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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关中所有的希望都系在6瑾身上,李哲岂有不同意的道理,连忙点头道:“好,准奏,本太子立即就擢升东市尉宋璟为平西军长史,辅佐6总管平叛。”
拿着李哲的任命诏书来到东市署,宋璟正在忙碌当中。
在粮荒生之后,检校东市令的6瑾几乎不管事,东市一应大小事务均是由宋璟一个人负责承担。
不过好在长安城的百姓跟随天皇天后离开了大半,粮荒生之后又没多少商人有心思做生意,历来繁华的东市自然冷清了不少。
听到太子殿下任命自己跟随6瑾前去平叛之后,宋璟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多谢6少卿栽培之意,下官一定幸不辱命。”
“好”6瑾笑着亲自扶起了宋璟,正色言道,“本官现在将平西军所有军务都交给你来打理,眼下当务之急,是准备出征事务,东市署的事情先不用管了,你立即前去金吾卫大营准备。”
宋璟抱拳应命,也不多话,就这么手持太子诏书疾步匆匆的去了。
诸事安排妥当,6瑾看了看天色行将黄昏,便离开东市署朝着太平公主府而去。
毕竟外出征战这么大的事情,他很有必要将此事告知太平公主知晓,相信以太平的睿智大度,也应该会表示理解。
回到公主府内,6瑾一问侍女,这才得知原来太平公主今日并不在府中,也不知去了何处。
闻讯,6瑾自然大感奇怪,来到寝堂默默等待,脑海中却不断思忖着即将进行的平叛战事。
因为他明白,此战只能胜而不能败,若是败了不仅全军有覆灭之危,帝都长安亦将不保,这份罪责不仅是他6瑾,就连监国太子李哲也是无法承担的。
细细思索良久,心许是这段时间太过疲乏劳累的缘故,6瑾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竟是伏在案上朦朦胧胧的睡去。
睡梦中,6瑾似乎梦到了许多光怪6离的场景,他看到许久未出现在梦中的阿娘陡然现身,绿裙飘飞如弱柳扶风,行至他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虽是一言未,然眼眸中闪动着无比慈爱之色。
正待他想要扑在阿娘怀中之时,阿娘那张慈祥美丽的俏脸陡然为之一变,竟变成了上官婉儿的模样。
上官婉儿眉间红梅似火,望向他的目光冷冰而又无情,唇角更是荡漾着止不住的冷笑。
6瑾正在茫然无措间,却忽地感觉脚下一滑跌落悬崖,若非死死的攀住一块临崖的树枝,说不定就要立即掉下去。
“救我……婉儿,救我……”6瑾拼命攀爬着,像是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绳索。
离他近在咫尺的上官婉儿依旧冷笑站立,双手后背并没有伸手搭救之意。
见状,6瑾绝望而又难过,渐渐无力的手掌终于抓不住崖边的枯枝,整个人朝着那无穷无尽的深渊掉了下去。
6瑾飞下跌,浑身轻飘飘如同柳絮,他双手拼命舞动乱抓,然而却什么也抓不到。
正待快要跌入黑暗当中之时,6瑾忽地觉得手腕猛然一紧,那股软弱却又异常坚定的力量清晰传来,似乎想要将他从深渊中拉扯起来。
6瑾心内大喜,伸手一握顿感手指阵阵冰滑如玉,下坠之势也瞬间停止,“七郎、七郎”的呼唤声仿佛正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却又清清晰晰响彻在耳边。
“啊!”一声大叫,6瑾猛然睁开了双目,从这个噩梦中惊醒了过来,额头冷汗如注,喘息得如同风箱。
“七郎,你没事吧?”
柔柔一句女声,顿时让6瑾回过神来,他有些茫然的转过头去,却见太平公主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望向他的美目中充满了关切之色。
而此刻他正紧紧的抓住太平公主白如美玉的皓腕,用力之下,紧握之处已是隐隐见红。
见状,6瑾立即吓了一跳,飞快的松开手惊讶问道:“殿下是多久回来的?”
