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伯父,不过……我还不想进机关,我只想简单地过学员生活。”既然迟早是要面对的,还不如趁早挑明。
“什么话?!”副校长有些激动,“全校一共才几个名额,基本上都是给领导和老首长的直系亲属的,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个你知道吗?”
我沉默不语。
“现在不兼职以后就留不了校,你看着办吧。”副校长没有看我,自顾自地摊开一张报纸翻看起来。
“我……并不想留校。”我知道这句话很伤感情,而且会招致一些祸端,但我必须说出来。
“什么?!”副校长报纸一扔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你不想留校?!多少人想留你不留?!好!你不留校展展怎么办?
难道让我女儿跟着你一起下连队?还是让她和你两地分居?!”
我继续沉默着。阿姨和舒展站在不远处也噤了声。
“说吧,怎么办?”看来他在给我一次改口的机会。
“我还是……不想留校。”声音很小但依旧固执。
“啪”,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混账!”副校长颇有军人作风地咆哮起来。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去捡起每一块碎片放进了垃圾篓,然后告辞。
“伯父,阿姨,对不起,队里有些事,我先走了。”
转身的时候,舒展站在那里眼泪汪汪的,让我很心疼。
“这孩子,吃完饭再走吧。”舒阿姨在后面喊了一句,我冲着这个像自己母亲一样亲切的阿姨勉强笑了一下,大步迈出了气派的小院。
晚上舒展的电话打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嘤嘤地哭泣。
“怎么哭了,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哭声总能穿透我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让我刀绞一般难受。
那边继续哭泣,声音似乎越来越大。
“别哭了,我求你了。听你哭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这句话似乎奏效,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我爸不让我跟你来往了。”舒展抽泣着,我的心也跟着她的抽泣一张一翕。
“他其实早就这样了。实习之前他就不让我跟你来往了,暑假我连电话都只能悄悄给你打。”
“他说他今天已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
……我的头很晕,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牧云,你告诉我,你爱我吗?”有人说,情侣之间若到了需要问“你爱不爱我”来获取安全感的时候,两人的感情其实已经岌岌可危了。
“傻瓜,你说呢?”我强颜欢笑。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她的纯真、她的简单,让人心疼,让人不忍心伤害她。
“亲爱的,如果一个人的一生要由另一个人来规划,来『操』控,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宁愿吃苦受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愿走一条别人为我铺好的金光大道。”
“可是,那我们怎么办呢?”舒展的哭声又起,我听到实在是难受,便搪塞道:“让我们冷静冷静吧。”
我匆匆挂了电话,把头狠狠地向墙壁上磕去。
“冯牧云,楼下有人找。”
我跑步下楼,一张瓷雕般精美的脸笑靥如花地摆在我面前。
“紫茹?”我的声音按捺不住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呵呵。”
“别逗了,快告诉我你怎么过来的?”我凑到她跟前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两人之前的种种尴尬和不欢烟消云散。我们俨然是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干部培训班,为期四个月。”她笑着看着我。
“哇,太好了,我给你接风!”我热情洋溢地说。
“好啊!什么时候?”
“今晚吧。”
“好!”
芬芳苑。
“怎么样,最近?”我呷了一口啤酒,问道。
“还行,我和那个人分了。”
“怪不得满面春光。”我打趣道,“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分了手还乐得屁颠屁颠的,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什么分手啊?都没拉过手怎么能叫分手呢?”她呵呵笑道,看上去确实比以前活泼了许多。
“恭喜你顺利把人家蹬了。”我举起杯子。
“对!”她哈哈大笑起来,“来,为了我的新生活,干杯!”
……“对了,你呢?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我的眼神立马黯淡下来,告诉了她回来之后我们的一切。
“其实,我觉得你不应该拒绝的。”她安静地倾听完我的故事,思忖片刻后,斟酌着告诉我。
“为什么?”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学会为她放弃。”她喝了一口啤酒,“如果你坚持离开,那只能说明你在乎自己的感受甚于爱她。”
我陷入了沉默,下意识地掏出一根烟。
“啪”,她的火机向我伸过来,为我点着,又从包里掏出一盒白『色』女式烟,点燃,动作娴熟而『性』感。
“这是什么烟?”我好奇地问道。
“520,这名字不错吧?最个『性』的是它的烟嘴。”她把烟反拿着向我伸过来,一个红心嵌在过滤嘴上,甚是漂亮。原来她宿舍的烟灰缸里扔的烟头就是这个。
“要不要来一根?”她笑着问。
“我才不要,女士烟抽了对身体不好。”
她咯咯笑了起来:“什么烟抽了对身体好啊?!”
