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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柳鹏下了决心,萧夜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而是问起了另一件关键性的问题:“柳少,如果要撤的话,那就得赶紧撤,金州这边缺兵啊!”
虽然失去盖州与海州这片敌后游击地非常可惜,但是如果能增加金州的防守兵力,未尝是一件好事,只是柳鹏却还是那句话:“还是交给霍球他们决定,他们比我们更清楚一线的情报,纵云,你这边有问题没有?”
如果要把海州与盖州的龙口军撤回来,那么江纵云的水上巡防队肯定要打头阵,而江纵云当即答道:“柳少,我这边没问题,只是我倒是有点想法,镇江那边我们不是也要热闹一下!”
说到这,江纵云脸上不由露出了笑意:“他们都习惯了毛文龙的节奏,是不是咱们来个快进快出!”
毛文龙的上陆骚扰可以用恶心来形容,虽然不能对女真形成致命的威胁,但确确实实是恶心到了建奴,但是龙口军的上陆却是堪称致命的威胁。
现在两红旗使足了力气,准备把龙口军逐出海盖,那么水上巡防队完全可以开辟第二条战线,在中朝边境突然发动牵制建奴,这条战线的建奴已经习惯了毛文龙和风細雨的攻势,突然受到狂风暴雨的攻势,肯定会有些不适应,就象黑山营、黑旗营不适合两红旗的大兵优势一样。
柳鹏觉得这主意不错:“嗯,毛文龙出手太温柔,咱们先帮他一回,相信毛文龙很开心!”
而这个时候魏瑜君则补充了一句:“而且能让朝廷看到毛文龙是个可用的棋子!”
现在的柳鹏即便没有达到功高不赏的地步,但是金州之役的捷报递上去这么久,朝廷除了发饷五万两外加米豆三万石之外,什么反应都没作出来,就代表着柳鹏的战功已经到了让朝堂猜忌的地步。
现在江纵云的水上巡防队跑到中朝边境去袭击建奴,这自然是进入了毛文龙的防区,到时候肯定有很多笔墨官司可打,到时候朝中的某些人说不定会眼前一亮,对毛文龙赞不绝口。
柳鹏很欣赏魏瑜君的判断:“瑜君说得一点也没错,咱们得让朝堂有人赏识毛文龙,不然这风光光让咱们龙口占了,我们恐怕一条心思对付背后的暗箭伤人了!对了,萧总管。”
萧夜当即答道:“柳少有什么吩咐?”
柳鹏当即继续说道:“豪格这条线不能中断,但是不能光给甜头,该收拾就得收拾!”
光给甜头只能养只大白眼狼,可是一边给甜头,时不时再收拾几下,那就是养成一只还算听话的恶狼,对于柳鹏来说,豪格这条线绝对不能断。
只是萧夜却是犹豫地说道:“重点不是在何和礼身上吗?他们驻在复州,咱们手上的人质又最多,本来应当是我们情报工作的运用重点啊!”
对于情报工作的运用重点,柳鹏有着不同的意见:“董鄂部何和礼一族不是我们龙口怀柔的重点,是打击与策略攻势的重点,何和礼部如果不在复州,那么自然是好朋友,他们既然留在复州,那只能我们龙口重点打击的首要敌人了!”
萧夜已经明白过来,柳鹏这是拿下了金州还是意犹不足,准备继续夺取复州。
辽南金复海盖四卫之中,金复是一个整体,海盖又是一个整体,自家这位主公气概确实不凡,才刚刚拿下了金州,现在又把目标瞄准了复州,金复若是一起拿下来,那么龙口军就是辽南重镇了。
萧夜当即问了一句:“那么我们接下去对复州主要是打?”
“是又拉又打,主要以打为主!”柳鹏继续说道:“不管是幼丁还是俘虏,一个人都不还给他,不能增加他的实力,他开怎么样的价钱都不行!”
