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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犯了错,不再受娘娘信任重用,她便能顶上。宫中人都知道陛下打算封娘娘做皇后,若绿腰能成功得到娘娘看重,不仅前程一片光明,便是连财源也广进。峨眉甚至还主动帮她寻了药粉来,说是暗中下在娘娘饮食中,会头晕腹泻,造成烹煮不慎,吃坏了肚子的假象,那么我和齐嬷嬷必定会被问责。绿腰拿了药粉已经数月,一来没有找到机会,二来心中也犹豫不定……”
韩震未听完就斥道:“简直一派胡言,既是准备陷害你和齐嬷嬷,为什么还要在你们生病时动手?而且那商洛甫不是教你们辨认过七花粉么,她竟然还敢说她携带那药粉数月却不知那是何物?”
“奴婢也是这样问的。”阿茸强调道,“她辩解说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找到机会,便有些心乱,觉得就算害不了齐嬷嬷与我,能害了旁的人,比如琵琶也可以,所以她在给琵琶的汤里放了蒙汗药,故意让她睡着……”说到这里阿茸自己也觉得不通,“不过就算是这样,奴婢也觉得她很奇怪,琵琶监管不利固然有错,但当时红绡去了茅厕,厨房里的菜品有任何问题都与绿腰她自己脱不了干系。陛下,难道她前面那些只是为了推卸责任?”
“朕不管她怎么想,敢在主子里的吃食里下药,不论出于何种目的,此人都不可能再用,传朕的旨意下去,杖责三十,赶出宫去。”韩震冷冰冰道,“至于那个峨眉,还有她的主子柳美人,都给朕捉起来,好好审一审。”
涉及了嫔妃,就不是阿茸能审问的,领命出去布置调动人手的换了御前总管陈福。
过程中,巧茗一语未发,她没有逃过一劫的轻松,反倒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大对头,但当真要她说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韩震以为巧茗是吓坏了,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朕的孩子就跟朕一样顽强。”
说着便将手轻轻覆在巧茗圆滚滚的肚子上。
巧茗听了他的话倒是菀儿一笑,想他四岁不到就登基做了帝王,自是金尊玉贵,众星捧月一般长大,又有哪里说得上是顽强呢。
可这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想想,万万是说不得给皇帝陛下听的。
她腹中的孩儿不只是感受到母亲的心情,还是听到了父亲的夸奖,竟然忽地踢了踢脚,一左一右,一边一下,其中一下正中韩震掌心,引得他得趣不已,弯腰伏在巧茗肚皮上去同胎儿讲话,让它乖乖地不许闹,要尽孝道,不许让母亲辛苦。
巧茗偏着头看他认真地模样,似乎对即将出生的孩子充满期待。她平日里看多了他对伽罗冷淡的模样,甚至还有德妃生产后,韩震一次也不曾去探望过她与刚降生的容和帝姬,便一直以为韩震对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兴趣的,但如今看来,倒也并非完全如此。
两人用完了早膳,便见到陈福回转来。
在众人心中,峨眉唆使绿腰谋害巧茗,自然是受了柳美人指使。
然而审问结果却出人意料。
那柳美人先是不服气,认为陈福一个太监没资格审问她,把他好一顿骂。
之后动了刑,吃了亏,挨了疼,口气倒是软下来,但仍是死口不认。
陈福本来觉得她敢做不敢认,实在太怂,后来见那原本水葱似的纤纤十指都被夹板夹成了腊肠,可柳美人依然不改口,而且越疼越是义愤填膺,大声斥骂峨眉栽赃嫁祸、狼心狗肺、吃里扒外、不知好歹……
见柳美人那义愤填膺、分毫不似作假的模样,陈福不敢说自己便信了她,却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转而重新审问峨眉。