“我是说这玩意儿抽了对男『性』伤害特别大!”我辩解道。
“杀精,是吧?”她伸出手拍拍我的头,“小小年纪,懂的还不少。”
我笑着伸手还击她……正打闹着,突然紫茹压低声音说:“后面一大校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我一扭头,舒展她爸正瞪着鹰隼一般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看得我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伯……副校长好。”我起身结结巴巴地跟他打招呼。他睨了我一眼径直走到紫茹面前,眼神阴沉地打量着她,紫茹赶紧掐灭手中的烟,起身敬礼,喊了句“首长好”。
“你,”副校长继续沉着脸问道,“姓名,哪个单位的?”
“紫茹,xx基地前来参加在职干部培训班的。”
副校长问完后径直转身走了,连瞟都没瞟我一眼。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紫茹忐忑地问道。
我茫然地点点头,猜不透这次偶遇意味着什么。
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快也比我想象的严重。
第二天中午,我就收到了紫茹被劝退的消息。名正言顺的理由是:作为女同志,在公共场所吸烟,严重损害军人形象。
“还没来得及感受p大的课堂氛围,就要走了。”紫茹笑着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不无愧疚地抱歉道。我明白副校长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别这么说啊,冯牧云,看样子人家还是不想放弃你,别让他失望啊。”
“不可能的,再也不可能了。”我冷冷地说。
送走紫茹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舒展叫出来——在“云舒斋”。
自从上次为实习的事在这里吵过之后,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来这里了。
舒展进门的时候有些恍惚,她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猛地搂住了我,雨点般的吻密集地落在我的脸颊上、眉眼上、鼻梁上,泪水从她的眼眶泛滥开来,汇聚在尖瘦的下颚上。
“吻吧,最后一次了。”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奔涌下来。
“什么?”舒展怔住了,“小爹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在颤抖。
“分手吧。”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泪水顺着脖颈流淌到胸膛,冰凉冰凉的。舒展松开搂在我腰际的手,捧起我的脸使劲把我拽了下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她的声音里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恐惧,身体也在战栗着。
我泪眼婆娑地盯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重复道:“分手吧,我们不适合。”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高速旋转着击穿我的心脏。
舒展往后退了两米,目光定定地看着我。
“是不是因为那个中尉?你们实习的时候开始交往的,对吗?”
我不由得悲哀起来,我们的感情竟然到了相互猜忌的地步。
“她比我好,比我漂亮,是吗?”舒展止住了哭泣,语气也变得冰凉。
我依旧沉默不语。
“好吧,祝你们幸福。”舒展转身把门带上,走了。
我瘫坐在门角里,抽出一支烟含在嘴边,点燃,烟雾呛得我的眼泪打湿了衣襟。
几天后,老马家发生了变故:他母亲因急『性』阑尾炎去世了。
急『性』阑尾炎,这种在城市里不值一提的小病在老马他们那个落后的小山村竟然要了一个人的命!老马奔丧前后花了半个月时间,等回来的时候,原本老气的他看上去更加老气,更加瘦弱,即使军装套在身上也没有半点阳刚之气,倒像一个风烛残年的退休干部。他的状态让我们和靖靖心疼。
让我们意外的是老马竟然向靖靖提出分手。一开始我们并不相信,以为只是两口子吵吵嘴,之前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吵过,恩爱得让人嫉妒,后来听到靖靖因酒精中毒的消息,我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靖靖因失恋喝下了整整一瓶58度的白酒,导致了胃出血。这个刚烈豪爽的女孩用她那瞠目结舌的举动寻找一个答案。
“冯子,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吗?”
去门诊部探望她的时候,她见了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抱歉……我不知道。”我窘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告诉你吗?”
“没……”她转过头去,眼泪汪汪的,“他只说我们不合适。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不合适了啊?为什么啊?”靖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心也跟着难受起来。
“他们都这样,想要把人甩了,就找一个‘不合适’的借口。”
背后是舒展的声音,带着哀怨与愤懑。
我故作平静地起身向靖靖说道:“好好养着,想开点,相信他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然后转身往回走,舒展堵在门口,两眼定定地看着我。“真的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吗?”她低声问道。
“借过。”我侧着身走出了病房。
刚回到宿舍,老马就急急地跑上来:“怎么样?”
“自己看去!混蛋!”我冲他咆哮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呀?!
也不照照镜子,说把人家蹬了就蹬了,现在装什么样子?!”
全班人都惊呆了,老马苦笑了一下,沉默地出了门。
那件事之后,班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了不少。
而没过多久的另一件事情,让班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2008年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将在元旦过后举行,这种事情是与我等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显然“我等”并不包括四眼和邱爷。
四眼凭借两次全国英语大赛一等奖和一次数学大赛一等奖不容置疑地被顺利保送为学校免试研究生。
四眼可谓双喜临门,硕士研究生的入场券争得不费吹灰之力,爱情证书也只是倒腾两把就弄到了手。
一切归功于刚结束不久的承训西安外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