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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来送礼,杨庆当然也很欢喜,他笑呵呵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竟是一块极品美玉,收集美玉也是杨庆的爱好之一,他见玉体细润晶莹,毫无一丝瑕疵,眼睛顿时笑成一条缝,“裴帅太客气了,这很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一点小小心意,是卑职对殿下的敬重。”
裴仁基的马屁拍得极好,让杨庆很是受用,他微微笑道:“如果以后裴帅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我会很乐意替裴帅做点什么?”
“那就多谢了,卑职不打扰殿下休息,先告辞!”
“好!好!”
杨庆让儿子送裴仁基出去,他心中却在考虑张须陀为何不来拜访自己?
不过想到张须陀连败瓦岗军,自己和瓦岗军作战却一战击溃,对比实在太强烈,他心中就忍不住一阵嫉恨,裴仁基却懂得进退,懂得体谅自己的心情,相比之下,这个张须陀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里了。
……
费县,张铉拿下费县后,并不急于进攻临沂县,而是着手赈济饥民,维护秩序,尤其防止民众趁乱去城外麦田抢粮,对费县实施严格的进出管制。
张铉之所以迟迟不进攻临沂,是因为他知道孟让绝对不会丧失机会,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抢夺孙宣雅的兵力和地盘。
孙宣雅有五万兵力,除了费县的两万军外,还有临沂三万军,分别由六名将军率领,现在孙宣雅成了战俘,这些临沂之军是想主动投降隋军?还是会自相残杀,张铉需要耐心等待几天。
临时军衙的大堂上,张铉站在临沂县的木制模型前沉思,木模型是几个工匠根据官府的藏图连夜赶制而成。
士兵们又根据贼军战俘的招供,添加了不少临沂县的防御措施,使这座木制模型更加接近真实状态。
片刻,张铉拾起木杆对周围几名大将道:“昨天士信提出临沂地势较低,可以利用沂水来进行水攻,我考虑了一下,水淹城池虽然可行,但这会摧毁即将成熟的上万顷麦田,对普通民众伤害也太大,所以我考虑还是不用水攻,我们可以用计取临沂,实在不行就直接硬宫!”
“可是城门有吊桥,而且护城河宽三丈,很难过去。”旁边尉迟恭忧心地说道。
张铉看了一眼沈光,把木杆递给他。
沈光明白张铉的意思,接过木杆指向东门,“各位将军,东门的吊桥有三十年没有更换了,我特地走过几次,走在上面吱吱嘎嘎作响,箍铁已经锈迹斑斑,我们可以在夜间破坏吊桥,再用棚式攻城槌进攻城门,效果应该不错。”
“什么叫棚式攻城槌?”众人皆不解地问道。
张铉在一旁笑道:“这是一个工匠提出的建议,我让他们先造一架模子。”
众人对张铉所说的棚式攻城槌非常感兴趣,七嘴八舌继续追问:“将军能不能细说一下?”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工事营自己看,如果有更好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不过我告诉大家,这次攻打临沂县或许用不着攻城槌,我觉得可以故计重施,派斥候进城里应外合。”
沈光吃了一惊,连忙道:“启禀将军,现在临沂县应该防御十分严密,斥候恐怕很难进城了。”
“不!恰恰相反。”
张铉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我不攻打临沂,就是给孟让几天时间进行战争准备,我相信现在进城比任何时候都容易。”
众人一脸愕然,张铉笑道:“你们自己出城看看就知道了。”
……
众人告辞退下,大堂上渐渐安静下来,张铉这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房玄龄笑问道:“先生似乎有想法?”
“将军,属下还是建议把孙宣雅放回去。”
房玄龄低声道:“当然是有条件放他回去,让他撤离临沂县,这样我们便可以兵不血刃地占领临沂县,就算孙宣雅变卦,但他回去后必然会与孟让内讧,不管是孟让死,还是孙宣雅死,能都大大削弱临沂的防御,对我们攻打临沂县很有利。”
张铉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担心被人抓住把柄弹劾,说我们私放匪首,而且这种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圣上也未必肯听解释,我权衡了利弊,还是觉得放了他得不偿失。”
房玄龄擅长战术谋略,但在战略还是略有不足,他确实没有考虑到朝廷那边的危险。
房玄龄一时默然无语,半晌他问道:“那将军是怎么考虑?”
张铉淡淡道:“我需要和孙宣雅再谈一谈。”
第366章 达成交易
孙宣雅被软禁在隋军军营内,占地三座大帐,四周被粗大的营栅栏包围,前后有三十名士兵看守。
张铉对他还不错,食宿优待,还让他从前的贴身侍女伺候他,毕竟他是一方匪首,而且还有一座临沂县城没有拿下,张铉还需要他的配合。
虽然待遇不错,但孙宣雅却紧张之极,食不甘味,一连三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他极为担心自己的命运,短短三天便瘦了一大圈。
孙宣雅坐在小桌前一口口喝着闷酒,心中郁闷得要发狂,侍女在一旁小心地替他斟酒,孙宣雅忽然一把抓住侍女的头发,粗暴地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身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来了不少人,只见张铉的身影出现他帐前,吓得孙宣雅连忙放开侍女,低低喝了一声,“滚!”
头发凌乱的侍女跑出了营帐,张铉站在帐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看得出孙宣雅心中的求生欲望,短短几天就憔悴得像变了一个人。
“孙大王过得如何?”张铉走进了营帐问道,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兵。
张铉的称呼让孙宣雅感到十分刺耳,他重重哼了一声,将头扭过去,不理睬张铉。
张铉毫不在意,在孙宣雅对面坐下,“我还是叫你孙将军吧!这样你也不尴尬,我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你愿意听吗?”