那峨眉起初自是坚持说是柳美人指使,可吃了十几杖后,大抵是疼痛实在难忍,终于改了口,指证淑妃收买她教唆绿腰,给她药粉,更教她事发后将事情栽在柳美人头上。
嫔妃们身边的宫人嬷嬷都是进宫后才指派到身边的,论起情义来,与从前在家中相处十几年,甚至从小一起长大的家奴自是不同。
那柳美人平日里尖酸跋扈,动辄便大发脾气,为一点小事打骂宫人根本是家常便饭,峨眉自是不会归心与她,淑妃与柳美人一宫同住,将这些看在眼中,只三言两语便成功说动了峨眉的心思。
其实柳美人之前有件事说得很对,那便是陈福无权随意处置嫔妃,如果今日峨眉指证的是个宫人或者太监,那么不管对方品级多高,陈福都可以立刻将人拿了来审问,但碰上了嫔妃,他就必须先去请求皇帝的旨意。
☆、51|51。50
冬日里昼短夜长,嫔妃们平日里无需请安,自是起得晚。
辰时初刻,天光渐渐明亮,关雎宫里走动的人也多了起来。
淑妃坐在妆台前,借着清晨的阳光,细细打量铜镜中的脸庞,唇角噙着一丝笑,神情间尽是心满意足。
站在身后帮她挽发的清泉见状,讨好道:“娘娘肌肤本就凝白细滑,如今调理好了身子,渐添红晕,就像出水芙蓉,牡丹初绽一般动人。”
淑妃轻笑一声,并不想表现出自己对这样的赞美十分在意,但还是忍不住道:“大哥找来的那些方子果真是非常有效果,不光是脸色好了,身子也调理了过来,那么久的病根儿居然就断了。”
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面颊,这几个月来,随着调理,再不是从前那病恹恹、风吹就倒的样子,旁人看了心惊胆颤,自己看着心生厌烦,如今身子和脸庞都丰腴起来,看着就容光焕发,格外舒心。
“可不是,”清泉伶俐接话,“世子爷是娘娘的亲哥哥,他对娘娘的关心自不是旁人能比的。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该问不该问。”
淑妃道:“在宫里行走,如果觉得不该说不该问的,自然就当决口不提,不然当心祸从口出。”
清泉鼓着脸噤了声,神情有些不大自在。
淑妃从铜镜的倒影里看到了,又道:“不过,你从我进宫时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平日里我与你相处的时间之长是谁都比不了的,在这屋里面自是无需太过拘束,只是出了门去,你就要格外小心,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清泉闻言,面上恢复了笑容,小声道:“我只是不懂,娘娘如今身子已经大好,可以侍寝了,为何不去通知敬事房一声?”
今上独宠端妃之事人人皆知,但端妃大着肚子,根本不能侍寝,皇上是成年男子,怎么可能在她生子前一直不碰旁的女人呢。清泉认为,皇上不曾召幸另外的嫔妃,不是他不需要,而是他看不上,可是她们家娘娘是最早进宫的嫔妃之一,论容貌才情与家世都是最强的,当年也得过一番恩情,若不是后来身子毁了,这恩宠根本不可能断。
淑妃浅浅一笑,“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
“奴婢是替娘娘着急。”清泉道,“虽说宫里有流言说,皇上打算封端妃娘娘为后,可圣旨一直没下来,所以我觉得那都是假的,皇上还是维持着当年的想法,看哪个嫔妃先生下皇子,才会封后,娘娘自然要加把劲儿。”
“再加劲儿又有什么用,”淑妃叹道,“她眼看着就快生了,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儿了,我再争还能争到她前头去么?”
这倒是实话,清泉斜着眼睛想了想,“可端妃肚子里的也不一定就是皇子,说不定是帝姬呢。”
“可不是,”淑妃学着她之前的腔调,“还是等她能生下来再说吧,现在反正抢不到前头去,倒不如保持个好看些的姿态。”之后转换话题,疑惑道,“怎地今日那边这么安静?”
