您的亲事?”
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猜了出来,一时之间季念然也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来,只好面无表情的看着授衣,全当默认了。
授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语气也是少有的兴奋,“是哪家的公子?身上可有功名?姑娘你怎么……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甚至,自家小姐表现出来的对这件事的态度,都不像是很热心、很关心的样子。
对于主子的亲事,她们这几个丫鬟当然私下也各有猜测,偶尔带出两句,无论是不是有些别的心思,总归都是为了小姐好的。
只有小姐自己,看起来从来都不关心和在意这件事,甚至她们这几个丫鬟还要更患得患失一些……
季念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和秦雪歌小的时候经常一起早老太太屋里用饭,见面机会不少,比起那些前期盖头才第一次见面的全然陌生的“夫婿”,自然熟悉一些。但是十岁以后,他俩就只见过一面,她还不敢多瞧。若说她将要成亲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的好奇心完全得不到满足,那也就认命算了。但是秦雪歌这种,算得上认识,但是又仅仅只是“认识”的……
这种奇异的感觉她自己都很难说明白,更遑论解释给别人听。既然说不明白,那她所幸也就不说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季念然坐直身子摆了摆手,又做出询问的姿态来,“你最近手里的活计多不多?也找出些以往剩余的大块边角料出来……有些东西也要预备起来了。”
既然婚事已经有了苗头,嫁妆等物自然也要预备起来了。虽说大太太还没有正式通知她这件事,绣嫁衣什么的都还为时尚早,但是嫁衣之外的很多小物件,大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例如荷包,到了婆家之后无论是给小辈送礼还是给下人赏赐,都少不了这个荷包,算起来就是大需求了。这东西也不是随意做做,就能得过且过的物件——若是做得不精致,少不得在婆家就被人看低了——还是需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当年几个姐姐准备嫁妆的时候,她都带着丫鬟们做了十多个荷包送过去,也算是个小小的人情了。
还有些旁的针线,是送给婆家长辈以显示新妇女红能力的,软帽鞋袜等等,她现在就是想做也不知道尺寸大小,自然要等到大太太给她一些信息才能开始准备了。
授衣也在心中暗自合计了一下,“这两年咱们府里发下来的料子少,以前刘姨娘剩下来的那些也不晓得搬家的时候装在哪个箱子里,等明儿我带着两个小丫鬟好好翻找一番才行。”是否能找出来,还不好说,她又给季念然出主意,“姑娘不如先想想荷包的式样,上面绣的花样子,还有下面配的络子结子。到时候配好了一齐做出来,还省事些。”
这倒是做事的道理,季念然点了点头,“我听你的意思,柔桑和绣蔓在刺绣一道上还有些天赋?那你就好好带带她们,也放手让底下人多做些事。”
这一阵子,原本东厢的四个小丫鬟也渐渐分了派别。柔桑和绣蔓都是细心内向的性子,自然而然的同授衣亲善些,萑苇性格开朗跳脱,又和大太太院子里的丫鬟沾亲,流火出门办差事的时候就更喜欢带着她。只有鸣蜩自成一脉,直接得了季念然的青眼。不过相互之间也总归是和睦的,有两个大丫鬟约束管教,不至于闹出些不体面的纷争来。
授衣的目标是季念然身边的陪嫁大丫鬟,日后的管家娘子,自然也不会惦记着事必躬亲。她低低应了一声,见季念然又倚回了大迎枕上,知道自家小姐已经无事再找自己了,蹲了蹲身子转身出了屋子。
打发走了授衣,季念然又发了一会子呆,才起身行至书房,先临帖写了两页大字,又铺了纸,描画起了花样子来。
一时间又想到当年秦雪歌回京前,自己带着几个丫鬟费了好几天功夫给他做了一个书袋子当临别赠礼,那书袋子大哥、二哥都很喜爱……从那之后,老太太和太太也愈发看重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支持,么么哒~~
☆、第 54 章
六月中; 秦家就请了媒人上门,季家这边也答应下来。很快,亲事已定的消息就在季家内宅里传了开来; 大太太也趁着这股喜气让人把季念然带到了正院。
走进大太太屋里的小花厅的时候; 季念然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羞意——没办法,一路上但凡遇到一个有点资历的婆子丫鬟; 都会带着善意的取笑季念然两句,她也不能当真恼了; 只能做出害羞的样子来; 满足一下旁人的恶趣味了。
大太太见到季念然这副样子也深觉有趣; 就连唇边的笑意都深了几分。“快来!”她招呼季念然坐到她身边,“这好消息,你已经听说了吧?”
