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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不想让外人看笑话，领着御医直接去了他的书房。
御医不明白宰相为何把他带到书房这种地方，还让管家守在大门外不让人进来。对方未挑明之前，他也乐得装糊涂。
宰相直截了当道：“本相最近身体有些不适，麻烦御医诊治一二。”
御医一愣，不是找他谋害谁就行，立刻心定赔笑道：“宰相大人言重了。”静心替宰相号脉。
宰相一直关注着御医的神色，见他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着御医放下手立刻问道：“如何？”他中毒的事情决不能让外人知晓，想着该如何留下御医或者封口。
御医看着宰相欲言又止，抱拳作揖。“宰相大人，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房事上得节制一些，老夫开一些药给您调理一两个月就好。”
宰相闻言眸色深沉的盯着御医。怎么回事？！他不是中毒了吗？这御医是故作不知……还是医术浅薄根本没探查出来？
御医被宰相的眼神盯的心里直打滚，不禁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宰相神色一沉，冷冷的质问道：“有人下毒谋害本相，确定无疑，你却探查不出来，莫非跟下毒之人是一伙的？”
御医吓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宰相大人，小人该死！您被人下了虎狼之药伤了根本，只要……只要细心调理，还是有可能再有子嗣的……。”额头冷汗直冒。他就知道宰相府是龙潭虎穴来不得！
宰相：“……”怪不得这些年府中妾室再也没有一个人怀孕，原来竟然是……！
御医抬头窥伺了宰相一眼，见他面色狰狞扭曲，额间青筋暴跳，吓得又赶忙低下头。
宰相睥睨着御医，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浓浓戾气。
本想让御医看诊为他解毒，没想到这御医竟然没有发现昨夜他被人下了何毒，反倒是探查出了虎狼之药，再难有子嗣！到底是谁人害他？！
脑海中瞬间闪过所有妾室的脸，最后定格在李氏的身上。
手握成拳，吱嘎作响。
李氏！好得很！好得很啊！
御医听着宰相握拳的声响，宛如催命符，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来人啊！”宰相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高喝一声。
御医吓得连滚带爬的一把抱住了宰相的大腿。“宰相大人饶命啊！不要杀我！”
刚刚走进来的周管家：“……”他可不可以再退出去装没看见？
宰相低头盯着哭嚎的御医，眸色阴沉道：“谁要杀你？”
吓得满脸泪水的御医仰望着宰相与之对视：“……”不是要杀他？
抱着宰相的大腿渐渐松开，眼角余光扫见窥伺的周管家。
周管家立刻低头，眼观鼻，鼻观心。这位丢了脸面的可是经常给皇帝看诊的御医，他一小小管家可得罪不起。
“御医这般跪着成何体统？还不起身？”宰相阴测测的声音在御医的头顶上响起。
御医赶忙爬起身，朝着宰相一个劲的赔笑。心里却在骂娘，你不想杀我，刚才装腔作势作甚！
宰相斜睨了一眼周管家。“亲自送御医出府。”
“是，老爷。”周管家应声，看向御医。“请。”
御医对着宰相作揖，跟着周管家宛如逃命般速速离去。
御医前脚刚走，宰相出了书房，直奔主院踏进了李氏的房间，见她刚刚用完午膳正在喝茶。
李氏立刻放下茶盏上前行礼。“夫君。”
宰相满身威严的厉眼一扫银翘等人，厉喝一声：“都滚下去！”
银翘等人惧怕的慌忙退下，守在院中。
李氏低头弯腰，心想他又在哪里受了气，想要找她发泄？抬头正好对视上宰相怒火滔天已然红了眼。
“毒妇！”啪的一声，带着怒火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李氏的脸上。
李氏被这一巴掌的狠劲打的头一歪，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被打的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如此狼狈，李氏却微微侧脸抬头，神色依旧淡然的看向宰相。
