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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到黄大龙扭头走向馄饨摊子时; 就只看见他妹子一个人坐在那里托腮等他,他往四处看,问黄小莲:“她们呢?”
黄小莲撇撇嘴,说:“大哥; 你是在找阿秀姐她们吗?”
黄大龙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黄小莲就指了指离开那古玩摊子前的詹玉姐妹问:“大哥,我怎么不晓得你还认识东河村以外的姑娘,她们是谁?”
“哦; 她们呀; 是这镇子上詹家药铺掌柜的女儿; 大的那个叫詹玉,小的那个叫詹琪。”黄大龙一边坐下说道; 一边让卖馄饨的老板给自己来一碗小馄饨。
坐着等小馄饨来的时候,黄大龙告诉妹妹,他也是刚知道那两个姑娘的名字的,她们自我介绍,他跟那个大一些的姑娘在詹家药铺见过一次,当时那姑娘跟他说屋里挂的仿画是她画的……
“那你跟她说了你叫什么名儿了吗?”
“说了啊,人家姑娘家都大方说了; 我怎么能不说。”
这时候老板把煮好的小馄饨端过来,黄大龙拿起竹筷吃上了,正吃着呢,黄小莲忽然来了一句,差点儿没把黄大龙给哽住,她说:“我看见刚才阿菱姐和阿秀姐看着那个詹玉说话,阿秀姐还说不关她事,不过,连我都听得出来,她不高兴。后来,她们不跟你打招呼就走了。大哥,你这一天是不是白忙活了?”
黄大龙拿筷子指着黄小莲,假装板着脸教训她:“大哥的事儿你小姑娘别管,你知道什么!再胡说八道,啥也不给你买了!”
黄小莲却笑了,托着腮继续说:“我就知道,大哥喜欢阿秀姐,可阿秀姐看见那个詹玉跟你说话热乎就生气了。”
黄大龙听完也绷不住笑了,他继续吃馄饨,仿佛听了妹妹说的真相很高兴一样。
……
阮秀等人去租了骡车回去,到了阮家发现阮香比她们早一步回来。
阮菱没说什么,她赶着回西河村婆家,阮秀却跑去把阮香说了一顿,说她乱跑,离开招呼都不打,害得一堆人去找她。
阮香犟嘴说她是在后面看小贩卖的杂货,跟阮秀等人走失了,正巧碰到程家兄妹,她自然是要跟程家兄妹一起走。
言下之意她不是故意的。
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喜欢程春生,今天她头一次知道原来程春生喜欢阮秀,因为程春生给主动给阮秀买花布,要送给阮秀做衣服。
见程春生这样,她当然不高兴了,也就想到了一个坏点子。
她装作走失了,好让阮秀等人找自己,让她们着急。
故意跟走在前面的阮秀等人拉开距离后,她往回走,在布店门口碰见了买了布才出来的程家人。她就借口走失了,跟程家兄妹一起了。
她想这真是一举两得,又可以让阮秀等人着急,又可以跟自己喜欢的春生哥一起赶集。
阮香反驳阮秀,毫不客气,还说阮秀冤枉自己,她尖声说话,让阮家的人听到了,觉得她在跟阮秀吵架一样。
她娘阮齐氏听见了,先就过来了,她呵斥女儿:“真是越大越不懂事,吵什么吵?今天过节呢!”
这话她虽然是朝着阮香说的,但话里的意思却是在敲打阮秀。
阮秀听出来了二婶指桑骂槐,懒得跟她对上,便扔下来一句:“以后都别跟我们一起赶集,做什么也别一起,你这么大的主意,要是出个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说完,转身一甩辫子就走。
阮香在后面不认输一般尖声道:“谁稀罕跟你一起,以后谁都不认识谁!”
阮齐氏看见阮秀离开了,也把女儿推进房里,问她今天是咋了,难道是吃了火药了,脾气这么炸。
阮香闷着不吭声,好一会儿她才说今天去九亭镇赶集看见程春生买了布要送给阮秀。
“这不是好事么,你着个什么急,也不害臊,你才多大?”阮齐氏教训女儿,“你爹可说了,他不觉着程春生好,觉着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阮香一听就烦躁起来了,问她娘,凭什么这么说程春生,要是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那村里谁是又中看又中用的呢?
