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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翻身下马,把头上的盔帽摘了下来,笑着说:“不累。”
他的头发只用一根带子系着,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汗意,在太阳下看起来有一层淡金的光泽,英武非凡。小冬看着那边欢腾庆祝的人,没来由得觉得那些人实在幼稚小气。
明明是假打,输赢都算不得真,还这么兴高采烈。‘她不是不知道,和皇子打丘,输赢且不说,若是皇子真有了磕碰损伤,这些人只怕全都有麻烦。
小冬摸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擦擦汗。”
秦烈两手将帕子接过。去没有用,折了一下放进袖中,自己抄起腰间的汗巾抹了两把。只隔着木栏,离得近,小冬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气息。
汗味,皮革味,尘土气息混在一起。。。。。。老实说,并不太好闻。
可小冬不介意,挽着赵吕的手,隔着栏杆对他笑。
赵吕说:“你去把衣裳换了,咱们一块儿回府。”
秦烈答应了一声。
三皇子走了过来,笑着对秦烈说了句:“好工夫。”
秦烈客客气气地也说了两句奉承话。
三皇子说:“回头我在清熙轩摆酒,一块儿来吧?”
赵吕说:“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喝酒哪天都行,下回吧。”
三皇子也没勉强,说:“那就下次一块儿。”还和小冬说了句:“小冬妹妹,还去不去落霞池赏花了?”
小冬没精打采地说:“桃花都谢了。”
“那也可以看旁的花啊。”
他面目英俊,态度大方,其实并不讨人烦。
可小冬心里总对他有些疙瘩。
有别的原因,但主要是因为姚锦凤。。。。。。
咦?小冬想起来了,姚锦凤呢?
刚才马球打的热火朝天,场边上人也乱,小冬没看见她站哪里,现在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女孩子们也都陆续走了,怎么不见她人影?
她左顾右盼,赵吕问了句:“怎么了?”
“锦凤姐。。。。。。不知去哪儿了。”小冬问沈蔷“你瞧见她了吗?”
“刚才好象瞥见一眼。”
正说着,姚锦凤从人堆里钻了出来,脸红扑扑的,娇艳无比,引得远远近近的少男少女们目光都钉在她身上移都移不开。
沈蔷责备地问她:“你跑哪儿去了?”
“没去哪儿。”她笑盈盈地说:“要回去吗?”
小冬往后看了一眼,没看见三皇子站在那儿,大概是已经走了。
到现在小冬也没确定他俩到底有没有什么超友谊关系。
她希望是没有。
但愿。。。。。。没有吧。
沈蔷刮着脸羞她:“你啊你,你那五十遍抄完了没有?”
姚锦凤今天又把一首诗给搞错了。
赵吕饶有兴致地问:“又是哪个要抄五十遍?”
沈蔷不知想起什么,嘴一抿:“问她自己吧。”
姚锦凤嘻嘻笑着躲到一边去。赵吕携着小冬一只手说:“来,妹妹,咱们坐一辆车,你和我说。”
大概沈蔷是不好意思。
她上了赵吕那车,和她那辆规制是一样的饿,不过车帏什么的颜色都不一样。小冬贴着赵吕耳边小声说:“上午汪师傅又提背诗来着,锦凤姐又背错了。她背的是,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眯着眼笑盈盈地看着赵吕,赵吕心领神会,马上从荷包里摸出小金豆来孝敬妹妹:“妹妹接着说。”
小冬欣然笑纳了哥哥的零用钱,装进自己的小荷包之后,才说:“下头她又背,与君离别日,是妾断肠时。”
赵吕一怔,哈哈笑出声来:“你们那汪师傅很是古板,大概被气坏了吧?”