“夫君为何动怒？”
“你还有脸问！毒妇！我要打死你！”宰相一想到他有可能绝了子嗣，即便谋朝篡位成功也后继无人，怒火滔天失去了理智。对着李氏拳打脚踢，见到什么顺手，摸上就往李氏的身上砸。
李氏只有死死的抱住头趴在地上，保护全身的要害任由宰相施虐。
噼里哐啷的打骂声，吓坏了院中所有的下人。
不知道打了多久，宰相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看着被打的浑身鲜血淋漓的李氏，卷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突然想起宫中的太后，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
他多得是神不知鬼不觉弄死李氏的方法，却被怒火烧毁了理智，用殴打的方式！这不是送上把柄给太后吗？！
上前一脚踢在李氏的后背上。“死没死？！”
第403章 恨错了人
李氏被踹，艰难的放开护着的头脸，受伤不轻的仰视着宰相，神色平静的可怕。
宰相对视上李氏淡然的眉眼，心中升起狠狠撕碎她这张假面具的冲动。
“毒妇！你竟敢对你的夫君下毒，绝了本相的子嗣！”
李氏闻言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淡笑，仿佛在嘲讽他后知后觉这些年才发现此事。
宰相看着李氏的淡笑，心中确定无疑他没打错人！一想到他有可能无子送终都是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造成的，他也要她痛苦！
李氏本以为宰相会被她的笑容激怒，谁知，宰相怒极反笑。
宰相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旁，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眼神不可一世的睥睨着李氏。“不愧是本相的夫人，跟本相一样心狠手辣。
本相当年故意对你下药，想要令你难产而死，没想到你这毒妇命挺大，不但挺了过来，还生下了孽女。
你这毒妇也算是聪明，得知难产之后无法再生育，李代桃僵，以女换子。”
李氏瞬间愣住了。当年她难产，竟然是……竟然是眼前的男子，她的夫君故意下药，想要置她于死地！
宰相起身逼近了几步，冷笑道：“你这些年心心念念恨楠儿，以为是生了她才害的你难产无法再孕，不得不做下李代桃僵之事。
楠儿回到府中后，你更是心有芥蒂故意苛责她，令她对你疏离甚至恨上了你。
本相身为你的好夫君，现在就亲口告诉你，你，恨错了人。
本相如若没有儿子送终，至少还有两个孝顺女儿，可你呢？呵呵呵……！”
“卓世清！”李氏终于神色大变对着宰相怒吼一声，急火攻心之下，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宰相看着晕死过去的李氏，冷笑一声，径直离去！无视身后传来银翘的惊呼声，慌乱声。
送完御医想要复命的周管家，看着宰相从李氏的房中走了出来。明明从他身边经过，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
周管家愣在原地，看着银翘冲进房中大喊着夫人，声音凄惨带着惊恐。
好奇的走过去瞧了一眼，见到李氏被打的倒在血泊中被银翘抱在怀中，其他的丫鬟更是吓的手足无措。
他只是送个御医，离开一小会，老爷怎么就把夫人打成这样？
一想到李氏的背后可是站着太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立刻命令小厮去请大夫。
他自己则慌里慌张的跑回了书房，一踏进书房，却看见书房被毁的不成样子。
砚台砸在地上，到处渐染着墨汁，书架倒塌，花瓶碎了一地残渣……。
宰相正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内。听见脚步声，阴沉的眸子对视上周管家惊俱猥琐的一双小眼。
“老……老爷，小的刚刚吩咐下去，为夫人请了一位大夫。”周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宰相。
