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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战斗力,甚至连正常的屯田都无法进行,甚至不得不把唯一有点战斗力的捕倭军调过来屯田。
因此就是按现在的京操名额,登州卫都已经无法承受,而按柳鹏的说法,准备给登州卫加点担子,明年的京操名额再加倍,那正如徐震所说的那样,要“官逼兵反”。
只是柳鹏却是得理不饶人,他很不屑地说道:“怎么,看不起司礼监?看不起东厂?看不起北镇抚司,看不起御马监!既然如此,你们登州卫还敢造反,还想查我的人!”
柳鹏气势汹汹,对面这小军官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柳少,您听我解释,这纯是误会,这纯是误会,我只是怀疑这边有人下海通倭!”
下海通倭的罪名不小,只是柳鹏当即质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质疑司礼监有通倭的嫌疑了?”
这个罪名直接把这个小军官给压跨了,他觉得再说下去,真要象这位柳少所说的那样,他要被彻底官逼军反了,因此他赶紧说明一句:“柳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真只是一场误会,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根本没有人下海通倭!”
“没有人下海通倭就好!”柳鹏看了一小军官徐震一眼,这人大约三十五六岁,在卫所军之中算是鹤立鸡群,难得的精明干练:“你是个小旗吧?叫你们千户、指挥使过来跟我好好谈!”
这小军官赶紧说明了一下身份:“柳少,小人是总旗,小小的总旗,这件事太小,您就不必惊动了千户与指挥使大人。”
总旗理论是管带着五十名卫所军的下层军官,只是这位徐总旗虽然管着三个墩台,但搜刮出手上的战兵也不过最前面的十余人而已,还是从几个朋友手里借了些兵甲,然后把家里的亲友都动员起来,才凑齐了这四五十人。
原本是想着能发一笔大财,但是对方来头太大,他顾不得发财的问题,赶紧跟柳鹏说明:“柳少,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吩付小人便是,千户与指挥使老爷忙得很,真不必惊动他们了!”
看到徐震彻底服软,柳鹏趾高气扬地说道:“徐总旗,你知道我是哪一位吗?”
卫所与州县本来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系统,还有武一棍的名声够响亮,这些卫所军都听说他的名字,至于柳少的名字,就不够响亮,徐震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位:“柳少,不知道您是哪一位?”
第159章靠海吃海
柳鹏很快就自报家门:“我姓柳,是黄县公门中的一个小副役。”
小副役?徐震就想一刀把眼前这位柳少给砍了,区区一个副役居然想让他堂堂主旗老爷彻底服输!
只是这样的念头刚刚涌上心头,就听到柳鹏很沉稳地说道:“只是县里知道我在司礼监和东厂有门路,所以特意叫我负责迎送诸位京里的矿监、税使,听说你们登州卫是金山银山……”
司礼监、东厂、矿监、税使,这一个个名词砸出来,砸得徐震眼冒金星,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站在哪里!
比上州县长官与父老,卫所受到宦官的影响更大,每个战略方向都会有监枪少监、镇守内官之类的名目,个个都是权势滔天,不可一世,可这些镇守太监、监枪少监跟司礼监、东厂的大人物一比,那什么都不算。
而且柳鹏这么一提醒,徐震终于想到确实有柳鹏柳大少这么一位人号,只是黄县与登州卫素来是相安无事,他怎么找起自己的麻烦了?
他决定赶紧先把自己摘出来:“柳少,咱们登州卫穷苦得很,根本没有什么金山银山,你看弟兄们不但连甲仗凑不齐,就是兵器都不齐整。”
“那我带你们登州卫发一笔横财,你为什么横加阻止,甚至还想造反?”
柳鹏的罪名很大,但是徐震却听出更深的意味来,他当即问道:“柳少,您要带咱们登州卫发笔横财?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横财。”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旗,虽然管着龙口附近几个墩台,但是除了一副先祖遗留下来的兵甲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而柳鹏很快就说道:“我想修个栈桥,替宝和店进些辽东特产,你为什么横加阻挠!”
