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啊?谁?谁不要你?”刘春力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明白了,“是计肇钧?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叫他不要你了?”
“分……手,我们……分手。”路小凡眼泪奔涌,哽咽得说不出成串的话。
才离开的时候装坚强,全凭那一点自尊和骄傲强撑,独自一人的时候就崩溃了,这时候见到亲人,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再也掩藏不住。
“妈的计肇钧,我去找他!”刘春力心疼得不得了,直接的结果就是暴怒。
他怒冲冲想下楼,但衣服被从背后扯住。路小凡哭得说不出话,却不住的摇头。又不是丢了玩具,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让家长去讨回来吗?太丢人了!
“那咱们先进屋好吧?”刘春力忍着气,温言劝慰,又逗她,“打断了胳膊折袖里,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要哭也别在这儿哭。楼道黑咕隆冬的,你偏还嘤嘤嘤嘤,不知道的还以为演聊斋呢。”
他打开房门,一手搂着路小凡的肩膀,一手拎着行李箱,好歹先把路小凡哄进屋再说。
进了屋,开了灯。见路小凡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头发也乱了,让他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小凡带的午餐被高年级同学抢了。她自己倒不怕饿肚子,却怕连他也没得吃,又气又吓,也像这样哭着。
那时候。那顿午餐就是她的全部。
现在,计肇钧也是她的全部。
午饭没有只是伤了胃。可那个男人却伤了小凡的心。
刘春力愈发心疼,也愈发愤怒。不过他现在暂时冷静了下来,不想在路小凡的伤口上撒盐,于是强忍着心头火。继续哄道,“别哭了,水分流失太多会变丑的哦。为个男人不值当的。这年头,什么男人也比不上自个儿的脸重要。再说不过是失恋嘛。比我强哪。我想失,还没得失呢。乖啦,听话,先去洗个澡,然后换个睡衣,舒舒服服睡一觉。等明早上起来,又一条女汉子!”
“水分流干了才好……我不想洗……”路小凡继续哽咽。
她的泪水像开了的水龙头,她也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能哭的。以前不爱哭的假像,只是因为没有真正伤心吗?
“那就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春力放低放柔了声音,一手还在路小凡背上轻轻顺着气,极大了安抚了她。
于是,路小凡断断续续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
大体就是:计肇钧与朱迪是恋爱关系,两人相好了八年,中间就算计肇钧结婚都没有断过感情。只是后来两人因为一点小事吵翻了,计肇钧生了气,正好她这个备胎出现,于是她就暂时填补了他身边的位置。只是现在人家冰释前嫌,她就成了多余,只能自动消失。
她越说,刘春力越气,死死忍着才没有当场爆炸,“小凡你不是备胎,是计肇钧没福气,所以只能出现在你长长人生中的小小一段,没机会一直陪你。他损失这么大,该哭的是他才对啊。跟你说吧,我之前看那个朱迪就不是个好鸟!一脸‘老娘长得丑,就要毁所有’的阴险德行,瞎了眼的男人才会觉得她又知性又漂亮。你听我说,做女孩要有自尊,学会放弃那个放弃你的男人,懂?!”
路小凡其实完全不懂,甚至这些话都没听进去,心已经被失落和挫败塞得满江的了。但她胡乱点着头,觉得眼泪快流干了,只剩下干抽。
“去,听我的,先去洗个热水澡。解决不了的事,就放在明天,这话放在调整心情上也一样。”刘春力连说带比划,又轻轻的连推带拉,好半天后才总算成功的让路小凡拿了换洗的衣服和洗浴用品,进了那间仅容人转身的小浴室。听到淋浴喷出水声,他才轻手轻脚到楼道里去。
他没有计肇钧的电话,但怒拨了某人的号码后,整个人都变了,似乎头发都炸了毛,根根倒竖,七窍冒青烟,完全是全身喷火的造型。
“把计肇钧的行程告诉我,我去宰了他!”他对着电话低叫。
电话那边,陆瑜把手机挪得离耳边远了些。他也很郁闷好吗?这时候正在路边摊吃烤串,喝啤酒,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呀。
他老板的事,他插不上手。可是看着路小凡,又觉得这姑娘好可怜。
“你冷静点。”他闷闷地说。
“我杀你全家,再叫你冷静,你冷静一个我看看?”刘春力恨不得把手机咬碎了,“要不就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得跟你谈谈!”
“咱俩谈有什么用啊。”陆瑜简直哭笑不得,“男女之间的感情事,外人插得了手吗?再说,你现在的任务是找谁算账吗?是先看好路小凡,开解她,免得她想不开。这才是你要做的正事,正事!”
刘春力愣了愣,倒没想到这一层。
他犹豫一下,退到门边,竖起耳朵。当他听到浴室的水还在正常的流着,表明情伤的姑娘还在洗澡,就松了口气,转回来继续讲电话。
“那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计肇钧个混蛋东西,他当初怎么答应我的?合着他说的话比放屁还不如,放屁还有臭味呢!”
“你得尊重当事人的意见,看路小凡要怎么样。”陆瑜难得没有逗比,而是非常理智的说,“你上窜下跳的,搞得别人尴尬不说,倒不怕让路小凡难堪。”
第一一一千杯不醉
“嗬,你里里外外就是给你那狗屁不如的老板辩解是吧?”刘春力冷笑,“当初是他求婚的,也是他哭着喊着把我们小凡接到他们家去。现在怎么着?高兴就抢过来,不高兴就扔掉,你当我们小凡是什么人!你给我转告他,别以为贫不与富斗,我说过,谁伤害我家小凡,我跟他拿命豁!”