“才回来不久。”太平公主娇靥露出一个淡雅的微笑,“不过一回来就看到你睡在长案上乱动,莫非是作噩梦了?”
6瑾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原来他在梦中抓住的正是太平公主的手腕,不禁语带愧疚的言道:“对不起,刚刚我弄痛你了。”
“无妨!”太平公主大度的笑了笑,根本就没有生气,此刻她的心里正在为另一件事情而纠结。
暗自一叹,她亲自提起案上的茶壶为6瑾斟满了一盏热茶,又亲自捧起送到了他的身前,柔声道:“先喝写茶水压压惊。”
6瑾点头接过,轻轻品呷了一口,茶水沿着舌头向着喉头蔓延,汁水没有放胡椒、橘皮、精盐等物,清香淡雅微带苦涩,正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似乎太平公主知道他许许多多的喜好,即便这般细致末尾的小事,她也依旧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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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二章 告别公主踏征程
待到6瑾放下茶盏,太平公主纤手一伸,提起茶壶又给他将茶杯续满,那双妩媚动人的美目目光微微游离了数下,这才轻轻言道:“七郎刚才说梦话了。”
6瑾一怔,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哦,我说的什么?”
太平公主螓低垂了些许,玉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长案上的茶盏,故作轻描淡写的言道:“你唤的上官婉儿的名字。”
话音落点,殿内的气氛顿时僵了须臾,6瑾笑容也是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上官婉儿!
那个曾经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字,现在听起来是那么的生疏隔离,仿佛已经隔上了沧海桑田。
似乎从那天雨中凉亭诀别开始,他与上官婉儿之间便横亘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到当初。
他的梦想是能够与她男耕女织,桑麻良田。
而她却舍不得天后侍诏的显赫身份,沉醉在那让人迷醉的权力世界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同样路不同也毋须同路!
想了想,6瑾忍不住自嘲笑了起来,笑容中有些沧桑,也甚为感概。
垂着头的太平公主正在用余光偷瞄着6瑾的表情,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6瑾忽然展现的笑容,犹豫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七郎……莫非还无法忘记她?”
说完此话,太平公主放在案下的纤手忍不住捏紧了衣袂一角,满是紧张的静待答案。
闻言,6瑾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展颜而笑,抬手衣袖轻轻一拂仿佛是拂去记忆中的尘埃,轻叹言道:“上官婉儿终归是匆匆过客而已,事情也已经过去了啊,毕竟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
说完最后一句,6瑾忍不住、伸手揽住了太平公主盈手可握的腰肢,将她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
太平公主满足的闭上了美目,螓依靠在6瑾的胸膛聆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现原本奢望无法企及的美梦已是变成了真正的现实。
温馨甜蜜的气氛在寝殿内久久蔓延着,6瑾和太平公主均是心有灵犀没有开口打破这一份难得的温馨,任由那份甜蜜蔓延两人心海。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6瑾才想到了正事,轻轻言道:“令月,今日太子殿下迁升我为平西道行军总管,率领四千金吾卫前去泾州平叛,大概后日便要起行。”
“此事,太平已经知晓了。”如同一只小猫般蜷缩在他怀中的太平公主没有丝毫的慌乱,然而语气中却带着一份紧张担忧。
“咦?此事还没有传开,你是如何知道的?”6瑾不禁有些惊讶了。
太平公主这才从他怀中坐直了身子,一脸幽然的言道:“今日伊萝奉本宫之名前去太子东宫办事,无意间听到太子妃身边宫娥言及此事,说是驸马你即将担任平西道行军大总管,率领四千金吾卫前去泾州讨伐叛党,伊萝闻言便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乎急忙回府向本宫禀告,所以本宫也就知道了。”
6瑾一听,不禁有些气恼。
朝廷出军讨伐叛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大事,能保密就要保密,尽量不要过多的走漏消息,没想到才过短短大半天时间,就连东宫的那些宫娥都知道了此事,实在令人倍感郁闷和恼火。
不用问,一定是李哲将此事告诉了韦莲儿,韦莲儿又告诉了身边的宫娥,才会将消息全部泄漏出来。
如此行径,实在太过儿戏,太过轻率!
