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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周继君睁开眼,抹去嘴角的血迹,脸上泛起苦恼。
“儒道与诡道一样,同修心境心意,如今心意被诡道捷足先登,它自不再容儒道。不愧为诡道道种,居然策反了武道与玄道……只是我该如何决断?”
道种不再旋转,久而久之便会成为死种,不但无用,还会浪费体内的精气与道力。
周继君眉头皱起,微微叹了口气。
“爹爹修的儒道,而简先生又视我为他的得意门生,我若弃了儒道,他们定会很失望吧。”
心神在体内晃荡着,那儒道之力仿佛丢了魂似的在体内毫无诡计地流转着,其余三道道力都离它远远的。
眼中闪过挣扎,周继君心一横,一股狠辣阴鸷的气息自他身上浮起。
“当断不断,其必自乱,我周继君何时成了优柔寡断之人?”
月色下,白衣少年张口吐气,两条白蛇和一只蛇人自他口中腾出。其中一条虽然强撑着,但明显病怏怏的。
雪白如银的月光映透在它们身上,随后就见蛇人和另外两条白蛇扑向那只萎靡的白蛇,蒙蒙夜色中,白气氤氲,死气和生气缭绕纷纷。待到月色消尽浓雾,白衣少年头顶只剩下三只小臂般大小的蛇人了,诡道白气和武道白气吞噬了大部分儒道白气后,终于生出了臂膀,和先前的玄道蛇人一模一样。
心神感应着体内渐渐消失的儒道道种,以及那条被山海精气吸纳的儒道残力,周继君整了整衣袍,对着东南方向做了个大揖,地道的儒家礼节。儒道道种虽然消逝,但残余的道气混入浩大威严的山海精气中,在原本就巍巍如山海的精气中平添了几分正大光明的气息。
从此往后,周继君再无法修行儒道,但十多年的儒道影响却未完全消散,那最后一点儒道的温文有礼光明正大,已经驻入周天中的山海精气内。
一揖到地,周继君心中忽有感悟,引吭而咏。
“今日之道不可留,昨日之道多烦忧。不求闻达三千道,只愿来日可猎天。”
半空中鼎足而立的三道蛇人也学着周继君,朝东方做着揖,起身,喉咙口翻滚着,许久,居然憋出一个模糊的声音。
“善!”
周继君眉头微挑,望着目光浑浊的三道蛇人,心头千思百绪。
“善!”
周继君下意识地张口应道,揉了揉眉头,看了看清朗夜色,周继君眉宇间浮起几分倦意。
“好累,这几日太忙碌,都没好好休息,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完,周继君收回三道白气,一屁股坐在石椅上,埋头呼呼大睡起来。
……
迷迷糊糊时刻,周继君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这种舒服的感觉许久没有出现了。
心中一惊,周继君猛地抬头,强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憨笑着的胖脸。
“古叔叔!”
只是瞬间,胸中便被喜悦之情充斥,周继君眼圈微微发红。
“臭小子,今天你神气够了吧。在大殿上居然看都不看你古叔一眼,翅膀硬了,不把你古叔放在眼里了是吧?”
看着眼前一脸激动有些说不出话来的少年,古道肥人也鼻子一酸,那心中悬了多年的石头却终于放下了。
“你这孩子,这些年去哪了,连个消息也不捎给你爹……君儿,你到底从哪学来了这些古怪的本事,居然会黑水门正宗的功法。”
深吸口气,周继君渐渐恢复平静,嘴角浮起作弄的笑意。、“古叔你还是那么傻呢,这黑水门传承千百年,它的不传之秘我又怎能习得?就算我习得了,又为何要对付那黑水门?我只是模拟出而已,为了让无耻的黑水门进入彀中。”
揉了揉脑袋,古道肥人无奈地看着笑吟吟的周继君,嘴角却露出一丝浅笑。
过了这么多年,君儿变了很多,但又似乎没变,真是奇怪的感觉。
“我这些年的经历说起来太复杂太不可思议了,等闲下来再和古叔好生讲吧。”
“也好。”
古道肥人微微颔首,好奇地看了周继君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与那刹境宗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诧异地看向古道肥人,周继君微微沉吟,良久抬头道,“原来古叔你还不知道……古叔叔,你与我爹爹一直保持联系吗?”
“那当然,你爹爹如今也成为一方大儒了。不过最近几日,我飞鸽传书与他却不见回音……”
话未说完,古道肥人脸色一变,急切地问向周继君,“怎么,是关乎阿久的?”
“嗯。”
站起身,周继君微微踱步,似在酝酿措辞。
“爹爹得到儒生图章的事被大煜皇室知道后,鸾凤公主正带着皇家武者前来,联合刹境宗与流国,欲害爹爹。时间约莫就在六日后了。”
“什么!”
古道肥人猛地站起身子,满脸震惊。
“怪不得这几日一直没有阿久的音信,不是那飞鸽被人拦截下,就是你爹爹怕牵连到我,故意如此。不行,我得立马前去北浪湾。”
目光落在周继君身上,古道肥人微微踌躇,开口说道,“君儿,你随我一起去吧。你将黑水门羞辱得体无完肤,他们定不会放过你。”
“这可不行,我还未传那后续功法给那竹武尊呢。”周继君微微一笑道。
“君儿你怎么这么……”。
古道肥人复杂地看着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周继君,嘴边那个傻子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白日里,周继君力挽狂澜将偌大黑水门玩弄在鼓掌间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古道肥人只觉得自己愈发看不透这个当年被自己救出的孩子。
嘻嘻一笑,周继君走到古道肥人身旁,微微弯腰附在他耳低声说着什么。脸色变了又变,古道肥人瞳孔倏然放大,不可思议地望着周继君。
“君儿,你确定要这么做?”
