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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人挤在一间客房里,除了呼吸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气氛特别尴尬。
元锦西侧头深深的看着阿直,疏离又坦率的问道:“冒昧问一句,该怎么称呼?还有你这脸怎么弄的?熊瞎子舔的?”
“我是谁不重要”,阿直也深深的看着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这是军功章”。
国内部队的军人立功会有勋章,而他们这些在国外执行秘密任务的军人即便做出再大的贡献兴许外人都不会知道,国家和军队更不会给他们颁发军功章。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的信仰扎根心底,他们身上的每一块伤疤都是对荣誉的坚持,没有切身体会过的人不会明白,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们活下来的每一天都充实而美好。
他们,无怨无悔!
被怼了一拳现在还疼的嘶嘶哈哈的田邵雷凑到小秦参谋身边,悄声问他,“咱老大是不是要红杏出墙?我怎么觉着她看伤疤脸的眼神儿不对啊。伤疤脸看她也奇奇怪怪的,这俩人有猫腻啊!”
小秦参谋没空搭理他,他自己也在观察着队长跟伤疤脸的情况呢。
可一直到他们离开,他都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大火迅速蔓延,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在烟尘弥散开来的时候才跟着外面慌乱不已的客人一起往外冲。
老板早不知去向,元锦西清清楚楚的看到还有人冒险从外面冲进来往柜台里面钻,估计是想趁乱抢走点儿钱财。
黄金地带的人就是这么疯狂,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他们冲出小旅馆后一路跟着阿直狂奔,他对这里非常熟悉,三拐两拐进了小城人口最集中也是最混乱最肮脏的贫民区。
天都黑了,这里却难见光亮,因为这里根本没通电。
狭窄肮脏的街道上除了醉鬼和嗑嗨了的瘾、君子以及年老色衰不能去正规妓、馆接生意还要养家糊口就只能接廉价私活的老、ji、女外再就很难见到正常点儿的人。
光就是这三种人就不老少,走了不到十米,已经有不下五名老、妓问他们要不要爽一下,真的很便宜,嫖一次大概相当于国内买一双地摊袜子的钱。
田邵雷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凑到元锦西耳边悄声问道:“老大,是不是我听错了?咋这么便宜?”
“便宜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想嫖一次怎么着?要去嫖也行,记得开发票,回头让上面给你报销”,元锦西低低的回道。
田邵雷吓的身子一哆嗦,忙忙摆手,“不不不,我就说说,我可没那个贼胆儿”。
没贼胆儿并不代表没贼心啊,这大雷子也是重口,连这种有没有病都不知道的老、妓也敢惦记。
队员们都在心里嘲笑他,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前面带路的阿直脚步一转,钻进旁边一户低矮的,用木板和破布搭起来的“房子”。
里面的味道非常难闻,乍然进去差点儿没给人熏吐了。
“你们先在这里待着,我先把人接过来,你们熟悉一下”,阿直指了指“嗡嗡嗡”苍蝇乱飞直接扔在地上不知道睡过什么人的被褥说道:“困的话就睡那,别客气”。
说完,他转身要离开,元锦西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她提议道。
阿直摇摇头,“你不方便,我自己去就成”。
阿直走后,野玫瑰几人乖乖坐在肮脏难闻的被褥上。小秦参谋坐在她身边,转头想跟元锦西说话,似是不小心看到什么,惊呼一声直接从地上蹦起来。
☆、第189章 果然没猜错!
大家都被他的动作吓一跳,掏出匕首警戒起来。
“什么情况?”田邵雷警惕的问道。
小秦参谋被自己直觉的动作臊的不行,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没事儿,就看到一只特别大的老鼠”。
真的特别大,还不怕人。六个大活人在这儿呢它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溜达,简直没把人当成人没把自己当老鼠。
“老大,这老鼠怎么这么大?”田邵雷也被惊住了。
最冷静的就是元锦西了,她盯着在墙角啃食的老鼠沉沉说道:“天天有肉吃,能长得不大吗”。
“嘿,天天有肉吃,这伙食都赶上咱们了”,大张玩笑似的说道。
队员们都跟着笑,只有元锦西没笑,她道:“你拿自己吃的鸡肉鱼肉猪肉和牛肉跟它们吃的人肉比,真的觉得伙食差不多么?”
笑声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安静好啊,她现在很需要安静,安静的想一些问题。
一别经年,除了容貌上的不同,在气质和性格方面阿直也像换了个人,所以,他们离开之后阿直和泥鳅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呢?
于她而言,这可能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的疑惑。
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去想,空洞洞的现实里填补的都是当年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战斗的画面。
她甚至想,如果她和亓放没有选择全身而退,而是继续留在黄金地带跟阿直他们一起战斗,现在的情况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那样的话,兴许泥鳅不会受伤,阿直不会毁容,他们还会小心谨慎却又无比充实的生活。
后悔离开了吗?
