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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理由的话,得到的肯定是“我决定了要这样做”这种回答吧。
白牙看着诚的沉默,知道他已经不会再问什么。
“诚……时候不早了,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
少年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轻轻道:“多有打扰,那我就告辞了。”
动作进退有据,风采也无懈可击,如果不是身上那袭宽大红色风衣实在太过不合时宜,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获得一个赞字。
温和有礼的面具底下是冷漠专注的天才,可白牙知道,那也只不过是这少年的一层壳罢了。
有人认为剥离了一切的虚伪和掩饰,才能看得到一个人的本质,可是却不知道,人是一种器,敲碎了那外壳,也只能得到散落一地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被容纳物。
人是一种复杂的东西,仅仅外壳固然不是全部,但是认为容器内所容纳的东西才是本体,那也太过一厢情愿了些。
这个如今被村里所有人都认可的天才,可并不是什么精美好看的瓷器,那个少年的坚固,不仅足以容纳所有应该容纳的,更足以承受所有来自外界的试探和压力。
所谓器量,既要看一个人胸襟能容纳多少,也要看一个人的外壳能够拒绝多少。
诚拉开一侧的门,身后的光芒在他身前拉出一道细长的黑影,顺着被门中光芒照亮的走廊,延伸出很远。
红色风衣的少年没有停顿,也没有犹豫,带上门,将房间内外隔绝成光和暗两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他沿着一片黑暗的走廊,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白牙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算是半个弟子的知交,或许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不明白”。
不明白,但也不问。
既是认为别人没有非要为自己解答的义务,也是由于忌惮于将自己的无知暴露在外。
通明的大厅只剩白牙一个人,桌上两杯茶水也早就不再冒出水汽,茶水颜色澄澈中带着一点透明的青色,黑色的茶叶沉寂在杯底,一动不动。
其实如果这家伙问了,自己未必不会告诉他。
忍道是一种不能动摇的东西。
白牙想起来,那一次任务回来的时候,根部的首领团藏受火影之托,找自己谈话的事情。
“加入根部吧。”
根部?没有感情、没有自我,眼中只有任务的根部?
多可笑啊,贯彻“忍者不是任何人的工具”这句话的自己,在加入根部的第二天,大概就会就跟团藏兵戎相见吧。
那个把部下当做工具一样使用的'忍之暗'。他们两人的意志和器量,决定了彼此之间绝对不能共存。
诚也许会问,为什么不稍微妥协一下呢?
最初的那个夺土任务,为什么不派出部下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自己拿着至关重要的情报凯旋回到木叶。
后来弥补的那个任务,造成了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死于“血之峡谷”,为什么不回头带领部下与敌人拼命,最后即使部队一定会死伤惨重,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全歼敌人,取得以少胜多的辉煌胜利。
为什么不与团藏和三代虚与委蛇,暂时答应加入根部。
一次又一次,落入这个下场,难道不是白牙自己把所有挽回局面的办法都拒绝掉了吗?只要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可以避免掉这个结局了吧?
白牙的回答是,所谓贯彻道路,就是'一次'都不会妥协。
即使这条路的终点,是通向死亡。
如果是诚的话,他还会有什么疑问?白牙皱着眉头,思索着。
旗木家占地极宽,这是历代旗木先人所辛苦攒下来的家业,像所有的豪门大族一样,旗木家深宅大院,门庭重重。外界的车水马龙,欢嚣喧闹,隔着幽深的大宅,传到这里,也只剩几乎微不可闻的一点痕迹。
白牙站了起来,走出大厅,扶着庭柱与栏杆,观望着。
旗木家终究是没落了,看似豪华宽阔的宅院,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隐藏在角落与细节之处的龟裂和衰败。
白牙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旗木家正当鼎盛,即使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古旧宅邸,但是族人和仆从也不会允许暗处出现这种破损。
是了,诚那个心中丝毫没有规则这种东西存在的家伙,一定会问。
“为什么不选择叛逃?”