小冬说:“汪师傅早习惯了。其实锦凤姐人聪明的很。可是总是不用心。心思总不在书本上。”
秦烈听得清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
他笑得并不是姚锦凤又出了错。
而是小冬。。。。。。
小冬的眼睛眯成了弯弯月一样,苹果似的脸儿显得慧黠又顽皮。
其实。。。。。。
秦烈摸摸自己腰间的荷包。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腰尖也总装着散珠子和金豆子——
也许,他希望着哪天小冬也象讹诈赵吕一样来讹诈他一回吧。
回到安王府,小冬眼尖地看到秦烈在下车的时候,手扶在车辕边顿了一下。
赵吕伸出手来把小冬抱下车,拉着她朝里走,小冬忍不住转头问:“秦哥哥,你手可是伤着了?”
秦烈正想说不碍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顿了一顿,说:“被罗渭的球杆擦了一下,也没什么。”
“没什么?”小冬说:“让我看看。”
她不由分说,过来把秦烈的袖子卷了起来。
57章春雷
秦烈肌肤色深,可仍然能清楚地看到手腕上有一道瘀痕,高高肿了起来。
小冬吃了一惊,看着都替他疼。
“这还叫没什么?怎么伤的?”
“就是错身过去的时候被杆头扫了一下,没大碍。”
小冬抬起头来,秦烈好象肿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居然还朝她笑,笑得还挺开心:“真的没事,以前比这再厉害的也是家常便饭。”
敢情儿这还。。。。。。
小冬伸指头在肿起的地方戳了两下,果然秦烈嘴上说不疼,眉头却皱了起来,笑容也僵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疼就不要强撑啊。
“让太医给你看看吧,这要是。。。。。。”
赵吕忽然挤了过来,抢着把秦烈的手托过去:“对对,让太医来看看。”
秦烈和他对视了一眼,赵吕的笑容有点狰狞的意味:“让太医给你好好看看。”
等小冬换了衣裳再过来,看见秦烈被缠成一个硕大白球的右手,顿时呆了。
“这。。。。。。”
她记得秦烈只是手腕有伤吧?怎么缠成这个样?右手是全不见了,从小臂的一半就被白布一层层一圈圈地扎了起来,秦烈抬手,袖子滑下去,露出来的却是一个大大的圆球,乍一见真吓一跳。
赵吕笑嘻嘻地说:“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太医也说要谨慎为上,最好少动,这样包起来是最妥当的办法。”
说的也有道理。
可是小冬还是觉得有些怪异,缠成这个样,那他吃饭,如厕,洗脸这些日常的事务都没办法自己做了呀?
“晚饭啊,晚饭不用担心,我喂他吃。”赵吕哈哈笑,用力拍打秦烈的肩膀,拍得啪啪直响:“我们是好兄弟嘛。”
太奇怪了。。。。。。
小冬看看大笑的赵吕,又看看有些僵硬的秦烈。
肯定有哪儿不对劲。
等小冬一出去,赵吕那张笑脸就变了味儿,手也收了回来,坐到了桌子另一边。
这一场喧闹的马球赛,让小冬一直到晚上都静不下心来,耳边总觉得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闭上眼就能看见马蹄激烈地踩踏争搏。
胡氏问她怎么晚上吃得少,她说因为天气燥热。
“正是,今天热得太怪异,晚上说不定要下雨。”
小冬睡得不安稳,隐隐听着惊雷声响,她从梦中惊醒。
红绫已经赶着披衣近来,端着灯。
“郡主?”
“下雨了?”
“是啊,刚打了雷,真响。”
她怕小冬吓着,小冬却说:“打开窗子看看。”
她极坚持,红绫只好应了一声,过去推开了一扇窗子。
风顿时刮屋里来,带着泥腥气和潮意。
一道电光闪过,将窗外的一切映得如同白昼,瞬息后又归于黑暗。惊雷声滚滚而来,小冬只觉得屋瓦仿佛都在震颤,红绫给她披上一件衣裳,又去倒茶来。
小冬捧着茶盏,茶烟袅袅弥散,浅香盈盈。
忽而哗啦啦地落下来,打在屋瓦上挑檐前,声响便如白天听到的那急促连贯的马蹄声一样。
“还早呢,刚过三更,睡吧。”
小冬摇摇头,抱着膝头坐在那儿发呆,雨声灌满了双耳,天地仿佛都被这声音彻底淹没了。灯光从敞着的窗口照出去,外面的雨线被映得闪亮生光,仿佛一道道银线划破黑幕。
外间也亮起了灯,听着有人说话。
红绫起身去看,回来说:“沈姑娘也让雨惊醒了,看着咱们这边亮灯,让丫鬟过来问了一声。”
说着话,沈蔷自己也过来了,她穿着水红的软纱的小衣睡裤,披着件斗篷,脚上的鞋子已经让雨水打湿,就脱在了门口,赤脚走了进来。
“你也醒啦?”沈蔷脸上还有浅睡晕红,头发也散着,打着呵欠挨着小冬坐了:“我来给你做伴儿,省得你让打雷吓着了。”
小冬笑了:“我可没害怕,你别是自己怕打雷吧?”