“我老板也不想的!你以为他就不痛苦吗?”陆瑜冲口而出。
随即他又想起计肇钧有太多不能向别人讲明的情况,于是后面的话就生生哽在喉咙里,发不了声,还猛地挂掉电话。
想想,干脆直接关机,又泄愤似的卸掉电池,省得那个娘娘腔聒噪。
他坐这儿想半天了,也回忆半天了。现在他能断定,他老板对路小凡是动了真心真情的,那一幕幕,他这个旁观者都看在眼里。彼此认识了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和熟悉计肇钧对他人的疏远和戒备的态度。某种程度上,计肇钧的个性非常孤僻,与陌生人的心理距离很远。这,很可能是成长环境造成的。
所以,这种人一旦对谁有了真感情,不敢说天崩地裂,也会格外的难得和认真。可是都这样了,计肇钧还放弃路小凡,表面上看还那么轻易,那么就一定有了不得的苦衷。现在又被千夫所指,他老板心里的苦谁知道?
偏偏,他什么也不能说!
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他老板的全盘计划,还有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辛苦就可能全白废了!
“妈的,老天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有没有天理啊?!钧哥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这辈子得让他遭受这些折磨?从小就这样,青春期这样,现在成年了还这样!”他面向天空呐喊,却只引来周围食客的侧目和议论。郁闷中,他只得再饮尽一杯酒。
而租屋那边,刘春力拿着手机,先是发愣。随后就生气。“个死卤鱼干,居然敢挂我电话!”骂完又皱眉,“他刚才说的什么?是说计肇钧也不好过?切。一个花心男难过个屁,说得好听!”由于太生气,又有点不太确定听到的话,于是电话拨回去。哪想到对方彻底关机了。
“做贼心虚的一对主仆!”刘春力对着电话叫了声,终究还是回屋了。
这时候路小凡已经洗完澡出来。已经没有力气再哭,整个人虚脱了似的侧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像一摊没有生气的灰尘。
“先把头发弄干,湿着头发睡觉会生病的。”刘春力叫她。
可是她不理。
刘春力没办法。只好叹了口气,拿了吹风机,又搬了小凳子。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好吧。就让小舅侍候侍候你。你乖乖闭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路小凡仍然不出声,却也毫无睡意。反而,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聚焦的盯着面前有点发黄的墙面,心里想着:计肇钧在做什么?和朱迪一起吗?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远在郊区的计肇钧当然不可能和朱迪在一起,路小凡走后,他在屋顶坐了好久才下来。他不想看见朱迪,不想想到她,甚至受不了和她待在同一屋檐下。
所以,他先到了计维之的房间,机械地说起和路小凡分手的消息。他是在自嘲,或者说有点自虐,必须再和别人说说,才能让自己确信发生的是事实。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愿意对上那个重病老人,所以也没看到计维之眼里非同寻常的焦急,以及目光努力斜到一边的举动。
那边的窗台上,路小凡忘记把爱拍拿走了。因为窗帘半掩半遮,所以若非格外注意,根本不可能发现。
“看,整个计家就像一团漆黑的烟雾,除了你和我,没有人能进得来。这样也挺好,只是不知咱们父子两个,到最后谁先耗死谁!”最后计肇钧笑笑,那悲凉和无奈令计维之这种半植物人都感觉到了。当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老人无神的双目中,缓缓落下一滴浑浊的泪水。
计肇钧出了门,没有开车,只身往山脚下走去。
他记得还没到进山路口的地方有一个小酒馆,卖当地人自酿的白酒。品质低下,酒性却很烈。不过别看开车只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的车程,步行的话却是很长的一段路。但这正和他意,此时的他需要孤独、需要疲惫,需要麻醉。
可惜,怎么喝也不醉啊怎么办?
从没有像这时候,这么讨厌自己千杯不醉的酒量。一个人,若连偶尔失去清醒和理智都做不到,够有多么可怜。他计肇钧还能更倒霉一点吗?装死都不成。
大把钱撒下来,本来该深夜打烊的小酒馆,为他一个人开到天明。整夜的自我折磨后,他终于有了些晕乎乎的感觉。
他站起来,向外望去。
雾蒙蒙的晨霭像薄纱一样,把山色衬得朦朦胧胧的。他明白,他的自怜自苦只能到此为止。不管他多么厌恶,他也得回到令他喘不过气来的计宅和生活中。
出了小酒馆的门,被晨风一吹,他难免走得有些踉跄,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脚步。有一种格外自律的人,不管身体多以难受,强大的意志力也能令他伪装成若无其事。可很快,他又疑惑地转过身,因为听到有模模糊糊的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
这个酒馆的特殊位置,正在山路的转角处,站在这里,听得见那边的声音却看不到人影。
“怎么回事?”他皱眉,被吵得有点头疼。
“从昨晚午夜开始,就又有大批记者堵在山道口那边儿了。”店老板打了个哈欠,虽然在这一带讨生活,却并不认得计肇钧,“听说计家又出新闻了,事关一个什么女护士的。”
“是吗?”计肇钧低声反问,更像是自语,唇角露出一点冷笑。
“是啊,那个女护士我还见过,长得真挺漂亮的,人也和气。”店老板来了一点精神,“真不知道好好的姑娘,又惹着那帮狗仔什么了。不过也好,天大亮后我就搬点早餐过去卖,倒能小赚一笔呢。狗仔也得吃饭对不对?吃得还不少。”
店老板开始絮絮叨叨,计肇钧却挥挥手,走了。
第一一二谁赢了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