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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伪装成商船的大船烧包万分的在河面上荡荡悠悠。
赵墨和九婳在船头比武,忠贞无比的代表着各自主上颜面打得是头破血流不死不休,旁边围了一圈下巴眼珠子均掉了一地的,袒胸露乳豪放的胸毛迎风飘荡的粗豪汉子。
关莺和秦止守在身份微妙的烫手山芋身边,只觉得自己大概已经把这辈子能叹的气,都在这两天之内给尽数叹光了。
小艇破水而来,秦止和关莺几乎是同时蹦起,在临推开窗户时秦止又理智的给退了回来,把好位置让给关莺。
倒不是说他不想看,万一来的人是来送大内侍卫那三只的,自己绝对属于见光死。
而如果说来人是送地金莲的,那么见了关莺就和见到自己是一个效果。
司商一身白衣立在小船穿透,伯予绛色长衫坐于中间扳浆,鸣蝉背着包袱,坐在船尾不知道和叶怀在嘀嘀咕咕着什么事情。
关莺松了口气,又看了两眼原本就不可能藏人的小艇,确定大内侍卫们是真的还没来了,才侧侧身,让出半个窗户让秦止亲自来看好放心。
“竟然还没找到,难道说朝中出事之后,他们都回京去了?还是都各自找地方躲起来了。”伯予的手劲挺大,小船几乎是贴着水面一路飞奔着往前窜,鸣蝉偶然间一抬头,甚至还颇为悠闲的冲着关莺挥了挥手。
“他们的行踪本就难找,总不能我们直接派人过去衙门里报名字,打草惊蛇不说,单说我们到底是如何猜中皇上身份这一条,恐怕都圆不过去谎,以我们俩在江湖中的势力,总不至于确认一个人的身份还得去劳烦到他们。”
商船就算是再大,窗户也不可能做成和酒楼茶肆那样的大小,一个人探出身子还算宽敞,两个人同时探出半边身子就嫌挤了。
就算是关莺努力往一边贴了贴让出空间来,也终究是没能避免秦止胸口紧紧贴住她后背的趋势。
从小艇中四人的角度看上去,倒像是关莺一脸小媳妇的温顺乖巧般窝在秦止怀中。
伯予手一抖,木桨差点没脱手飞出去。
鸣蝉则更干脆,手里拿着的咬了一半的包子直接就给掉水里去了。
“他们应该有带消息回来。”颇觉被挤得有点不舒服的落日宫主低下头晃了两晃,头发往前垂掉在半空,立刻就给秦止眼前呈现出了一段肤质细腻白皙的脖子。
学武之人就算是脸可能被晒黑,身上可能会被划出各种各样的刀伤剑伤,但不管怎么说,后颈这一块平时有头发挡着,受伤再怎么也不至于伤到这一块被重点保护的区域,浑身上下要说保养的最好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块了。
“……去听听。”身后的人声音略略有些停滞,虽然嘴上说着去迎司商,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最后还是关莺等得不耐烦,一胳膊肘撞在秦止肚子上,自己给挤了进来。
秦止:“……”
尽管说像这种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的确是不好谈这些男男女女的风花雪月,但好歹也能不能不要不解风情到这个地步啊……
好不容易等到关莺对自己不太戒备,甚至还隐隐有接纳和信任度大涨的趋势了,原本还以为能够趁热打铁的更上一层楼来发展发展关系,结果到头来还只是停留在原地打转。
关莺原本应该是直接冲出门的脚步在没发现秦止跟上来时猛的一顿,拉开门的手就那么生生停在雕着喜鹊的镂空花纹上,回头表情颇为不自然的瞟了一眼依旧保持着探身在窗户外的秦止。
“他们已经快上来了,你还呆着做什么?放着正路不走,难道他们还会从窗户下边蹦出来个给你表忠心么?”
秦止:“……”
小艇靠近之时,赵墨和九婳已经双双停止打斗,走到船边迎接自己同伙。
鸣蝉一脚蹬上踏板,空中一个转折轻轻巧巧的落在关莺面前,一把把自家宫主扯到面前上下左右打量了个通通透透。
本来也不算太薄的踏板在鸣蝉才一落地,司商还没来得及踩上去之前,咔嚓一声,一裂两半,掉进水里。
关莺:“……”
秦止:“……”
至于么……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更何况自己在之前也给过三四堂主暗示了,从左长老汇报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也都猜出来了个大概才对吧。
司商和伯予一人又踏断了一块踏板,终于双双上船,蹦到秦止身边。
剩下个叶怀不会武功,满脸通红的孤身一人站在小船之上,巴巴的看着赵墨和九婳,等着第四块踏板。
“没了,就三块。”九婳丝毫不负责任的冲着叶怀一摊手,赵墨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要伸以援手的任何表示。
“距离不大,你试着爬上来吧。”
一群已经见识到了前面三个的上层轻功加内功的粗豪汉子全部涌了上来,推着挤着站在船边等着看叶怀发绝招。
一直以医术为傲而对武学持一种排斥且厌恶态度的叶怀,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到甚至有些丢脸的绝望之感。
小船荡荡悠悠的被水波带着离大船越飘越远,叶怀目测了两下距离,又伸手比了比高度,再往上推了推肩上的包袱,终于下定必死的决心,伸手扒住大船船舷。
粗豪汉子齐刷刷的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屏息凝神的期待叶怀发功。
然后……
某斯文医师在双脚离开小艇之后,因为手臂无力,双脚在大船船身上徒劳的划拉了两下,终于不堪重负,噗通一声,把自己砸进了水里。
关莺一脸“我不认识你这个丢脸货”的表情默默别过脸去。
司商恭恭敬敬的双手捧上一个被四五层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袱给秦止。
“少庄主,两朵地金莲都已经取出,鸣蝉兄弟和叶怀先生是在半途中碰上,两位说是要来给关宫主传讯,所以并未惊动容华楼中其他人。”
“剩下让你们找的人呢?”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秦止一直等着九婳玩够了,派人把叶怀捞上来让换身衣服之后才淡淡开口。
“找不到。”三人对视一眼,鸣蝉和司商伯予同时开口。
“我们甚至都已经往京师找过了,的确大内侍卫中是有这三个人,但他们几个月之前就断了联系,现在就连京师那边,也在全力找他们。”
