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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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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过去打了个招呼。“我介绍一下。这是猪头,这是猪头夫人,薇薇。”猪头笑着说:“冯子,现在不再是单身了,要积点口德啊。”说完坏笑着看了舒展一眼,看得她脸“唰”地一下绽开两朵艳丽的桃花。

    我背对着他们坐下,舒展和薇薇刚好相对。菜上来后,我委屈着自己的辘辘饥肠尽量往斯文里装。半小时过去了,我的胃还像个球胆一样除了空气啥都没有。舒展笑着说:“看你垂涎欲滴两眼放光还扮个绅士的样子太难受了,放开吃吧,我不介意。”我自我解嘲道:

    “你看人怎么就这么准呢,真是一针见血啊。”“呵呵,那是,我还看准了对面那女孩喜欢你。”“谁?”我惊愕地回头,刚好撞上了薇薇的目光。我笑着说:“你就是经不得夸,没见人家有主吗?告诉你他们俩还是我撮合的呢。”

    “相信我的直觉。绝对没错,她都往你这儿瞟了几十次了!”舒展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都透着股杀气呢,人家肯定把我当你什么人了。”我冲她阴阴地笑了笑:“要不,咱就依了她的想法?”“想什么呢你!”她举起筷子向我的头敲来,我闭上眼睛却把头伸过去,等了半天却没见它落下来。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端详着她,一片绯红从她的脸上氤氲开,散到了脖子和耳根。

    我想,我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一地烟灰 第七根 炼狱爱情

    第二学期就在这样一片狼藉中过去了。暑假全体大一学员在学校休整两天便让东风大卡拉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训练基地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炼狱生活。

    所谓“基地”,不过是一块两三个足球场大的用围墙和电网箍起来的平地。四个岗楼高高地立在四个角上,上面的探照灯能把夜晚照耀得比白天还亮,里面除了几间平房一个油库之外啥都没有,所以到了那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搭帐篷。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搭完帐篷后忙着打地铺,这时排长过来了,一进门就给每人发了一瓶“21金维他”。

    小b吆喝道:“不至于吧,哥们儿还没到要靠补品来苟延残喘的地步吧?”排长阴阴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午饭比平时晚了半小时,据说是因为炊事班第一次做饭,没掌握好火候导致延误了时间。餐厅就是厨房前面的大『操』场,每人手里拿一搪瓷碗一双筷子席地而坐,看上去蔚为壮观,就像丐帮开群英会。一个黑塔似的挂两杠三星的“执法长老”来回走着,时不时凶神恶煞地吼道:“别说话!”于是谁也不敢说话,偌大的『操』场只听见肚子此起彼伏地响着,像一群聒噪的鸽子。

    “开饭喽!”炊事班终于抬着热气腾腾的蒸笼上来了,大家很自觉地排起队打饭。我端着碗跟着队伍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正纳闷着前面为什么光打馒头不吃米饭,“啪”的一下两个馒头一包榨菜便扔进了我的碗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对面的伙计已经趾高气扬地喊着:

    “快点!下一个——”

    回去后,大伙儿很自觉地每人吃了一颗“21金维他”,小b一脸愤懑:“靠!我说组织啥时候还变得这么温暖呢,原来是变着法子折磨咱。”“瞅瞅那馒头,做得跟汤圆似的,真不知道炊事班的那帮孙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听说他们也是临时抽调过来的,在食堂培训了三天就直接掌勺,能指望他们啥?”“得,哥们儿这个月至少减十斤。”猪头话还没说完,外面便响起了紧急集合哨。由于好久没来过这一招,大伙儿手都有些生,等所有人全副武装集合完毕,三分钟已经过去了。“稍息,立正——”“黑塔”站在一个土包上整完队后,跑步向不远处的校长报告:“首长同志,全体参训学员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开始授旗!”这时电线杆上的扩音喇叭里响起了豪迈的军歌。“黑塔”从校长手里接过写着“暑期军事强化大队”的红旗,一脸庄重地握着。

    “同志们!”将军站在小土包上威严地扫视着他的士兵。他的两鬓已经斑白,可声音还是跟打雷一样:“你们脚下的这块荒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将是你们流汗流泪甚至流血的地方!本来,你们可以在家里吹着空调看着电视上着网,也可以拉着小对象的手逛着街,但是,现在你们却冒着四十度的高温在这荒无人烟的土地上经受着磨难。为什么?只因为你们是军人!我要用一个月的时间,把你们锤炼成能打仗的硬骨头……”首长的话的确像闷雷一样滚过我们的头顶,震得我们心里一颤一颤的。在他的煽动下,大家把“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喊得地动山摇的,都恨不得马上就上战场刺刀见红。

    然后,“黑塔”作为“暑期军事强化大队大队长”宣布了一些规定,概括为一句话就是:怎么难受怎么来,绝不让你有好日子过。

    “这是个折磨人的地方,希望大家有个思想准备。不想待的可以趁早打报告滚蛋,我给你发差旅费让你回家享受去,有没有?!”

    “没有!”队伍里响起了振聋发聩的吼声。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搞得跟真打仗一样,训练嘛,谁怕谁啊。

    然而不久之后我就真正领教了“折磨人”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军事强化”从晚上十一点开始了,忙了一天的我们正趴在地上睡得昏昏沉沉的,放屁磨牙说梦话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时外面响起了尖锐的哨声,“紧急集合!”大家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朦胧之中都以为还在p大的宿舍里。沙皮下意识地去按那平时就在床头的电灯开关,结果黑暗中传来耗子的惨叫:“谁戳我眼睛?!”猪头『摸』着地铺的边沿半天也找不到下床的梯子,不停地喊着:“这他妈咋下去啊?