萧夜已经明白了柳鹏的思路,这等于是远交近攻,豪格与正白旗已经调离辽南,那自然可以加以怀柔,归还一部分幼丁、俘虏都无所谓,即使增强正白旗的实力,首当其冲的也不是金州。
但是何和礼一族常驻复州,自然是龙口军重点打击的首要敌人,在这种情况要用尽一切手段消耗董鄂部的实力,决不允许董鄂部与正红旗有任何增强实力的可能,决不能交还一兵一卒。
只是现在何和礼一族却对柳鹏抱有幻想,几次都派人过来联络许以厚利,企图把幼丁与俘虏赎回去,按萧夜的看法这纯属媚眼做给瞎子看,最终必然一无所获。
只是在何和礼明白过来之前,该糊弄还是得糊弄,该扯皮还是该扯皮,因此萧夜又问了一句:“看来我们接下去的重中之重是两红旗了!”
柳鹏却意味深长地说道:“暂时轮不到两红旗,而是……”
柳鹏没有说下去,一旁的江清月不由好奇起来,当即问道:“而是什么?”
柳鹏当即答道:“我们情报工作的重中之重是闻香教!”
“广宁败了,金州却胜了!所谓天遂人愿,就是现在这种局面!”
说这话的正是普祥真人,他笑呵呵地说道:“我这次去辽东,女真人不知道有多热情,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就差跪地上舔我的脚掌了!”
第709章 真正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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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鸿儒的神情却很严肃,他说道:“女真人到底能不能信得过?他们是想让我们替他们火中取栗!”
“是啊,是想我们替他们火中取栗,但是现在大明朝这次广宁大败,根本是气数已尽了!”
普祥真人很有自信地说道:“辽事不可为,纵然朝廷再加十回辽饷也无济于事!何况辽饷加得越多,辽事越发不可为!”
徐鸿儒并没有普祥真人这么自信:“这次女真陆陆续续把兵器与人马送过来了,但是我有点犹豫,不知道是今年发动合适,还是明年更合适……”
按照闻香教原来定下来的章程是今年八月中秋诸路一同起事,之前所有的安排都是按照这一点来安排,但是现在距离起事时间不到半年,徐鸿儒这位闻香教真正掌权的教主却变得犹豫起来。
他之所以举棋不定犹豫不决,是因为他最近接手了大批被女真俘虏的明军官兵,发现有了这批明军官兵作为战斗骨干以后,闻香教的战力突飞猛进,比原来何止强了两三倍,但这个结果反而让他犹豫起来。
问题在于这些明军官兵的本领最强素质再高,也不过是建奴的手下败将,而建奴又屡屡败于龙口军之手,因此徐鸿儒一下子就变得举棋不定起来。
他出声问道:“现在两红旗据说在辽南与龙口柳小魔连番大战,厮杀惨烈至极,我们不若等一等,等他们拼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起事如何?”
只是这个时候坐在下面本来应当只带着耳朵过来的陆重阳却发话了:“教主,我们在等着人家两败俱伤,女真人对咱们这么客气百般照顾,不就是咱们起事推翻了这小明朝!”
他与柳鹏有着深仇大恨,柳鹏起家的最初一点本钱就是夺自陆家庄,他甚至因为柳鹏的缘故有家不能回只能漂泊在外,因此他一心就想着找柳鹏报仇雪恨。
现在徐鸿儒觉得还可以拖一拖,他却认为绝不能再拖下去,不然再拖个一两年柳鹏这小魔头越发无法无天,闻香教根本拿柳鹏没有任何办法。
他继续说道:“何况既然大明不足为患,我们还担心一个龙口干什么,我这次跑了一趟东三府,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可有什么收获?”
陆重阳当即说道:“大有收获,我到各地的巡防队与警备队跑了一趟,柳鹏把所有的精锐老兵都带到辽东去了,新兵至少占了六七成,多数老兵只有一二成,都说尽数抽调到辽东与建奴厮杀去了,等他把金州的局面稳定下来,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普祥真人在一旁帮腔道:“是啊,龙口虽然屡挫建奴,但是也把东三府的人马抽调一空,问题是女真纵有无胜捷,论人口之数可能不及中国一府,龙口这边大举练兵,又有东三府千万丁口支撑,兵马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能再拖!”
