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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是这样说,可在顾子涵和谢昀,谢玉,谢湛同样温暖如春日般的笑意下,堵门的文试与武试是一样都没少,吟诗作对行酒令,虎拳豹拳鹤勾拳可谓是来了个全套。好在文有翰林院的一班年轻朝臣辅助,武又有萧译特意邀请的韩振。
可即便这样也对付了许久,这一道门一道门的走下去,竟像是过五关斩六将,虽不易,但萧译却是甘之如饴,因为自己的媳妇儿这般优秀,便是叫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无不可。
虽说婚礼上少不了堵门这一闹,但到底要顾着吉时,再者面前到底是一班同僚,谢昀到了后面渐渐放水起来,顾子涵眼看着也玩儿的差不多了,便也不再为难人。
这一路下来,总算是朝少女的绣阁琉璃院去了,看着陌生的路,陌生的景,萧译却是觉得脚下轻盈稳健,原来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想来,却从未能正大光明来的地方。
今日,他总算是走到了这条路上,见到他日夜所思的人。
或许这也是幸福,来定国公府的第一日,便是他与她的大喜之日。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婚(中)
萧译越想,眉梢的喜意便越多了几分,一高兴间,早已让檀墨带着人下去,分发今日的喜银,让阖府的人都跟着沾一沾今日的喜气。
来到短墙外,少女的绣阁已然赫然眼前,萧译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只见院内藤花绿萝,别致而清幽,院内的桃花与杏花皆开的正盛,一眼看去,蔚然如海,清风携着阵阵的花香将花瓣片片浮起,打着转而飘来,落满了人的衣衫。
每踏过一扇门,萧译的脚下就更郑重了几分,直至走过最后一道门,喜笑颜开的丫鬟婆子们早已在廊下院中站满,看着眼前的正屋,萧译的眸中微微一动,不由地泛起几分激动。
一步,两步……
来到廊下,耳边是吹的震天响的喜乐,宾客热闹的起哄声一波盖过一波,萧译唇角勾起幸福的笑意,轻轻抬起手,看着眼前的门,终究安心地叩下去。
“吱呀——”
门打开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萧译看到顾敬羲站在门后,身后便是围着新娘的本家亲人,当即诚恳而又认真的唤了一声。
“岳父大人。”
猛地听到这一声,顾敬羲还有些未反应过来,再看眼前的佳婿时,更是难掩眸中的喜意与激动道:“好,好。”
在屋外众人撑着脖颈看之时,凤冠霞帔的少女被众人簇拥前来,只见谢氏亲自扶着新娘子,萧译看向龙凤喜帕下的少女,眸中瞬间化为温柔,下一刻便又深深屈下身子作揖道:“岳母大人。”
看着眼前穿着喜袍的少年,谢氏不由眼中一红,当即偏头笑道:“起吧。”
萧译闻声才起,却又恭敬而温和的向屋内一众长辈行了礼,这一刻众人都有些愣了,作为一国的嫡长孙,萧译本无需如此,因为论起来,他为君,在场的人皆为臣而已。
可当少年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一片宠溺与爱护,众人也渐渐明白,而那一刻谢氏也相信,这样的人,会让她的阿九过的好,过的幸福。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听到萧译恭敬而又温和的声音,谢氏闻声看去,却见眼前的新郎官深深地再次作揖下去。
“译谢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将龄儿送到我的身边,更谢诸位长辈愿意让译携阿九共度一生。”
这一刻,少年全然放下了一切天家的架子,好似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新郎罢了,身后的阳光将金芒洒满了少年的背上,当少年再一次逆光站起,脸上掩去了娶妻的喜意,却满是坚毅与认真。
“请长辈们放心,龄儿是我的妻子——”
说到这儿,少年偏过头来,看着少女的眸子犹如星月般泛着微微的光芒:“我爱她,不是十年,不是二十年,而是一生一世,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她委屈,能够娶到她,更是我这一生最幸运也是最幸福的事。”
看到少年脸上毫不迟疑的坚定,谢氏的一颗心总算是安了下来,可那颗心也为眼前的娇女娇婿而融化了,挽着少女的手,谢氏几乎是不舍的,可她却愿意,将阿九送到眼前的手上,不为权势,不为政治,只为那一颗真心。