外人或许宝和店不知道是什么名目,但是徐震却清楚得很,这宝和店就是内府办的皇店,生意做得奇大无比,下面的雇员成千上万,可以说四海八荒都有宝和店的生意,差不多等于另一个时空的两桶油。
徐震并不相信柳鹏修这栈桥是想替宝和店进些辽东特产,宝和店真要办些辽东特产,自然有更多的门路,但是他觉得柳鹏肯定走通了司礼监某位大太监的门路,因此修起栈桥来根本就是有峙无恐,根本不怕自己这些卫所军搅局。
既然想明白这一点,徐震当然想改口,只是柳鹏强硬地哼一声:“你们黄河寨好不知趣,我想带你们发财,结果你们倒是横加阻挠,那样也好,黄河寨不知趣,我找马停寨去!”
黄河寨与马停寨是黄县境内的两个百户所,只是黄河寨属于登州卫,而马停寨明明位于登州府黄县境内,建制上却隶属于莱州卫,这是明太祖大小相制犬牙交错政策的具体体现,但现在却给了柳鹏混水摸鱼的机会。
黄河寨这边如果不肯配合,柳鹏就去找莱州卫的马停寨,因此徐震当即挤出了笑脸:“柳少,这是大大的好事啊!利国利民,小人一定鼎力支持,你若是需要小人帮忙干什么,小人一定给您办到。”
只是徐震刚开口,那边厉明海已经说道:“柳少,就是这位徐总旗,一开口向我们要一百两银子,以后每个月还要向他上贡银两,不然就坏了您的好事,跟诸位老公公过不去!”
厉明海这么一说,徐震脸上显得相当难堪,只是柳鹏并不为然,他笑着说道:“本来就是大家一起发财,开开心心!徐总旗,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坏司礼监利国利民的好事?”
徐震当即说道:“我是怕影响黄河寨的码头生意,没想司礼监与宝和店高瞻远瞩,是小人想得太粗浅了!”
他说的是实情,徐震口中的登州卫黄河寨百户所,那地方也是一处天然良港,平时也小打小闹作些走私生意,龙口这边上多了一处码头,黄河寨那边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因此徐震才决定带人过来要把这事搅黄了。
只是柳鹏却是比徐震看得更远:“黄河寨那边就算是日进斗金,徐总旗你又不是百户老爷,又能拿多少?人家赚下了金山银山,你还在龙口墩这边喝西北风,徐总旗,你还是太年轻啊!”
柳鹏这么一提醒,徐震不由把手上的长予都扔在地上,他终于明白过来道:“是啊,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拼死拼活,黄河寨那些人又能给我多少好处!”
现在的龙口湾可以说是苦寒之地,跟黄河寨百户所本部根本是天上地下,徐震纯粹是被黄河寨里的老爷们排挤到龙口墩来,虽然说大河水满小河涨,但是黄河寨就是有金山银山,龙口墩这边也分不到多少真金实银。
柳鹏继续说服徐震:“徐总旗,你是龙口墩的主事人,龙口这边多了一个码头,你只要帮着宝和店把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天大的好处,别的不说,你以后去黄河寨走货,是愿意走陆路,还是走水路?”