    梯子在哪儿啊?”最恶搞的是小b,他一爬起来就往墙上撞,边撞边喊:“老子就不信冲不出去。”我边打背包边掐了他一把,这时邱爷已经穿戴整齐地跑步出门了,老马帮小b打好背包又替沙皮收拾装具,等到大伙儿都利索了,他自己已经超过规定的三分钟一大截了。

    “超时的,绕着围墙跑五圈!”“黑塔”脸上表情狰狞。我同情地看着老马和一群菜鸟沿着一千多米的围墙吭哧吭哧地跑着。“咦,那不是上次你泡的那女生吗?”猪头捅捅我,我定睛一看,舒展正跟在老马后面反叉着腰娇喘吁吁的。本来纤弱的身体让背包一压,让人感觉随时都会栽倒。我的视线追逐着她被探照灯照得惨白的面孔,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像被什么蛰了一般不可抑制地疼了起来。

    没想到再次见到她会是在这种背景这种状况下。自从上次“芬芳苑”之后,我就不怎么敢联系她,因为在这个“文学青年”面前,我总是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自卑和压力,我担心过多地接触会暴『露』我的无知和浅薄。认识她之后我才深切地体会到《鹿鼎记》和小黄书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我从图书馆借了好多书——我痛下决心要文学扫盲,直到有一天可以和她平起平坐地谈《百年孤独》、谈《生命不能承受之轻》、谈《小时的地平线》时再去找她。

    “老马,帮你后面的女同学拿一下背包!”队伍经过我们面前时,我冲老马喊道。舒展扭头看了我一眼,『露』出吃力的笑容:

    “我……没事……不用……”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让我难受极了,心脏也随着她那急促的呼吸不规律地跳动着。老马看看我又扭头看看她,不由分说地卸下她的背包往前赶了。“哎,给我!”舒展倔强地抢了过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赶着。

    “报告!”我鼓起勇气跑到“黑塔”前面。“说!”他的视线始终牢牢地拴住跑步的队伍,生怕一回头他们就会偷懒一般。“我认为女同志不应该罚五圈。”“那是你的认为。”“黑塔”鄙夷地斜了我一眼,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战场不分男女!”“问题是这不是战场,况且《条令》规定男女的体能标准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我固执地站在他面前,底气十足地反驳道。“黑塔”扭过头来死死盯着我,过了好长一会儿,“黑塔”冲跑步的人吼了一嗓子:“女同志带回!”然后转过身指着我:“你——八圈。”

    我紧了紧武装带跟上队伍,这时舒展和另外几个女孩相互搀着下来了,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惨白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我冲她笑了笑大步向前赶去。八圈下来我的心脏像个榔头一样死命地敲打着胸腔,体内传来轰轰的声音就跟火车碾过枕木一样。

    那一天晚上拉了三次“紧急集合”,把我们折腾得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第二天早上6:20起床,早『操』是沿着围墙跑五圈(女生三圈),我感觉每跑一步腿肚子就跟抽筋一样疼,最后是班里的兄弟连拖带拽地拉我跑完了全程。

    回帐后大家方才想起一个问题:洗漱怎么办?放眼望去,这地方连个水龙头都不见,更别说洗漱间了。正当所有学员端着脸盆拿着牙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消防车。车停在『操』场中央后,有一个干部下来捏着喇叭喊道:“接水洗漱了。每人每天限量一壶水。

    咱们待的这个地方,严重缺水。这一车水,是从几十里外的县城里拉来的,除了洗漱之外,还要保障一日三餐和饮用,所以,每个人都要格外珍惜!”那个干部看着我们面面相觑的样子,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早餐除了馒头、咸菜竟然还有鸡蛋。经过一晚上的摧残,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所以张口就吞下了一个馒头。由于吃得太急,馒头一下子噎在嗓子里进退两难,卡得我直翻白眼。猪头见了死命地拍着我的后背,总算把这玩意儿给拍下去了。我喘着粗气问道:“噎死算不算烈士?”猪头说:“不知道,你试试吧。”说完两人大笑起来。

    紧接着我又风卷残云地干完了三个馒头一碗咸菜一个鸡蛋,正准备去拿第四个馒头时,炊事班用大勺子敲着铝盆喊着:“没了没了,都没了!”我无比惆怅地看着别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馒头就着咸菜,只得干吞了几口唾沫。

    正当我咂着舌头意犹未尽的时候,舒展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

    “喏,给你!”她把一个热乎乎的鸡蛋塞到我手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风一样地飘走了。我凝视着她那扎着武装带的单薄的背影,心里被手中的热鸡蛋烘得暖暖的。

    前几天的训练以战术为主,包括单兵战术动作和班排协同战术。

    七八月的黄土高坡被太阳晒得像刚出炉的烤红薯,上面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茅草,跟癞子脑袋上的头发一样参差不齐。教官一声“卧倒”

    你就乖乖趴在地上得了,甭管下面是石头瓦片还是羊粪蛋子;当他吼着“匍匐前进”的口令时,你必须咬紧牙关往前爬,否则除了被后面的教官踹到屁股,还会被前面刨起的灰尘呛得喘不过气来。几天下来,我们的脸上、身上都聚了厚厚一层泥,跟兵马俑似的,而手肘、手腕、膝盖和脚踝这些地方都被磨出血来。晚上,血凝了结了痂,第二天血痂又会被蹭掉。

    “这日子没法过了!”沙皮挽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双臂,他的样子活像刚从渣滓洞里爬出来的,“谁他妈排的岗?又是凌晨三点,还让不让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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