他的潜台词很简单,那就是时间拖得越久,对闻香教越发不利,而徐鸿儒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可问题是还不如等两红旗与柳小魔在辽南分出胜负再作决定比较好!”
陆重阳当即说道:“真等他们分出了胜负,那一切就晚了,恐怕柳小魔至少能从辽南调几个营头回龙口,您前次都亲自跑过一个旅顺堡,知道那南山是怎么一回事了!柳小魔占了南山与金州城以后,大金兵肯定不会硬攻!”
虽然他们觉得在硬攻之后有无数种方法能拿下南山与金州,但是既然建奴两次败于南山之下,代善除非想为了大金国把整个两红旗都赔进去,恐怕的话在进攻金州之前肯定会三思而后行。
女真不是拿不下金州与南山,而是为了拿下金州与旅顺堡他们愿意付出多少的代价了。
而这个时候普祥真人当即说道:“今年明朝一国已经气数已尽,我最近在乡间听到有老者吟唱乡谣,这位老先生原本对本教恨之入骨,每次见面都骂我们是乱臣贼子,但是他这次见我却劝我们闻香教及早起事还天下一个太平世界!”
“我听他一言知道我闻香教必定能成事,教主要不要听一听他的乡谣!”
徐鸿儒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他当即问道,他当即问道:“怎么一个乡谣,说来听听!”
普祥真人当即说道:“这位老先生说,连年天灾地震,建奴杀戮辽东,跂龙抢夺重庆,民穷财尽,国家气数可知。”
女真崛起之后,大明朝又遭遇了奢安之乱,可以说是同时面临两场大规模战争,本来就是难以应付的局面,说到这普祥真人大声说道:“淮徐水灾,浙中火灾,处处官司催科,加添辽饷逾急,民不撩生,山东尤其。”
一听到淮徐水灾这四个字,徐鸿儒的眼睛不由一亮,这正是闻香教起事的天赐良机,而杭州两次大火延烧十数万家也确实有些邪门,但是更让他的关心的是山东的情况,他当即问道:“这位老先生还怎么说?”
“山东膏腴之地,贵者八两一百亩,少次五两一百亩,甚有地亩无人耕种,大量辽饷,差人一次到集镇,动要钱四五十串,穷民无钱卖地无人要,先卖儿女次典地,八十文一亩,典与人不勾买酒与差人吃。一年两三次下乡,差人逼索,官粮又不能完,田地儿女都卖了,还要送仓比较,只得借贷使用坐辖牢。”
说到这个,普祥真人不由说得有些动情,神情凄惨至极,但是徐鸿儒却知道这正是山东眼下的实情,辽饷加征以后东三府的日子还可以过一过,但是西三亩却是真正生灵涂炭,即使没灾没病,也跟遭受万历四十三、四年的大灾差不多。
情况恶劣到什么程度,过去山东一亩好地至少能卖三五两银子,可是现在一百亩好地都只能卖个八两甚至五两银,就是这样的地价都出没有肯买,出现了大量的抛荒现象。
可是抛荒越是严重,州县的压力也就越大,所以不断派差人到集镇催索辽饷,一次至少要四五十两银子,结果就是“穷民无钱卖地无人要,先卖儿女次典地”的局面。
农民虽然对土地极度珍视,“先卖儿女次典地”,但是地价“不过是八十文一亩,典与人不勾买酒与差人吃”,连个差人酒钱都凑不足,最终只能“一年两三次下乡,差人逼索,官粮又不能完,田地儿女都卖了”。
可是农民即使田地儿女都典卖一空,依旧是“还要送仓比较,只得借贷使用坐辖牢”,交纳钱粮赋税受到百般为难,最后只能借了高利贷轮流坐牢。
徐鸿儒当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是我们要造大明朝的反,是大明朝对不起山东百姓,我们才能借势而起啊!”
大明三百年国运,德业颇厚,如果不是不断起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