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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别的。此刻玉琳相问,徐知娇不由自主就把这话说出,说完之后见众人都静默了,特别是那位宋小姐有些不满,晓得这话不该自己说,急忙低下头。
要论血缘,她的确该是自己的妹妹,玉琳强迫自己把眼收回来,又和柳小姐说了两三句,侍女们已经上前把东西都摆好,蒸好的芋头,炸好的鹌鹑,还有别的这个季节难以见到的鲜果,摆满众人面前。
徐知娇自从说出那句之后,自觉失言,只是低头脸红,此刻见东西摆满面前,也只有拿起一个花生慢慢地剥,那红衣已经不见,徐知娇还是没把花生放进嘴里!
“徐姐姐,永乐公主是个温和的人,你别担心!”她的局促褚小姐也瞧见了,悄声在她耳边道。徐知娇这才慌乱地把花生放入口中,放到一半却觉得不对,忙把手放下,对褚小姐浅浅一笑:“我知道呢!”
说着徐知娇又往玉琳那边瞧去,只觉得玉琳身上的熟悉亲切感越来越重,这不是只有见过几次面的人所能带来的,到底是为什么?徐知娇的眉微微皱起还在细思,就听说门外传来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红色的团子跑进来。
再仔细一瞧,并不是红色团子,而是个小孩子穿了一身红衣,额上用胭脂点了一点,粉妆玉琢的,十分好看。这就该是永乐公主的爱女了。
徐知娇往小望舒面上一瞧,小望舒原本要跑向玉琳,半途觉得有人瞧自己,转头往徐知娇看去,脸上笑嘻嘻地奔向徐知娇,张开双臂:“要抱!”
徐知娇措手不及,被小望舒抱住了腿,害怕一动把她给绊倒,只有弯腰看着她:“你要我抱吗?”小望舒要谁抱谁都不会不抱她,此刻等了许久不见徐知娇抱自己,小嘴不由撅起,顺势爬到徐知娇腿上,张开双手抱住徐知娇的胳膊:“要抱!”
徐知娇几乎是受宠若惊地把小望舒轻轻地抱在怀里,小望舒又嘻嘻地笑起来,褚小姐伸出一根手指去逗小望舒,小望舒立即握住她的手指,褚小姐笑着道:“小舒儿,怎的你不给我抱?”
这个,小望舒也不知道,抬头去瞧玉琳,玉琳压抑住心里的惊诧,抬头问侍女:“谁把小舒儿带来的?”
“小姐睡醒午觉就嚷着要见公主,奴婢本打算带她来这园里瞧瞧就好,谁知才把她放到地上,她就自己上来了。是奴婢该死!”跟着进来的奶娘已经伏地请罪。
玉琳吩咐她起来就道:“把她带下去吧,她还小,这样宴会,总要再等上十来年,才能参加!”小望舒听的娘这样说,嘴高高撅起,抱住徐知娇的胳膊就不肯放,玉琳对着女儿把脸一沉,小望舒这才乖乖地把手松开,被奶娘抱走。
“我小时候,也常常偷偷地溜到娘举办的宴会上呢!”宋宛然已经笑着说,接着意有所指:“参加宴会这些,总要从小看起,等到以后才不会出丑!”
徐知娇本在和小望舒道别,听到宋宛然这话,脸不由红了。
“本朝以科举取士,士人之中也有出身贫寒的,他们的母妻姐妹,难免有不娴熟礼仪的,遇到这些,自要缓缓地帮着她们,告诉她们哪些能做。若只一味嘲讽别人不知礼仪,不免失了大家之风!”玉琳的声音很平淡,这让宋宛然的脸不由一红:“表姐,我并没有……”
“天家外甥,骄傲些也是难免的,身为女子,即便是公主,也要相夫,若只一味骄傲,忘了别的,岂不会不和?”宋宛然的脸更加红了,小声问道:“表姐今日是来教训我的?”