“你一定要,好好对她——”
谢氏不由地上前握住少年的手,努力抑制着喉间的哽咽,将这最后一句嘱托说了出来。
“译此生绝不敢忘。”
谢氏清冷的眸子渐渐变得温暖,柔和,转而间,不由欣然又不舍的凑到少女耳畔轻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好孩子,他是能够托付的人,母亲放心了。”
谢氏的语中已然满是哽咽,下一刻毫无征兆的,盖着喜帕的少女陡然投向了谢氏的怀抱,谢氏微微倚在,泪水瞬间滑落下来,不由自主地将少女紧紧抱着。
从小教导的女儿,这一日终究是要离开了。
即便同在京城,又哪里能像从前那般日日得以相见。
“阿九,一定会常常回来看母亲。”
少女哽咽的声音响起,周围的人就连顾正德也不由红了眼睛,却还是上前忍着劝慰,谢氏担心误了吉时,终究忍住了泪水,将少女推开,把少女手中捏着的喜绸另一端递到萧译手中,随即背过身坚定道:“去吧。”
话音一落,顾子涵也将眼前的模糊抑制回去,上前将身一弯,唇角大大咧起喜意:“阿九,来。”
听到长兄的声音,顾砚龄擦掉眼下的泪看着喜帕之下的少年袍角,不由安稳的一笑,随即在众人的帮助下,上了顾子涵的背。
当顾子涵起身时,顾砚龄安静地靠在长兄的背上,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喜乐声,还有宾客们一波高过一波的祝福声,这一刻的她,无疑是幸福的。
哥哥背着她出嫁,身旁陪着她的,是未来与她一辈子相爱,相守,相知的人,而身后,站着的是她的至亲,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圆满的。
想到这里,顾砚龄紧紧地环住顾子涵,倚靠的更安稳了,似乎这一世而来,只有这一刻,她的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了。
就像漂泊了许久的浮萍,有了最后的归宿。
顾子涵背着这辈子最爱的妹妹,看着身旁稳重的少年为着配合他们,而无声调整的步子,心下越来越安了。
来到十二抬的龙凤金顶喜轿前,礼部的官员已再次等候了许久,顾子涵脚步稳健的将少女送到,在少女将坐进轿中时,顾子涵认真的声音缓缓响起。
“阿九,保重。”
心弦轻轻地被勾动,顾砚龄几乎是同时,紧紧的抓住了顾子涵的袖子,下一刻,便听得少女的声音。
“哥哥,你也一定要保重。”
顾子涵虽看不到少女的神色,却也能猜到那眸中毫不掩饰的关心,因而咧嘴笑道:“好。”
下一刻,他静静地站在定国公府门口,看到上前告辞的萧译,几乎是脱口道:“好好对她。”
萧译毫不犹豫地应声,转身看到谢昀,同样深深地拱手,谢昀回之以礼,转眼间,身穿大红喜袍的萧译翻身上马,在热闹的喜悦和鞭炮声中,迎亲队缓缓启程,顺着光芒,谢昀静静地看着渐渐远去地喜轿,而他的耳边,仍旧回荡着少女方才低到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昀哥哥,一定要幸福。”
谢昀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站的笔直,喜乐渐渐远去,谢昀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温暖的笑意,这一刻,似乎一切都解开了。
“我答应你,一定会幸福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大婚(下)
按着建恒帝的意思,迎亲的队伍整整绕着京陵城走了一圈,跟随的宫女洒了一路的花,也散了一路的喜银,路边观礼的百姓们无不是跪地叩谢天恩,当真是普天同庆的一幕。
待回程时,队伍从只有帝后大婚时皇后所走的大兴门进入,有此殊荣的,除了正统的元皇后,便只有太子妃许氏与如今的长孙妃顾氏了。
可见,皇帝这心是真不偏,至少喜欢东宫,便连着将代代都宠进去了。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不怀疑,将来这大兴的皇后之位,当属顾氏了。
回到粉饰修缮一新的毓庆宫,宫人们皆喜气盈盈地跪迎未来的女主人,萧译翻身下马,亲自上前等候在喜轿旁边,看着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搀扶新娘走出,就这般,在百官众臣的注目下,顾砚龄由宫女搀扶着,与萧译牵着同一条大红喜绸,并肩一步一步的走着。
微微低头间,她便从喜帕下看到了身旁那大红色的金线祥云龙纹袍角,与自己的凤纹裙尾正是一对。唇角不由微微一抿,脸上浮起了欣然的笑意,几乎是兴然间,少女逗弄般将手中的喜绸扯了扯,萧译感受到手中的喜绸微微一动,不由偏过头去,却见少女一如既往的端庄。
“可是急了?”