关莺轻咦了一声,回头看向秦止,后者亦是皱起眉头,思索良久。
最后双双扭头往舱内看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或者……你们试试看再派人上一趟落日宫,又或者是去归兮河边找一圈,如果实在不行……扛具尸体回来也算是个交代。”
鸣蝉:“……”
司商:“……”
伯予:“……”
果然是共过死的人么,就连默契度都瞬间提升了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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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啊。”
虽然说明明应该是惆怅遗憾的语气,但鸣蝉总觉得,这句话被自家宫主用这种拖长声调的咏叹句式说出来之后,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昭然若揭的欣慰和松了口气的微妙之感。
地金莲就是再能起死回生,总也不是仙丹,一碗药灌下去之后,被关莺安抚了半天,总算是从在众目睽睽之下因为把自己砸进水里而身心俱受极大刺激状态恢复正常的叶怀,足足给皇帝陛下切了一顿饭时间的脉,才确定这人至少还得有一天才能清醒过来。
关莺也就光明正大的带着鸣蝉叶怀还赖在房间里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秦止没话找话。
“如果落日宫里还找不到,那他们会去哪里?”司商挤了半天,终于挤开一直坚定不移的戳在秦止身边的九婳,沉默不语的在秦止身后垂手侍立。
关莺一脸正色的想了半天,抬眼看了看站在秦止身后明显已经尖起耳朵打算偷听的司商,又瞄了眼站在窗边明为看风景实为监视外面动静,但本质还是想听自己和秦止俩人唱双簧的伯予,又颇为谨慎的停顿了那么两下,才清清嗓子,开了金口。
“奈何桥?”
司商默然无语的面瘫表情咔嚓一声裂了条缝。
伯予肩膀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僵硬着脚步拉开房门走出去了。
鸣蝉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把脑袋垂到了最低角度。
唯独依然还沉浸在“如何抢救身份珍贵的男人,以使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快醒转”的尽大夫本质中不能自拔的叶怀,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顺着关莺的话傻愣愣的搁了笔。
“奈何桥?名字很耳熟。”
关莺:“……”
秦止:“……”
早知道她就应该说阎罗殿的!
“也是,算起来我们离开归兮河也有快十天了,如果连那儿也找不到他们的话,那就只有穆岐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杀人灭口这一个可能了。”相比于出云山庄总喜欢让人把一句很简单的话硬是拗成高深莫测的教育方法而言,落日宫的家教则很明显是让关莺把那些原本听上去可以很高声莫测的话,活生生的掰成让自家手下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境界。
秦止的解说才刚出炉,就见鸣蝉双眼噌的一亮,连带着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颇带上了三分亲切。
“找不到也无所谓,最急的又不是我们。”凭良心说,秦止真心觉得,关莺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淡然,也不是故作淡然的紧张,而是一种很明显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就死老娘十八年后依然可以彪悍的,“你爱咋样就咋样”的破罐子破摔。
伸手安抚性的拍了拍关莺,秦止一时之间也确实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词儿可以安慰关莺了。
目前的形式双方都心知肚明,朝廷不管是乱党还是朝廷一方摆明了是都容不下落日宫,关莺很明显是不可能和自己用一样的手段,对着皇帝说“你把我杀了之后三年之内是绝对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这样的话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轻轻的哼了一声。
房间里本来就只有关莺和秦止一搭一递的说话声,外带上几个几不可查的呼吸声,再加上关莺在百年难得一见的惆怅,而秦止则在陪着关莺一块儿惆怅,唯一出声的俩人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那原本应该会被众人忽略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了。
关莺一拍桌子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速度快得司商只觉得自己身边一阵风掠过,对面的座位上就空了。
秦止心领神会的走过去把窗户掩上,还颇为贴心的留了一小条缝,好方便关莺能够看到屋内情况。
秦止是猜到了男人的身份而紧张。
剩下的人是跟着秦止紧张而紧张。
毕竟能够让出云山庄和落日宫同时紧张得调动所有暗线的人,放眼江湖,大概此人是绝无仅有的唯一一枚了。
男人依旧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于静谧得只能听到船外隐隐传来哗哗水声的房间中,突然颇为突兀的响起一声悠远绵长而又回味无穷的“咕……”。
秦止:“……”
关莺:“……”
一干下属:“……”
叶怀丢了笔又冲到床边捏了半天的脉,终于一脸囧然的回过头看向秦止。
“你们……从捡到他开始,到底有没有给他吃过东西?”
司商终于没能再次扛住,抽搐着肩膀从自被伯予拉开就一直没再合上的房门走了出去,而鸣蝉在走之前,也不过就比司商多说了一句“我去给他做点包子”。
秦止颇觉有些心虚的别开视线。
“他没说胡话之前还能