阮齐氏立马说:“还真有这么个人,黄家的老大不是吗?人长得好,又能干,黄家的家业现在都是他管着,还管得好。”
“他呀……”阮香想到黄大龙,似乎还真像她娘说的那样,然而她还是觉得程春生招人喜欢些。
阮齐氏继续说开了,要是阮秀真嫁给程春生了,她会倒霉的,要是阮香真得讨厌阮秀的话,就应该巴望着她跟程春生能成亲,那么,阮秀挑了个孬的,就相当于剩下个好的。
剩下好的,不定就让阮香捡着了。
阮香认为自己的确是想看阮秀嫁的不好,但不等于她能喜欢上黄大龙,不等于她想看到阮秀嫁给程春生。
摇摇头,她让她娘别说了,她今天去九亭镇累了,想上床睡会觉。
阮齐氏知道一时半会说不动女儿,便出去把门给关上,自己回屋去了。
阮茂银在屋子里也听见了阮香跟阮秀吵架,等到阮齐氏进来,就问她怎么回事,阮齐氏把女儿说的那些都对丈夫说了。
“这不是好事么?程春生当着那么多人给阮秀买布,咱们得把这话传得满村子的人都晓得才好,而且还要加上一句,阮秀也中意程春生,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要说你去说。”
“好啊,你等着。”
……
二月初二社日之后,东河村家家户户都忙起来了,水田里的秧苗,旱田里的油菜,还有桑田里的桑树,这些都需要人去伺弄。
阮秀也跟着大人一起忙了足足一个月,不知不觉时间就进入了三月。
谷雨前后是农家人最忙的时候,因为这个季节,在山地上有茶园的农家人要采茶,而有桑田的人家就要养蚕了。
阮家人以阮老爷子为首,都会把每年养春蚕当成一件大事。
因为阮家人一年下来的收入里面养蚕绝对要占三分之一还多。
谷雨过后这一个月,养蚕绝对要靠女人,她们要孵化蚕种,要采桑叶喂蚕,还要时时观察着蚕“上山”的情况。
阮老爷子亲自出马,买了几张蚕种回来,交给自己的两个媳妇,让她们孵化蚕种。
阮秀则是和阮香一起去阮家的桑田里面采摘桑叶,用大背篓背回去。
自打上次两人吵架之后,她们都没跟对方说话,这来采桑叶也是各干各的。
阮家的桑田跟村里一户姓周的人家挨着,周家的几个媳妇也在桑田里面采摘桑叶。
其中一个叫李二宝的是周家的儿媳妇,她跟阮秀只隔着一条田垄,她一边把树上的桑叶采下来,往后塞进身后的背篓里,一边跟阮秀开玩笑一样说话。
她笑着说:“阿秀,你好事近了,是不是过年就要成亲了啊?”
☆、第32章
阮秀听了简直莫名其妙,有些不高兴地叫她别乱说。
李二宝说自己没乱说; 村里人都在说程春生跟阮秀郎有情妾有意; 人家春生还给阮秀买布做衣裳呢; 甚至还有人说听阮家人说两个人好事近了。既然这好事近了的话是从阮家人嘴巴里说出来的; 大家伙儿肯定相信。
“那你听着; 这是我本人说的; 我跟程春生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买的布我也没要,什么好事近了,纯粹瞎胡说!谁再胡说八道; 我撕烂她的嘴!”阮秀凶巴巴对李二宝道。
这要搁在阮秀穿前,她不会在人家开玩笑说她跟谁好,就跟人家凶回去。可面对李二宝这样的喜欢八卦的女人; 你要是不立场坚定凶巴巴地怼回去; 那这流言经过她的嘴可就会变得更有“意思”了。
果然; 阮秀这样一凶,李二宝就缩了缩头; 尴尬地说:“信你说的还不行吗?”