他想起父母牵着自己手,穿过古老但依然干净的走廊与门庭,穿过木叶刚刚兴建了十几年的还并不如何繁华的街道,想起族内盂兰盆的盛大祭祀,以及那个被初代的声望和理想所吸引,不断有忍族来投效的、充满了朝气的新生木叶。
他想起那句话——“只要有木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
旗木朔茂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这个村子的背后,挥洒着无数旗木一族的热血。
这血,与无数曾经在战场上为他抵挡敌人刀剑而死的木叶同伴,有着一样的温度。
——是的,旗木朔茂,热爱着这里,热爱着那让人为之振奋的'火之意志'。
忍者不是谁的工具,他的牺牲,只能够是因为他自己愿意牺牲。
——是的,他甘愿为村子而死。
第76章 老师
白牙的死讯传出,已是这次见面的一周之后。
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详——诚从旗木家的族人口中得知,应该是盂兰盆节结束后的第三天。那天,白牙一死,几乎立刻就有暗部进入旗木家。
封锁消息、验明正身,以及一系列的应有之义。
眼看着失了魂魄一般的卡卡西双手持着一只黑色的檀木盒,缓缓走上前,把盒子放入一座三尺见方的墓穴里,诚拉上了风衣上的兜帽,掩饰住自己讥讽的神色。
谁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一具影级的尸体,在忍界,可是不知是多少人打破头也要争夺的珍贵物品。大蛇丸……团藏……纲手……这几个,可是都是这方面的达人和圣手,以旗木一族今时今日的地位,木叶没理由会放过。
不要说什么禁忌——初代千手柱间、二代千手扉间,以这两位火影之尊,在死后,尸体不也照样翻来覆去的不知被研究了多少遍。
虽说,这二位,都是死前自愿献出遗体,将其作为村子积累知识和奥秘的试验品。
接下来就是填穴,虽说卡卡西只有7岁,但是被没有像周围的旗木族人一样,或是悲哭或是黯然,他只是漠然站在墓前,任由左右的仆人将骨灰盒一层一层埋入土中。
白牙的葬礼,说不上盛大,到场的,除了旗木的亲眷之外,也只有寥寥几个像诚这样外人,或许,三代目火影亲自到场吊唁,是整个葬礼上唯一符合白牙应有身份的一项了。
三代目光沉凝,他微微颔首示意,身后两名暗部抬出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木叶白牙”四个字。
火影亲自赠碑,这或许是一个忍者死后所能够得到的最高的荣誉。
这块石碑出场,却没有获得它的前辈们所获得的那种欢呼。
墓地群的一角,这一小片人保持着难言的寂静,葬礼上固然没有欢声笑语,可哀伤的哭泣声,也被压抑至微不可闻。
石碑被埋在墓碑旁边,三代露面片刻就离开,几个朋友离开,旗木家的人也逐渐减少。
几个旗木家的叔辈轻抚着卡卡西的肩膀,叹息一声。
卡卡西转身,诚迎着他走过去。
诚顿住,卡卡西从他身边走过。
自始至终,卡卡西都没有看过诚一眼。
虽然从以前开始,卡卡西的目光中就总是带着那种属于天才的冷傲,可是如今,他的眼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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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外围围墙。
诚静静的站在墙下,依然是一袭红色风衣,兜帽拉下,索性连面孔也遮住了大半,用某个少女的吐槽来说,就是一只“本体是风衣”的红色妖怪。
为了建造围墙,这一代的树木被清理出了一条宽阔的空白地带,被森林所阻挡的风,沿着这条与整个森林相比,反而显得狭长的通道,常年累月的呼啸着,以至于靠近围墙的树,内外两侧的枝叶,一边茂密,一边稀疏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诚目光转过去,一道金色的影子,随着风的起伏,轻盈的站立在稀疏的树枝上。
“你的警觉性,还不错。”那金色的影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没有‘尾巴’吧?”压低声调,诚警觉地回答道。
“噗,还能开玩笑,看来你没我想象的那样难过嘛。”水门恢复了平常的声调,清朗之中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
诚没理他。
嗖,一只苦无乍现,钉在诚的脚边。
下一刻,原本在百米之外的水门,出现在苦无之上。
不是'移动',而是'出现'。省略了中间的过程,直接从空间的一点,无缝跳跃到另外一点。
飞雷神之术。
原本的飞雷神之术,竟然是需要结印的吗……诚在袖中不停分割振动的查克拉团一顿,然后又重新继续,重复起那个已经重复了千万次的过程。
“怎样,不需要嫉妒哦。这就是本天才的才能。”即使是这么得意洋洋到欠揍的话,这家伙依然能说得如此风度翩翩。
温和,不,应该说是温暖,让人感觉不出丝毫的不适与恶意。
这种东西,应该就是所谓的'魅力'吧?
说起来,自己一直尝试伪装的那种温和守礼的形象,倒是有一大半是从这里来的。
“需要结印,目标位置太明显,自身反应能力不足,够我杀你三次。”
少年睁开的双瞳鲜红如血,一对勾玉之轮缓缓转动着,他稍歪起头,紧紧盯着水门的位置。
“嘛,”水门从苦无上跳了下来,耸了耸肩:“一点点瑕疵还是有的,不过我相信,这一定可以避免。”
他用脚尖灵活的挑起地上的苦无,手指凌空穿过苦无柄上的环耳,让它绕着手指轻轻的转着圈,一边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叫我过来?”
这家伙一向惜时如金,特别是在修炼的时候,今天把自己叫到这个相对隐秘的地方,一定不会是为了庆祝自己的飞雷神修炼成功。
“……有事要拜托你。”
水门捡了个靠墙的地方席地坐下,言简意赅:“说。”
“非战时期,上忍按制要带领一队新手忍者,既是培养,也是教导。我希望你能向三代申请,当卡卡西的带队上忍老师。”
水门古怪地看了诚一眼,虽然没想拒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也是上忍了吧?为什么你不去当卡卡西的老师?”
保持着中忍至上忍这个职阶晋升最快纪录的宇智波少年淡淡道:“你的战斗风格也与白牙一脉相承,而且比我更接近卡卡西的习惯,更适合教他。而且,从白牙身上间接获益了这么多,你不觉得应该报答点什么吗?”
水门挑了挑眉毛,这个理由可说服不了他。
“真实的理由?”
“……”诚把头别到一边去。
“你说什么?”水门是真的没听清。
“我、的、性、格、不、适、合、当、老、师。”话语中的冷意已经到了能将人冻伤的地步。
“额,好吧。”水门明智地转移了话题,为防止被真人pk,他一口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