“并非教训你,只是告诉你,以后你是要出嫁的,出嫁之后,所遇到的事情,并不像闺阁之中那么简单,大姑姑是长公主,君臣之礼在前,自然可以不在意。”宋宛然那张脸忍不住红了又红,小声应是。
玉琳看着席上又不说话的众人,刚要说话就听到侍女轻声道:“公主方才还说梅花只开了几棵,雪还没下,这会儿雪就飘下来了!”众人往窗外看去,果然天上飘飘摇摇,开始飘起小雪珠来。
“这等情景,果然很美,若能有诗,就更好了!”褚小姐赏了一会儿雪,就对玉琳恭敬地道。消寒会名义消寒,谁的心思也不会放在酒菜上,作诗画画,总是要有的。
褚小姐这么一说,柳小姐就提议联起句来,拟定了韵,命一个写字写的快又好的侍女在旁边记着,玉琳先起头,也就开始你一言我一句联起句来。
虽都是闺阁女儿,教导诗词也是从小下的功夫,人人都不甘落后,很快玉琳就不念了,只听她们几个在那抢做句子。
徐知娇抢了一会儿,见裘宋两人开始争起来,也就停下往玉琳面上瞧来,两人视线相遇,玉琳对徐知娇淡淡一笑。徐知娇心里胆大一些,起身来到玉琳身边:“总觉得和公主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你忘了吗?四年之前,我曾送你们出京!”玉琳的话让徐知娇的脸红了红,接着徐知娇摇头:“不是熟人一样,而是公主身上,总有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就像,像姐姐一样!”
虽然徐知娇觉得这话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再次说出。
“我的年纪,做你的姐姐也是平常。”玉琳过了很久才回了这么一句,接着就掩饰地道:“况且驸马和令兄,现在算是同事,同事的妹妹,自然也要多来往!”
果真是因为哥哥,才让自己被公主府邀请,徐知娇不知为什么心中掠过一丝失望,接着就笑了:“这是荣幸呢,根本就没想到,可以进王府,见公主。这样和公主说话!”
如果说给在乡间的伙伴们,她们一定会很惊讶,不过现在,自己只怕再也见不到原来的伙伴们了。徐知娇在兴奋之后不由有些黯然,玉琳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轻声问道:“你不喜欢京城吗?”
徐知娇回头看着在那联句的褚宋等人,先摇头后点头:“纵然不喜欢,以后也要学着喜欢!就像公主方才所说,很多事,不能让别人迁就!”
“徐小姐家教很好!”玉琳说了这么一句就再没说话,徐知娇依旧看着玉琳,到底什么地方,才让自己觉得,公主既熟悉又亲切,而绝不是出于对大人物的仰慕。
“啊,我抢不动了,就结一句吧!”宋宛然性子好胜,用手拍拍胸口喊出这么一句,裘如婉也笑了:“宋表姐比我好像还少做了一句呢!”
“我虽比你少做了一句,可我做的比你好!”宋宛然不服气地说了这么一句,她们既不做了,侍女也停下笔,细细数了数才道:“宋小姐确实比裘小姐少做了一句!”
“拿来我瞧!”侍女呈上,玉琳细细看了看才道:“宋表妹毕竟年纪大些,这几句比裘表妹要精致一些。”说完玉琳提起笔,对徐知娇道:“方才我起的头,这会儿就由徐小姐结了这诗吧!”
徐知娇应是,从头看到尾看了一遍,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句。接着放下笔:“乡野之人,粗陋的很,公主见笑了!”玉琳把整首诗又看了一遍,吩咐侍女拿下去抄录后,每位得一份,这才笑道:“质朴无华,哪能称粗陋?”
徐知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褚小姐已经在心里暗忖,国公府的教养再好,毕竟比不上公主的教养啊!大家重又坐下,用了些东西,谈笑一会儿,侍女已经把抄录的诗送来,每位拿了一份,这消寒会也就宣告结束,各人告辞归家。
徐知娇坐在回家的车里,心里想着要和自己的哥哥好好地说说,永乐公主是个如何宽容大度的女子,让他后悔当初拒绝了婚事。如果当初哥哥娶了永乐公主,今日那个孩子,就该是自己的亲侄女了。徐知娇不无沮丧地想,倒把为何永乐公主看上去既熟悉又亲切的事放到一边!