说着话,又一道极亮的电光闪过,红绫忙替小冬掩上耳朵,雷声瞬息即至,就在头顶炸响了,这一声雷响声势惊人,震得窗棂案几桌架都跟着发颤。小冬只觉得那雷仿佛打在身上,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得全翻了个身。
沈蔷花容失色:“我。。。。。。”她声音有点哑,顿了下,清了下嗓子:“我还没听过这么响的雷呢。
红绫这才放下手:“别说姑娘没听过,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回,不用说,今年夏天一定热。“
“是么?”沈蔷手还捂在耳边不敢松开,以防再有雷响好能及时掩耳。
电光闪亮时,后窗的树影被映在窗上,还没长出多少叶子的枝干苍劲虬曲,有如夜枭张开的利爪抓了过来,小冬微微心悸,朝后缩了缩,靠在沈蔷身上。
沈蔷拍拍她:“别怕,我在家时也听人说,春雷响惊疫鬼,越响越好,把疫病邪气都惊散了,这一年就康康泰泰地过了。”
小冬点点头。
都没了睡意,第二天又不必去学堂,沈蔷说:“咱们玩儿一会儿再睡,我去拿棋子,咱们来掷子还是猜枚?”
红绫说;“这个人少可不好玩。”
沈蔷一拍手:“对,把锦凤也叫来。”
小冬拉了她一把:“她怕是睡了。”
“哪能,睡了也得给震醒了。她那么爱凑热闹,不叫她,她明天知道了肯定不依。”沈蔷朝外走,红绫忙说:“沈姑娘等等,我让人取双雨鞋来。”
“不用,从回廊上绕过去,湿不着。”
红绫说:“那也行,不过窗户可不能敞着了。”
小冬抿嘴一笑。
其实她还想到窗口去看雨呢,但也知道红绫是绝对不许的。
就是红绫肯,明天胡氏要知道了,也得剥她一层皮。
沈蔷去了不多时便回来了,她刚才脸色红润,回来时却粉面苍白,神色不定。
小冬见只有她一个人,问:“她睡了?”
沈蔷摇摇头,说:“她不在屋里。”
小冬也觉得意外:“咦?这么大雨,她还能跑出去玩?”
姚锦凤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活泼率直,说粗一点就是野性难驯,八成是让雷惊醒了,跑外头去了。
“她也真是,真让雨浇了生病怎么办?”
也正应了小冬的话,外面风越发紧了,雨声越来越大。
58章温泉
第二天清早雨小了不少,枝头的花被大雨打落了许多,零落缤纷地落在地上,一片湿润轻红。
小冬问姚锦凤:“你昨晚跑哪儿去疯了?”
姚锦凤怔了下,咬着筷尖,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忽然笑了,眼睛忽闪忽闪地:“出去淋雨了。”
“你也不怕让雷劈了。”
沈蔷这话说的有些尖锐,让玩笑话听起来一点儿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小冬看了她一眼,轻声说:“蔷姐。”
沈蔷低下头来,默不作声,恨恨地往嘴里填了个烧卖。
姚锦凤并不生气,老实说小冬从来没见过她露出特别不高兴的神情——除了想玩什么做什么而不被允许的时候。
可那些时候她也只是气闷沮丧,并不发怒。
“咱们今天做什么?”
小冬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