她问的是柳美人。
陈福来抓人的时候,关雎宫上下都还没起,他又领了皇帝的旨意,不许声张,不许让旁人知道,所以静悄悄来,静悄悄去,连着关雎门上值夜的两个太监一道给带走了,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多嘴,是以这会儿这院子里根本还没人知道柳美人和峨眉已经被抓走了。
清泉撇着嘴,明明白白展示着自己对柳美人的不屑,“大概还没起来吧,娘娘也知道,她平日里那么嚣张跋扈,事儿又多,她若是不醒,她底下的那些人哪个都不敢有动静了,万一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高兴,轻则耳光,重了邢杖,打骂事小,丢了命的也不是一两个了。”
“商人之家的,就是短视。”淑妃摇头,不欲再谈下去。
清泉虽是一直不停说着话,手上的活计可半点也没耽误,这会儿发髻已经挽好,遂拿了手持镜,在淑妃侧后面一照,那发髻的模样便完完整整地映在了妆台上那面大铜镜里。
淑妃满意地点点头。
清泉便放下铜镜,开始为淑妃上妆。
外间守门的太监突然隔着帘栊禀报道:“娘娘,永昭候世子来了,正在正殿等您。”
淑妃撇了一眼外面,有些不耐烦道:“怎地这么早?先让他等着吧。”
主子尽可以不耐烦,手底下的人却不可能不把顾炜放在眼里,毕竟这位世子爷是他们娘娘的亲哥哥,也是众所周知,唯一的一个同母胞兄,谁也得罪不起。
于是,上好的茶水,精致的点心,一样也不少,全都麻利的备了上来。
但顾炜却碰也不碰,拿着折扇,在正殿里走来走去,一直打圈,看着就是心烦意乱,肯定是遇着了什么事儿,说不定是来搬救兵的。
嗯,一定是。
不然为什么一大早就来了。
正殿里站桩的小宫人面上不露,心里已经演绎了一番。
淑妃不紧不慢地梳妆完,已经是辰时三刻,她施施然地走出来,便将殿中众人遣了出去,连清泉也不能留下,“哥哥什么也没动,可是不爱吃么?清泉,麻烦你去尚食局走一趟,让他们在今天的早膳里加一道金丝烧麦,哥哥最爱吃这个了。”
“是。”清泉领命去了,平日去尚食局传膳跑腿的事儿自然用不上她,但临时在膳单里加菜,尚食局一般都不愿意同意,所以还是主子身边有脸面的人亲自去更好。
待得人都走了,只剩下兄妹两人时,淑妃才对顾炜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一大早的就来找我,昨个儿在教坊里打了谁家的公子,还是在赌坊里输钱输得赔不起?”即便是当着兄长的面,话音里的不耐烦也未曾做分毫掩饰。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就是这么看你哥哥我的?”顾炜手上合拢的折扇直指着淑妃,“阿怡,难道我来找你就不能有好事?”
淑妃小口啜着花茶,得空了嘴里才飘出一句:“那你好好想想,有过什么好事,你一一数来我听听。”
顾炜叫她气得手抖:“远的不说,是谁找了偏方来,把你重新调理成现在这个模样?”
“可是哥哥你做这事,也不全然是为了帮我。”淑妃说得更冷淡,“要不是顾烨在行宫时立了功,越来越得陛下重视,你担心自己世子的位置坐不稳,也不会想起来帮我。”
“那你得到好处没有?将来我当了侯爷,你当了皇后,难道不好么?”顾炜恨不得把那折扇戳到淑妃鼻子上去。
“倒是没什么不好,就是你让我做的事情亏心呀。”淑妃瞪了他一眼,口无遮拦,想当皇后这种事是能随便放在嘴上说的么!
“有什么亏心的?往远说,当年要不是那个贱人使手段,咱们娘能死?她能嫁进侯府来当侯夫人?往近的说,你敢说你没了的那个孩子,就没人动手脚?”顾炜显然不当一回事,“大宅门,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