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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音杖法正使到精妙处,不虞这老儿从杖影中举重若轻地将禅杖抓住,骇得如遇鬼魅,忙动力反夺。柴叔在杖端一用力,喝道:“去吧。”两股大力并作一处,圆音肥大的身躯立时如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直落庄外。
段子羽虽在急斗中,仍不禁大喝道:“好!”这手劈木成片,作暗器打人的手法,他自忖虽也能办到,但如柴叔这般闲洒飘逸,削得片片均匀,每一片都打向一人要穴,手法之精妙自己可万万不及。
柴叔笑道:“谢主人夸奖,这些秃驴不知主人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张宇真抢着道:“柴叔,您把他们扔出去算了,留几个死和尚又不能吃,又不好玩,没的脏了地。”
柴叔咳嗽连连,步履蹒跚走上前去,一手一个,抓住便抛出庄外,这些罗汉僧乃是从少林弟子中精选而出,个个根基扎实,艺业不凡,见他随手抓来,忙舞动禅杖或戒刀,却无不被他一手抓住,如扔稻草般扔了出去,不大会工夫,三十六名罗汉僧尽数被抛出庄外。
张宇真和司徒明月大声喝彩,柴叔扔完罗汉僧,笑眯眯地走到圆慧面前,咳嗽道:“你也出去。”
圆慧早被他这手骇得矫舌不下,正苦思冥想武林中有哪号人物具如此神通,见他瘦似鸡爪的手抓到,忙一记“龙爪手”抓出,柴叔掌式一翻,电光石火间已擒住他手腕,随手一抛,圆慧也直飞出去。
圆觉骇然若死,一疏神间被段子羽一指在僧袍上穿个大洞,他纵身拔起,向后飞掠丈余,惟恐也被这老儿如法炮制,扔将出去。合什道:“老前辈尊姓大名?也好令贫僧得知败在何方高人手下?”
柴叔喘息道:“小老儿不过是砍柴烧火的杂役,哪里是什么高人。少林寺自空见一死,再无能人。你小和尚还是回去多练练武功,少出来丢人的好。”言罢,蹒跚而回柴房去了。
圆觉羞怒交迸,但眼见一个劈柴的老头已然如此厉害,庄内不知还有何等高手,而抛出去的人一个也不见回转,心忧之下,忙一跃出庄,连场面话也忘了交待。
他一出庄,却见庄外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罗汉僧,圆音正自推拿连连,好半天才解开一人穴道,原来这些罗汉僧被人抓住即封了要穴,封穴手法诡异,解穴煞是大费周章。
圆觉回思那老者随随便便一抓一抛之间,居然所抓全是要穴,心中机伶伶打个冷颤,实不知这老者是人是鬼。
当下亲手为罗汉僧解穴,连换二十几种解法仍然无功,只得也与圆音一样,用醇厚的内力化解封穴的劲力,如是也费了好长时间才将罗汉僧的穴道化开。饶他内力精湛,也累得全身是汗。
一行人含羞抱愧而去,少林立寺千载,如此惨败实属罕见。
庄内,段子羽问张字真道:“真儿,这位柴叔是什么来历?”