“今日的消寒会,累着你了?”柳劲松回到王府,走进屋见玉琳靠在榻上在闭眼假寐,坐到她身边就笑着问。
玉琳睁开眼,用手按下自己额头:“阿松,我可能一辈子,都寻不到那种姐妹之间无话不谈的亲切了!”
“怎么会突然这样说?你和秦国公主,不是十分亲密吗?”柳劲松把妻子搂过来,顺势也靠到榻上,这样舒服多了。
“姐姐和我是不一样的,我是娇宠的,没受过任何风雨的花朵,姐姐就是那能遮天蔽日的大树。小时候也就罢了,大了时,姐姐就不会耐烦听我的那些心事了!”女儿心事,还真难以明白,柳劲松嗯了一声:“就算没有,你的日子也不会有改变,毕竟你原来也是这样过的!”
“那不一样!”玉琳看着丈夫:“那时是不愿!”不愿把心事告诉人,只把那些心事都密密藏起来,只用一张笑脸示人,而现在是想告诉别人,可想要告诉的时候才知道很多心事不是随意可以告诉别人的!
能有一个分享喜怒哀乐的姐妹,真的很难得!
“那你只能等我们女儿再大些!”柳劲松感觉到妻子的郁闷,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阿松,你会不会觉得,现在的我和原来不一样了?你会不会后悔,娶了这么一个?”玉琳的话让柳劲松笑了:“不,我不后悔,玉琳,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的。特别是现在,感觉才更真实,会哭会笑,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一个永远端庄宁静的公主。玉琳,人人都说我娶的是公主,可是对我来说,我娶的,是玉琳!”
是抛掉那层身份,依旧会让自己倾心的人,是不管变成什么样,依旧会让自己迷恋的人。
玉琳笑了:“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在意什么呢?阿松,我很欢喜,真的,非常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公主们,虽然身边的人很多,但正经比较孤单。
第90章
柳劲松没有说话;只是把玉琳的手握的很紧;天色渐渐暗下来;没有传唤,侍女也不敢进来点灯,玉琳闭上眼;靠在丈夫肩头,如果能停止;那就停在这一刻吧!
“娘,您今儿怎么了?问公主的孩子生的可爱不可爱,都问了许多遍了!”徐知娇用手掩住口打个哈欠;有些娇憨地说。杨墨兰摸摸女儿的脸:“好;你累了,我也不问了;好好歇着吧。潘家已经送来婚期了,你要安生待嫁!”
徐知娇嗯了一声,杨墨兰看着小女儿,轻叹道:“阿娇,嫁出去,就不是孩子了,以后,很多事,娘都没法陪你了!”徐知娇在杨墨兰的袖子上蹭了蹭脸庞,就像小时候一样,接着点头:“娘,我晓得!我会好好的,好好的做别人家的妻子,不让你担心!”
连她都长大了,杨墨兰眼前,似乎幻化出长女的模样,该忘了的,全都忘了,知道她过的很好就可以,但怎能忘记?
“娘,我觉得,公主很像姐姐呢!”就在杨墨兰以为小女儿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这让杨墨兰的心突地跳起来,接着把脸一沉:“别胡说,公主是何等尊贵之人,她能温和待人,不以势骄人,这是她教养好。可我们,不能因为公主待人温和,就忘了本分!”
说一个字,杨墨兰就觉得心口被戳了一刀,她们,本该是姐妹啊!徐知娇被杨墨兰难得的疾言厉色给吓了一跳,接着就吐一下舌,抱住杨墨兰的手臂开始撒娇:“娘,我晓得的,公主是公主,我是我。就算她待我再温和,我也不能忘了礼仪!”
这才对,杨墨兰拍拍女儿的脸:“现在和在家乡时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