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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捋了捋山羊胡子,摇摇头,只是目光看向窗外,那里是湖北道的方向。
哪怕是这位老管家,也没有想到,去年他亲自送上武当山的那个少年,会在这么短的时月内崛起,长安城中引动八方风云,登临龙虎榜,成为年轻一代少有的人杰。
而今,其经历过龙冢之行,更跻身禁忌领域,这就是年轻一辈真正的绝顶人物,若非是其传承的是那一门号称不祥,却又堂皇正大的休命刀,他日新一代顶尖元神人物,必有其一席之地。
再念及那个自小就极为倔强的少女,老管家第一次感到有些头疼。
青羊峰这三个字,只有他们这些老人,才真正知晓,其在过往的岁月中,到底拥有着怎样的意义。
那堪称是武当山中的异数,在历史上留下的记载不多,很多都被诸门派、世家销毁了,甚至皇室也默许了,唯有在史官那里,还存有秘档,但轻易也不能示人。
是以,此番青羊峰重立,老管家也是感到一团乱麻,不知道有多少江湖势力会被引动。
这时,他有些猜不透武当掌门宁通道人的想法,这样昭告天下,如此张扬,到底存有怎样的目的。
不过所幸天柱峰金顶,太和宫中那一位威震天下,不过其已经数十年未曾现世了,哪怕是此前摩云山脉中惊鸿一现,却也不知虚实。
江淮道,金陵州。
秦淮河畔。
即便是白天,秦淮河畔的花船上也是曲音不绝,丝竹古筝,瑶琴箫瑟,歌舞倾城。
河畔,一条不起眼的花船上,窗棱雕花,馨香四溢,一名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一张紫檀桌子前煮茶。阳光下,中年男子丰神俊朗,面如冠玉,鬓很长,如墨玉般温润。
这时,一名持幡的紫衣少女掀开帘子,缓步而来,于紫檀桌前轻轻坐下。
她睫毛很长,双目闭着,却一步也没有走错,而其姿容妩媚且清丽,两种气质交融,浑然一体,此时淡淡道:“秦护法的伤势,应该痊愈了。”
闻言,中年男子本来温润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沉声道:“那一日有一名高手在侧,未能成行,没想到此子修行如此之快,居然涉足了禁忌领域,紫柔你说养蛊,难道不觉得,这蛊已经渐渐撕开了炉鼎,脱离了掌控。”
紫衣少女微笑,睫毛轻颤,一双樱唇粉光熠熠,道:“紫柔从来没有掌握过炉鼎,又谈何失去。”
中年男子微微变色,而后就沉声道:“青羊峰重立!这是我魔门绝对不愿看到的,尤其是我欲魔宗,这是我宗昔日大敌,必定要斩草除根!”
“所以,中秋之日,紫柔会亲临武当山呢。”
什么!
中年男子秦护法露出震动之色,道:“难道是……”
紫衣少女起身,持幡迈步,走出花船之后,才有声音远远传来。
“时间太久了,已经有很多人忘记了。”
……
道院。
证道大殿之后,一座幽静的院子里。
老院主露出沉凝之色,道:“青羊峰重立,那个小子终于迈出了这一步,有些操之过急了。”
“慢了,刚刚好。”
这是人王开口,这个一身白袍,鬓如雪的青年立在那里,便仿佛诸天的中心,比天地还要浩瀚。
老院主听这一位前后矛盾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但一时间却也难以猜透这一位的想法,唯有苦笑道:“老子时日不多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不过人王一点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顿时气得老头子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武当山中。
随着时月的流逝,越来越多的武当弟子察觉到异样,这山中的空气,似乎都隐隐变得凝滞了。
这就非同寻常,武当有护山大阵真武七截剑阵,不说异样,就连外道邪魔,也早在入山之前就被大阵察觉,绞杀成灰。
但现在,很多人分明现,在那一座青羊峰的上空,天穹分明生出了几分黯淡之意。
越是修为高深的弟子、执事、护法、长老,愈是感受深刻,这牵扯到冥冥之中的气运,青羊峰气运正浓,却又遭遇这样的变数,实在难料祸福。
也有武当弟子露出冷笑,这里是武当山,他们不信,十一月二十五那一天,还有谁敢在他们武当山中放肆。
真武七截剑阵,绝不容情!
十一月二十日。
青羊峰顶,夕阳下,苏乞年再次睁开双眼,身上的沧桑气息几乎浓得化不开,连这些时日登顶的清夜也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生出了什么变故。
十天过去,苏乞年参悟红尘印,足足经历了十世轮回。
这十世,他做过边陲武将,也做过文弱儒生,普通牧民,市井打铁的兵匠,剃过渡,受过戒,甚至还堕入过魔道,降生成皇子。
十世轮回,真真假假,他都有些怀疑,此前种种,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
这十世加起来,他怕是足足活过了一千余年,如此漫长的岁月,就算是天命宗师也没有他在红尘中经历的更多。
唯一令他遗憾的是,十世中学过的诸多心法,练过的诸多武学,得到的各种传承,在苏醒之后全部忘却,剩下的只有这一千多年的红尘记忆。
于红尘中争命,或是马革裹尸,或是惨死街头,或是寿终正寝,或是飞来横祸。
此时,祖窍神庭中,那一团属于红尘印的七色光,已经缩小了一圈。
不过苏乞年却放弃了继续参悟,轮回十世,他觉得自身已经到达了一种极限,哪怕他孕神立道,诞生出意志,也有了迷失的迹象,若是再轮回转世下去,极可能永远沉沦,需要一段时月的打磨,来平复心境,彻底恢复过来。
剩下的四天里,收获之大,却是要大大出乎苏乞年的预料。
而这四天,他身上积郁的沧桑之气,也消散了不少,这也令得再次登顶的清夜松一口气。
十一月二十四,这一夜注定无眠。
早在十天之前,青羊峰上诸多杂役道人就开始了忙碌,因为即将到来的江湖同道太多,是以继任大典设在了山脚。
而这一夜,星光黯淡,青羊峰上空的无形阴霾,在苏乞年的精神意志观摩下,也积蓄到了一种极致。
金锁峰,紫金光华楼之巅!