张宇真笑道:“他是我爹的师弟,我爹那一辈上也只剩他一人了。”
段子羽愕然道:“既是如此,怎能让他老人家作劈柴的杂役?”张宇真道:“他中年时练功做了肺,说是肺气太盛,肺属金,金克木,便每日劈柴以泄肺气,他愿意作,谁能拦得了他。”
段子羽和司徒明月相对苦笑,实不知这道理通也不通。
想起他那手劈木伤人,抓人抛人的绝技,亦心骇不已,啧啧称奇。
司徒明月笑道:“段郎,我以前追踪你时,着实杀了不少人,你欲在这里求清静,怕是不易。”
段子羽笑道:“我退出华山不过是想自由自在些,哪个真的茹素吃斋了,有胆子的尽管来便是。”
张宇真忿忿道:“这群和尚也真不是东西,你当华山掌门时,闹了两回少林寺,也没见他们找场子,寻过节,你刚一退位,他们就巴巴地寻上门来。”
段子羽淡淡一笑道:“武林中强存弱亡,少林寺名垂千载,靠的是七十二项绝艺,未必与侠义有关。现今我无官一身轻,倒要作几桩辣手事给江湖人看看。”他脸上紫气一现即隐,满蕴杀机。
少林铩羽而归,庄中着实清闲了几日。陕西境内的鼠窃狗盗之辈自不敢来此捋虎须,段子羽每日与两位夫人演剑习武,自娱自乐,他将家学一阳指传与二人,司徒明月练的颇为勤奋,张宇真一日不到便兴味索然,只嘻嘻笑着看着他二人演练。
这一日段子羽正教司徒明月“一阳指”第四路指法,赵开忽然疾趋至前道:“禀主人,外面传讯,魔教与少林,武当等合攻华山。”
段子羽一怔,道:“不会吧?张无忌亲口答应与华山派梁子一笔勾消,余下的只是我个人与他们的仇怨,张无忌乃天下英豪,不会言而无信。”
司徒明月想想道:“张教主未必有恶意,只是你先前在华山颁令,凡遇魔教中人一体格杀,华山派人自是奉如佛音纶旨,两方大起冲突也是必然。”
段子羽憬然有悟,道:“真儿,咱俩速去华山,或许可以解围。”司徒明月道:“我也去。”
段子羽道:“你还是不去的好,免得看我杀魔教人不忍心,”你又立誓不与他们对敌,难道去了光挨打不还手吗?“司徒明月叹道:”既已叛教,立成水火,我虽不能杀他们,总能助你一臂之力。“
段子羽与她双修已久,彼此内力可以互用。有地在一旁,自己不啻又多了几成内力,当下答应,几人忙忙上马疾驰,赵开四人与阿喜紧紧跟随。
骏马如龙,两地相距又近,工夫不大便已驰至华山脚下,但见山脚下黑压压数不清的人头攒动,却无金铁交鸣之声。
临到近前,段子羽大是诧异,但见魔教教众与华山弟子间,有一座少林一百零八人罗汉大阵和两座武当派的真武七截阵,将两方隔离开来。
听得俞莲舟高声道:“宁掌门,明教张教主此来只为与贵派携手共抗天师教,绝无恶意,贵派纵然不欲携手,也无需刀兵相见。”
宁采和厉声道:“华山派只有魔教一个对头,华山门规,华山弟子遇魔教中人,立地格杀勿论。余者免谈。俞掌门,圆觉方丈,请你们撤了大阵,看华山派与魅教贼子一决雌雄。”
段子羽心下激荡,自己的一道令居然被列入门规之中,可见华山上下待已之重。
忽听一人尖声笑道:“哈哈,你宁采和什么东西,也配说与我们一决雌雄,若非我们教主仁义为怀,不愿伤了与中原武林同道的交情,我天鹰旗便可灭你们华山。”
这声音尖细如针,每人听了都觉难受之至,不用看便知是“鹰玉”殷野王。
宁采和大怒道:“殷老儿,且莫大言炎炎,放马过来,咱们先斗上三百合。”
但见一条人影倏闪几下,遍绕过真武七截阵来到华山派前,他脚下飘飘如踏水而行,点尘不起,正是殷野王。他知段子羽辞去华山掌门,心中对华山派轻视之极,故敢一人独闯华山派。
段子羽在马上冷喝道:“殷野王,你也配向华山叫阵。”
众人闻声方知这几人来到,俱是大惊。
华山派欢声雷动,齐声叫道:“段大侠!”风清扬越众而出,跪倒尘埃,拜见师傅。
段子羽飘身下马,扶起他来。
武当四侠也过来见礼,段子羽躬身回拜。宋远桥道:“段大侠来的正好,峨嵋山上段大侠金口允诺,与明教携手,你和宁掌门解释一二。”
段子羽笑道:“宋老前辈怕是记错了,小可那时说华山派去向由华山派自决,那时我已声明辞去掌门,焉能代华山派允诺什么。”
宋远桥想想确是不错,笑道:“老朽年迈,当真是记错了。”
张宇真高声道:“圆觉大和尚,我柴叔告诉你多练点武功,少出来丢人,你怎地不听,又跑到这儿来了?”
