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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三堂主又像避讳什么似的看了关莺一眼,又看向秦止,一直等到后者配合的微微点了点头,才俯身拎住辛折胳膊,半提半拖的把人给弄出去了。
关莺甚至还心情颇好的站了起来,送到门口,才亲自关了门折回来,掀了面具,看着秦止半晌不语。
“我知道你的意思,反正楼中两派之分泾渭分明,交换一下好不那么快让他看出底细,对吧。”大概是关莺诡异的怜悯眼神表达得太过于直白,秦止在被默默注视了半天之后终于没能忍住,缴械投降,“我这不是已经配合你了么,还要怎么样。”
摇摇头,关莺微一犹豫,才斜眼瞥了秦止一眼,口中啧啧有声。
“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想说……”
顿了顿,语音拉长,关莺似乎是还吧话在口中回味了一圈之后,才摇头晃脑的给吐了出来。
“看看人家这二货装的,可比你最开始见我那会儿敬业多了。”
秦止:“……”
治标与治本
当某个关莺叫不出来名字的出云山庄下属一路狂奔着跑到关莺的小院子,向自己临时的新主子汇报说方炼终于冲破层层阻挠,用散心这一个光明正大到让人无法拒绝的,而又实在是拙劣到土得掉渣的理由跑去花园时,关莺和秦止一块儿放下茶杯,心中顿时就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果然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一定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绝对是被辛折授意的吧!
尽管在辛折进来的十来天内,关莺和秦止已经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方法,换了七八种手段来阻止辛折接近方炼独居的小楼。
但这一切仍然不能阻止辛折或趁夜深人静,或趁偶然路过的机会,时不时的往方炼院子里扔上一块姑娘们用的丝巾,或是花园里新抽出来的嫩芽来借此曲折勾引方炼出门的坚定决心。
甚至更过分的是,连街边刚出锅的锅贴辛折都扔过一油纸包整的!
事后那包锅贴被关莺刚巧碰到,捡起来和秦止分着吃了,边吃还边夸赞了一下辛折那虽然挑剔,却仍然把挑剔这项龟毛的事情做得纯出于自然的舌头。
因为味道的确不错。
“你别说,他那方法竟然还真有用。”其实在方炼出门之前,秦止和关莺都对辛折的这种曲线救国路线不屑一顾。
更何况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等他问清楚事实真相之后立马把辛折给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就算是幕后主使真有胆子跑来要人,也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从来就没见过这号人。
“不过很奇怪,很少有江湖人会用这种完全无法准确预测后果的方法,来达成目的。”相比起关莺安安稳稳的坐在凳子上,秦止还算是稍微表现出了一点点可以称之为“对这件事情着急”的态度。
因为他好歹没再喝茶,而是缓缓站了起来开始拍袖子抚平衣服褶皱打算往外走。
“虽然一旦成功他的确是可以把自己完全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但这种事情的成功几率也太不靠谱了,别说东西会被人拣走,就算是他成功把方炼引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机会搭话吧……”
关莺看了秦止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这个倒是可以在机关阵里用上,你别说,还真挺管用,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秦止:“……”
所以说,不管关莺平时表现得再怎么正常,她其实和花琰在骨子里还是有一定的相似性的。
至少在看到什么都往机关上套的这个习惯上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眼光的敏锐度差了绝对不止两个档次而已。
于是,某只在一路上还因为自己被赋予了崇高的,有幸传达最高机密的权力,而衍生出一股浓厚的“我为主上及时传话我光荣”的使命感的出云山庄下属,在看到关莺和秦止的悠闲态度之后,瞬间对自己的人生定位以及生活目标开始迷茫了起来。
既然不急的话,那寸步不离的跟着方炼走的五堂主和一堂主干嘛一脸“方炼出门等于天塌下来了”的要吃人表情,把自己扯过来千叮万嘱务必要第一时间汇报给关莺和秦止听啊!
当然,这种无伤大雅而且不着调的小心思,就不属于秦止和关莺所关心的范畴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总是会存在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来打破原来对于未来的规划和设想。
而等到关莺和秦止已经双双报着杀人灭口的打算赶到现场时,才充分切身替辛折体会到了一句话。
人算不如天算。
除去戳在方炼身前当门神的一五两个落日宫堂主,被护得密实严缝不透风的方炼,站在一边很明显是带着突然被人撞见从而的猝不及防还没想好对策的辛折,现场的人还有亲自来送玲珑枕的花琰,以及一个秦止很熟悉,但关莺并不认识的,一看就有名门淑女风范的少女。
“真是没想到,流云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花三少爷。”少女很明显是和花琰早就认识,微微躬身,见礼过后就开始了套话第一步,“难道三少爷也是来找人的?”
花琰秉承着他一贯是对不熟的人装面瘫的优良传统,瞥了少女一眼,冷哼一声,干脆别过脸去,懒得理她。
少女很明显是已经习惯了花琰的面瘫模式,低头轻笑一声,正打算锲而不舍的继续没话找话,关莺就已经恰到好处的推开俩充当门神的堂主,戳到了少女和花琰面前。
“花三少爷?莫非是淮北花家三少爷,花琰公子?”
花琰在关莺开口之时就轻咦了一声,继而一脸不耐烦的把手中拎着的包袱往关莺面前一递。
关莺:“……”
秦止:“……”
“看来花公子已经很清楚我容华楼的规矩了。”往后轻轻退了一小步,关莺没伸手,反而是微微侧身,瞄了已经缩到方炼身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秦止一眼,冲着方炼躬身行礼,“不知楼主意思如何?”