徐震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醒:“当然是走水路,黄河寨那边有码头,我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走陆路把货路过去,说起来,若是有了码头,我随意做点什么小生意都比现在强。”
龙口附近有三个墩台,这三个墩台都是黄河寨百户所中最被嫌弃的苦差使,这一带根本就是没经过开发的王府牧地,一片荒凉之余从早到晚都要吹西北风,不但没有什么油水,甚至连自己都没办法养不活,可以说是饥寒交迫水深火热。
看到徐震倾向柳鹏这边,龙口墩那边有人说道:“不用做什么生意!下海捕鱼都能大赚特赚,总旗老爷,咱在黄河寨边上藏了一条渔船,正不知道该到哪里捕鱼卸货,不过现在就划过来给柳少办事!”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登莱沿海可以说是有着最优厚的渔盐之利,稍加开发就是堪比江南的富庶之地,但是大明朝在登莱执行着极其严格的禁海政策,哪怕是沿岸卫所都严禁下海,哪怕是下海捕鱼这种人畜无害利国利民的商业行动都被严格禁止。
虽然靠海吃海,下海捕渔在根本上是无法禁绝的,但是既然大家整天想着逃避打击的问题,整个山东的渔业只能停留在极低的水平。
徐震被这人这么一提醒,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好久都没言语,提意见的这人又说了一句:“咱们这边海鱼可不少啊,只是以前没码头,捕到渔获都不知道怎么往岸上运!”
旁边终于笑他见识太浅了:“胡小旗,你有一条渔船,难道徐总旗就没有?总旗老爷,咱们就跟着柳少干吧,咱们名义上虽然是黄河寨的人,但是咱们龙口墩的渔船根本进不了黄河寨码头,就算是进去,十分渔获能剩下一两份也是极好的结果了,现在咱们有码头了,管黄河寨死活干什么。”
第160章合流
徐震被人说得心动了,这正是他现在暗中考虑的问题。最新最快更新
他与许多小军官都觉得靠海吃海是条好路子,因此便私下偷偷建造了自己的渔船,但是有了渔船以后,最大的问题就是进不了黄河寨的水陆码头,只能靠舢板转运,费时费力就用说了,而且效率很低,有些时候费了三五天都不能把货物运到岸上。
就是侥幸有机会能进入黄河寨码头,也会被黄河寨里的有心人百般刁难,十分渔获最后能剩下二三分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当即问道:“柳少,如果咱们的渔船想在您这码头停靠,具体是怎么一个章程!您要抽几分渔获,渔获是不是由您包买?”
后者才是徐震最关心的问题,他好歹是个总旗老爷,在黄河寨也有些门路,自然也能享受一些普通小军官、军丁享受不到的特殊待遇,但是黄百户跟登州卫的大老爷在黄河寨合伙开了一家渔栏,渔船只要进了黄河寨,一切渔获都得由渔栏包买才行。
渔栏的收购价本来就是比腰斩价的价格还要腰斩一半,而且渔栏居然还懂得随行就行,一看到有大批渔获入港上市,就立即展开了新一轮的杀价,徐震往往是一整船渔获进去,最后只能换得几两酒钱,若是杀价杀得太狠,还不够他喝一顿花酒。
柳鹏并不知道这其中有很多门门道道,但是他却告诉徐震:“徐总旗,你若是跟我干了,那我们合伙办一家海货商号怎么办?赚到的钱咱们五五分成,而且既然是咱们自己的商号,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强买强卖的事情,你想卖给谁都没问题,我绝不会干涉。”
徐震却是以为柳鹏这话是渔获要五五分成,柳鹏张张嘴皮子,就要拿走一半,但是他仔细一想,却觉得柳鹏的条件比起黄河寨可以说是优厚太多了:“渔获分你一半可以,但是我重申一遍,柳少若是想包买我的渔获,那我们就拆伙!”
柳鹏算是明白徐震话里的意思,他没想到自己凭白得了一半的渔获:“徐总旗,我只会拿走一半的渔获,绝对不搞强买强卖,我若是敢强买强卖,你只管把渔获送到黄河寨去,而且咱们的买卖若是能蒸蒸日上的话,年底我再返你一笔提成,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现在徐震格外敏感:“别想让徐某出面包买兄弟们的渔获,徐某不做这个恶人!”
柳鹏当即说道:“柳某办事有分寸,绝不会让徐总旗为难了!但是从现在开始,徐总旗就是我的人,以后得听我的话办事,我叫你查谁你就查谁,我叫你抓谁就抓谁,一切都听我的,我就是叫你出兵接阵,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