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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比较。她自己就像是外人一样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乏了。”既然他不说,那她便也不说了。
她与张安夷都各自藏着太多的秘密,始终有着一层谁都不愿意挑开的隔阂。
阮慕阳躺了下来,盖上了被子,背对着他。
身后传来张安夷一声轻轻的叹息,像是娇惯又无奈,听得阮慕阳心中发酸,觉得做错的是自己,而他一直在包容,有些不忍心同他闹脾气了,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夫人睡吧。”
替阮慕阳盖好了被子,熄了灯后,张安夷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院子里,点翠珐琅、莫见莫闻、沐风沐雨还有其他的下人正看烟火看得高兴。
张安夷将莫闻叫到了一边,乍然而起的烟火映得他眼中风云涌动:“今夜后来你们去找夫人,可是在我说的地方找到的?”
莫闻摇了摇头,将和点翠一起找阮慕阳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将莫闻说的话里的每个细节都在心中过了一遍后,张安夷又问:“那你们找到的时候,可看见夫人遇到了什么事?”
“我们到的时候夫人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夫人说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不过好在遇到了尹大人。”
似乎是把记忆之中所有的“尹大人”都想了一遍,张安夷不确定地问:“尹济?”他鲜少用这样上扬的语调。
“是的。”莫闻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说道,“尹大人还让给二爷带句话。”在张安夷身边那么久,莫闻知道他需要汇报每个细节。
张安夷眸光微动:“什么?”
“尹大人说让提醒您,不要让夫人独自外出。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莫闻说完之后,张安夷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沉思,他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等待着。
“依你看夫人与尹大人可熟识?”张安夷忽然问。
除了赴宴和回阮家,夫人足不出户,怎么可能认识尹大人?
莫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如实答道:“应当是不怎么认识的。”
张安夷又问:“当时珐琅与你一起?她当时看见尹济是什么样子?”
莫闻回忆了一下道:“珐琅一直关注着夫人,看见尹大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
“下去吧。明日派人去查查夫人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当时那么多人在,应该不难打听。”
“是。”
阮慕阳不是那种会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也不想让张家的长辈和下人们察觉出什么,第二日便恢复了原样,与张安夷相敬如宾。张安夷也默契地闭口不谈昨晚的不愉快,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仿佛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
直到正月二十那天,阮慕阳去阮府回来的路上马车被人拦住,这件事才再被提起。
“张夫人,洛大人有请。”
洛阶终于又找她了。
阮慕阳看了看四下,跟着人去了街边的茶楼。
洛阶对她的动向十分了解,她可以确认他在张家附近甚至张家安插了眼线。
洛阶的手下将她带到了一个包间外便离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洛府的管家,洛总管。
“张夫人,十五那夜为了办公事,拦了您和张大人的马车,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十五那夜?
阮慕阳可以确认没有见过洛总管。他们去灯会时马车并没有拦过,而回来的时候马车被张安夷用了,她是走回去的。
忽然她就想到了沈未。
她已然练就了遇事面不改色,脸上一副平常,笑着道:“洛总管客气了。”
如果那夜是洛府在抓人,那么她就更可以确定是沈未了,因为之前有一次洛钰说洛府遭了贼,恰巧那晚沈未受伤逃到了张府。
洛总管跟在洛阶身边,也是老奸巨猾,怎么可能将沈未认作是她?
未等她细想,包间的门便被洛总管推开了:“张夫人,请。”
遇上坐在包间中的洛阶的目光,阮慕阳收起了心思,集中了精力,走了进去。
示意阮慕阳在自己对面坐下后,洛阶给她倒了杯茶,开门见山:“张夫人可还记得去年老夫同你说的话?年都过完了,可想明白了?”
“洛大人的要求恐怕我不能答应。”阮慕阳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坚定。
洛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阮慕阳会拒绝,脸上不见怒意。只是问:“张夫人可是真的想好了?”
阮慕阳想好了。
帮了洛阶就相当于害了张安夷,于她自己没有好处,只能让自己泥足深陷。原先她之所以与他合作,只是为了不让谢昭登上皇位,为的是自己而不是洛阶,若是以后替洛阶做事,就是真的在帮洛阶了,性质是不一样的。
若是她替他做了一件事,便会因为更害怕张安夷知道而受他的威胁。接下来替他做第二件、第三件事……她将一直受洛阶威胁,直到变成了弃子为止。她不会这么蠢让自己陷进去。
况且,张安夷未必会相信洛阶的话。
洛阶见阮慕阳沉静的样子,笑了笑说:“张夫人曾经写给老夫的信还在。”
这个阮慕阳更是想好了:“大人将信拿出来不就相当于将自己做的那些事也公之于众了?”