圆觉面上一红,虽恚怒至极,也不好说什么,转过头去不理她。别派人众自不知是何典故,俱感匪夷所思。
张无忌纵身一跃,翻过真武七截阵来至近前,他惟恐段子羽对殷野王立下杀手,知六脉神剑一出,殷野王未必躲得过十招,殷野王乃他嫡亲舅舅,是以急急上来遮护。
段子羽笑道:“张教主,峨嵋山上我已将与贵派的仇怨揽到身上,你也亲口答应不找华山派的过节。因何不径去舍下寻仇,而到此滋事?”
张无忌凛然道:“张某素以国家大计为重,从不计较个人私嫌,来此无非欲与华山派携手,以挽武林垂亡之祸,并非滋事生非。”
段子羽听他说得大义凛然,也不禁伸指赞道:“好,张教主仅此一端,段某自愧不如。”言下之意,你别的方面段子羽可不佩服了。张无忌淡淡一笑,自不与他计较。
段子羽转头道:“宁掌门,殷法王成名数十载,号称‘神拳天敌’,你有此良机向他请益,倒也不可放过。”说完,向一边走去。华山派人早搬了几块光滑大石,请他和司徒明月,张宇真坐下。段子羽虽怕宁采和非殷野王之敌,但有自己在此,殷野王未必敢辣手伤人,是以安然坐在石上。
宁采和长剑斜挑,亮出华山三十六路剑法的起手式“摘星望月”,沉声道:“殷法王请。”
殷野王虽是前辈高人,但宁采和乃一派掌门,是以于礼数上倒应他先发招。只是经段子羽一说,一场生死之博变成了比武较技,自己只求胜得一招半式,挫挫华山派的威风也就是了。
当下双掌一错,一招“五丁开山”向宁采和抓来,宁采和斜身一避,反手一剑“百花争艳”,刺向殷野王左肩,剑身微颤,嗡嗡似龙啸凤吟,数十朵剑花荡起,齐涌向殷野王肩、胸。
段子羽击掌喝彩,张宇真等更是彩声大作。段子羽心下放宽,眼见宁采和已尽得这路剑法精髓,纵然自己使,也不过内刀强些,招式的精妙上也不过尔尔。
武当四侠俱是剑道宗匠,虽仅见一招,亦不由大声喝彩,相视骇然,不知宁采和一介庸手如何得有这等造诣。待看得十几招,更感匪夷所思,华山剑法他们素所捻知,可宁采和使出时与原有剑法大同小异,而精妙却强逾原来剑法百倍。要知一套剑法自创成而至大成,不知需多少代高人宗师千锤百练方得功行圆满。原有的华山剑法精妙之处虽不乏,但破绽不少,在一流剑道高人眼中,只消有一处暇疵,便可一攻而破。
但见宁采和剑招源源不绝,每一招均攻守兼备,攻固然凌厉狠辣,守也守的门户紧严,水泄不进,虽不着武当太极剑法之深奥通玄,亦可谓是一流剑法。
武当四侠不意宁采和剑技一精如斯,瞥见段子羽向几位华山弟子解说指点,方始恍然。这路剑法必是经段子羽大力锤练,方得精妙如斯。当世之上,若论剑道之造诣,段子羽纵非第一,也绝无人敢将之排在第二,而功力之强,更无人可望其项背。
顷刻问,殷野王身周皆是耀眼剑花,殷野王拳出如山,掌劈似斧,宁采和运剑如风,变招迅捷无伦,殷野王拳打掌劈,一式式凝重迟滞,初看似乎浑无章法,实则是以短制长、以拙制巧的上乘武功。宁采和长剑虽利,但被殷野王掌风激得偏离方位,更不敢被他拳掌砸上,情知内力迎非其敌,便斗巧不斗力,将三十六路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大式套小式,小式中蕴藏数十种变化,虽仅三十六路,使开来剑招绝无重复,倒似无穷无尽一般。霎时间攻出一百余招,虽伤不到殷野王皮毛,殷野王却也无奈之何。
两人翻翻滚滚拆至二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