阮秀“哼”一声,继续干活,等到把身后背篓里塞满了桑叶,她就先离开了。
刚才李二宝跟阮秀说的话,阮香也听在了耳朵里,她心中不是个滋味儿,也想凶李二宝两句的; 碍于阮秀在跟前,她没吭声。
不过等到阮秀一走,阮香就走过去对李二宝说:“阿秀没要程春生的布,我可是亲眼见到的,村里也不知道什么人在乱传话,真是,小心烂舌头,嘴长疮!”
李二宝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背起背篓就走,她可不想再听阮家的女孩子说话,个顶个地嘴厉害。
阮香在她身后嘿嘿笑。
阮秀先背着桑叶回家,把那一背篓桑叶背进蚕房里,她娘见她回来了,忙把阮秀背回来的那些桑叶撒给蚕宝宝吃,一边撒一边高兴地说:“今年的蚕长得好,今天你怕是要多去背些桑叶回来。”
“嗯。”阮秀应道,她也凑过去看团匾里那些肥滚滚的蚕宝宝们。
此时蚕房里就只有她们娘俩,耳边是一片嚓嚓嚓蚕吃桑叶的声音。
阮秀想起第一年穿过来,第一次见到蚕房里的这些蚕宝宝们,觉得头皮发麻,听到它们吃桑叶发出的嚓嚓嚓声,不适感更强。
好在她是一个很快适应环境的人,帮着她娘养蚕,十多天之后她也就适应了,不再膈应这些肥滚滚的大白虫子。当它们变成雪白的蚕茧,蚕茧又变成大洋时,她也跟家里人一起喜欢它们了。
“阿娘,刚才我去咱们桑田里采桑叶子,听到周家媳妇李二宝胡说八道,我骂了她。”
“李二宝?她说什么了?”
“她说村里人都在传,程春生送了我布给我做衣裳,还说我们好事近了,我当场凶她,说她胡说,根本没这事。”
“村里人都在传?我怎么没听到,也许是最近这一个多月太忙了。不过,你凶她是对的,李二宝那个人没事最喜欢传人家闲话。”
“对了,那个李二宝还说我跟程春生好事近了是咱们家人去说的。”
“咱们家的人……难道是你阿奶或是你二叔二婶。”
阮秀瞬间明白了,因为她阿奶不喜欢黄大龙,就故意去外面说自己跟程春生好事近了,村里的人听到了,就会认为阮秀喜欢程春生,阮家也挑上了程春生。这种话要是传进黄家人的耳朵里,特别是黄大龙的耳朵里,人家一定不高兴,甚至还想放弃追阮秀,毕竟镇子里詹家药铺的詹掌柜的女儿詹玉跟黄大龙认识。而且人家还邀请黄大龙去镇子里她师傅的画店去看画,黄大龙要是去了九亭镇,还真会去吴家画店看画,有一次还买了两幅画回来。
这些事情都是黄小莲告诉阮秀的,自从社日节之后,阮秀碰见过黄小莲几次,不知道怎么她就去打听那天那个跟黄大龙说话的姑娘了,黄小莲没遮掩,把知道的都对阮秀说了。
阮秀这会儿就莫名其妙想到了黄大龙听了村里自己跟程春生的流言,会去跟那个詹玉在一起。
以前,对说出要娶漂亮姑娘为妻的黄大龙有偏见,认为这样的男子好色,不喜欢他。但后面亲眼见到黄大龙如何处事后,阮秀对他改变了看法,也开始留意起他来,也会悄悄打听他最近在干嘛。
她其实有意向,想跟黄大龙多接触,发展下。
可要是还没有多接触,黄大龙就被村里流传的她跟程春生的流言给撵走了,她觉得挺可惜的。
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类似于一个手里拿着圈的人要套圈,她看中了一个心仪的东西,觉得那百分之百属于自己。正要扔下去,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套圈的人,也要套她看上的拿东西,紧张感油然而生。
“阿娘,我认为咱们有必要追查一下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