“什么交易?”孙宣雅嘶哑着声音问道。
“关于临沂县,我当然也可以拿下临沂县,相信你也知道,孟让已经是临沂县之主,他为了笼络士兵而暂时没有杀你的妻儿,但他对将士宣布你已经死了,我就算把你押到城下示众,他也会说你是假冒,你的作用其实并不大,但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孙宣雅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知道张铉说的是实话,只有自己死了,孟让才能成功夺权,心中的一点点骄傲也消失无踪了,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张铉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道:“但你应该也有办法,我希望能以最小的代价夺取临沂县。”
“那我能得到什么?”孙宣雅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留你一个全尸,给你一副好的棺木;其次,你若不想死在我的手上,我可以把你送去江都,但朝廷怎么处置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再附加你一个条件,我饶你儿子的性命,你自己选!”
孙宣雅几乎要晕倒过去,他被送去朝廷一样会没命,那他还是一样活不成。
“但我没有……像张金称那样……杀戮平民!”孙宣雅低声道,语气中明显有了哀求之意。
“只是这些平民对你有用而已,你需要他们种粮,这不是你的条件。”
“我还有……黄金,有几千两黄金,被我藏起来了,我愿意交给将军换我一命。”孙宣雅急切地说道。
张铉冷冷地注视他片刻,说道:“我能做的让步刚才已经说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不过……我如果是你,我会选择第二条,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孙宣雅的声音更加颤抖了。
“我不稀罕你的几千两黄金,不过朝廷中说不定有人想要,你应该明白我是在说谁!”
孙宣雅死鱼般的眼睛里迸射出一线生机,他忽然想到了虞世基,他曾经暗中派人去托过虞世基的关系。
张铉立刻又道:“但你想让我把你送去朝廷,你必须与我合作拿下临沂县,否则,我会把你的人头直接送给天子请功。”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孙宣雅有一丝信心,他当即道:“将军可以去找陈海石!”
张铉只觉这个名字很耳熟,他略一沉吟,立刻想了起来,“就是原来的费县守将,被我放回去的那个人吗?”
“正是此人!别人我信不过,但我信得过他。”
“如果他已经效忠孟让呢?”
“别人或许会,但他不会,他跟随我多年,我可以把身家性命交给他。”
停一下,孙宣雅又恨恨道:“而且我也希望将军把孟让灭掉!”
……
费县和临沂县相距只有五十里,行军一天便可以赶到,拿下费县,也就等于打开了临沂县的大门。
正如张铉的预料,孙宣雅在费县全军覆灭后,孟让立刻在临沂县发动了政变,统领临沂县军队的六个将军,有两个将军支持他,另外两人则保持中立,在孟让一连串手段的软硬兼施之下,他最终控制了临沂县,三万守军也听从了他的指挥。
虽然最初孟让曾写信给张铉,表示他愿意让出临沂县,退兵到梁郡,但当时并没有发生瓦岗军东征,但就在瓦岗军东征并被张须陀的军队强势击败后,孟让也意识到他不可能退兵去中原,甚至彭城郡也很难前往。
事实上,孟让发现自己除了死守临沂县外,他再没有任何退路。
正是这个缘故,孟让不再履行自己的承诺,并开始在临沂县积极部署防御,他希望张铉久攻临沂县不下,最后不得不撤军退回北海郡。
黄昏时分,在临沂县四周的上万顷麦田里,数万士兵和民众在拼命地抢收夏粮,麦子刚刚成熟,他们必须在隋军攻打临沂县之前把粮食抢收回城,一车车满载麦穗的大车排队向城内驶去。
孟让负手站在城头上,远远眺望着数里外麦田忙碌的军民,他心中颇为得意,至少这些军民出城后没有趁机逃匿,这是一个好的迹象,说明临沂军民认可自己的统治。
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隋军始终没有来进攻临沂县,这让孟让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疑虑,他和张铉在高密郡交过手,很清楚张铉善于用计,张铉会不会故计重施,让他的精锐士兵混入临沂县城内呢?
孟让担忧地又向麦田内的军民望去,外面有数万人在抢收粮食,要混进来确实很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每家每户都控制起来,但他刚刚接手临沂,连军队都没有完全受他的控制,何谈控制百姓?
但如果不收城外的粮食,他的军队连半个月都支持不住了,大部分粮食都被孙宣雅运去了费县。
权衡再三,他只能冒这个险,毕竟粮食才是维持军队存在的基础。
孟让最担心的是,隋军利用军民外出割麦回城的机会杀来,那时他关城门都来不及,为了防止这个漏洞被隋军抓住,孟让特地派出数百名探子在临沂县三十里外巡哨,主要隋军主力出现,他们就会立刻放鸽信通知县城。
那时他会紧急下令军民回城,可如果小规模的隋军趁机混入城内,他也无可奈何了。
孟让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城下走去,城门处,一队运粮大车正在进城,每个手上都有一只小木牌,只有凭这只小木牌才能进城。
这是孟让想到的唯一办法,识别身份,可是……
孟让也知道这里面有很大的漏洞,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寄希望于张铉没有派斥候士兵进城,他暗暗摇头,返回了官署,也就是孙宣雅的琅琊王府。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城外抢收麦子的军民开始陆陆续续返回城内,每个城门口都挤满了要入城的士兵和普通民众,每个人都背了一袋粮食,这是他们外出劳动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