“原本是不准备这样,不过事情有变,何况又遇到了古叔你。我看今日在那大殿里的情形,古叔你可是身份不凡哦。如此,恰恰好。”
苦笑一声,古道肥人摇了摇头,忽然伸手拧着周继君的耳朵,佯装发怒,“你这小家伙越来越坏了,如此阴险狡诈,居然还把你古叔都算计进去。”
“嘿嘿,古叔可是我这盘棋中最重要的棋子。”
“你啊,你啊……”
古道肥人无奈地指着周继君,胖胖的脸庞上却是老怀慰藉。
“那古叔就先走了,看你小子谋划的这么深,我也不留人手给你了,现在需要老子操心的居然是你那个顽固的爹爹了。哎!”
眼见着古道肥人胖乎乎的身形一摇一摇走出凉亭,周继君眼神一黯,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古叔,你可有我娘的消息?”
脚步微滞,古道肥人沉默片刻转过身来,轻声道,“青游吗,她还算好吧。不过你却多了个妹妹。”
“什么?”周继君脸色大变。
瞪了周继君一眼,古道肥人促狭地向他挤了挤眼,“你乱想什么,她今年十二岁,可是你的亲妹妹。”
“原来娘那时候已经……”
想到自己突然多了个亲人,还是个妹妹,周继君嘴角咧开,心中涌起喜悦,前往京城的念头愈发急切。
“不过嘛,传闻她在京城里却是个混世小魔王,而且甚得大煜皇室里那些女人的宠爱。”
送走古道肥人,周继君斜依在亭子花雕漆柱旁,翘起二郎腿,打了个哈欠。他刚准备继续睡去,却听到一阵脚步声自院外传来。
第一卷 风起云州兮 第四十章 狩猎古老林
刹境宗位于云州东部,建在方圆数百里的古老林深处。
不同于长盛不衰的黑水门,这刹境宗原本只是云州一个小宗门,历代强者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武王,却因十年前他们有位长老一举修成武尊,声名鹊起。之后又与流国王室亲近,凭着尊者之威和流国相助,收服了云州东部百十个大小门派,一下子变位云州武道巨头,与西北的黑水门争执不休。
“纠集了黑水门的武者和云州大小宗门的掌门,突袭刹境宗,那君公子可真是大手笔。数十名武王境界的强者甚至还有一个武尊,这刹境宗方崛起十年不到,便要遭受着灭顶之灾了。”
马车里,白袍女子抱着膝盖,望向车窗外近百匹奔腾的骏马,低声喃呢着。
“大祭司说,这少年是伴随着我族崛起而出现,可他分明是个人类,又怎么会与我们有关系?哼,那老头子又开始胡诌了。不过,似乎他是给我们带来了一点好运,若没他,那株七叶灵芝恐怕也不会这么好取。”
目光飘向马流中另外一辆马车上,扑面而来的劲风掀翻车窗口的纱帐,白衣少年嘴角那缕浅笑若隐若现。似乎有所察觉,少年疑惑地转过头来,白袍女子心中微跳,收回目光。隔着面纱,她白净光滑的脸庞上染起淡淡的红晕。
“真的能给我们带来好运吗?呵呵,娘说人类都是自私的,他对付刹境宗肯定也有私心,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就算刹境宗今日毁之一旦,我们头上依旧被势力变得更大黑水门死死压着,被这云州数百门派视为妖魔,见不得光。”
女子轻叹着,心头缭绕起些许惆怅。
就在这时,坐在她对面凝神闭目的姱姓长者双目爆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停!”
从第三辆马车里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声音中夹着些许意外。
马队之首,黑水门掌门勒紧缰绳,示意身后的黑水门弟子和赶鸭子上架前来助拳的掌门们停下。黑水掌门耳朵微动,古朴的面容渐渐沉凝,随后策马来到那辆马车前,隔着窗帘向里面的竹武尊探询着。
“师叔,似乎有些不对劲?”
“我们中埋伏了。”稳坐马车中的老者说道。
黑水掌门眉宇中浮起一丝煞气,缓缓抬头扫视着看似平静密林,呼吸渐渐加重。
“被人走漏风声了?看来这些掌门里面也有不安分的家伙,竟赶在我们前面派人来通风报信了。”
“无妨。”那苍老的声音传来,平静得有些可怕,“我这两日修炼那完整的黑水功法,武道修为哦大进,隐约感悟到通天之境的门槛。哼哼,即便刹境宗的尊者武王一起上,老夫也不惧。”
微微犹豫,黑水门掌门余光看向那辆载着周继君的马车,眼角一抽搐,忍不住开口道,“师叔你的身体……”
重重的冷哼声从马车内传来,落在黑水门掌门耳中如白日惊雷般,带着骇人的杀气。
“我好的很呢,现在一身修为俱在巅峰,还要多谢那孽障。待扫平这刹境宗,取得后续心法,我定要将那孽障剐成人彘,将他生煎活烹,一块一块地吃他的肉。”
心头打了个冷战,黑水门掌门眉头皱起。
“可那少年诡计多端,难保他早就设计好了退路。”
“阴谋诡计?哼,有四名护法和李史武监视着他,看他还如何逃遁。史武这孩子也算是天纵奇才,虽然败给了那畜生,却破而后立,一夜间突破到侯境人品。哼,我看那小畜生还如何嚣张。”
听着车内传来那粗重的喘息声,黑水门掌门淡漠的脸上现出一丝慌乱,忙不迭地朝马车里道,“师叔,千万别再生气了,小心怒火攻心啊。”
马车内粗重呼吸声渐渐消去,可冷凝的杀意从车窗泄出,刺得黑水掌门心头一寒。深吸口气,黑水掌门默默看向那辆马车,心中突然腾起一丝不安。两日来,这个神秘的君公子一直隐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