她自己也没有想出答案。
兴许吧,毕竟每个人都会畅想自己在没有选择的那条路上会经历什么,可畅想也只能是畅想,现实不会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当口,外面传来急促又稳健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是阿直回来了。
忙把不该有的思绪甩出脑海,站起身迎到门口。
阿直身披皎白的月色匆匆而来,背上硕大沉重的包袱都没能减慢他的步伐。
进来后,他慢慢的将包袱放在被褥上,打开包袱,把捆在里面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的人放出来。
没错,他装进包袱里扛进来的,是个人。
是泥鳅。
失去了一条腿一条胳膊黄金地带都以为已经死了的泥鳅被一条三指宽的厚实布条捆得严严实实,这么折腾都没醒说明他肯定进入了非正常的睡眠状态,最有可能就是被用了迷、药。
“为什么要这样?”小秦参谋忍不住问道。
就在他问话的时候,元锦西已经蹲到泥鳅身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碰触泥鳅那张瘦到脱型的脸。
可就在手指要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又硬生生的拐了个弯,最后落到他颈侧的大动脉上。
“没死,放心吧”,阿直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估计一个小时后就能醒过来。他情绪不大好,不绑起来怕他出事”。
老蔡跟她说过,泥鳅多次企图自、杀,现在看来,情况远比她想象的严重。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元锦西控制好情绪问阿直。
阿直坐到她身边,拿出一支烟叼进嘴里,含含糊糊说道:“我先歇一会儿,然后去找人谈出城的事情,你们陪他说说话,你说话兴许他能听进去”。
最后一句他说的格外含糊,不过元锦西听明白了。
她点点头应下来,又问道:“我听说现在小城被大兴控制,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全都是他身边的女人帮他谋划的,那个女人是谁?”
其实她更想直接问那个女人是不是迪雅,不过怕队员们听出端倪,只得拐个弯问话。
阿直没有卖关子,直接回道:“女人是迪雅。父母当帮佣,后来因为雇主的居所遭炸弹袭击全部身亡,只剩下迪雅和两个弟弟。雇主本打算继续供姐弟三人读书,她自己不愿意独自离开,后来具体发生什么不清楚,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大兴的女人,还帮他集结势力,成为现在也算能称得上独霸一方的人物”。
元锦西的思绪已经九十度大转弯,从女人是迪雅转移到雇主居所遭炸弹袭击上。老蔡说泥鳅就是因为误入陷阱被炸弹炸伤的,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居所遭袭那一次?他们的居所在哪儿并不是秘密,可因为周围有严密的雷区布控,就算有人想找他们的麻烦也不容易,怎么就突然遭袭了呢?他们这两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
她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问题想问,可时机不对,她什么都不能问不能说。
“好对付吗?”她又继续问道。
“没有什么好对付不好对付的”,阿直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按在地上,回道:“我们一直是拿钱办事,就算不要钱雇主也总要付出些什么,现在她有事要办,我们不要钱只提要求,你说她会不会答应我们?”
原来是要跟迪雅做交易,帮她做事换她放他们平安离开大兴控制的地区。
“你们要替迪雅做什么?”问题脱口而出,问完她就后悔了。
她越界了,这本不是她该问的问题。
阿直轻笑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四下看一眼,“这地儿简陋是简陋,不过安全,除了老鼠和连老鼠都不如的人根本不会有人来这儿,所以困了就放心大胆的睡吧”。
说完,他便离开。
元锦西默默的坐在泥鳅身边,低头复杂的看着他。
队员们则特别复杂的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她豁然抬头,冷声问道。
江晓斌挠挠后脑勺,“老大,是我智商不够还是怎么的,我怎么感觉你和刚才那位说话特别玄乎呢,明明说出的事儿我们都明白,可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儿,好像就有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似的”。
能发现不对劲儿就说明他们一点儿都不傻。
不过元锦西不能多说,只道:“我看你们是闲的,还有工夫想这想那。天亮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咱们,趁现在比较安全都眯一会儿吧,我给你们警戒”。
她话音刚落,队员们还没说话呢,躺在她身边的泥鳅倒是先发出了声音
☆、第190章 干了这碗苦鸡汤
“小,小沙”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人,迷迷糊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没有人吵他,他又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黑暗的环境让他有一种还在睡梦中的感觉,直到眼睛适应黑暗才看清楚此刻正在看着他的人。
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似是以为自己看错了,想伸手揉一揉眼睛,奈何剩下的那一只手臂被捆绑着根本抬不起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使劲儿的眨眨眼睛再看那人。
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
“小”
“您好,我是西南战区眼镜蛇特种兵部队野玫瑰小队小队长元锦西,奉命接您回家”,她适时打断他的话,压低声音却不失铿锵的说道。
她蹲在他身前背对着自己的队员,脸上的表情和眼中的情绪他们都看不到,可泥鳅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她的眼中满含热泪,只要轻轻的眨一下那泪珠子就能落下来,所以她努力睁大着眼睛,不让汹涌的情绪外泄出来。
“元锦西,元锦西,元锦西”泥鳅一遍一遍的重复她的名字,好像要把这几个汉字一笔一划拆开来再重新组装上似的。
他第一遍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努力克制的泪水很不争气的落下来,砸在肮脏的地面上消失不见。
她借着挠痒的姿势擦去脸上的泪水,努力控制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压制着问道:“你渴吗?要不要喝点儿水?”
“你可以给我松开,我自己喝”,泥鳅一勾唇,嶙峋的脸上溢满欢快的笑。
元锦西想也不想的应道:“好”。
“老大,不行”,小秦参谋忙上前阻止。
他怕松开泥鳅后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泥鳅和元锦西才第一次见面,说过的话也才这么几句,她根本不了解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元锦西特别郑重的摆摆手,“我相信他”。
泥鳅笑的更灿烂。
在元锦西给他松绑的时候他还玩笑似的说道:“得亏还给我留了一条胳膊,要不我可就要占你便宜让你喂我了”。
野玫瑰的成员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位仁兄好雅致啊,自己个儿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调、戏他们队长呢。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