宰相两眼一眯，闪现杀机。“今夜派人灭了王大夫一家。”这些年，他的身体一直由京城最负盛名王大夫看诊。
如今看来，这王大夫早已经被李氏收买，隐瞒下他被人下了虎狼之药，绝了子嗣之事！该杀！
周管家不敢问怎么突然要灭了一直扶持的王大夫一家，心中有几分明白，恐怕夫人跟王大夫不知合谋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宰相，惹来灭门之祸。
“是。”
绘雅轩。
御医走后，卓楠起身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毛毯看书。
青黛等人心系前去官府认尸的钱嬷嬷，不时的向外张望。
忍冬掐着时间算了算，钱嬷嬷也该回来了，向着卓楠行礼。“小姐，奴婢去外院等着，估摸着钱嬷嬷该回了。”
卓楠摆摆手，示意忍冬自行离去。
结果忍冬离去没多久，去而复返。小跑着冲进屋内，引来众人的瞩目。
“小姐！”忍冬跑到卓楠面前，慌张道：“奴婢刚才去外院等钱嬷嬷，谁知看见五姨娘派了一名小丫鬟去了隔壁的百花轩。一会功夫，卓苒姑娘带着半夏神色不对的离去。
奴婢一打听方知，夫人不知因何惹怒了老爷，被打成重伤昏迷不醒，正请了大夫诊治，所有主子都去看望夫人了，您……要不要去？”
卓楠拿着书籍，斜睨了忍冬一眼道：“你代本小姐去瞧瞧，如果死不了，本小姐就不用去了。”低头继续看书。
众人：“……”小姐这话大逆不道，她们都没听见！
青黛站出来道：“小姐，忍冬虽然是二等丫鬟，可毕竟是小孩子，您让她代您去天音居看望夫人颇为不妥。奴婢代您去如何？”
忍冬感激的看了青黛一眼。
青黛微笑以对。
卓楠抬头扫了青黛一眼。“嗯。”
青黛微微俯身离去。
白薇目送着青黛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着卓楠又在看书，完全不关心老爷为何打夫人，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说，老爷为何下此狠手打伤夫人？”难道就不怕宫中的太后责难吗？
卓楠抬头斜睨了她一眼道：“如此好奇，你自个去北院打听一下不就清楚了。”
白薇对视上卓楠冷漠的眼神，低下头，噤声。
看书三翻四次被打断，卓楠失了兴致。丢下书籍，起身走到院中。
抬头看看天空，明亮蔚蓝。
低头环顾四周，院中的积雪再次被小厮清理干净，堆积在一旁的大树下。
看着积雪，脑海中忽然闪现景容所画的赏梅图。
想起景狐狸，卓楠的气已消，但是她却绝对不会告诉他！就让他以为她还在生气，让他忐忑不安去！谁让他一直坑她！
记起赏梅图还放在秋水苑中未收起，她得拿回来。
青殇跟在卓楠的身后也走进了院子，看见卓楠要出门的样子连忙跟了上去。
白薇见此，也连忙追了上去。
卓楠跨出内院的脚步一停，回头盯着白薇道：“本小姐去秋水苑，有甜儿就行，你不必跟着。”
“是。”白薇应声。她还以为卓楠要去天音居，这才想跟着去瞧个热闹。
目送着卓楠带着甜儿离去的背影，心中琢磨开。小姐不去看望夫人，去秋水苑做什么？
第404章 丧尽天良的歹人
卓楠带着青殇走进了秋水苑。回头对她吩咐了一句：“本小姐进去找幅字画，你就在门口候着。”
“哦。”青殇甜甜一笑的看着卓楠点头。
卓楠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直奔博古架。
一刻钟之后，青殇看着卓楠脸色阴沉的走了出来，手中却并没有什么字画。“小姐？”
“回院。”卓楠率先走在最前头。
她把景容的房间翻遍了也没找到赏梅图，很明显是被人拿走了。
会是谁？是隔壁的双生花姐妹？还是景狐狸自己带走了？
卓楠刚刚走出秋水苑，准备回绘雅轩，却看见前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去认尸的钱嬷嬷。
“嬷嬷。”
钱嬷嬷正着急回院复命，却听见身后传来卓楠的声音，顿时回头一看，正是卓楠带着青殇。立刻往回走，上前行礼。“小姐。”
卓楠见钱嬷嬷眉宇间透着哀伤的之色，故作不知的问道：“如何？”
钱嬷嬷突然红了眼眶道：“回禀小姐，真的是辛夷丫头。”
毕竟共事了几个月，再加上辛夷平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