没想到; 就连大太太都有这份闲情逸致打趣她。季念然在心下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但是面上又只能装出羞怯的模样,她微微点头,就算是回答过了。
季念然小时比较沉默; 长大之后也很懂事,鲜少在长辈面前露出这种小女儿情态,大太太笑了两声; 又轻声细语的安慰她,“这门亲事是我和你祖母都觉得不错,就是你父亲那里都是一个看法……”
和秦将军府结亲,又是太子伴读; 这里面的好处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看得到。季念然不禁在心下冷笑,这样多的好处,大老爷自然不会有第二种看法。
“……你和雪歌那孩子小时一道在你祖母屋里养了一年,说出去也算是青梅竹马——有前缘的,比你几个姐姐都幸运得多。”大太太又缓缓续道,“我已经和你大嫂商量过了,嫁妆上是不会亏待你的。这两年咱家在京城不好动作太大,但是也置了四、五间铺子,我听人说秦家大少奶奶在京里也有两间铺子,就想着也陪给你一间。咱们不同她争什么,但是也不能落了脸面。还有田庄、家具、首饰、衣料……”一条一条,数了总有十来个类别,才渐渐停了下来。
季念然虽说对嫁人兴趣不大,但是对自己的嫁妆还是有几分关心。毕竟相公不贴心,还能靠着嫁妆过日子。若是连嫁妆都不走心,那日子就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一切都任凭母亲安排,念然知道母亲不会亏待念然的。”季念然少不了婉转的奉承大太太几句。而这几句话也并非虚言,已经给三个女儿置办过嫁妆了,大太太计划得确实很周全。
大太太看着庶女恭顺的样子,心下也很熨帖,少不得真心实意地再多指点小女儿,“前两年你三姐跟着我学管家的时候,你也在一旁跟着帮过忙。这嫁妆虽然重要,但是有时候陪房倒要比陪嫁更重要了。不如这陪嫁就交给你自己来选,选好了写了名单让你屋里的丫鬟拿过来给我看看就是了。若有不妥当的,我在给你填减几个。”
季念然自然知道陪嫁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之前也看准了两户人家,这些日子也在心里琢磨过怎么跟大太太开口要人,此时听了大太太的话,喜意顿时漫到了脸上,“还是母亲疼我。”
大太太不禁笑着把季念然搂到怀里:自季慧然出嫁后,除了小孙子孙女,就很少再有人对着大太太撒娇了。
不过毕竟不是从小在自己跟前养起来的,突然亲近起来,两个人都觉得有些不适。大太太很快又放开季念然,示意她坐好,“屋里的丫鬟都还听话吧?若是有不服管教、偷懒耍滑的,就告诉我,让你大嫂选几个老实能干的给你送去。”
东厢的几个丫鬟都是从季念然七岁上下就在她屋里服侍的,到现在总有七、八年了,才想起来给她换掉不听话的丫鬟?季念然不置可否地压下险些挑起的眉头,弯了弯眼睛,“多谢母亲想着,我看着她们都还得用,还能再使唤几年。”
言下之意,就是暂时不打算换掉几个屋里的丫鬟了。
大太太盯着季念然,眸光一闪,却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同庶女计较的意思,“得用……就好。”之后就仿佛突然间失去了和小女儿说话的兴趣般,敷衍搪塞地说了三、两件小事,就冷淡地吩咐小女儿回房安心绣嫁妆了。
对于大太太骤然改变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