秦止眼明手快的换了个角度站着,刚好挡住站在一边孜孜不倦观察自己三人举动的辛折的视线,赶在方炼说“既然人都把东西给你了,那就接着啊”这种拆台话之前,抬手捅了捅方炼腰眼,压低嗓音。
“你说有事请到后院来,先与关姑娘和齐先生说。”
然后从方炼口中吐出来的话就变成了。
“公子有事,就直接与关姑娘和齐先生说吧。”
关莺:“……”
秦止:“……”
所以说,方大哥,方大爷,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文尔雅的平和语气,说出来这种在外人听来,明显就是容华楼总楼主对两位得力心腹下属的分权架空行为明显不满的话来好不好!
“花三少爷,请。”当然,就算心里再怎么翻滚吐槽,关莺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而沉稳,在冲方炼再次行礼应是之后,甚至还挽救性的补充了一句“属下多谢楼主信任”的这种没有丝毫说服力的话,才侧身对花琰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琰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站在方炼身侧,同样戴着金面具的青年身上。
然后就充满疑惑的顺着关莺的指引方向,跟着一堂主走了。
“这位姑娘是……”轻轻呼出一口气,关莺一直保持着慈眉善目的表情目送完花琰走人,才腾出空来,轻轻叹了口气,打算用先前对付谢小容的模式把少女一并打发走。
能认识花琰还这么一副熟稔语气,十有□和秦止关系甚密。
“姑娘一定是容华楼的关姑娘。”少女后退半步,裣衽为礼,嗓音轻柔温和,“流云久闻姑娘大名,又听闻姑娘深得容华楼主信任,今日得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关莺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
对付跑来胡搅蛮缠开口闭口就是狐狸精长狐狸精短的货色,关莺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但对付这种一开口就是大套子礼数又温柔可亲彬彬有礼的人……
虽然关莺也有办法应对,但总觉得应付起来浑身不舒服。
“姑娘,有事进屋再说。”还了半礼,关莺侧过身,瞅着辛折还在观察少女的空挡飞快的冲五堂主使了个“你领着人赶紧有多远滚多远,要再给辛折机会我就砍死你”的威慑性眼神。
五堂主顿时只觉得周身一冷,背上汗毛倒竖了一大片,低声冲方炼说了句“楼主,走吧”,然后耐着性子等着方炼才一点头,就头也不回的拽着人跑了。
“关姑娘不必麻烦,流云所托的不过是小事,说完就走,不需要看茶了。”少女冲关莺露出一个招牌式的温柔微笑,从袖中拿出一卷画轴,“流云也是是受庄主所托前来传话,想请容华楼寻一个人而已。”
关莺扫了辛折一眼,后者自动自觉的滚走巡查。
秦止趁辛折转身的功夫踏上两步,在关莺耳边轻轻提了一句。
“她的意思,庄主是我爹。”
关莺:“……”
于是,这又是一个来找自己这只所谓狐狸精的么?还是打着出云山庄庄主的旗号来的?
“姑娘说庄主?”当然,就算是已经提前开作弊器知道了答案,但戏还是要做充分了,关莺轻咦一声,不着痕迹的看了还托在少女掌心没打开的画轴一眼,“姑娘莫非是出云山庄的人?”
少女这回倒是承认得爽快,“关姑娘就是关姑娘,果然厉害,在下沈流云,未经通传就闯进来,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所以说,你都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了,要怪罪早把你砍翻在地五花大绑扔牢里不给饭吃了,还等着你现在来道歉……
关莺囧囧有神的看着还在自顾自往下道歉兼顾说明来意的沈流云,懒得说话。
“啊,是了,流云僭越了。”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庄主如何担心,如何派人,自己如何被幸运的选中,如何找到这里又如何没看到通传的人,于是只能自己跑进来”之后,沈流云终于一拍脑袋,故作惊异的回到了正题,又递上了一个小盒子,“这是代价,请姑娘代流云奉上贵楼主。”
关莺忍下一个哈欠,泪眼朦胧的接过盒子,打开扫了一眼,又把东西扔了回去。
“谢家来托我容华楼找人,奉上的是谢家祖传散花簿,落日宫主来托我容华楼找人,代价是落日宫的机关阵图,今天倒是没想到,出云山庄来托我容华楼找人,竟然只付一个玉扳指的代价。”说到落日宫时声音稍稍扬起,刚好让还躲在一边听墙角的辛折能够挺清楚,关莺顿了顿,冷笑一声,“出云山庄未免也太小看我容华楼了,沈姑娘,不送。”
秦止:“……”
沈流云的招牌微笑终于在关莺那句不送扔出来后,裂了那么一点点。
“大概关姑娘是不知这枚扳指在出云山庄的含义。”双手捧着再次把盒子递上去,沈流云笑容愈发温柔,“只要姑娘有这枚扳指在手,只要是在出云山庄南方八省的范围内,所有出云山庄下属,可供姑娘差遣三次。”
关莺侧头,瞄了秦止一眼,声音越发冷了下来,“原来庄主花大力要找的人,不过只值这个价。”
沈流云:“……”
都南方八个省任你调遣了还想要什么价啊!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摸这扳指一下都不能啊!
“姑娘知道庄主要找谁?”故作惊异的看了关莺一眼,沈流云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画轴。
关莺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句“不就是把你们少庄主迷得神魂颠倒的狐狸精么”还没来得及出口,秦止就及时的再次在耳边轻轻提醒。
“她找的是我。”
关莺一口口水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