不过既然现在事情已经生,6瑾到不好指责李哲什么,只得将暗自生出的怒气压在了心头,暗暗感叹李哲的懵懂无智。
轻轻叹息了一声,6瑾又是问道:“既然知道我即将率军出征,那不知公主下午到何处去了?”
“本宫是去皇宫三清观为驸马你求一道平安符。”
太平公主微笑着解释了一句,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绣着红色牡丹的荷包,解开系绳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道黄色的平安符,柔声叮嘱道:“驸马,这道平安符乃是三清殿馆主所赐,加持道法珍贵非凡,能够保佑你战胜叛乱平安归来,你快将它戴上。”
闻言,6瑾心内大是感动之余,也不禁有些好笑。
他历来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鬼神之说,对于什么加持道法之类的天方夜谭,他自然一个字也不相信。
但是眼前这道平安符,乃是太平公主专程驱车前去皇宫三清殿求来的,代表着她的一片心意,可谓十分难得,于情于理6瑾都不应推迟。
笑了笑,6瑾接过太平公主手中平安符戴在了脖颈上,对着她镇重其事的点头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时时刻刻将这道平安符戴在身上,早日平定叛乱回来见你。”
太平公主美目中已是浮现出了盈盈泪光,贝齿紧紧的咬着红唇点了点头。
其实说起来,她何尝不是非常不舍,也是非常的担忧,但她的驸马是为了前去平定叛乱,挽江山于既倒,救庶民于水火,作为大唐的公主,作为他的妻子,她即便再是不舍再是担忧,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只愿三清道尊能够聆听到她李令月的祈祷,保佑6瑾平安得胜归来。
两日之后的清晨,6瑾起塌着装,穿上了那套昨日送来的将军战甲。
这是一套用上好精铁锻造而成的明光甲。
白色头盔中脊起棱,顶部有着五寸矛缨,额前伸出突角,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精美,耳刺光滑异常,戴在头上恰到好处的包裹住脑袋,只露出面部。
而身上所穿的则为皮线连缀得极为精致的精铁明光甲,甲片熠熠生光,片片相连,一把剑柄镶嵌着珍贵宝石的三尺长剑悬在腰际,一领绣有金丝线纹饰的丝绸斗篷罩在身后,脚下再是一双厚重考究的水牛皮战靴,看上去端的是虎虎生威。
站在铜镜之前,6瑾暗暗告诫自己道:今日,将是自己次领军出战对抗强敌,不管如何,只能胜不能败!一定要还关中一片安宁。
下定决心之后,6瑾霍然转过了身子,身后斗篷顺势飞扬,赳赳脚步声急促而起,他已是不带留恋的出门而去。
第七三三章 校场初点兵
顺着走廊来到正殿,太平公主正在殿门外等候着。
今日公主穿着一件红色的宫装长裙,秀发高盘,绝色天成,一件白色的披风系在身后,恰如火拥梨花,美丽至极。
望着一身戎装的陆瑾大步而至,太平公主已是走下台阶迎了上来。
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想到这么久不能见到陆瑾,而且他此行前去危险重重,不知还能不能回来的时候,历来坚强的太平公主顿是忍不住泪如雨下,梨花带雨般哽咽了起来。
“咦,怎么哭了?”陆瑾轻轻一笑,将头盔递给了站在一旁的伊萝,张开双臂将太平公主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驸马……”太平公主悲声一句,娇靥紧紧的贴在他胸前冰冷的明光甲上,哭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