洛阶的神色慢慢冷了起来。
这么至关重要的信他自然不会留着了。阮慕阳比他想象中更不好控制。
“既然张夫人心意已定,那老夫就不勉强了。若是哪日张夫人后悔了,可以再找老夫。”
“多谢洛大人。”
阮慕阳这一次可以说是跟洛阶不欢而散。
“夫人没事吧?”守在茶楼外的点翠看到阮慕阳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回去吧。”实际上,阮慕阳不如面上那样轻松。
若是洛阶将所有的事说出来。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没有后招,唯一能赌的便是张安夷与她的夫妻之情,可是她没有信心去赌。
好在洛阶若是现在将她的事情告诉张安夷,得不到什么好处。他一定不会贸然这么做,一定会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或者等她反悔去找他。而她只有想办法让他没有说出这些事的机会才行。
也正是这一夜,张安夷从宫中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莫闻的汇报。
“二爷,十五那晚上夫人遇到的麻烦查到了。”莫闻小心地看着张安夷的神色。低声说道,“那晚夫人遇上了夏玄林,好在后来尹大人出现救了夫人。”
张安夷脚下顿了顿;“夏玄林?”
夏玄林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人物,遇上他能有什么事可想而知。
察觉到张安夷周身的气息便冷,莫闻问道:“二爷,可要——”他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夏家虽然现在没落,可是祖上都是官职显赫的,在京中也算是个大户,所以夏玄林才能横行这么多年。
这不是个可以随随便便杀的人。
“杀了。”张安夷说的毫不犹豫。
莫闻只好照做。 张安夷回来后,阮慕阳便将今日去阮家的一些事同他说了一下。
其实她现在极害怕回阮府,每次回去都会被问及有没有怀上,就连阮中令都隐晦地提过此时,替她担心。
去年清毒的汤药喝了两个月后,阮慕阳便按照大夫的吩咐每日喝着补药,喝到了现在,肚子依然没有动静。到底还是怪她自己,喝了好几年的避子汤。大夫说这事急不得,只能一边调养着,一边看缘分了。
将阮家的事情说完了都不见张安夷有回应,阮慕阳看向他,却见他正目光幽深复杂地看着自己。他的神情温柔极了,眼中仿佛只有她一人一般,看得专注,让她不得不怀疑刚刚说的那些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今夜的张安夷温柔得让她无所适从。
“你——”
她刚一开口,便被张安夷拥在了怀中。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阮慕阳以为他是累了,便安静地让他抱着。
他刚刚沐过浴。身上带着些湿气,有些氤氲。
过了年之后,阮慕阳便咬着牙厚着脸皮经常有意地撩拨张安夷,欢好频繁,可肚子始终不见有动静。
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她的思绪渐渐被拉回,想起了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场景。
“让夫人受委屈了。”
张安夷的声音打破了阮慕阳旖旎的心思。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上元节那晚是我思虑不周,往后再也不会将夫人独自留下了。”张安夷极为怜爱地看着她。
阮慕阳这才知道他说的是夏玄林的事。
她没有说出来也是存着几分赌气的心思和矫情的心态,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赵氏的教育、阮府嫡出小姐的矜持、与张安夷之间的隔阂和相互的隐瞒都让她识大体地不去计较这件已经过去了的事。可是她心底始终是在意的。乍然听到张安夷同她说这些,阮慕阳压抑了好几日的委屈终于涌上了心间。
“事情都过去了。”阮慕阳想强忍着情绪,眼泪却涌了上来。
她越是这样识大体,越是这样强忍着,就越叫人看得心疼。
原本不该这样脆弱的。上一世的经历让阮慕阳变得沉静,比起那些来说,夏玄林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有那么多人在,她到最后也不会吃亏。可是被张安夷这样看着。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就像控制不住情绪的小孩一样,越想越委屈。
鲜少在张安夷面前掉眼泪,阮慕阳伸手去抹,却被张安夷抓住了手腕。
让她将手腕放下来后,张安夷亲自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抹去。
可谁知越抹越多。
张安夷的语气轻柔极了:“夫人莫要掉金豆子了,都是我的错。”张安夷虽然看起温柔谦和,但往往越是谦和的人骨子里是越狂傲的。他从记事开始便鲜少有认为自己做错要道歉的时候,如今在朝中地位显贵。更是不会有认错的时候,可现在却敌不过温柔乡,认了错。
阮慕阳也不想掉眼泪,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张安夷无可奈何,轻叹了一声捧着她的脸,欺身靠近,吻去了她流下来的眼泪,又顺着泪痕吻上了她的眼睛。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轻柔得好像将她捧在了手心疼宠一般,阮慕阳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如同有羽毛拂过一样,眼泪终于止住了。
察觉到她终于不哭了,张安夷停了下来,看着她发红眼睛和鼻子,极轻地笑了笑,随后吻上了她的唇。
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感受着他的娇惯与怜惜,阮慕阳心中一片柔软,伸出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抬起头张开口迎合着他。
唇齿交融,发出了羞人的声音。
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肌肤相触,是女子的细腻与男子的力量交融,相互的渴望撩拨在了心弦上,极需慰藉和占有。
床帐落下,刚好阮慕阳被褪下的小衣一半荡在了床外,在两边摇曳的床帐交汇的缝隙里露了出来。随着床的晃动微微地波动,再加上帐中渐渐急促起来的喘息和越发娇软的轻吟,香艳至极。
一夜极致的缠绵,连房中的气息都是甜腻的。
结果就是阮慕阳第二天极其后悔昨晚的放纵,不仅身上都是痕迹,而且还浑身酸疼,早上洗漱的时候被点翠和珐琅红着脸看了好久。
阮慕阳羞恼了起来:“再笑就将你们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