金光真人负手而立,他一身淡金道袍,眉毛修长,鬓垂髫,手中一根拂尘金光灿灿,而眸子锐利如道剑。
远观临近的青羊峰,这位年仅不惑就证道元神,并开始积蓄准备渡过二重雷劫的金锁峰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天道人劫,岂是那么好渡的,这,只是开始……”
……
青羊宫。
这一夜,青羊峰灯火通明。
苏乞年走下峰顶,时隔十余日,重新回到宫中,无论是静谷还是李清河,乃至是一干杂役道人,都隐隐觉得这位新任峰主身上的沧桑气息更重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唯有老兵匠,在再次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禁眼前一亮,这个少年,他愈看之不透了,足以说明,这个少年在这短短的时月内,又有所精进。
这时,苏乞年心念一动,沧桑之气愈微弱,直到恢复到如过往一般,至少新近见过他的人,都不会再察觉到有什么不同。
见此,老兵匠不禁露出几分古怪之色,觉得这个少年多半又生出了什么心思。(求月票推荐票,起点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青羊峰下会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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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
换上一身纯白紫绶道袍,一名杂役道人给苏乞年梳理头。
这过程中,杂役道人心头一颤,他现,这位新任峰主除了两鬓雪白之外,灰白丝里,也有不少白暗藏。
星夜黯淡,青羊宫中长明灯火如白昼。
青羊殿前,清夜,静谷,李清河等人神色肃穆,青羊峰重立,峰主继任大典,这是继往开来的大事,绝不容有半点差池。
不过随着辰时的临近,众人愈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无形压力。
此刻,距离辰时天亮还有两个时辰,青羊峰山脚下的大典会场已经布置完毕。
时至而今,在苏乞年归来之后,青羊峰可谓是财大气粗,一下就上缴了十万两雪银给宗门,也是未来十年之内的供奉。
是以,杂役房足足派遣下来三百名杂役道人,与青羊峰诸多杂役道人联手,短短十天之内,就将一切准备完毕。
距离辰时尚有半个时辰。
青羊殿中,苏乞年起身,他一身纯白紫绶道袍轻扬,鬓如雪,迈步而出。
“峰主!”
这时,清夜等一干青羊宫众人早已汇聚于此,看到苏乞年走出大殿,皆眼前一亮,同时躬身行礼。
“免礼。”
苏乞年开口,同时,众人便感到一股无形之力将自己等人托扶而起。
哪怕是清夜等人已经筑基开天,此时也分不清这股无形之力,到底是精神力,还是内家真气,只知道这位新任峰主的手段,愈无迹可寻,偏偏风淡云轻到了极点。
“青羊峰弟子听令!”
这是,苏乞年开口,声音不是很高,却笼罩了整座青羊峰,清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他立在那里,虽然没有半点修为气机散溢,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威严。
不远处,老兵匠带着少年李匠神和小姑娘不念,看到这一幕后,不禁捋须颔,这个少年的成长,他是看在眼里的,少年身上的隐秘不少,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在他看来,一个什么秘密都没有的人,很难走到最后。
“下山,迎接江湖同道!”
“谨遵峰主法旨!”
清夜等人齐齐应和,中气十足,气血与真气鼓荡,在这夜空下,声传十数里地。
即刻,苏乞年走在最前方,清夜、静谷、李清河仅随于后,再往后,则是十八名护法道人,都是这几个月来,自一干杂役道人中脱颖而出,顺利筑基开天的佼佼者。
苏乞年一行走出青羊宫,踏上下峰的山道,众人的步子不快,井然有序,所有人都挺直了背脊,因为等到天亮之后,就不只是武当众人看着他们,而是整个江湖武林的同道中人。
青羊峰山脚下。
整整一百零八座长明灯塔被点亮,哪怕黑夜未曾逝去,也照亮了方圆数里的天宇,如若白昼。
一座能有八十一丈宽方圆的道台立在那里,道台上雕琢有玄武纹、阴阳纹,属于道家真武的道台,除非是年祭这样的大事,否则武当山中,轻易不得动用。
道台上,更悬着一口黑白大钟,阴阳太极图烙印其上,那是武当太极钟。
除此之外,还有一座香炉,以及九根未曾点燃的道香。
道台四方,数里之地,则是大大小小数千张花梨木大椅,那是诸镇国大宗、顶尖宗派、世家的观礼之地。
所幸,也只邀请了诸镇国大宗,顶尖宗派、世家中人,否则不说数千张大椅,就是数万张也未必能够坐得下。
此时辰时未至,诸镇国大宗,顶尖宗派、世家中人未曾上山,不过道台正东方,武当二十七脉,数千弟子九成以上都到了,还有诸多执事、护法、长老。
苏乞年一行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