听到耳畔轻而细微的声音,顾砚龄当即脸上一红,又是想气又是想笑,谁说她急着出恭了?
眼看着少女将扯过去的喜绸松了些,萧译故意逗趣的眸中不由浮过一丝宠溺与笑意。
在礼官的祝辞中,顾砚龄由女官搀扶着小心地跨过了殿门口红茵茵的火盆,来到殿中,行叩拜礼时,因着身上衣裙的厚重,身后便是四五个宫人小心地替她托着裙尾,就连头上的凤冠,身旁的人也无不是小心翼翼地替她看着。
这一次的拜堂,阵容颇为强大,连帝后都亲临,后宫有身份的嫔妃无不是来凑这个热闹,眼看着眼前的佳儿佳妇,帝后都是难掩的喜欢,太子妃许氏搀扶着太子,夫妻也是满心地欣慰。
待到拜完堂,顾砚龄便被扶着朝后殿走,不知道过了几道门,几处游廊,才总算到了他们成亲的新房,一进屋,她便能闻到椒房殿那般独有的香味,脚下踩着大红遍地龙凤呈祥蜀锦祥云绒毯,软软的走到极大的喜床边坐下,累了一日,顾砚龄只觉得总算是安安稳稳坐下了。
下一刻,同样一身喜红锦袍的萧译坐到了身边,细微的声音响起,顾砚龄便感受到宫女将自己的裙尾与萧译的袍角系起,少女唇角微抿,笑着两手交握,随即便听得身旁礼官喜道:“请殿下以如意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话音一落,身旁的人便取过如意称,轻轻地拂过喜帕,自然地挑起,眼前大红的喜帕随之而落,少女明艳的容颜顿时惊住了屋内观礼的众人,坐在一旁的萧译眸中浮过一丝惊艳,几乎是同时,周围的祝福声与起哄声再一次响起。
顾砚龄微微抿唇,抬头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姊妹们,待再看到略微陌生的年轻公子们,便不由低下了头。
“请殿下与长孙妃共饮合卺酒。”
两个宫女小心奉酒上前,顾砚龄与萧译各执一杯,双手交环下,不由四目相对,唇角都不约而同的浮起笑意,下一刻便将酒饮的干干净净。
眼看着宫人们撒了帐,这礼算是告一段落,萧译原本想多陪陪身旁的顾砚龄,但眼看着一群热闹起哄的人,又怕让少女难为情,因而便引着众人去了前殿喝喜酒了。
临去前,萧译还不忘低声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在少女抿唇微笑之时,众人更是哄笑不已,便是成北王府的世子夫人闵氏也是忍不住掩帕笑道:“殿下这疼媳妇儿,可是疼的满京城都要知道了。”
眼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女脸上微微泛红,众人这才在傅老太太和谢氏的带领下出去了,只留下顾砚朝,顾砚澜,如意公主还有宜阳郡主陪在一起。
女儿家说着话,时间也就渐渐过去了,待到深夜,宾客也是走的差不多,唯有饮酒的那几桌仍旧没个完。
顾砚龄已然沐浴换了薄衫纱裙,静静地坐在床边,由着醅碧她们搬来小棋桌,倒是独自对弈起来,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而下,落进房中,少女抽去钗环,一头如云的秀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